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城。
周晖挂断电话,抓起张顺,一把塞到咒尸面前“快,超度他现在”
张顺一睁眼,和咒尸青灰色的浑浊眼珠来了个面对面,顿时吓尿了“我我我我什么都不会怎么超度念经可以吗”
“你是佛骨你连个吊死鬼都不会超度金刚经先背两遍试试”
张顺想说我特么是天生的我又没上过佛学速成班金刚经金刚经,金刚经电视上怎么念的来着南无阿弥陀佛嗡嘛呢叭咩吽
咒尸突然张开嘴,露出腐烂的牙床,“呼”的朝张顺喷了口气。
张顺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立刻觉得得脸上刺痛,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摔倒在地“它动了它动了啊啊啊”
只见咒尸僵硬恶臭的手诡异的慢慢抬起,把自己从上吊的绳套里解下来,扑通一声摔到地上,溅起几滴尸水,随即爬起来蹒跚向张顺走去。
“啊啊啊周晖周晖”张顺跌跌撞撞跳过沙发,推着真皮大沙发狠狠往咒尸身上一撞。尸体趔趄了一下,张顺趁着这个空隙一转头,只见周晖早已远远退到门口,迅速在客厅角落里翻找着什么。
“你他妈找什么尸体动了动了动了啊啊啊”
“别打扰我我在找对付咒尸的关键”周晖头也不回,下一秒终于从柜子里翻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顿时欣慰道“还好还好,我就说嘛,路由器放卧室的话对健康太有害了。”
张顺一看,登时大怒“对付咒尸的关键是重启路由器吗”
周晖把路由器翻过去找到密码,迅速把手机掏出来连上网,冷笑道“愚蠢的人类啊,朕懒得跟你解释这个月的流量套餐用完了,他妈的移动真坑爹。”
张顺抄起椅子架住咒尸,但尸体的力量极大,在板凳腿危险的咔擦声中,硬生生把张顺压得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跤摔倒在房角的杂物柜上。咒尸趁机扔掉椅子扑过来,张顺没命的跳到周晖身边,伸头一看只见他在上网,顿时就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在淘宝黑驴蹄子”
“这个小区快递很难进来的,”周晖说,“其实我在上我们天道内网的万能搜索引擎,顺便说句我是这个搜索引擎公司的股东之一哦在这里,找到了。”
他点开搜索结果,在“天道知乎”网站下点进一个子条目“遇到咒尸的应急处理手段有哪些”
“咒尸的危害,不是他们力大无穷或嗜好人肉,这些都是很好解决的,”周晖念道“他们真正的危害在于具有诅咒和召唤的力量。”
张顺被按倒在地,用尽全力才勉强抵住咒尸往自己脖子上伸的大嘴,断断续续道“很好解决就他妈过来解决一下啊”
“别慌,”周晖继续念“所谓诅咒和召唤,就是咒尸作为一种阵胆,可以引来方圆百里以内的冤魂厉鬼,对周围的人类进行无差别大屠杀。因此在人类战争史上,咒尸曾经被当做冥战的手段,在古代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亚洲战场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楼道里响起无数凄厉的鬼哭,厉鬼们拖着沉重的脚步,嚎叫着踏在大楼每一层的走廊上。
周晖奇道“这个答主说得很准确嘛”
张顺眼睁睁见咒尸滴着黑血的牙齿越来越近,全部力气都用来死死卡住咒尸的脖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不断在脑内问候周晖他们家祖宗十八代。
“遇到咒尸最好的方法是赶在尸变之前进行超度,推荐凤凰明王殿下曾连续多年当选天界第一超度大户,对此有深厚造诣,实为经济环保解决咒尸的首选;但如果尸变突然无法联系到凤凰明王,可尝试以下应急手段第一,给咒尸投喂大量肉食,它会毫无知觉的一直吃下去,吃到撑死就完事了。”
周晖回头看看张顺,自言自语道“唔,体积不像是很够吃的样子。”
张顺情真意切道“你妈痹”
“第二,迅速离开,放任咒尸引来的厉鬼把周边人类屠杀干净,随后咒尸会自行腐烂,年大概就没危害了。”
周晖打开门往走廊上看了一眼,随即关上门,露出一个不忍目睹的表情,“算了吧,年这儿就变死城了。”
张顺龇牙咧嘴,只见咒尸的牙齿离他喉咙只有三寸之遥,黑血已经滴滴答答的流了他一脖子都是。周晖随手拉起咒尸的头发强迫它抬起头,一边拿着手机继续念“第三,如果手边有开光的佛印注,需真佛印,非人界峨眉山上三十块两个的开光佛像可用佛印盖住咒尸的三火、五台、七窍,辅以孔雀明王咒,即可立时见效。”
周晖顿了顿,怒道“老子不会念摩诃那小兔崽子的咒”
张顺怒吼“我有佛印我有佛印啊求你快动手吧”
周晖一把抓起张顺的手,掌心往咒尸腐烂的脸上一按,瞬间张二少爆发出混合着恶心、恐惧、声嘶力竭的尖叫。下一秒,客厅大门撞开,影影憧憧的厉鬼拖着脚步着挤进来,在咒尸的咆哮声中涌向张顺。
“啊啊啊啊啊啊”
张顺掌心的佛印爆发出金光,刹那间洞穿咒尸头颅,将所有鬼魂笼罩在了浩瀚佛光中
