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轻缓的拉上纸连门,严胜退回了客厅。
“他睡着了。”
浦原“严胜桑,我说啊,五条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太惯着他啊。”
“他才17岁。”
年龄好几百的浦原“”好像是有点小
“锖兔还在下面”为了不让无关者发现,地下空间是有着一层隔绝灵压的结界的。严胜感知不到锖兔的灵压,只能出声询问。
“是哦,他在和夏油桑谈话。”
“这么晚了,该休息了吧。”
“嗯,他们是前后辈,在这里遇见算是很意外了,有很多话想说呢。”
好吧,其实是浦原说出了严胜「咒化」的事后,两位小小的咒术师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开始探讨解决方法。
地下训练场。
肉色头发的少年拧着眉,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锖兔是百分百信任严胜的,夏油杰与严胜却是只有几面之缘,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但他上次给悟送东西时,明显看得出悟对严胜很有感情,加上悟时不时的闲言碎语,夏油杰也很容易就知道了悟是小时候就认识了严胜,对方应该是尊敬的长辈这一类的人物。
后辈的监护人,挚友的关系人。
而且和咒术界貌似没什么勾搭。
“这样的话如何”神出鬼没的店长从岩石块后探出了脑袋,“我之前只是和咒术界做了交易,但好处那些高层是肯定不会给夏油桑的,所以如果夏油桑配合我的话,我就帮夏油桑变强吧。”
这半个月已经在被迫帮忙的夏油杰皮笑肉不笑“我已经在配合你了。”
“啊哈哈,那还真是感谢。”
夏油杰可是浦原喜助近百年找到的唯一一个灵魂能与诅咒融合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存在的。
穿着一袭紫衣的严胜跟在浦原的后头,他探出身体,“这么晚了,你们上去休息吧。”
哪知,锖兔一看到来人的身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严胜先生”
少年的目光悲伤而缱绻,像极了狭雾山还是灵魂时望着鳞泷左近次的眼神。
虽然平时看不懂喜助的挤眉弄眼,但严胜显然还没有榆木疙瘩到对锖兔似在悲鸣的模样视而不见,“锖兔”
“怎么了。”
紫衣男子直接一个瞬身来到了少年的面前,微微弯下身子,直视着少年铅灰色的瞳孔。
被严胜这样直盯着,锖兔不免又想起浦原喜助刚才的话。
严胜先生的身体里有着强大的诅咒,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他的性命。
也许第二天早上,也许一小时后,甚至是一个眨眼过后,严胜先生都可能被诅咒吞噬同化成诅咒。
赐予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严胜先生
随时会死。
这个事实就是锖兔头顶悬挂的刀刃,只要他一抬头,就会被刀刃触及到皮肤,逼迫他认清血淋淋的事实。
少年几度张口,想通过提问得到严胜先生否定的回答,却次次都另一个想法被压制住。
不行,他答应浦原先生了,不能在严胜先生面前说破。
严胜先生不需要他人的同情和怜悯,严胜先生只要那样随心所欲的活着,就是他最大的期望了。
但话语说出不来,表情可是做不了假。
眼底的灰色变得异常沉重,下撇的眉也暗示了主人的心情不佳,锖兔最后一次张口,想尝试着引开话题,却蓦的发出了一声呜咽。
还不等严胜有所表示,少年先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但一大股需要宣泄的情绪刚刚找到了小缝,怎会就这样被收回
眼眶热热的,有什么要从泪腺涌出。
不能。
不能哭。
锖兔掩饰般的眨眼,本想堵塞住泪水却反而在睁眼时,那一次睁眼像开了闸一般,把泪腺里的水珠全部放了出来。
在狭雾山被鳞泷先生打趴下没有哭,在藤袭山死于鬼之手没有哭,魂魄回归山中、望着独活下来的义勇下山也没有哭。
男子汉,是不能哭啊
直到脸上的皮肤感触到了温热的液体,少年又眨了一次眼,这次睫毛都沾上了眼眶中的小水柱。
啊他居然哭了。
好丢人啊。
脑袋上按下了一个熟悉的力道,接着,他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严胜先生
一手攥住严胜的开襟,明明是很丢脸的举动,明明不想哭的,明明很想停下的,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
“对不起”
少年发出了受伤小兽般的呢喃,话语里的委屈与哀恸再也藏匿不住了。
“没关系。”
凭心而论,严胜的语气不算温柔,音色也是偏冷。但他的说话语速比平日降了一些、咬字清晰,好好的把安慰传给了怀里的少年。
一只手安抚性的揉着锖兔的脑袋,另一只手绕过背后,给这个过于压抑打起哭嗝的少年拍着背。严胜把头转向了浦原,见到对方来不及收住的尴尬神情,就知道锖兔的异常与他绝对脱不了关系。
