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开荒第五四天

小说:王爷的厨娘宠妃 作者:祈幽
    食物的记忆能够深深地烙印在灵魂里,好的是如此,坏的也是如此。

    吃饱喝足,囔囔着要去地里面拔草的孩子们哈欠连天,一个个东倒西歪,是提不起劲儿去干活了,当然,中午那么大的太阳杨久也不会让孩子们去干活的。安排孩子们睡下,杨久轻手轻脚地准备走出去,半路上感觉衣摆被抓住,她低头去看是宋珏。

    “你怎么不睡啊”杨久蹲下来,轻声问。

    宋珏嘴硬,“我就不喜欢午睡。”

    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杨久莞尔,给他掖了掖被子,没有揭穿,“那你就躺躺。”

    宋珏羞恼地点点头,他睡意朦胧地说“真好吃,以后还做,可以吗”

    “等日子好过了,天天吃都没问题。”杨久拍了拍他,轻柔的拍抚很快让小家伙招架不住,很多想追问的、想得到许诺的统统抛在了睡梦之外。

    呼呼呼,小小的鼾声,很感染人的声音,惹得杨久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角,她擦了擦,站起来往外走。在门外,见到了沈家的两个姑娘,她说“给你们也准备了房间,去睡吧,休息会儿,等太阳没这么大了,再带着孩子们去地里。”

    沈琦不忍地看了眼地里,可还有一些人在劳动。农家的孩子仿佛坚韧不拔的野草一般,吃完了饭随便找了个遮阴的地儿躺下,草垛里、树荫下,干干爽爽、痛痛快快,不睡的就蹲在地里拔草,被大人提着后领子一把提起来扔出去,像是赶小狗一样赶着,“去去去,别添乱。”

    小孩子嘻嘻哈哈跑远,没有从田里跑出去,另外找了个地方继续拔草。

    “去睡吧。”杨久推着沈琦的肩膀,“休息好了起来,干活儿才有劲儿。”

    沈琦脚步迟疑,看着妹妹走进房内的身影,她忍不住说“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的。”杨久的笑容轻轻的、浅浅的,“哪里会一样,别想那么多,每个人只要努力向上,日子会越来越好过。”

    沈琦怔了怔,用力地点点头说“嗯。”

    安顿好了所有人,杨久伸了个懒腰,看着又高又远的湛蓝色天空弯了弯嘴角,天上蓬松的白云飘得很慢很慢。灿烂的阳光让世间的一切都显出了原形,枝叶间有一张蜘蛛网,在光照下闪着银亮的光。光束从树叶的缝隙穿过,一个个光斑落在地上、坐在树下的人身上。他身边的椅子空着,杨久坐了过去,很自然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睡,就这么静静地小憩会儿,就很舒服。

    “草长得真快。”杨久说“一天不拔,第二天就看它们猛地往上蹿了蹿,长得比庄稼快。”

    “打井的后日能来。”赵禛微微调整姿势。

    杨久靠得更舒服了一些了,“那好,没想到找打井的师傅也这么难,我要多打几口井,附近地下应该有水脉,毕竟二里地外有条河。”

    那条河河小水浅,是悬浮在地上的河,一年中水位变化很大,听一些老人说这条河十来年前没过一段时间,附近的人家吃水困难,要走十来里路去打水。那时候穷啊,后来大家伙儿攒钱一起打了个口井,吃水才没那么吃力。

    身为南方人,家乡河网密布、纵横交错,江海很近,空气中水汽很重,体感湿润,只无奈水太多、太潮湿,从未想过北方这么干。冬日雪水少,没有补充地下水源,不知道要打多深的井才能够出水,杨久想她的家乡往地下挖三四米深土壤就湿了,打地基钻隧道最主要的防透水“南水北调太厉害,太重要了。”

    赵禛疑惑地问了一句,“什么”

    “在我的家乡,北方也水少,国家为了缓解用水少的问题,就把南边的水运到了北边,你可以理解为用长长的管道源源不断地送水。”杨久没有隐瞒,而是解释着种花家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赵禛沉默,心头隐隐有火焰跳动,太了不起的行为了,该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杨久的家乡办到了,把天方夜谭变成了现实。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些不安,握住了杨久的手。

    杨久没有挣开,任由他握着。

    赵禛语气平淡,可内心的失落不由带了一点,“你的家乡很了不起。”

    如果大齐有这份能力,百姓的日子哪里会这么艰难。

    “对啊,很了不起,拥有几千年的积淀,顶峰上看过雪、泥淖里挣扎过,再艰难困苦的岁月都没有放弃过。”杨久笑着说“我们同根同源,会有相同的未来。”

    赵禛说“如你所说,共同努力。”

    “是啊。”

    日头太大,哪怕是春日里的太阳,大中午照样晒得人头晕眼花,地里面没有人在干活了,村子里静悄悄的,就连到处撒欢的鸡群都找了阴凉的地方休息,不时发出两声低低的咯咯。

    地里面的草扔在田埂上,任由太阳暴晒着。地里面,接受着阳光的照射,有着充分营养的作物努力生长,好似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够看到变化,听,是植物破土生长的声音。

