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评论破1k5加更)

    一想到沈舟然真的跟自己再没有关系,季淮的内心像刀割,鲜血直流,“求求你,沈骆洲。让我见他一面,只是见见他。”

    向来高高在上的季家二公子,竟然向别人低头祈求。

    沈骆洲暗想,心中顿觉可笑。

    看他只是手指摩挲茶杯并不言语,他眼眸发暗,堪堪忍下心头酸涩“如果是因为我之前的事情,我跟然然道歉,他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就去做什么。联姻可以不恢复,我只想再见见他,当面跟他说清楚。”

    就算让他跪下来祈求然然的原谅也是可以的。

    他们认识了整整十九年,沈舟然是他人生里唯一的救赎。

    他不能离开他。

    季淮心底发狂地叫嚣,叫嚣着后悔,叫嚣着不情愿。

    这种情绪裹挟着他,让他知道两家联姻取消后一刻不停来到沈家。

    客厅里极其安静,让楼上传来的闷闷咳嗽声更加清晰。

    “然然”他骤然回头,在楼梯间的拐角处看到了一抹衣角。

    沈骆洲攥着茶杯的手一紧,随后慢慢松开,也看过去,语气跟面对季淮时判若两人“怎么下楼了受风着凉怎么办”

    第一句话没有责怪,而是在关心他的身体。

    沈舟然嗓子发痒,捂着嘴低低地咳,偏偏他的嗓子肿痛,每咳一声都是种巨大的折磨,痛得全身轻颤。

    已经被发现了,他放下手,眼角含泪,唇色染红“你找我,想干什么”

    季淮看着楼梯拐角处伫立的人,心底是难以抑制的情绪。

    他有多久没见到沈舟然了

    一个月两个月

    本想把事情全部解决再去找他,却听到了两家联姻取消的消息。

    季淮恍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拄着拐杖快步上前,骨折的腿用了力,他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仰头看着上方的沈舟然,想问问为什么要取消联姻,他已经知道错了,他会努力补偿,为什么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所有的问题,在触及到沈舟然脸上病态的红晕时,顿时消散。

    他喉咙发干,颤着声线低声恳切“然然,别不要我。我以后会照顾好你,不要取消联姻,不要抛下我,可以吗”

    沈舟然垂眸看他。

    季淮那双多情风流的桃花眼中,终于完完全全是他的倒影了。

    但他已经不需要了,被人欺骗多年的感情,不会因为简单的一句抱歉而原谅。

    他的沉默没有言语,却好像说尽了所有。

    季淮僵硬站在原地,后知后觉意识到,沈舟然不会再回头了。

    他拒绝了他。

    “然然。”他哑声喊。

    “大哥,你们聊吧,我上楼休息。”沈舟然并未再看他一眼,抽身离去,一步一步消失在季淮的视野中。

    季淮下意识伸手,半晌,颓然垂下,站在那里,目光看向沈舟然消失的地方

    。

    “季少,还有什么事不如坐下来谈。”

    沈骆洲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薄唇勾起,净是轻嘲。

    季淮没有反应。

    “季少”

    “不用了,我还有事。”季淮低声道,没有人搀扶他,他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出大门。

    孙叔在前面引路,看他停下“季少,怎么了”

    季淮看着沈家庭院角落的一处花丛。

    多年前,他站在树后,看着沈舟然哭,心中因为他们终于是一类人而快乐。

    那是他第一次对沈舟然释放恶意。

    他以为他们这种人就应该躲在阴暗处小心活着。他知道自己手上筹码不多,所以每一个都要尽心用好,他笑对沈舟然,以邻居竹马的身份进入他的生活,扮演了多年的大哥,永远宠着他爱着他。

    他以为自己在演戏,却不知何时已经深陷戏中。

    等沈舟然抽身离去,戏台倒塌,他才蓦然回神,发现自己早已是伶仃一人。

    季淮收回视线,最后一丝力气散尽般的疲倦“没事,走吧。”

