老婆你个头的老婆
阮久看着眼前比他还矮半个头的赫连诛, 又气恼又迷惑。
奇了怪了,见了鬼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鏖兀大王连成亲都不肯自己来,找儿子代劳, 还是说
阮久的目光上下扫过赫连诛身上的喜服, 开始怀疑人生。
我的脑子不够用了。
赫连诛仍是笑着的,露出两颗小犬牙, 可可爱爱,乖乖巧巧,上前半步要挽住他的手“软啾。”
阮久下意识后退半步, 收回自己的手“你”
赫连诛点了点头。
阮久望了望四周,他脚下踩着红毯, 地毯一直铺到宫门里,而两边依次站着鏖兀的文武百官,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鏖兀侍从。
因为他们两个僵持在红毯上, 百官与侍从都有些疑惑, 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该不该上前。
此地不宜久留。
阮久把赫连诛拽到自己身边, 放轻声音问道“你爹呢”
赫连诛理直气壮“死掉啦”
阮久
你到底是怎么用这种语气说出这句话的
而且赫连诛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爹刚死驾鹤西去, 所以只能让赫连诛来成亲还是说他爹早已经死了,而赫连诛就是
阮久的脑子又不够用了。
赫连诛趁着阮久发呆的时候, 招了招手, 让捧着红绸的侍从上前。
他双手拿起系着喜花的红绸两端,把其中一端塞到阮久手里。
“具体的事情我回去再跟你说,不能在这里久待,他们都怀疑了。”
他压低声音, 语气间有些紧急, 让阮久也有些慌张。
“啊嗯”阮久怔怔地点了点头, 任由赫连诛重新帮他把盖头盖上。
确实不能在这里闹,没等他闹起来,他就得被鏖兀人活捉。
赫连诛捏着红盖头的两个角,端端正正地盖在阮久头上,把“小啾啾”的图案放在正中。
盖上之后,赫连诛还弯腰偷看了一眼。
偷看老婆
阮久悄悄拍了一下他的脸。
盖上盖头的瞬间,阮老爷与魏将军带着阮久的朋友们也到了,他们是作为大梁使臣,来观礼的。
可惜阮久没看见他们,只是被赫连诛带着走。
想到方才赫连诛那声“父亲”,阮老爷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上前手撕臭猪。
阮久的朋友们同样也听见了赫连诛说的话,这才明了赫连诛就是鏖兀大王,同样气得火冒三丈。
正巧这时,鏖兀的仆从上前来,为他们带上迎接贵宾的花环。
于是他们摘下花环上的鲜花,愤愤地朝赫连诛丢去。
魏旭一边用鏖兀话向鏖兀大臣们“解释”,这是大梁的礼仪,一边也丢得起劲。
砸死你这臭猪
赫连诛扯了扯手里的红绸,纠正阮久的方向
阮久看不见,走歪了,都快走到红毯外面去了。
他这样一扯,那些花儿就都砸到阮久身上了,阮久下意识回头,但是什么也看不见。
赫连诛又扯了扯红绸,才让他转回来。
他倒是脚步轻快,带着阮久朋友们的“祝福”稳步前进
尚京的宫殿主体是草原上巨大的黑石,整体色调都是黑色的,平时看起来庄重威严,甚至还有些肃穆阴沉。这时用红颜色的绸缎装点起来,看起来倒也不奇怪。
红色的长地毯从宫门前一直铺上台阶,铺到正中的祭坛上。
虽然今日用的是梁国的规矩,但赫连诛也不能像梁国皇帝一样祭拜梁国的神鬼,于是赫连诛带着阮久去了鏖兀的祭坛。
老祖宗们,这是我的王后
随后入正殿拜见太后。赫连诛原本是不太喜欢这一项的,但是太后看重“和亲公主”,她是为了给梁国的“和亲公主”撑场面才来的。
阮久仍旧看不见,还没来得及拜,只听见一个清清亮亮的女子声音道“又不是女子,盖什么盖头周容,帮公子揭了去。”
周容就是太后身边那位周公公的名字,常给阮久送点心,还给他送过喜服的。
阮久没敢自己动,也就没看见,周公公的手才伸出去,就被赫连诛拦住了。
他用鏖兀话对太后说了一句“我很喜欢。”
而后阮久听见太后道“好罢,大王说喜欢,那就不揭。”
她是用汉话说的。
阮久心道,这母子二人的关系可算不得好
等一下,她刚刚喊赫连诛什么来着
大王
于是阮久唰地一下,自己把盖头给揭开了,他看向赫连诛。
赫连诛仍旧乖巧地朝他笑,软啾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这时阮久的朋友们都在一边观礼,见阮久终于掀开了盖头,纷纷指向赫连诛。
没错,就是他
阮久眼睛喷火,目光所过之处全部灰飞烟灭,最后落在赫连诛身上。
好你个臭猪,你骗我这么久
他一伸脚,一个滑铲,准备把赫连诛给铲飞
梁国衣摆宽大,遮掩着,也看不出什么,赫连诛往后退了半步躲开,然后踮起脚,手里的红绸在阮久身上绕了两圈,把他缠好抱走。
赫连诛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力气极大,双臂铁钳似的,锢着阮久的腰身,就这样把他给掳走了,容不得一点挣扎。
阮久回头去看,鏖兀大臣竟然还在下面喝彩,什么毛病
他再看向朋友们,朋友们正要上前营救他,却被鏖兀人拦下来了。
大王的仪式是结束了,他们的庆典还没有结束,美酒佳肴,篝火舞蹈,在草原上多得是这样的仪式。
赫连诛阮久一边被赫连诛带着走,一边磨牙,咯吱咯吱
