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马当然没有那么容易上贼船。不如说千年的狐狸狡猾透了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和一方通行有什么长久的契约的关系
干完这一票就跑路藏马是这么想的。他只求把那些擅自扰乱了社会固有的制度的家伙全部都赶出去, 这个社会内里如何他并不在意,只要表面上还可以维持一个看得过去的样子就可以。他的家人全部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公民,虽然说也有着个性,但是都不是什么危险的能力。虽然说要想成为英雄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仅仅是维持着最普通平凡不过的日常生活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关于这个,一方通行自然是不知晓的。他只是和藏马相互留下了电话号码和邮箱地址,之后便各自分开。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可以相互坐在一起聊天聊地聊理想的地步。
但是在回到武装侦探社之后,他却是见到了意想不到的来客。
“威兹曼”
一方通行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他的脸颊似乎更加的消瘦了, 本来也该是丰神俊朗的男子, 只是现在看过去却是有些形容枯槁的意味在里面。想来如果不是“不变”的能力强行的为他截取了一段生机在身体里面留存, 现在说不得便是另外一分的模样了。
尽管如此,比起一年之前来, 他的精气神无疑又要萎靡了许多。
一方通行心下一动, 不由想到如果在自从个性出现之后的这几十年近百年之中, 威兹曼都是这样, 因为心态的缘故, 一年比一年来的颓丧的话,即便是这样长长久久的活着, 想来最终也不过是一种折磨, 直到有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行走在这人世间吧
“不变”的威能何其可怕, 即便是同为王权者的无色之王占据了他的身体, 灵魂也不曾受到压制, 反而是可以另觅一条出路。不变不变, 自然便是万古不变, 九霄恒一。除非是属于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陨落,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损到白银之王的根基,乃至于是致他于死地呢
可是,自从德累斯顿石板被毁,这世间又哪里有什么王权者,更遑论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了。一方通行的那一柄剑,说不得便是唯一的一把了。
而一方通行自然是没有可能让自己的剑落下来的。不如说,在定义了这个世界是包含着达摩克利斯之剑这样的矢量之后,一方通行的剑想要落下也是一种痴人说梦一般的玩笑罢了。
因为这样的缘故,威兹曼一天的情况比一天糟糕,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听到了一方通行的声音,威兹曼转过头来此前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十束多多良和周防尊的身上,看着那王与自己的氏族之间的相处,眸间有着明明灭灭的光不断的闪过,倒像是就此陷入了只有自己才知晓的某种幻境之中。眼下被一方通行这一声唤醒,方才意识回转过来。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只是听说你回来了,所以特意来看看没有想到,倒是可以在这里见到赤之王。”威兹曼勉强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声音里面便是带上了些许的试探之意,“不知道为什么他们”
“是本大爷从过去带回来的。”
一方通行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威兹曼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又飞快的黯淡下来。显然他也知道,这种从过去将已逝之人带回来的事情,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够做到的。更何况依他与一方通行之间的交情,自然也不可能要求他将自己亲近之人一同带回来。
更何况
就算是带回来了,又能做什么呢逝者已逝,还是不奥去打扰他们的梦了吧。这样想着的威兹曼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太宰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笑眯眯的将一方通行朝着一遍推了过去。
“老师”
一方通行有些不理解他这样做是想要干什么。虽然说他的老师一天到晚也尽在干他人看不懂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都显得荒诞而又作死也就是了。
“啊呀,自从你之前失踪之后,我可是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威兹曼先生了呢。”太宰治合掌而笑,“你先去和st order玩一会儿,我想要和这位威兹曼先生多聊聊呢。”
“作为老师,想要关心一下自己的弟子也是应该的对吧”
一方通行皱起眉来,直觉这家伙想要做的肯定不止这些。但是他自然是看不透太宰治的心机的,所以尽管知道这其中应该是有着什么暗地里面的计较,但也只能哼了一声,还是遂了太宰治的意思,去了别的隔间里面了。
而等一方通行一走,太宰治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那一双鸢色的眸子瞧过去就像是深渊一样的漆黑而深不见底,哪怕是多与之对视片刻,都会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那黑色的旋涡给吞噬进去一样。就连他脸上的笑容,也都像是某种黑暗的物质据记载一起凝结出来的,绝对称不上是什么“善意”的表情。
