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趴在家人身上吸血的懒汉14

    “你回来了爸、小宝, 快进来坐”钟敏才满脸笑容把人迎进来。他这个殷勤的态度让二花有些惶恐。

    自结婚以来,钟敏才对她的态度都是淡淡的。当钟母、钟敏雪找她麻烦时,他都是第一时间站在他家人那边,从来不会考虑妻子的感受。

    偶尔, 二花跟他说起娘家的事情。钟敏才就会不耐烦地啧啧几声, 她适时闭上嘴巴,不敢再提。其实她也并非在旁敲侧击, 指望丈夫的手指缝中能掉落几块钱, 让她补贴娘家。她只是觉得, 在这个家中,她最亲密的人是他, 她心里烦闷, 只是想说说话而已。

    在这几月的相处中,她无比清楚, 这一家人有多看不起自己、看不起她家人。

    现在摆出这副样子, 又是为了什么呢二花想不明白, 也不想去琢磨他的意思。

    “爸,这次是我爸妈没管好我小妹,让她在家里胡说八道。你放心, 我们都训过她了, 以后她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钟敏才张罗着让刘家人坐下, 赶紧让钟母端几杯糖水出来招呼。

    “娃他妈, 你多搞几个菜, 搞个炒鸡蛋、炒花生米, 再把那几根腊肠给蒸了。难得亲家你们来一趟,咱们就亲亲热热吃顿饭。”钟父也是能伸能屈的,明明在厂子对峙的时候还恨不得吃了刘家人。等他知道昨天的事情自家不占理, 现在说话特别有礼亲热。

    之前他们误会二花偷男人,说的话忒不好听,还动了手,把她赶了出去。现在知道真相,二花没犯错,且二花还能挣钱,他们哪能不转变态度,好好把人哄回来

    毕竟,儿子年纪不小了,他对容貌的要求又高。一旦没了这个儿媳妇,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合他眼缘的对象,家里也不愿意再出一笔彩礼钱来给他讨媳妇。

    钟母无声地哼唧几声,也知道这次得好好把这事给糊弄过去。把糖水端出去后,拿出家里不舍得吃的几根腊肠,她心疼得要命。

    她进厨房前见到二花坐在饭桌旁,一副等着吃饭的样子,钟母顿时来气了,唤道“二花呀,准备炒菜了,你还坐在那儿干嘛快进来给妈搭把手啊”

    没等二花出声,刘楠就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碰她的脸,“二姐,你的脸还疼不疼啊现在还有印子呢打得也忒重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刘父跟着冷哼一声,把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回饭桌。

    “我叫你去做饭,你还在这呆着干嘛啊赶紧去啊”钟父识相地看向妻子,无声地向她传递信息这事咱家不占理,赶紧让这事过去

    钟母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厨房,干活时故意发生巨大的声响,盖个锅盖也像打仗一般。

    “娃他妈干活就是笨手笨脚,我说了她一辈子也没用”钟父尬笑地解释。

    没人把这话当真,谁都长了眼睛,看到了钟母的心不甘情不愿。

    “唉算了,原本还想着让二花回来跟敏才好好过日子,看来你们家也不是很乐意。”刘父站起身,吩咐几个侄子,“大树小树、大林二林小林,进去给二花收拾东西,咱们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人眼了”

    “亲家,你喝点水消消气。二花是个好孩子,到咱家后,我跟娃他妈都把她当成闺女来看待的之前产生了一点小误会,咱们就让那事儿过去嘛你放心,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二花的”钟父连连安抚,“咱们做爹妈的,都盼着儿女的小家过得好啊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得和美和谐,咱们就满足了”

    刘父这才又坐了下来,端起了水杯,两三口就喝完了糖水。钟敏才及时给他满上。

    屋里很安静,只有刘家人疯狂喝糖水的声音。糖贵得很呢,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钟父虽然心疼那耗掉的半罐子糖,但也不敢出声,只假笑着招呼他们继续喝。

    肚子半饱时,钟母端菜上桌。钟父刚客气地说了一句,“亲家、大伯小叔,咱们吃饭吧。”

    下一秒,刘家这一群男人就把菜盘子里的菜清空了,全夹到自己碗里,甚至年纪最小的小林还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这么多人,才炒这么一点儿菜,塞牙缝都不够啊”

    钟家人脸色十分不好看,心里约摸是在骂果真是一群上门打秋风的土包子

    刘家人才不管他们在想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往肚子里塞多点东西呢很快,他们把饭菜全部消灭,抬起手随意摸了摸嘴巴上的油,还回味无穷地啧吧几下。

