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才一次诶!【一更】

    赫连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之前都不会这样的, 只是看见阮久而已。

    这时阮久正低着头,帮他把伤口擦干净,然后撒点药粉。

    阮久处理伤口的动作变得熟练许多, 赫连诛瞧着他的侧脸,再不觉得疼, 只是痒,伤口上长出新肉的痒意。

    阮久的指尖拂过,酥酥麻麻的。

    赫连诛的感觉不是太好, 他咳嗽了一下,再往后挪了挪。

    阮久帮他把腿上的伤口包扎好, 下意识往后一倒,没想到自己身后的软枕已经被赫连诛拿走了,哐的一下就撞在了墙上。

    赫连诛连忙放下枕头,凑过去看他“软啾”

    阮久揉着脑袋, 眼里冒出泪花, 使劲打了他一下“你干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 让我看一下。”

    赫连诛说着就按住他的脑袋, 拨开他的头发, 认真看了看, 还搓了一下。

    “没起包,很疼吗”

    阮久低着头,没有说话, 忽然跳起来, 使劲打他“你那边又不是没有枕头,拿我的干什么”

    赫连诛举双手投降“我错了, 软啾, 别打, 我是有原因的”

    正当此时,乌兰推门进来“大王、王后都好几天没休息了,先吃点东西”

    他默默退出去“看来大王和王后都还不饿,想吃东西的时候再叫我。”

    他关上门的时候,阮久正把赫连诛按倒在榻上怒捶。

    阮久跨坐在他的腰上,长长的乌发垂下来,扫过他的鼻尖。

    香香的,赫连诛呼吸一滞,然后使劲深呼吸,还往下滑了滑,尽量让自己没碰到他。

    忍住,忍住,要是被阮久发现了,会把阮久吓到的,阮久会更生气的。

    赫连诛强自忍耐,躺平任打,想着阮久快点下去。

    再等了一会儿,阮久觉得消气了,朝他狠狠地“哼”了一声,撑着手要起来,才往后靠了靠,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抵住了他。

    赫连诛反应迅速,架起腿,假装抵住阮久的是这东西,然后双手架着阮久的胳膊,就把他抱开了。

    阮久还在思索,忽然就发现自己腾空了。

    于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其他地方去了“你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赫连诛重新拿起枕头,把自己掩饰好,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锻炼。”

    “真的吗”阮久眼中闪着期待的光,“那等回了尚京,我能跟你一起锻炼吗”

    “嗯。”

    赫连诛伸长手,拿起挂在榻前的衣裳,披在身上,然后把阮久给提起来“先吃饭。”

    阮久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噢。”

    真高啊,要是我的十五岁也有这么高就好了,绝对是傲视群雄。

    吃了点东西,乌兰就催着他们回房间去睡一会儿。

    阮久揉着肚子“我已经睡得够”

    乌兰道“王后自然是睡够了,这几天不是吃就是睡。但是听格图鲁说,大王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呢。”

    阮久看了一眼赫连诛,摸摸他的头发“你乖乖的,等一下去睡觉。”

    赫连诛点点头“软啾陪我一起睡。”

    阮久笑了笑,帮他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好啊,我的心肝小宝贝。”

    赫连诛原本就不白的脸红得厉害,拿着碗,半晌没有动。

    良久,他试探道“软啾,你是不是要走了”

    阮久呆滞“啊”

    “等我睡着的时候,你就要走了,是不是”

    “我”

    “否则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还叫我心”

    心肝小宝贝。赫连诛说不出那个词,漆黑的眼睛就这样望着他。

    “我哪有”阮久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不就是因为刚才打了他,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再加上在外边的时候,阮久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一点喜欢他,才这样对他好的。

    结果赫连诛根本不领情,还当他是要走了。

    他都说了“我不走”三个字了,赫连诛还这样想。

    笨死了

    阮久的脸沉了下来,抓起自己盘子里的馕饼,掰了一块,塞进他嘴里。

    “吃你的吧。”

    赫连诛也不动,只是那样看着他。

    直到阮久再次做出保证“我不走。”

    赫连诛眨了眨眼睛,眼里似有水光,阮久最受不了这个,只能道“等会儿我和你一起睡”

    赫连诛还是不肯,阮久最后道“允许你抱着我睡,这总行了吧”

    赫连诛这才笑了,一双漆黑的眼睛,弯成加尔湖的月亮。

    阮久再掰了一块饼,塞进自己嘴里,余光见赫连诛还是不动,扭头看向他“还不吃没吃饱不准上床。”