如果有人说太宰治可以洗白的话,那绝对是一个笑话。能够被洗白的只有那一张做给人看的履历,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内里完全可以说是黑的一塌糊涂。如果没有当年织田作之助给他划下的那一条“线”,他会成为什么样也还尚未可知。
而一方通行同理。
如果没有最后之作这一条他心甘情愿的套在了自己的颈项之上的枷锁,而是任由他再像是从前一般的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线上游走的话,最终会成为什么样子还尚未可知,便是就此堕入深渊万劫不复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至少现在,威兹曼看着太宰治的那一个笑容,心头就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就像是自己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顶上了一样。
好在太宰治其实并没有打算对威兹曼做什么,而只是拉开了威兹曼对面的椅子,在上面坐下了。
“威兹曼先生啊呀,我是可以这么叫你的吧”
“嗯,请便。”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太宰治眸光一沉,“威兹曼先生如今,却是想要一心求死的么”
威兹曼先是呼吸一窒,继而苦笑起来。
“不错。”他坦率的回答了太宰治的问题。
“哦”太宰治手中把玩着放在桌子上面的杯子,眼睛并没有看着威兹曼,就好像这只是一场稀松平常的问话一样,“虽说如此,但是对于你来说,想要死亡,大抵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吧”
那一双透亮的眸子望过来,却像是足以看透人心一样。
威兹曼依旧是苦笑着不曾隐瞒“不错。”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大概是觉得,如今的诸般纷争皆是因你而起,所以便自觉对不起很多人、对不起这世间诸多求生的人吧”
威兹曼一一的应下了,面上的笑容逐渐都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下去了,余留的全部都是苦涩之意。
太宰治站了起来,带动着他做的那一张椅子都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嗞啦”的响声,着实是惊了威兹曼一条跳。只见穿着沙色的风衣的青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太宰治,一双近乎是黑色的瞳孔这般望着威兹曼,似乎是想要将他心底最深处的隐秘都全部的挖掘出来。
“唔”他低吟了片刻,方才发出了有如嘲笑一般的声音。
“还真是懦夫啊。”
对于太宰治的诸般无礼之语,威兹曼居然是全然的都不曾否认,只是叹息着认了下来。
“是,我的确是懦夫。”
无论是当年因为不能接受姐姐的身死,而自囚于天空之塔上,终年不肯踏上这一片土地;还是之后,在意识到自己当年本以为是正确的所作所为最终却是给这一方世界带来了灾厄之后,就再也不敢接触人群无论是哪一件事情,都是他怯懦不堪的最好证据。
“你难道就打算这么下去了么”
太宰治半弯下腰来凑近了他,分明是那样纤细瘦弱的身躯,这一刻却居然可以散发出这般可怖的压迫力来。
“既然你已经坚决的把这认为自己的罪好吧,这么愚蠢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评判什么了。只是,既然是罪的话,为什么不去弥补,为什么不去将它消除,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犯下了罪过却不去赎罪,而是就这么将自己藏在了幻想乡之中,还在做着与世无争的美梦”
瞧瞧他自己,自从脱离了港口黑手党之后,太宰治的手中便再也没有沾染过一条的人命,即便对方是什么罪恶多端的刽子手也是如此。就比如当初,组合入侵横滨,并且绑架了q,利用对方的能力造成了横滨的大灾祸一样。
尽管明知道那孩子不是一个好的、并且同行的中原中也也已经做出了同意杀掉q的决定,但是太宰治挽了一个好看的刀花,却也不过是把q从树木的重重束缚中解放了出来,依旧是将对方交给了港口黑手党尽数关押。
所以他很是看不起威兹曼这般的自我封闭和逃避的行为。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是自己的罪,你为什么不去赎罪
太宰治简直是嗤之以鼻。
他也不再给威兹曼什么反应的机会,而是干脆利落的像是连珠炮一样的冲着威兹曼“嘟嘟嘟”的开枪。
“你既然曾为白银之王,至少也拿出一点点王的气度出来吧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啊”
他讥笑起来。
威兹曼的眼皮动了动。
如果说是曾经那么,威兹曼自然是无所谓自己的王之名,又或者是别的一些什么的。盖因在他的心中,便是有了这样的名号却也不过是和姐姐阴阳两隔,除了让他痛苦的留在这人世间,似乎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意义了。
可是后来,威兹曼拥有了追随于自己的氏族。
他们是那样的崇敬和信任于他,如果自己做不了一个合格的王的话,岂不是让全身心的追随于自己的他们都成为了笑话
看着威兹曼的眼瞳中光芒闪动,太宰治心里满意了。
对于太宰治来说哪怕是给他一个小小的缝隙,锁的再坚固的门,他都一样可以撬开给你看。
“想要赎罪吗”
他的声音简直就像是那地狱里面引诱人类献出自己的全部灵魂的魔鬼。
“你希望我,做什么”
太宰治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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