张顺的尖叫戛然而止。下一秒佛光刷的收起,扑通一声,咒尸无头的身躯沉重倒地。
客厅内干干净净,走廊上鬼影清空,仿佛刚才混乱的一切都只是错觉。张顺惊魂未定的喘息着坐起身,只见周晖满意颔首,在知乎答案下点了个赞。
“不错,”他说,“天道知乎还是很有前途的,当初风投没白给。”
“”张顺看看自己黑血淋漓的掌心,嘴角抽搐道“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牛逼我可以揍你一顿么”
“揍我的话就来不及去救你哥了,你不是最喜欢玩小蝌蚪找哥哥的游戏吗”
张顺“”
周晖说“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搞这么一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你哥肯定是在医院里发现了什么线索,所以才会被第五组包了饺子。那些组员不足为惧,只是第五组有个活佛组长,他要是也叛变的话确实有些麻烦。”
周晖向门口走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在咒尸身上翻了翻,片刻后道“咦”
张顺问“怎么了”
“这个不是央金平措,”周晖皱眉道“央金副组长早年受过伤,前胸这里有疤,这个咒尸上没有。”
确实咒尸破烂的衣襟下露出前胸,虽然皮肉已经开始腐烂,但还是能看出未腐时皮肉上没有非常明显的疤痕。张顺被那恶臭熏得退后了半步,问“这是啥意思,咒尸是替死鬼那个副组长也在叛乱的组员那边”
周晖愣愣的看着咒尸,说“怪不得,我早该想到的”
“想到啥”
“央金平措会易容。”周晖说“他把尸体易容成自己的样子,不论谁看见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然后他既知道特别处的种种秘辛,又有一个死人的身份作为掩护,便能在不引发任何疑心的情况下,轻易顶替其他内部人员的身份怪不得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人对于靖忠的言行产生任何怀疑。”
张顺迟疑道“但你就这么认定我看到的是假于副了方片儿说央金平措跟他一起在北京下的飞机啊”
“这个冒名顶替的计划一定早就开始了。对方借我出京的机会,用央金平措调换了于靖忠,然后把另一人易容成央金平措放到h市,这样就算有人注意到于靖忠的表现和平时有细微差异,也不会往冒名顶替这方面想;等到回北京后,假冒的央金平措没有利用价值了,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第五组的人杀了假冒的央金平措,制成咒尸放在这里,让所有人都以为央金副组长已经死了。”
周晖顿了顿,道“我一回到北京,发现于靖忠竟然派人暗杀方片儿,就觉得老于不太对劲。我跟你哥商量好让他暗中调查,也是防患于未然的意思。为了解释你哥的突然离开,老子还硬往自己头上扣了个绿帽子,说他跟我吵架赌气找梵罗去了我擦,老子头顶上简直都绿成一片大草原了,以后怎么见人哪。”
张顺还妄想挣扎“等等,等等,你们国安假冒一个人这么容易就算长得一样,于靖忠这么复杂的背景也根本瞒不住人吧”
周晖不答反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信任你”
“不是因为我靠得住吗”张顺傻眼了。
“屁,小屁孩,你靠得住母猪都上树了。”周晖特别残忍的道“正是因为于靖忠这样的身份都能被轻易顶替,才说明这件事背后的水非常深,肯定有一股手眼通天、地位极高的势力在操纵整个过程,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被拉下了水而你作为一个外来户,背景清白智商低,更重要的是没有任何拉拢价值,所以才值得信任,懂”
“”张顺遭到这么惨重的打击,却没有反唇相讥,也没有抄起板凳腿给周晖来个满脸桃花开;他愣愣的站在那里,嘴唇发抖,脸色煞白。
“周周晖,”他颤抖道,“你看这些人绕绕那么大一圈子,是是想干什么呢”
周晖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老子还在想呢。你怎么了”
张顺望向他,哆哆嗦嗦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块ok绷
“那个假假的于靖忠,今天说要救颜兰玉,抽了我一管子血”
房间里一片静寂,周晖死死盯着张二少的胳膊,仿佛那胳膊突然变成了一块又红又香的东坡肘。
“小舅子,”半晌他特别深情的道,“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想把你的肠子从喉咙里掏出来。”
军委内部医院,icu监护大厅。
楚河一步踏出,风刃狂卷,在袍袖翻飞中将银色长枪重重顿在地面上,喝道“五组神完天司何在”