    下元县,郡府管辖下东边最边的一个县城,土色的城墙、土色的屋瓦,风一吹,仿佛扬起沙尘。以前这儿不是这样的,最起码草木生长、植被覆盖,看起来也是欣欣向荣之地,毕竟靠近官道,已经是郡府地界。但近几年,是一年比一年干,刚刚走远的冬日下元县下的雪更少,地表的河流已经干了大半,湖里面水位下降,就是普通吃水的深井,也要放下很长很长的绳子才能够打到井水。

    从未有这么旱过。

    活了七八十的老人睁着浑浊的老眼看着灿烂的天空,喃喃地说着。

    灾害往往相连,旱还未走,虫子又来。

    日子就和钝刀子一样,一点一点磨着人的脊梁。

    咯咯咯。

    鸡群咯咯咯声音不断,给奄奄一息的小县城注入了活力,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远远地好奇地看着,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的鸡。

    大的鸡、小的鸡,公的鸡、母的鸡,看到它们被圈在一处,有几只鸡为了吃虫子打在一起,人群爆发出欢乐的笑声。

    管束着鸡群的人有十好几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关系不是一家子,应该是两到三家组成。有人管着鸡,有人给鸡喂食、送水,有人捡着鸡蛋,总有不讲究的母鸡随便下蛋,捡了蛋对着阳光看,要是里面有黑点的就收起来孵小鸡,要是没有黑点的也收起来,挑到县城集市里卖掉,卖不掉就吃了,总不会浪费。

    “娘,鸡蛋。”围观人群中,有孩子含着手指说。

    当娘的嘘着孩子,自己的眼睛又何尝不盯着鸡蛋看。

    知县在和牧鸡的头儿说话,头儿做男子短打装束,但一看就是个女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眼角眉梢压着生活的皱纹,“陈知县,鸡群吃虫的能力你也看见了,可准许我们在本地开展牧鸡”

    她直截了当地问。

    “陈大姐。”陈知县舔舔干燥的唇,说实话,牧鸡者的出现犹如天降甘霖,顿时就解了燃眉之急,他恨不得现在让陈二娘等人赶着鸡去吃虫子,“鸡群吃虫的能力我已经眼见,当真是神乎其神,你们的出现宛若神兵天降,给我们下元县带来生机啊。你放心,除虫所需之资绝对让你们满意,你们稍等,我已经派人去请县下各村的村正、老人,让他们过来商议除虫之事。”

    陈二娘捏着的手暗暗用力,指甲尖掐在手里钝钝的疼,“民妇不敢,陈知县唤我陈二娘即可。”

    她尽量不卑不亢不露怯,曾经有幸远远地见过那位公子,穿着男装,娇艳难掩,说话做事的气度让她见过就再也忘不掉。陈二娘模仿着、学习着,在自我调整的过程中寻找到自己说话做事的方式,“民妇相信知县会让我们满意,可是我们能等,但庄稼等不了。不瞒知县,我们一路走来,所过村镇无一例外闹着虫子,地里面看着黑压压一片,脚都踩不下去。我们原本在那边就要停下,但沿路听说下元这些地方闹虫子更厉害就赶了过来。”

    “陈大姐慈悲心肠,是我们县的恩人。”陈知县眼眶微微泛红,急得头疼上火,嘴巴里都是燎泡,说话都隐隐作痛,“我这边绝对不拖,村中主事的人一来就立刻做决定,雇佣鸡群的价格绝对让陈二姐满意,你们不远千里的带着鸡过来,我们下元肯定也极尽诚意。”

    就和陈二娘说的一样,到处都在闹虫灾,陈二娘不来下元,还可以去附近的上元、中元。

    现在陈二娘带着鸡群来了下元,这就是下元的机会,也是陈知县的机会,要是能够尽快除掉虫子、种下庄稼,便是他的政绩

    陈知县不断给身边人使着眼色,让看看村里面的人来了没,来了就立刻商量从什么村子开始、每个村子出多少钱,坚决反对他们扯皮、攻讦,除虫乃是大事,要其心同力,不然就被中元、下元抢走了

    陈二娘暗地里松了口气,但面上一点也不肯露出来,“民妇听知县安排。”

    他们一开始出了幽州后在幽州旁边的村镇牧鸡,但他们下手晚了,地皮已经瓜分,没少受其他人的气,最严重时那些畜生竟然偷偷摸摸给鸡群下药近处的生意不好做,陈二娘心下一横,就带着人往更远处走。

    欺生的现象非常严重。

    每个地方都有地头蛇,想白用他们鸡的事小,直接扣下的都有。

    陈二娘没有慌,她想到了要和官府合作,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带着队伍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接来到了下元。下元,陈二娘的表姐的婆婆是下元人,对这里,她熟悉地名。

    展现了鸡群吃虫子的能力后,很自然地就引起了下元县令的注意。

    陈二娘一直保持微笑,就和那位公子一样,不慌不忙地等待着回应,她眯着眼睛看天空,现在急的反正不是他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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