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眼看着熬了这么多年, 某个小子要继承大业了, 她嗝屁在泥石流里。
南河想着自己一睁眼眼前怕是大写的红字“任务失败”。
当然也可能没有这些, 直接死亡, 默认失败
但她没想到一睁眼, 是蓝灰色朦朦的天空, 还有一张满脸是泥和水的脸,顶着泛红的眼眶, 俯视着她,一边喊着她名字, 一边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
辛翳吸了吸鼻子,焦急道“荀南河你给我醒过来”
南河看清眼前这张脸, 昏沉疼痛的脑袋也清醒了大半卧槽这死小子打我
辛翳似乎看见她睫毛抖动微微睁开眼来, 又惊又喜, 还以为是他自个儿巴掌凑效了,还要抬手“荀南河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南河舌尖顶开黏在一起的嘴唇“你敢再打一下试试”
辛翳手在半空一僵“我、我是怕你再醒不过来了先生”
南河吃力的咳嗽一下, 才发现大半身子都埋在泥里, 她吃力的环顾四周,才发现似乎已经到了凌晨,天边微微泛起蓝光, 虽然一切景物还都完全看不真切, 但她还能看到山坡上出现一道滑坡滚过的痕迹, 树木都被夷平, 而她似乎也并没有被冲到山脚下。
这个滑坡的范围没有特别广,而是被一道山半腰的沟壑拦住, 及时制止了滑坡的流势。只是沟壑里本来有宽浅的溪流,受滑坡影响,河道都只剩一半宽度了。
她似乎睫毛上都沾满了泥,但也松了一口气。
真是命太大了。
她只是被滑坡的边缘卷进去,滑坡的距离范围也没有太大,否则她怕是真是要死在里头。
辛翳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吸着鼻子道“先生我把你拽出来。”
南河浑身无处不痛,她微微斜眼,给某个小子擦干净脸的时间,道“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刚刚连名带氏叫我来着。”
辛翳跪在泥地上,想要把她拽出来,破涕为笑,声音嘶哑“先生真小心眼。先生不叫我大君的时候可也不少。我现在就当面叫了,您也打不着我。荀南河荀南河我就非要这么叫”
辛翳眼眶有点难受。
南河自然不知道他刚刚扯着嗓子,发疯似的满山叫她“荀南河”。
他拽了一下,南河连忙道“别。你先别动。”
辛翳连忙松开手,顶着小泥人的脸,蹲在旁边满脸紧张的望着他。
南河就怕自己肋骨断了,被他一拽,直接扎进肺里。她上半身还在泥沙外,便想摸摸身上,确认一下自己是否有骨头断裂。
辛翳就瞪着眼睛,紧张兮兮的看着她自摸。
南河“”
幸好她最近这两年都穿戴着裹胸,把自己勒的严严实实
那也架不住这小子在这儿盯着看啊。
辛翳“先生在找什么东西”
南河“没有我就检查一下我骨头有没有断。”
这么一说,辛翳更紧张了,瞪大眼睛气都不敢喘。
她只能厚着脸皮大概摸了摸肋骨手臂,痛楚多来自撞伤擦伤,但她外衣的衣袖也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
南河这才伸手“行吧,麻烦大君把我刨出来吧。拽怕是拽不出来了,而且我现在自己动不了。”
辛翳拿手挖了好一会儿,南河还要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看着他指甲都磨破了,实在心疼,道“你用匕首。别用手了。”
辛翳摇了摇头“万一不知道深浅划到你了怎么办。不要紧,别的工具也没有手快。”
等到南河感觉自己双腿可以微微动弹的时候,辛翳也满头大汗了。她左脚腕疼的厉害,没骨折怕也是崴脚了,辛翳这才站过来将她扶起来。
南河的鞋子早就不知道被卷到哪里去了,连胫衣的裤腿都掉了一只,露出一截小腿来。
辛翳小声道“你还能站得住么要不要我给你检查一下腿上有没有流血受伤。”
南河摇头“没事儿,你扶我到溪水旁。我洗洗脸。你没遇到搜山的人吧。”
辛翳“没有,我光顾着找你了。而且山下应该也能看见你说的这个滑坡,他们可能谨慎起见就不会来了。”
南河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摸了一下脚腕,崴脚不是很严重,微微肿起来了,但没有伤到韧带筋骨。只是小腿大片的蹭伤看起来血淋淋的。
南河将脚泡在溪水中打算洗一下小腿,辛翳连忙道“我给你洗。”
南河真是从来没见他这么主动献殷勤过,怕是刚刚把他吓坏了吧。而且在一片黑暗里,他也看不清她到底被卷到哪里去,是生是死,只知道他再喊她都没回应了。
她叹了口气道“不用,没事儿我自己来。”
说着,她刚弯下腰,就闷哼了一声。她的腰啊被滑坡卷进去的时候撞了一下,一弯腰下去疼的感觉快要折了啊
辛翳蹲在水里,一下子强硬的抓住她的小腿“先生能不能别觉得自己什么事儿都能做之前想要挡刀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的能力总有范围,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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