    他说完,慢慢走到孙叔面前。

    耳边好像响起了沈舟然稚嫩的声音,在好奇的问他“季大哥,你每天都要做好多事情,有好多功课,你不累吗”

    “很累,”那时的自己没有隐瞒,确实已经被繁重的事情压垮了,“非常非常累。”

    “那你休息会吧,在我家没人会骂你。我们去那棵树下,你靠着我,我们睡一会。”

    季淮现在也很累,非常非常累。但却在没有人会在春日的午后,让他依靠着休息会,说没人会责怪他。

    他休息不得,走出这扇门,还有季家在等着他。

    季淮不知道的是,沈舟然就站在二楼的窗户处,看着他走出沈家的庭院,走出大门,一拐弯,不见了。

    “会难过吗他毕竟陪伴了你十几年。”沈骆洲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清瘦的背影。

    沈舟然摇头,又点头“开始是会的。很恨,也很难过。”

    但是再巨大的情绪,在时间的消磨下,都会所剩无几。

    鼻尖传来佛手柑苦凉的气息,是沈骆洲靠近了他“就当他是你攻打副本路上的小boss好了,现在你已经铲除威胁,又升了一级。”

    沈舟然被他的说法逗得轻笑出声。

    眼前的玻璃窗上溅了一两颗水滴,随后越来越多。

    “下雨了。”沈舟然轻声说。

    沈骆洲“天气预报说,雨会持续一周。”

    “等下完雨,夏天就会过去了。”沈舟然抬头看着天空,乌云厚重积压在天上,让人透不过气的窒息。

    春夏秋冬,他又过了一个季节。

    “今年雨水多,农民收成会好,”沈骆洲想到了什么,“我有个朋友,叫洛山,在南方承包了一整片桃林。今年是去不成了,等明年开春带你去玩。”

    沈舟然回头对他笑了下,

    却并没有应声。

    沈骆洲并未察觉异样,把纱窗拉上“睡一会吧,别站着了。”

    他拉了下高领毛衣,挡住下巴,点点头,又道“我感觉快好了。”

    “我看够呛。”

    “真的快好了。我还想吃起酥糕,上次的都被吃掉了,我就吃了一口。”沈舟然很不明白,明明爸爸不喜欢吃核桃,为什么要吃掉他一半的糕点。

    “等你好了就给你买,”沈骆洲说,“睡觉吧,午安。”

    有人喜欢下雨天,就像沈舟然,觉得淅沥雨水像是自然的白噪音,静静听着就能洗涤灵魂。

    但有人非常厌恶雨天。

    梁思砚就是后者。

    这雨要下很久,偏偏他今天必须出门,因为教练说了,国家队的教练下午要来参观,还有两小时就到了。

    他正在健身房做力量训练,有些心不在焉。放在旁边的手机震了两下,本以为是不重要的消息,他减了码,单手拉着杠铃。

    结果发消息的竟然是沈舟然。

    沈舟然你现在有时间吗

    梁思砚手一松,杠铃哐啷一声砸下来,全健身房都吓了一跳。他说了几声抱歉,把位置让出来,坐到一边发消息,脸上抑制不住笑容。

    他没想到,沈舟然真的会主动联系自己。

    梁思砚我有时间,怎么了

    沈舟然我昨天去找了闻铭。

    沈舟然他说他不爱我了,只喜欢秦霜鱼一人。

    沈舟然是我为他做的不够吗

    梁思砚看着对方接二连三发来的消息,口中发苦,刚刚亮起来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去。不想让沈舟然等那么久,他忍住酸涩感,一点点敲下文字。

    梁思砚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不值得你的喜欢。

    看着这一行文字,梁思砚全部删掉,重新打。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沈舟然,你

    又删掉,再打。

    最终删删改改,发过去一句话闻铭跟小鱼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已经做的很多了,不要再干傻事。