    赫连诛嚼了两口,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阮久磨了磨后槽牙。

    小狗就是小狗,喊他“心肝宝贝”他不应,对他凶一点,他反倒乖乖的了。

    真是奇怪的小狗。

    从尚京到溪原,没找到阮久之前,赫连诛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出事。

    现在终于找到了,他才放下心来,也不觉得身上怎么难受,只是抱着阮久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觉得有些困。

    他总觉得这次把阮久找回来之后,阮久变小只了。

    他自己越长越高大,阮久却越长越小只。

    原本要两只手才能抱住的,现在只需要一只手了。

    赫连诛捏了捏阮久腰上的软肉,心里忍不住再强调了一遍,真的好小只。

    明明他认识阮久的时候,阮久还比他高一个头的。

    就像是把一只刚出生的小老虎,和一只橘色的小猫放在一起养,原本小猫是比老虎更高一个头的,过了几年,小猫还是那么大,老虎已经长得很大很大了。

    赫连诛从身后抱住他,用脸蹭开他的衣领,贴在他的后颈上。

    阮久蹬了他一脚“别乱动。”

    赫连诛假装没听见,又蹭了两下。

    阮久又要说话,赫连诛却把他抱得更紧“快睡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准备入睡了。

    好像是阮久在吵他。

    阮久扭头看了他一眼,也就随他去了,摸摸他的脑袋。赫连诛没忍住,翘起唇角,往他的手那边靠了靠。

    阮久闭起眼睛,也准备睡觉。

    他睡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又睁开眼睛,小声喊了一声“小猪”

    赫连诛的睫毛颤了颤,大约是已经睡着了。

    阮久瞧着他,抿着唇角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把赫连诛翻了个身。

    赫连诛半睡半醒的,知道是阮久,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随他摆弄。

    阮久让赫连诛趴在榻上,仿佛对着他的背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又拽住他的衣摆,把他翻回来了,扯开他的中衣系带。

    赫连诛瞬间就僵住了。

    软啾也太大胆了,趁他睡着,扒他衣服。

    他倒也不肯醒来,保持姿势躺在床上,面上波澜不惊,耳朵尖尖倒是红的。

    他绝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看看阮久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阮久扒了他的衣裳,好像是有点开心地拍拍他腰腹上的肌肉,然后把他抱起来,帮他把中衣脱掉。

    赫连诛被阮久抱在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趁着阮久看不见,赫连诛睁开眼睛,眨巴眨巴。

    而阮久一手抱着他,一手摸摸他的后背,带起一片火原。

    阮久好像是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把赫连诛脱下来的中衣拿过来,准备给他套上。

    赫连诛意犹未尽,出声提醒“软啾,不再摸一会儿吗”

    阮久被他吓了一跳,撒开手,把他丢到床上,自己“嗷”地嚎了一嗓子,跌坐在床铺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摸我的时候。”

    “放屁。”阮久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抓着赫连诛的中衣,一扬手就丢回去,“把衣裳穿好。”

    赫连诛接住衣服,委委屈屈“软啾好霸道,让我穿我就得”

    “闭嘴。”阮久使劲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你背后还有伤,刚才上药的时候又忘记了,不知道你好了没有,就想着帮你看一下。”

    “噢。”赫连诛道,“那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已经好了,都长新肉了。”

    就是他背后又多了两道疤。

    “没好。”赫连诛却否认,“要软啾摸摸。”

    “不要,睡觉。”阮久把他按回去。

    天地良心,阮久是真的只想看看他的伤的,以为他睡着了,不想把他喊醒,脑子一热,就直接上去扒衣裳了。

    他想着自己可以轻一点,不把赫连诛吵醒的。

    结果赫连诛忽然就醒了,他又解释不清楚。

    弄得他像一只小色啾。

    阮久背对着他,抱着手躺着,心里闷闷的,就连赫连诛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放,他都没有发现。

    赫连诛把着他的手,让他摸摸自己。

    等阮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手伸进赫连诛的衣摆里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爪子,恨不能拿刀把它给剁掉。

    太没出息了小色啾的小色爪

    阮久拍拍自己的脸,清醒一点,赫连诛虽然长得高大,但是他年纪比你还小啊。

    软啾,清醒一点

    他定下心神,用另一只没对赫连诛做出“摸摸”动作的手,拍拍赫连诛的心口“快睡吧,他们说你好久都没睡觉了。”

    赫连诛眨巴眨巴纯真的眼睛“软啾,我睡不着。”

    “那”

    “软啾摸摸。”

    “好好好,摸摸。”阮久摸摸他的脑袋,“睡吧。”

    “嗯。”

