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现的黑影, 又被一期一振叫主人的,沈浅怎么看那人都不像是丰臣家更或者尾张德川家的人,那这黑影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这个本丸的前任审神者, 也就是唤醒了这一本丸刀剑付丧神,又用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折断了他们绝大部分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沈浅也是半句也不想听他多说, 没见反派最喜欢话多了吗所以刚才她看一期一振心神剧震的样子就想也不想的厉声喝道。
水色头发的太刀也被审神者这一句拔刀叫得回过神来, 刀剑付丧神对于唤醒自己意识的主人到底是不同,对方又是以这样不可思议的形式出现, 再是稳重沉着的刀剑也难免骤惊。
现在被审神者叫得反应过来,一期一振金色的眸中闪过冰冷锋利的光,吉光所作的太刀在瞬间门出鞘。
没有任何迟疑,水色头发的付丧神以一个近乎教科书般精准般的挥刀动作向着黑色的人影劈去, 带着让人赞赏的干净利落。
一期一振动作太快, 快到黑影脸上甚至来不及露出任何惊容就被太刀劈中,凛然的刀光过处,黑影却是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就和出现的时候一样突兀。
在旁边叫了声就下意识做出防备动作的沈浅见状左右望了望, 有些迟疑的问道, “砍中了吗”这种看起来有些虚幻的动作,总有种好像砍到了,又好像没有的感觉。
一期一振收刀, 他手腕微振, 刀身发出金属的鸣响,下一刻他自己也是露出怀疑的神色,“好像并没有砍中什么”他是砍中了黑影, 但似乎并没有砍到任何实体。
沈浅倒并不失望,毕竟只听过鬼丸国纲、笑面青江或者髭切什么的是斩鬼刀,可从来没听过吉光所作的太刀有什么斩鬼的传闻啊,“那也就是说,他自己消失了”
一期一振皱眉,他转身持刀挡在沈浅面前,边警惕的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边侧脸对着沈浅道,“请退后,说不定又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沈浅在又环顾了一圈起居室后却是笑了笑,比起如临大敌的一期一振,她的神态甚至称得上是轻松,“既然说可能从任何地方冒出来,退后好像也没什么用吧。”
正全身心沉浸在对敌状态的一期一振闻言怔了下,微微转过头来就看到审神者脸上的轻松神色,“我觉得,这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很危险的东西。”
感觉真要是什么厉鬼,也不会被一期一振一挥刀就吓走了,更何况她都在这天守阁来来回回多少天了,也没见对方能冒什么头啊。
审神者的态度极具感染力,一直警戒着的一期一振在思忖了片刻之后,终于收刀回鞘,“现在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请不要太放松警惕。”
知道一期一振是好意,沈浅也没反驳,反而顺着对方的话点点头,“好,”略微顿了顿就问出了刚才一直想问的话,“刚才那个黑影,是本丸之前的审神者”
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这种事怎么也得确认一下才行。真要说起来,听到前任审神者的事和自己真正看到,完全是两个概念。
一期一振整理太刀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便以种还算平稳的语调答道,“如您所料,那就是本丸之前的审神者。”
水色头发的太刀哪怕到了现在仍旧保持着良好的仪态,并没有因为前任审神者的突然出现就此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看得沈浅也忍不住想要赞叹。
果然不愧是皇室御物,风度完全是刻入骨子里的。当然更让人称赞的,还是礼仪之外,那种干净利落的挥刀架势。
沈浅看了眼一期一振已经完全暗沉下去的金色眼睛,大概也能猜到他心底绝对不是表现出的那种稳定,“本丸的前任审神者,应该是已经死了的吧”
不管是从她自己听到的故事而言,还是从之前烛台切光忠的形容,更或者是从时之政府工作人员那里隐约的消息,都是本丸的前任审神者死得不能再死了。
她可不信什么死人能复活,真有这么简单的话,那她干嘛还接下这样的任务呢,随随便便复活下不就好了吗。
一期一振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本体太刀,脑海里就自然而然浮现出在这个天守阁里看到过的景象,那铺天盖地的鲜血,还有那些因为弑主而被折断的刀剑,那里面甚至有
瞬间门强烈的冲击让水色头发的太刀脸色蓦变,但他仍旧努力的稳了稳心神,回答审神者的问题,“啊,是的,已经确认死亡了。”
