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修)

小说:寻郎 作者:明月听风
    第60章

    气氛似乎不错,两个人虽未说话,但都赖着不动,苏小培心情渐渐平复,只觉得舒服自在。

    这时忽然有“咕嘟咕嘟”的声音传来,苏小培抬头,坐直了。冉非泽也抬头,看着她,然后嘴角慢慢弯了起来,向上扬,最后哈哈大笑。

    苏小培撇眉头,“肚子饿了就会响啊,这有什么好笑的。”

    冉非泽点点头,端正了脸色,但眼睛里的笑意还是太明显了些。他又拨了拨苏小培的短发,然后道“我包袱里有些干粮,你先咬两口垫垫肚子,我去抓些野味,晚上让你吃些热乎的。”

    “好。”苏小培点头。她真是饿了,干粮什么的她都不嫌弃。

    冉非泽把包袱打开,苏小培探头看了看,他的包袱收拾得极整齐,分门别类的各样东西包着,他拿出个小布包,布包再打开,里面油纸包着饼子,旁边有

    两个小瓶,还有一只小水囊。冉非泽把饼取了一块递给苏小培,看她一脸好奇,便道“这瓶里是盐和辣椒末子,水囊是备用的。”

    苏小培一边点头一边咬饼,壮士就是可靠,跟着他肯定饿不着。

    冉非泽看着她直笑,弹弹她额头“傻模样。”

    苏小培嘴里塞着饼,没办法抗议,只得瞪他两眼,揉了揉额头痛处。她哪里傻,她就是狼狈倒霉些。

    冉非泽没理会她的瞪,他拿着小水囊去溪边洗了洗,又装了水回来给她。苏小培咽下小半块饼,接了水喝了,觉得舒服多了。

    冉非泽看看她的光脚丫子“我先去抓些吃食,一会天该黑了,你莫下地,待晚上闲了,我再给你缝袜子。”

    苏小培点头,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光着脚,他剪了他的衣服为她缝了袜子。若是那时候,她一定不好意思提这要求,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苏小培很能适应自己的厚脸皮,她说“还要跟壮士借一套衣服裤子。”

    冉非泽愣了一愣,看看她身上的衣裳,点头应了好。之后他在周围又仔细转了一圈,似乎在确认四周环境的安全,然后走回来,告诉苏小培他很快回来。

    冉非泽往外走了几步,忽听到苏小培唤,他停下回头,苏小培拍拍身下的刀匣“壮士不带着兵器去吗”

    冉非泽心里一暖,为她的关心感到开心,他摇摇头“姑娘坐着吧,地上脏。我不走远,一会便回来。”

    “哦。好。”苏小培应了。

    冉非泽又走了一段,忽又回头,问“姑娘坐了一日了,需要方便吗”

    苏小培感觉了一下,摇头“不用。”她渴了一日,又高度紧张,还真没觉得想上厕所。冉非泽笑笑,又道“我很快回来,姑娘若有事,便唤我。我不走远,能听到的。”

    “好。”苏小培又应了。冉非泽这才离开,走出了一段,又回头看她了一眼。苏小培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快去。待冉非泽走远了,苏小培这才回过味来,

    她脸皮居然真厚到这地步了,跟一个男人说她要不要方便的问题,居然没觉得尴尬。

    苏小培叹了口气,抱膝坐着,这会虽然只她一个人,但她不慌了。遇见冉非泽,表示她有了依靠,她肯定饿不着冻不着死不了啦。可是这次红线系统把她投放的地方怎么这么怪难道程江翌也在这山里若者红线只是想让她找到壮士,好让壮士帮着她继续找程江翌可为何把她丢到那么危险的树上,这样很容易出意外她又死回去好不好。那个地点是另有深意,还是根本他们闭着眼把她乱丢

    “哎呀,rry,丢错了。”苏小培想象了一下2238号月老先生说这话的表情,真是无力叹息。她真是太倒霉了,月老先生们难道不应该先明确她个人的意愿吗她对什么红线什么姻缘什么程江翌并不期待啊,她甚至觉得不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苏小培忽然发现脑子里有些空,她应该满脑子是为父报仇,应该一心要抓`住那连环案的凶手,可她刚才竟然有一瞬间的走神,她想到了壮士。

    苏小培眨眨眼,将自己抱紧,她想她不亏欠任何

    人,甚至就算她没有找到程江翌,让他只能呆在这个世界,她也不觉得亏欠他。她也不亏欠自己,她努力过了,她很认真地过活。可她亏欠壮士的。她觉得无论她最后如何,她都欠冉非泽一个交代。