    是他们这些人做得不够多,才肆意践踏沈舟然的喜欢。

    而当自己喜欢上时,却发现无法弥补。

    沈舟然我现在心情真糟糕。梁思砚,我是不是不值得被喜欢你喜欢过我吗

    凉意瞬间从脚底板升起,攫取了梁思砚的呼吸。

    他拿手机的手不可抑制颤抖起来。

    当初在沈舟然自杀前,也是这样问自己,一字不差。

    他要干什么又要想不开吗

    梁思砚刷一下站起来,一个电话打过去。

    那边却一直不接。

    他一连打了三个,没一个接通。顾不上许多,梁思砚赶紧发消息过去。

    喜欢,很喜欢沈舟然你值得被喜欢,你赶紧接电话

    你要干什么你别想不开

    回我消息

    你现在在哪

    等消息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梁思砚一顺不顺盯着屏幕,瞪得眼睛酸涩都不敢眨眼,生怕第一时间错过对面的回复。

    那边很久才发来消息我在学校宿舍

    等我我马上过去

    梁思砚抓起外套就跑。

    身后有人喊他“梁思砚你怎么走了一会儿的见面会你不去了吗”

    “我有事,到时间再过去”说这句话的时候,梁思砚已经跑没影了。

    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要跟教练说吗”

    “先不说了吧,他不是说自己会回来么,等他回来吧。”

    “梁思砚这几天都怪怪的。”

    “听说是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

    “不知道训练训练,别想那么多了。”

    梁思砚没有拿伞,直接冲进雨幕里,全身浇得湿透。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a大。”

    雨天行路缓慢,梁思砚频频望向前方,催促“能不能再快点”

    司机说“不行啊小伙子,这已经是最快了,再快是要出事的。下雨天就是这样,急不得。”

    梁思砚恨不得替司机开车。

    偏偏这种天最容易堵车,a大校门前已经堵了,一时半会进不去。

    他见状赶紧把钱扫过去“不用找了。”

    说完打开车门,冒雨跑过去,踩起的水洼混着泥点溅了一身。

    司机以为他是上课快迟到的学生,嘀咕了句“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他看了眼转账记录,把剩下的话立马咽了回去。

    梁思砚跑到校门口,被保安拦下“诶诶,刷脸刷脸,不刷脸不能进。”

    他一愣,突然想起自己不是a大的学生,进不去学校门。

    可沈舟然还在宿舍里等着自己。

    身边有人刷脸进去,安保门还没关,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跟进去。

    “站住,你干什么呢”保安一声呵斥。

    梁思砚指着前面走远的人,说“我们一起的。”

    保安瞪他“胡说,我看你自己从车上下来的,就一个人。”

    毕竟没打伞直直冲过来的,就梁思砚一人,这也太惹眼了。

    梁思砚有口说不出,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们、我大爷您让我进去吧,我朋友在宿舍等着我。”

    保安不吃他这一套“那就让你朋友出来找你,外校人员不得入校。快走快走。”

    梁思砚成了保安们的重点关照对象,是不可能再溜进去了。他只能一遍遍给沈舟然发消息,消息却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

    梁思砚呼吸变得急促,打字的手指都在颤抖,完全无法控

    制住自己的情绪。汗水跟雨水一起顺额流下,蛰进眼里。

    沈舟然不回消息,他就一遍遍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通。

    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沈舟然的上一条消息已经是四十分钟前回的,心中不好的念头占据了梁思砚的全部心神,他眼里透着一丝恐惧。

    不要,千万不要出事

    他定定神,对紧张盯着他的保安开口“我朋友真的是a大的,他刚才发消息说自己心情不好,他上次这样跟我说完,就自杀割腕了,我是怕再出意外。你们不信可以看我们的聊天记录,你看”

    他把手机给保安看,着急又茫然“我没骗你们,我真的是来找他的,我怕他出意外,我怕、怕他不想活了。”