    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再次躺下,闭上眼睛。

    阮久本来不困,只是陪着赫连诛,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他醒来的时候,还是傍晚,房里没有点灯,昏黄的夕阳余晖透过窗子照进来,却在床榻前,被垂落下来的帐子拦住。照在床榻上的,只有一星半点儿昏昏的气息。

    昏昏的气息催人昏昏欲睡。

    阮久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赫连诛。

    赫连诛睡得正香,抱他又抱得紧,他要是起床,肯定会吵醒赫连诛。

    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大约是乌兰吩咐过了,让侍从们不要过来。

    太过安静,就会让人觉得,这个世上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反正也没别的事情,阮久吸了吸鼻子,闻着大漠中独有的阳光香气,想了想,还是闭上眼睛,脑袋往枕头上一砸,准备再睡一会儿。

    说来也奇怪,他闭上眼睛之后,睡意却渐渐散了,意识慢慢清醒过来。

    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绣着草虫蚱蜢的帐子,打了个哈欠。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赫连诛。

    这回赫连诛是真的睡着了,整个人就像一只朝阮久坦开肚皮的小狗,等阮久来摸摸。

    或许只要是阮久摸摸他,他在梦里也会有感觉。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阮久心里探出头来,阮久笑了一下,摸摸赫连诛的脑袋。

    赫连诛果真有感觉,蹭了蹭他的手掌,还翻了个身,怕阮久跑似的,把他半边身子压在身下。

    实在是得寸进尺,阮久要把他给推开,却忽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轻轻揭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迷惑地抬起头。

    赫连诛

    阮久把他往外面推了推,想要离他远一点,但赫连诛不肯,才被推开,又靠过去了。

    阮久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的感觉竟然这样敏感。

    现在又不是早晨,而且赫连诛不是好几个晚上没睡了吗他的精力着实有一点好。

    阮久试着再把他推开一些,可是赫连诛又回来了。

    就像是阮久对他有独一无二的吸引力一样。

    阮久弱弱地举起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把赫连诛推醒,但是看他睡得熟,又不怎么忍心。

    正僵持的时候,赫连诛竟然抱着他蹭了蹭。

    先前赫连诛蹭他,是像小狗一样,用脑袋蹭蹭的,这回不太一样

    阮久再低头看了一眼,终于没忍住,拽住赫连诛的衣领,使劲摇了摇他。

    赫连诛半梦半醒之间,只是追寻着本能,继续动作。

    阮久张了张口,无声的惊恐,拽住他的耳朵,想要在他耳边大喊,又怕吓着他,最后只是贴在他耳边,小声喊道“小猪,小猪”

    赫连诛睁开眼睛,又闭上了,翻了个身,把他按住。

    阮久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使劲拍拍他“赫连诛”

    在阮久要踢他之前,赫连诛才完全清醒过来。

    “软啾,怎么了”

    这时阮久正曲着腿,脚对着他,正要把他踹开。

    阮久轻轻地踢了他一下“下去,你做梦发疯。”

    赫连诛揉了揉脑袋,好像有点头疼,然后发觉自己不太对劲,梗了一下“软啾,我”

    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情不该让阮久知道,会吓到他的。

    所以他往后退了退,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住。

    阮久蹙眉“你干嘛这样差点吃亏的明明是我啊。”

    “我知道了。”赫连诛眨了眨小狗眼睛,“软啾,你你先出去嘛,我很快的,你在外面等一会儿再进来。”

    阮久不语,目光沉沉地瞧着他。

    赫连诛试探道“那要不我出去”

    阮久却忽然扬起笑脸,拍拍他的手臂“不错嘛,你也长大了噢。”

    分明小时候还能正大光明、坦坦荡荡地向别人请教,怎么和软啾生小孩的赫连诛,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倒有些脸红。

    他推了阮久一把“你先出去嘛。”

    “知道了。”

    阮久下了榻,出去之后,才松了口气。

    阮久是喜欢他,但是方才那样的场景,也太难堪了些。

    他为了照顾赫连诛的情绪,还得笑着和他说话,真是的。阮久挠了挠头。

    他才走出门,守在外面的侍从就迎上来了

    “王后醒了,有什么吩咐可是要用晚饭,还是先洗漱吧,连衣裳都没穿,小心着凉。”

    阮久被他们吓了一跳。

    而他们正说着话,端热水的端热水,拿衣裳的拿衣裳,就要把阮久给送回房里。

    阮久想到赫连诛还在里边,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拦住他们。

    “等一下”阮久的脑子转得飞快,“我只是出来梦游,马上就回去了。还没睡醒。”