这一声如利刃破风,激起千万道震荡,几个勉强爬起来的组员耳朵瞬间爆出血花,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到底到底是凤四组长,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道法相吗”巴格纳嘴角流血,气息奄奄的靠在墙角一台垮塌了的离心机前,一说话便咳出带血的唾沫,“不过,就算你今天把我们全都弄死也没用,第五组早就”
“为什么”楚河打断他道。
巴格纳一愣,随即咳着血大笑起来“为什么,你怎能理解我们的为什么为什么周老大那样随心所欲游戏人间的人,却能代表至高无上的天道为什么你们这些沾染红尘,毫无向佛之心的人,却能成百上千年的活着,还能吸引那么多信众追随你们”
“杀生淫邪妄语贪图逸乐你们既然选择了在尘世中享受这些肮脏的快乐,为什么还能享有天道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永世长存的生命这世道既然这么不公,就该有人出来改变这一切,你竟然还有脸问为什么”
楚河默然半晌,说“但你们怎么知道你们藏密黄教,就是真正的佛道呢”
巴格纳刀尖戳地,猛然借力起身,怒道“我等诚心供奉诸佛菩萨身口意之三密金刚,以无上瑜伽续为信条,并不承认你们的地位。你们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恶魔,这些孽债总是要归还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楚河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小声道“又一个买了天道虚假安利的”
“你不是要见我们组长吗对我们你还能讲究那虚伪的不杀生,”巴格纳以刀锋指向楚河身后,冷笑问“如果对上神完天司,你还有那种自信吗”
楚河回过头。
一个穿藏青色法袍的少年,静静的站在监护大厅门口,几乎与黑暗的背景融为一体。
他手持金刚降魔杵,笑佛、怒佛、骂佛三位一体,各色细碎的五彩宝石镶嵌在法杖之上,反射出绚丽而奇诡的光芒。
“天司,”楚河眯起眼睛问,“连你也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了”
神完天司脸色木然,下一秒飞身而上,如鬼魅般来到楚河眼前,闪电般一杖凌空挥向他脖颈
楚河疾步退后,横枪格挡,在“当”一声几乎将人耳膜震破的巨响中,降魔杵与长枪相交,溅起大片四溅的火光
一般金刚杵的长度分为五指、八指、二十指,但第五组长神完天司的降魔杵后又连接法杖,几乎和凤凰长枪等长。与材质轻而锋利的长枪不同,降魔杵的重量极其可观,使用起来势大力沉,挥舞时便卷起骇人的旋风,十下之内便将楚河逼到了墙角。
楚河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劲风,只听“呼”一声尖响,降魔杵贴着他头发砸到墙面,瞬间便在墙壁上劈出了一道两米多长的深坑
楚河怒道“老五”
他反手一枪将神完天司抵得摔出去,紧接着箭步而上,枪尖刺向少年的咽喉然而寒光之下,神完天司却根本没有躲避,枪头瞬间映出他木然怔愣的面孔。
楚河瞳孔瞬间张大,不可思议道“你们把自己的组长做成了傀儡”
下一秒,神完天司伸手抓住枪尖,不闪不避,也不顾自己掌心瞬间燃起的火苗,一杖把楚河打得向后飞去
砰的一声重响,楚河撞到墙壁又反弹回来,电光石火间反手长枪横扫,“铿锵”一声震得地面摇动,瞬间挡住神完天司刺来的法杖
神完天司刚才空手套白刃,半边手臂已经被烧得焦黑,但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苦。楚河喘息着皱起眉,只听巴格纳在身后不远处断断续续冷笑道“我们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身后肯定是有强大依仗的天道不公,我们当然会转去找能给我们公平的人。按你们的话说,神完组长与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就是
他最终的下场。”
转去找能给我们公平的人
楚河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手腕猛然发力,把神完天司压得退后数步,紧接着一枪横扫他胸膛,当即把他打得口鼻喷血飞了出去。但下一秒神完天司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胸骨奇怪的塌陷着,将降魔杵“咚”一声剁向地面。
既然发现对方是被控制的,楚河便不能再下太重的手,然而神完天司却是毫无顾忌的。降魔杵落地瞬间,黑风以法杖为圆心,刹那间席卷所有空间,凶猛的风刃像上百道闪电一样,眨眼间在楚河身上割出了十数道血痕
楚河闪身飞退,只见衣襟、袖口、腰身上都被割裂,鲜血在地上洒出好几道长长的痕迹。他撑住墙喘了口气,刹那间却只见神完天司又是一杖落地,在风刃从四面八方劈来的同时,整个人也凌空飞来。