    他甚至不敢说出“死”这个字,就怕一说出口,一语成谶。

    像上次那样,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眼眶有些发热,梁思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颤抖。

    保安看他不像演的,立马高度重视“你知道你朋友是哪栋宿舍的吗”

    梁思砚被问住,后知后觉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保安气不打一处来“你都不知道哪一栋宿舍,放你进去你能干什么”

    梁思砚赶忙说“但我知道他是什么专业,能查到宿舍求你们帮我查查”

    保安问了学院专业以及姓名,上报给了校领导。领导高度重视,让他们不要声张,自己找人去看。

    梁思砚请求“能让我进去吗”

    保安问了校领导,对他摇头“你可以在这里等着。”

    梁思砚颓然靠向保安亭的墙壁,手捂住脸,一点点滑下去。

    保安看他没有伞,一直在雨里淋着怪可怜,问他要不要进来坐会。梁思砚没动,只轻微摇了下头。

    保安觉得他奇怪,也不再劝。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教练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了过来,不用想都是在催促他赶紧回去。

    梁思砚知道,但他却不敢走。

    他怕自己一走,就错过了沈舟然的消息。

    他把手机静音了。

    距他离开健身房两个小时后,一直在跳动的来电显示再也没有出现过。

    保安亭的电话终于响了,梁思砚瞬间看向里面,双眼亮得惊人。

    保安接完电话,一脸古怪,对他说“你确定你的朋友今天在宿舍”

    梁思砚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他跟我说确实在宿舍啊。”

    “是这样的,”保安有些不忍心告诉他真相,“我们查了你说的这名学生,但他今天根本不在宿舍,他甚至很少来宿舍。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领导把全校同名同姓甚至有相同读音的学生都查了一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梁思砚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伙子,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不、不可能,不

    ”

    本作者姝珂提醒您最全的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尽在,域名

    是他设置的特殊铃声,能在静音时打进来,来电人不言而喻。

    梁思砚顾不上许多,赶紧接起。

    “沈舟然”他喊。

    “梁思砚,”那头的声音里有刚睡醒的沙哑慵懒,混着滴答雨声,缠绵安逸的像一首催眠曲,“你怎么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沈舟然睡觉时,有给手机静音的习惯,结果他一觉睡醒,就发现梁思砚给他打了二十多通电话,太过可怕的未接来电数量,让他不明所以打来问问。

    “你是不是在家”

    沈舟然“嗯”了声“对,我在家。有事吗”

    梁思砚说不上现在什么心情,又想哭又想笑,一时宛如被抽干了浑身力气,靠着墙连说了好几遍“在家就好”。

    沈舟然不解“你怎么了”

    有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却在瞬间跟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消失地无声无息。梁思砚抹了把眼睛,轻声说“沈舟然,我被人骗了。”

    “那你应该报警啊。”

    为什么给他打那么多电话沈舟然不明白,看在秦霜鱼的面子上没有直接问他脑子没事吧。

    “不,不报警,”梁思砚勾唇,惨淡一笑,说,“幸好是个骗子”

    幸好是假的,沈舟然还好好的活着,没有想不开。

    梁思砚知道自己被骗了,对方肯定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情对自己而言有多重要,故意选在了这个时间节点上。

    但他却发现自己生气不起来,心中只有庆幸。

    庆幸一切都是假的,沈舟然不会给自己主动发消息,但他还在。

    他挂掉电话,对担忧看着自己的保安说“是个骗子,沈舟然没事,他没事。”

    “没事就好,”保安犹豫很久,想说看上去有事的是他,“同学你、你别这么激动。你进来喝杯水休息下吧。”

    他招招手。

    梁思砚看着手机,摇头。

    手机上是教练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梁思砚,你知道你今天的缺席意味着什么吗你要再多奋斗十年才能出头你对得起谁