    侍从们还不太听得懂他的话,愣在原地,阮久推开门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别进来,不用在外面等着了。”

    下一刻,阮久又从里边把房门打开,从侍从手里接过热水,然后把门关上。

    侍从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明白王后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眼神之后,他们又全部反应过来,草原人民的默契。

    阮久端着热水进去的时候,把赫连诛吓了一跳。

    他有些无奈“软啾,我没这么快。”

    阮久别过头“我知道,但是我出不去了。”

    他背对着赫连诛,在房里另一张小榻上坐下,想了想,还捂住耳朵了。

    “我就待在这里。”

    “好。”赫连诛默默地把遮挡视线的帐子给挂起来了。

    阮久只把背影留给他。他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身形清瘦,用赫连诛的话来说,就是小只。两只捂着耳朵的手放在脑后,赫连诛的眼睛一直都很好,阮久乌黑的长发与粉白的指尖,对比也更加明显。

    他一只脚脱了鞋,放在床榻上,另一只脚却悬在外面,鞋子挂在脚尖上,一晃一晃的。

    阮久忽然想到什么,又说了一句“别弄脏床,你等会儿还要睡。”

    赫连诛盯着他的背影,低沉沉地应了一声“好。”

    倘若目光也能够化为实质,那现在阮久应该已经被抱了满怀。

    赫连诛的目光顺着阮久肩腰背往下滑,最后落在他的脚上。

    阮久晃累了脚,已经慢慢地停下来了。忽然他的脚尖没能再挂住鞋子,啪嗒一声,那只鞋就那样掉在了地上。

    阮久垂着脚,用脚尖点了点地,似乎是想要把那只鞋重新穿上。但他试了两三次都没能找到鞋子,反倒是脚尖在地上点了一下又一下。

    赫连诛忽然想起方才阮久还在床上时,朝他踢的那一下。

    轻轻软软的。

    赫连诛不齿于自己这种过分的想法,却又不舍得挪开目光。

    他头一回对权势之外的东西,有着这样浓厚的,甚至胜过权势千倍百倍。

    阮久等到都快睡着了,赫连诛才走过来,用他端进来的热水已经变凉的热水,洗了洗手。

    阮久揉了揉眼睛,问道“你没把被子弄脏吧要是要洗,我可不帮你”

    赫连诛笑着道,语气里透着一股餍足“我又不像软啾。”

    阮久睁大杏眼“什么我上次是因为”

    他顿了顿,懒得跟赫连诛解释,然后看见水面上漂着的手帕,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怎么能用我的手帕呢”

    阮久要伸手去拿,最后还是把手缩回来了。

    赫连诛一脸纯真“对不起,软啾,只是刚好看见了。”

    “我已经没有手帕了,这一条我明明放在枕头底下,藏得好好的,你怎么找到的”

    赫连诛摇头“我不知道。”

    当然是他仔仔细细地找,找到的。当时他有些昏头了,他当然不敢跟阮久说实话,怕阮久生气。

    可是阮久已经生气了。

    阮久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一条手帕葬送在赫连诛的手里,气得要打人。

    “你怎么总是拿我的手帕你自己没有吗气死了。”

    阮久把他推开,蹭蹭地走到另一边的床榻上,嫌弃地把赫连诛的被子枕头推开,一个人跳上去睡了。

    赫连诛把他的手帕洗干净,挂起来,再把水倒了,才重新在阮久身边躺下。

    他伸手要抱住阮久,阮久扭了一下,就把他的手推开了。

    赫连诛强硬地抱住他“软啾,再睡一会儿。”

    阮久拉过被子,把脑袋蒙起来“一股味道,难闻死了。”

    赫连诛仿佛是笑了一下,然后隔着被子同他说了句话,阮久没有听清楚。

    其实赫连诛是在问他“你会讨厌吗”

    阮久讨厌死了。

    赫连诛抱着阮久,连晚饭也没吃,要把这几天缺了的觉都补回来。

    一直到了半夜,阮久醒来,忽然发现赫连诛身上有点烫。

    他摸摸赫连诛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才确定赫连诛是发烧了。

    阮久心道奇怪,怎么他们两个人,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就要发一次热

    他要出去喊人,但是赫连诛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只能在房里喊人。

    乌兰和格图鲁都进来了,阮久一边扒拉开死死抱住他的赫连诛,一边让他们去找大夫。

    格图鲁倒是不觉得奇怪,这几天大王不是淋雨,就是在路上奔波,就没有歇过一次。现在找到了王后,整个人放松下来了,当然要生病了。

    但是阮久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的赫连诛,怜惜地帮他掖了掖被子,心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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