    钟敏雪看到这一张张黑黝黝的脸作出这么销魂的表情,实在忍不住干呕几声,一边反胃一边抱怨“你们这些乡下人,恶心”

    刘父猛地一巴掌拍在饭桌上,力度大得连饭碗都跳了跳,“阿楠,大树小树,大林二林小林,给二花收拾行李去”

    这下不管钟父和钟敏才怎么说好话都没用了,刘父这三兄弟死死咬住了“恶心”这个词不放,似乎受尽了屈辱“你们嫌我们恶心,好,我们走”

    二花动作迅速,加上她的衣服杂物并不多,很快就全部收拾进木箱里了,几个堂兄堂弟把她的两个木箱扛起来,拥着她往外走。

    刘父三兄弟嚷着要让钟敏才拿户口本、结婚证去办离婚,钟敏才死死抓住饭桌腿儿,坚决不肯去。

    就在这时,刘大伯不小心踹到了放在一旁的箩筐,哐当两声,两把磨得发亮的柴刀掉了出来。

    “没事,就柴刀掉了。你们城里人不知道,我们农村啊,一把柴刀能干的事情可不少特别锋利,砍柴特好使说到这,就得说说咱们那边发生的事儿了”

    “有一回咱们那边有个人上山砍柴,你们猜他多倒霉,半路上碰到野猪了”

    “幸亏他手里拿着柴刀呢,就这么咴咴几下,就砍中了野猪的肚子。哇,那血喷了一地,好吓人啊。”

    “嘻嘻,怪不得说,柴刀就是咱们农村人的宝呢”

    刘大伯依旧干巴巴念着刘楠给的台词,颇有些阴阳怪气之意,吓得钟家人背脊凉凉。

    刘父没好气地说“大哥,你怎么把柴刀带过来了我都说了,带柴刀出来太危险了要是不小心对着别人划拉一下,脖子断了半茬可咋办”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刘父一个人认认真真科普柴刀的可怕之处。

    钟父的双腿不断地抖,钟母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还不敢发出声音。钟敏雪牢牢靠在母亲身边,抖成个筛子。钟敏才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好我们离、离婚”

    “真懂事。”刘大伯把柴刀塞回箩筐里。

    半小时后,二花和钟敏才解除了夫妻关系,从此以后,各走各路,互不相欠。

    才怪呢

    刘楠和堂哥堂弟们一块把钟敏才扯到没人的角落,让二花出气。

    “你妈打我一巴掌,她力气大,我还你两巴掌。”二花平平静静地说完,默默抡起了胳膊。

    钟敏才看着面前这个清瘦、美丽的姑娘,想起自己曾经拥有过她,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他,内心痛苦万分。

    “你打吧,是我亏欠了你,伤害了你。”

    二花,四岁就包圆了家里的家务活,五岁劈柴杀鸡,六岁跟着大花去挑水,七八岁就开始干农活。

    她的力气比不上做惯农活的刘父,但比起钟母,当然是她力气大啦。

    刘楠和几个堂兄弟听到钟敏才的两声惨叫,摇摇头二花可不是一朵娇滴滴的美人花哦。

    二花原打算离婚后立即在县城里找个适合的房子租下来,刘父却难得当了一回人“回家住两天吧,到时你再和大花商量一下你们以后是继续自个编草篮,还是去编织厂试试。”

    回家路上,大人们埋头赶路,只有精力旺盛的几个小子们还在留恋中午对他们而言丰盛的一顿,摸着肚子,感受饱腹的踏实感。

    到了家之后,二花直接去找大花。两姐妹商量了半天,最后确定要去编织厂试下。

    为什么呢

    虽然她们前几个月的草篮卖得很好,挣的钱也不少,但是她们不知道当县城这个市场饱和后,她们该怎么往外面的城市发展。再加上,她们做的只是简单的玩意儿,没有多少难度,很容易被抄袭。

    为了长期发展,大花二花想在编织厂这个大厂子的羽翼下成长,希望能在厂子里学到更多的知识,能跟更多的能人学习。

    只是,这么一来,就产生了新问题。

    “大姐,如果你跟我一块去县城了,那姐夫怎么办”二花问道。

    大花看了看堂屋里安静坐着剥干花生的男人,心里漫上几丝不舍。

    一开始嫁给他,她是怨恨的,恨父母给她挑了这样的男人,恨他不会和自己交流,总是默默做事。

    然而在后面的相处中,她逐渐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他虽然听不见、不会说话,但是在生活中,他处处照顾她他会尽量承担家务活,做饭洗衣打扫都会主动去做;他会多干一些农活,让她能多点休息。

    “我也不知道啊”大花呐呐道。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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