    他对不起悉心栽培他的教练,对不起对此予以厚望的父母,对不起努力过的自己,对不起每一个对他表示过期待的人。

    但他终于对得起沈舟然了。

    “谢谢大爷,”他低声说,“我回去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随着雨水消失在空气中。

    “诶你等会。”保安从保安亭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把伞,追出去时,却发现梁思砚已经走远,只剩一个小点,渐渐消失在泼天雨幕中。

    “现在的年轻人,没事淋什么雨啊,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保安嘀咕不解,抖了抖伞,收了回去。

    梁思砚一直走在路上。

    旁边热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他却根本没有发现。

    有对情侣经过。

    女生问“那个人怎么不打伞”

    “不管我们的事,

    ,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一件他一直不敢承认的事情。

    原来,他喜欢沈舟然。

    多可笑,在沈舟然喜欢他喜欢到要发狂的时候,他避如蛇蝎,却在沈舟然想明白了,不再喜欢时,他陷了进去。

    曾经他嘲笑过沈舟然是在欲擒故纵,故意对他冷淡。却在之后无数次希望沈舟然真的是在耍小心思。

    那他也不至于显得如此狼狈,可以在沈舟然不演了的时候,说一声“我也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但他没有机会了。

    因为梁思砚知道,沈舟然不是在演,他是真的放下了。

    这时候再去说自己的喜欢,除了让自己更狼狈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梁思砚失魂落魄走在街上,雨幕像是将他隔绝出一个空间,世界寂静。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学校肯定回不去,国家队还没走。朋友呢其实哪有什么真心的朋友,都是为了钱为了圈子在交往。

    他兜兜转转,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最终回了家。

    梁妈妈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落汤鸡儿子,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梁思砚没有答话,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上。

    “老公老公快来,你儿子晕了”梁妈妈丢了伞去抱他,一摸额头,滚烫得吓人。

    夫妻俩跟家里的保姆一起将梁思砚抬回卧室。

    梁爸爸“不对啊,他今天不应该是在队里训练吗今天国家队回来参观啊,教练还跟我说了。”

    “他不会没去吧”

    “不可能”梁爸爸断然否决,“除非天塌下来,不然他为什么不去这等于断了自己一半的前程啊”

    看着高烧昏迷的儿子,梁妈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雨确实下了一周,像是要洗净整个世界的污秽,将所有涤净,唤醒整个世界。

    持续一周的雨后,天气骤然转凉,秋天正式来临了。

    沈舟然仍旧卧病不出,但也患上了厚厚的针织毛衣。偶尔有几次外出,都是去学校上课。

    随着闪亮的你那档综艺的名声愈大,校园内认出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往往他们班的课只有二十多人,现在来上课的人能挤满一整个教室,还有没位置只能站着的。

    一下课,大部分人都围着沈舟然转,有想搭讪,有来递情书的,也有纯好奇想来见见明星的。

    即便沈舟然强调过很多次他不算明星。

    纪岩他们自觉承担起舍友重任,每天像护花使者一样护着沈舟然,生怕体弱多病的舍友哪个眨眼没看住,就被外面如狼似虎的人抓了去。

    就连上厕所都要有人跟着。

    沈舟然对此好笑又无奈,跟他们说不用这样。

    舍友们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男神也要有自己的私人时间。

    他们愉快的决定,除了上厕所,其余时间都跟着。

    沈舟然听后沉默良久,溢出一声叹息“你们开心就好。”

    学校论坛里也为沈舟然建起了高楼,镇楼图是一张抓拍的画面。沈舟然穿着一件米白色高领毛衣,抱着书走在林荫路上,阳光落在他的眉眼间,气质淡然,矜贵又疏离,染着淡淡的书卷气。

    像极了很多人心底的人间理想。

    在秋高气爽,一切都蒸蒸日上的日子里,由沈舟然设计,清韵公司亲力打造的第一批文创产品,公开发布了。

    这将是一次外界对沈舟然商业价值的评估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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