赫连诛朝他笑了一下,小狗似的蹭蹭他的脖子,带着他走过宫道,回到装点喜庆的寝宫。
侍从们就跟到殿门外,赫连诛独自带着阮久进去了。
大约是为了迎接阮久,寝殿里的布置也是按照梁国的样式来的,和阮久在阮府的屋子有几分相似。
外边的侍从将门关上,赫连诛抱着阮久,绕过绣着海棠花的屏风,然后把他放到红帐子里。
阮久越看他那副单纯的模样,就越生气,被放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赫连诛推开。
骗了他这么久把他、把所有梁国使臣当傻子耍,难道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赫连诛就知道他要生气,早有准备,站得稳,连晃都不晃一下,当机立断,单膝给阮久跪下,拽着他的衣袖。
“软啾,我不是故意的。”
大王才十三岁,守在门外的侍从并不知道大王和王后两个人能做些什么事情。
下一秒他们就知道了,因为大王被王后推出来了。
确切来说,是赶出来的。
这时赫连诛的天生神力在阮久毫无发挥的余地,被阮久一脚一脚地踹着,给赶出来了。
他就说了那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还没来得及详细解释。
赫连诛一路后退,最后被阮久赶出房门,殿门开了又关,哐的一声在他面前摔上,差点砸在他的鼻子上。
格图鲁想要上前扶他“大王”
赫连诛不要他扶,径直走到走廊上,踮起脚,双手攀住窗台“软啾,我错了”
阮久一言不发,为他关上了窗。
这回赫连诛来不及往回躲,真被砸到了鼻子,眼见着就红了。
他搓了搓鼻头“软啾,我受伤了。”
那时他心心念念的软啾正扯开礼服,蹬掉鞋子,趴在床上准备睡觉。
气死他了
赫连诛在外边喊他,他烦得很,随手抄起手边的东西丢到窗户上,赫连诛当即便噤了声。
阮久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儿都盖起来。
何以解忧,唯有睡觉。
原本谨言慎行的和亲公子,现在一点儿都不担心这样的做法会惹恼鏖兀那边,赫连诛不会让人说出去的。
本来就是赫连诛骗他在先,要是赫连诛还告状,那他就
就是没良心的小臭猪
果然,赫连诛捂着鼻子,对一众侍从道“今天的事情都不许说出去。”
他还补充了一句“这是王后在和我闹着玩儿。”
闹着玩儿,大王的红鼻头可不是这样说的。
外边的庆典持续了一整天,但都与大王与王后无关。
大王在思索哄人的对策,顺便冰敷鼻子。王后霸占了他与大王的夫夫共有床铺,蒙头大睡,试图逃避现实。
一直到了傍晚,阮久带过来的小厮十八,带着一群人,端着各色菜肴进了寝殿。
他坐到床边,拍了拍床上的那个“凸起”“小公子,睡了一天该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吧,都是鏖兀菜,尝尝鲜。”
那个“凸起”左右晃了两下摇头。
十八转头看见原本摆在桌上的五碟点心,花生变成了花生壳,红枣减半,奶皮子清空。
噢,原来是已经吃过了。
十八佯装不知道,锲而不舍地劝他“小公子起来吃一点吧吃一点再睡。”
最后阮久被他磨烦了,一把子坐起来,掀开被子“嗯,吃吧。”
他窝在被子里睡了一天,头发糟糟的,衣裳也乱了。
十八道“还是要和大王一起吃,先整理一下”
他话还没完,阮久便“凶狠”道“他爱吃不吃”
他的话也还没完,赫连诛就从端着菜的侍从们身后跳出来了“我爱吃”
阮久看见他就来气,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朝他丢过去,大声宣告“我要在床上吃饭”
赫连诛比他还大声“那我也爱吃”
最终大王还是争取到了和王后一起吃饭的资格。
王后吃肉,他啃骨头棒子。
阮久把自己碗里不爱吃的东西都挑出来,倒到赫连诛碗里,赫连诛抬头看他,他便娇纵地扭过头,假装看不见。
赫连诛摇摇尾巴,软啾给我夹菜
阮久怨怨地看着他,果真是小狗
用完晚饭,鏖兀侍从把东西都收拾好,赫连诛又要解释“软啾,我”
阮久接过手帕,擦了擦嘴。
我不听
侍从们都走了之后,赫连诛便肆无忌惮地贴上来了“软啾”
阮久使劲推开他的脸“你别过来”
赫连诛抱着他蹭蹭,忽然道“你已经是鏖兀的王后了。”
“那是你骗我了,我要是知道你是大王,我就”
赫连诛警觉“你就怎么样”
阮久不知道该怎么说,疯狂挣扎“你走开,我不和你一起。”
赫连诛的声音盖过他“你已经是鏖兀的王后了,应该要专心侍奉大王,打理宫廷事务,养育后代”
阮久蹙眉“什么这是我能做到的事情吗”
他再看看赫连诛,发出灵魂质问“后代这是你现在能做到的事情吗”
赫连诛力气大,猛地把他往回一拉,就把他按在了床上。
或许是红帐红烛映着阮久的脸,又或许是阮久刚才睡觉起来,总之他脸上红红。
阮久反应过来,使劲蹬腿“你想得美”
赫连诛低头,在他脸颊边啄了一口,引起阮久更加激烈的反抗手脚并用。
赫连诛一只手按住他的两只手,摸摸他因为吃了饭,有点“结实”的小肚子。
“已经有一个种子在这里了,再过一阵子,它就会长大”
赫连诛一本正经,阮久一脸迷惑。
这是什么虎狼嗷呜的小猫小狗之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