他说得有些费力,但这样的情况,他也知道他必须得说,他从来不是分不清轻重的刀剑,“是被本丸的刀剑男士杀死的。”那样的过往,几乎让付丧神金色的眸子映入一片血红之色。
沈浅有些疑惑的微微偏头看着水色头发的太刀流露出的异状,随即似乎有些恍然,“杀死前任审神者的刀剑中,是不是有粟田口家的刀”如果不是这样,一期一振的异样大概不会如此明显,虽然他已经极力克制了,但那种紧绷的身体和语调实在骗不了人。
一期一振拿着本体刀的手无意识收紧,他回答得更艰难,却还是答了,“是,有我的弟弟,骨喰藤四郎。”
果然是这样吗沈浅又想要叹气了,每次只要涉及到这些刀剑付丧神和前任审神者,她都忍不住想要叹气,“一期一振,对于你们来说,弑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虽然她不是刀剑男士,并不能带入他们的骄傲和信念,但就像歌仙兼定说的那样,如果不是那样的事,这一本丸的付丧神又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水色头发的太刀听着审神者的疑问几乎呼吸就是一滞,作为刀剑,反噬其主是绝对不可原谅的错误,这是刻入刀剑意识中的不可动摇,但是,但是
“但是你的弟弟,骨喰藤四郎还是这么做了,”审神者的声音并不重,却有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那么,这一定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下的慎重决定,哪怕他知道这么做之后等待他的结果会是什么,”弑主的刀剑,无论什么缘由,都会被折断,“但他仍旧这么做了。”
一期一振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审神者,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那是他家骨喰自己下的决定。
就在这个屋子里,浑身是血的银发少年和他见了最后一面,踩着满地的血迹,他握着自己本体刀的手依然很稳。
在见到他这个急匆匆赶回来的哥哥时,不知道他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那个常常都因为失去记忆而表情稀少的弟弟却是笑了笑,他说,不要替我难过啊一期哥,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呼吸就好像变成了困难的事,一期一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脏的部分痛的那样厉害,为了骨喰,也为了其他被前任审神者无故折断的弟弟们。
他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哥哥,他辜负了弟弟们的期待,如果他能早一点意识到这样的事,如果他能早一点
然而就在下一刻,审神者的话却朝几乎溺毙在痛苦情绪中的付丧神伸出了一只手,她语气很轻,还带着种满不在乎,“虽然作为审神者,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正经审神者,”她的语气在瞬间门转为慎重,“为骨喰藤四郎骄傲吧,他做了正确的事。”
一期一振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抬眸近乎不敢置信的望定了审神者,在这样的目光中,她微微点了点头,“虽然人和付丧神到底还是不同,但付丧神有了人心之后,却也不再是物,而是人了。”有没有拥有人的心,就是人和物最大的区别吧,“人这种东西啊,最是两面化的,说起坚强,有时候比什么都软弱,但说是软弱,也能无比的坚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强,却并不单单为了自己,”审神者叹了口气,随即露出赞赏的神色,就像点亮刃眼底的光明般的神采,“为他骄傲吧,一期一振。”
审神者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赞叹神色丝毫未加掩饰,一期一振放在胸口的手蓦然收紧,胸中情绪翻涌,到最后全部化为他向审神者的深深鞠躬,“承蒙您的夸奖,不胜感激。”
水色头发的太刀开口的时候声音里还有丝沙哑,不负往日的清亮,想也知道经过了怎样激烈的心理斗争,沈浅却是微微笑了笑,“不用道谢,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她其实挺欣赏那几振敢于在最危急时刻反戈一击的刀剑的,如果不是他们当机立断,只怕这个本丸可能也没什么刀剑能够留下来了。更何况,生为刀剑若没有犀利的刀锋,只一味的软弱,又怎么称得上是好刀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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