“喜助,我们好久没切磋了。”
深绿浴衣的男子暗道不好。
他也没想到锖兔桑居然会在严胜桑面前哭出来啊
“啊啦,严胜桑。天色不早了,该回去睡觉喽。”
地下训练场有着日光结界,永远都是白天。这才使得刚才谈天的锖兔和夏油杰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而现在,浦原喜助望着这大好的“日光”,说着“天色不早”。
显然是逃避借口啊。
不过现在严胜的两只手都没有空,他没办法亲自上手,只好
“白鬼。”
糟了严胜桑这次来真的啊
浦原喜助立刻按住帽子,一下溜没影了。
而夏油杰则是在一盘抱臂看戏,本来后辈哭了作为知道理由的人,他还想着要不要作为前辈安慰一下,现在看来,有这位严胜先生在,是暂时不需要他了。
但夏油杰的优哉游哉的态度,从严胜说出那个词后,彻底消失不见。
紫衣男子腰间的刀开始振动,在没有任何人触碰它的情况下,它竟自己缓缓抽出了刀刃人造日光一点点从不知名的金属上反射出来。
这不是s道具吗
第一次见面还把这把刀当成了道具,知道对方也许是咒术师的夏油杰又把刀当成了咒具,而现在咒具都是死物才对吧哪个咒具可以自己乱动啊
况且,这不仅是“刀会自己动”的问题。
那把刀散发的寒意,令夏油杰的手掌心不自觉的凝结了咒力,要下意识的召唤出咒灵对抗。
这个咒力。
这是,诅咒的气息
在夏油杰警惕的目光下,那柄刀自行从刀鞘中完全抽出,随即又反重力的浮在了虚空之中。
“这里你也是很熟悉的。去吧,去跟喜助玩玩。”严胜下达了命令。
随着主人的话音落下,再次出乎夏油杰意料的事出现了。
只见那把太刀化为了银色的光点,随即不断拉长、延伸,最终定格为了一个人的形状。
而那个人,也是非常熟悉的就是严胜本人的样子
化为人形的白鬼甩了甩刀柄从紫色侵染为白色的太刀,金色的瞳仁瞥了怀抱着少年的主人一眼,与刚才的浦原一样,瞬间在原地湮灭了身影。
轰轰隆隆的巨响从四处响起,几分钟后,浦原喜助的叫喊从一个角落传来“都说了魄月桑,我只是和严胜桑开个玩笑,小玩笑啦是误会哦”
见识到刀变人,且刀变的人还把这几天耍他的人追得到处跑,夏油杰一时也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滋味。
唳
一声尖锐的鸣叫传来
浦原始解了他的斩魄刀,击散了白鬼砍向他的月牙天冲。
“等等严胜桑你拦一下啊,魄月桑是要杀了我啊”
作为一起修炼解的友人,浦原很清楚,自从用他发明的「转神体」强行逼出斩魄刀的真身后,严胜的斩魄刀就能做到随时出来遛弯了,至于原理不说别的,肯定和「转神体」脱不了关系就是了。
所以严格来说,他现在被魄月追着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做的孽。
“我看你做研究这么辛苦,久违的运动运动身体也不错。”
夏油杰默默点了个赞。
在白鬼和喜助闹着玩的时候,锖兔的情绪稳定了差不多了,少年拉拉严胜的衣角,红着眼角摇了摇头,道“不关浦原先生的事,是我自己”
嗫嚅了一下,锖兔很快接上“是我自己的原因。”
“”
赭红的眼眸映着少年恢复坚毅的表情,严胜心底叹口气,摸了摸少年的头发,还是什么都没问。
“回来吧,白鬼。”
这一声呼唤很轻,如果按照分贝大小来看,在轰隆声不停的四周,远处人能听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那道白色人影却是确确实实的听见了主人来自灵魂的呼喊。
白鬼停下了脚步,狠狠的瞪了前方的浦原喜助一眼,又撤回视线,远眺了一秒那抹紫色的身影,赤红如血的巩膜和肃杀之意的金瞳中,盈出了淡淡的眷恋与缱绻。
他消散了身躯,最终在严胜的刀鞘中归形。
“哎哟哟,真是吓死我了。”踩着木屐来到三人之间,浦原做出了一副后怕的表情。
夏油杰眼尖的注意到,对方手里原先的拐杖不见了,变成了一把无护手的刀。
“那么我们继续开始的谈话,如果夏油桑配合我们的话,我们可以让夏油桑变强。”
这几日,夏油杰已经对浦原的实力有所了解,但要说到教导别人变强
“你打算怎么让我变强”刚才看了一场某人吃瘪的好戏,黑发男生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夏油桑的术式「咒灵操术」,顾名思义,是操控咒灵对吧。”
“嗯。”
“那么,收服的咒灵越强,夏油桑也就越强吧。”
夏油杰皱皱眉,“强的咒灵也不是哪里都有的。”
城市之中的诅咒,大多是二三级的小诅咒,一级和特级诅咒就和一级特级咒术师一样,极为稀少。所以夏油杰每次都要对一些低级诅咒挑挑拣拣,看有没有好用的能力。
浦原却是笑了起来,他拉开帽檐,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有啊,咒灵遍地,还都是强大咒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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