他藏青色的法袍在风中卷起,犹如无声无息的凶禽,沉重的降魔杵瞬间就砸到了面前
楚河暴怒,一把抓起长枪银白色的枪身上迅速燃起青色火焰,高温将他身后的墙壁都烤得噼啪爆裂,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度绚丽的扇形光芒,重重的劈到了神完天司身上
砰
这一击本来是瞄准了神完天司的手臂,这样就算砸实了,也不过是断一只手,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千钧一发之际神完天司缩身避让,反而把自己的肩膀迎了上去,整个肩膀骨立刻发出咔的断裂声。
骨头折断的声音简直清脆得让人头皮发麻,但他像是毫无痛觉一样,抬手就抓住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枪身。
楚河厉声道“老五放手”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他整条手臂都焦了。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巴格纳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飞快的向他们扔过来“接着”
神完天司抬手抓住,楚河定睛一看,面色微变
只见那赫然是一小包血。
神完天司将血袋咬破,喷在降魔杵上,滋的一声团团电流顺着金刚法杖盘旋直上,犹如身披雷电的长龙,在三佛一体的法杖顶端爆发出炫目的白光。
楚河愕然道“佛血”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楚河想抽身后退,但凤凰长枪还被神完天司焦黑的手死死抓着;他当机立断放开长枪,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降魔杵当空横扫,一杖砸在楚河侧腰,当即把他整个人如炮弹般撞飞了出去
轰
楚河将整面墙壁洞穿,却连顿都没顿一下,直飞出去又撞塌了两三堵墙,最终才在惊天动地的巨响中倒在了坍塌的碎石里。
“”足足好几秒的时间里他几乎都不能动,耳朵嗡嗡作响,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的视线无比模糊,鲜血顺着额角流淌下来,在下巴汇聚滴落,浸透了破碎的雪白衣襟。
“真不愧是以美貌著称的凤四组长”朦胧中他看见巴格纳走到面前,冷冷道“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都能令人产生这种感叹真是可惜啊。”
楚河用力闭上眼睛,过了好几秒才睁开,涣散的视线终于勉强聚焦在烟尘弥漫的天花板上。
“这么珍贵的佛血,本来全部都要用在最终目的上,可惜现在只能先用掉一半了。”巴格纳顿了顿,又道“不过无所谓,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佛血,来帮助我们达成最后的目标。”
他蹲下身,冷笑道“这么值得纪念的一刻,您有什么想法呢”
“”楚河咽下喉咙里涌上来的血,嘶哑道“我在想我们家张顺真是实力坑兄的典范,我早该想到的”
从巴格纳的表情上看他肯定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冷笑一声起身退开,只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只见神完天司抓着降魔杵一步步走来。
他半边身体都已经焦了,眼睛里流出黑血,胸骨塌陷了一半。走近后他以一个非常畸形的姿态站定,如死神般举起金刚杖,高高向楚河迎面砸来
下一秒楚河抬手,抽出发带。
长发瞬间垂落,与此同时发带在光芒中变成巨大的纯青色长弓;楚河拉弓搭箭瞄准,沙哑道“醒醒吧,天司。”
说完箭锋如流星划破长空,刹那间把神完天司带得横飞出去,“轰”一声重重钉在了天花板上
地板剧烈的震动中楚河直直喷出一口血,有那么好几秒他几乎失去了意识,长弓脱手摔到在了地上。
在神智混乱间,许多久远的记忆突然涌上脑海,如涨潮般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他想起上千年前最后一次使用这把长弓时的情景,那是神魔大战的九天战场,他站在城楼上,拉弓搭箭瞄准了高空中疾速袭来的魔族战将,然而射出的整整十一珠连环箭都被对方精妙绝伦的避了过去。
最后一箭还在弓上时,那个人凌空而来,带着血气的手如铁钳般一把抓住箭头。
他还没来得及拔刀,却只见那个人单膝半跪下来,面孔英俊至极,眼底闪动着慑人的寒光
“请您别动”
“我不是来打仗,只是来向您求婚的。”
“周晖,”恍惚间楚河想,“再不来的话,你特么真得给孩子找个后妈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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