    苏小培正恍神,忽听到脚步声,她吓一跳,转头一看,竟是冉非泽回来了,他拎着一只鸟和一只小兽,她不认得具体是什么动物。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速度会不会有些太惊人

    冉非泽歪着脑袋撇眉头很不满意盯她看“姑娘,天色暗了,你是嫌弃我没离开太久还是怎地”

    苏小培抬头看看,果然黄昏暗色了。她闭了嘴,她发呆发了这么久吗

    “傻模样。”他丢下这句话,拎着猎物去了河边。

    傻她才不傻,她就是有些茫然惆怅罢了。

    晚上,冉非泽让苏小培见识了什么叫正宗地道的林间烤野味,热热乎乎的新鲜烤肉洒上盐和辣椒粉真是太香了。苏小培饱餐了一顿,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想太多也是没用。

    冉非泽还在溪河的那一头找到一个山洞,不过他并没有带苏小培去山洞里过夜。他说空旷处退路更多,更安全,若不下雨,没必要把自己困在洞里。他生了好几堆火,火堆围了个圈,他带着苏小培坐在圈子中间。

    “这般野兽不敢来袭,其他人若要寻我们,也容易些。”

    入夜后,冉非泽放了一颗信号烟弹。烟弹发出尖锐的响声直冲上天,之后在天空中炸开。冉非泽解释这是向其他人报信他们安好,也告之对方他们的方向方位。过了一会,在不同的方向也陆续出现了信号烟弹,共三颗。

    冉非泽看了,皱起眉头“他们居然没能汇合。看来今日毁了天丝银刃阵,这玲珑山中的阵法也跟着变了。”大家被困在了四个地方,情形不妙。

    他转头看看苏小培,她脸上透着担心,他笑笑,摸她脑袋“莫忧心,我们定能平安下山的。”

    “好。”苏小培点头,她也着实忧不起心,她对破阵什么的不懂,走山路也不在行,反正冉非泽说怎么办,她就怎么办。

    冉非泽笑笑,又摸`摸她的头。苏小培撇嘴,她这次回来,怎么让他觉得她是孩子了吗总摸脑袋算怎么回事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他忘掉了吗

    冉非泽没理苏小培的脸色,他开始给她忙活计。这次他带的包袱小了许多,但东西还是挺全的,有剪子和针线,他剪了一件之前换下的脏衣服给苏小培做了厚布袜,袜底的厚度可比得比鞋底了。他带的衣服不多,又将最新的那套改小了,给苏小培穿。趁着有河,他将之前换的衣裳洗了,用树枝撑着,就着火堆烤干。他甚至还带了牙枝刷牙,看得苏小培万分羡慕,有牙刷能刷牙的人真是太幸福了。

    要不是冉非泽跟她说了玲珑山玲珑阵是什么地方,他们这些人为什么来,苏小培差点要以为冉非泽是来野外露营的,这装备这意识,真是太讲究生活品质了。

    冉非泽见到苏小培眼巴巴看着他牙枝的目光又是

    笑,“可惜这里没柳枝可让姑娘将就用了。回头定给姑娘备些好牙枝。”明明身处荒野,四周凶险,这姑娘却更关心揩齿,他是该夸她心够宽还是该叹她古怪

    “我在宁安城有买到一款花香味的牙药,味道还挺不错的。”结果苏小培竟然真的跟他说起这个来。冉非泽当真是忍不住又笑。笑得苏小培垮了脸看他。

    姑娘啊姑娘,你的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

    壮士啊壮士,你的笑神经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一晚冉非泽与苏小培说了许多话,他告诉她别离之后发生的事,他说了七杀庄与九铃道人的案子,说了苏小培失踪的案子,他告诉她屋子里的血,告诉她他们查找盘问的人和线索。他还说了九铃道人的卦字,说了九铃道人坚持一定要让他来玲珑阵。

    “如今想来,还真是感激他。”冉非泽与苏小培并排坐在刀匣盒上,想想当真是有些后怕。若是他没来,苏小培困在这树上,能有人发现吗他们发现了,会拼了命的救她吗

    苏小培没说话,她在琢磨她为何要落到这个地方

    来,月老的红线系统这么安排有何用意

    “那棵树,那个阵,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估计,那是玲珑阵的阵源。那么高的树能移动,一动便是地动山摇,证明机关设在地下很深。这玲珑阵近百年前建成,经数十年众人闯关不倒不灭,除有些后人的维护之外,怕是之前机关设置的绝妙。你知道,机关里的暗器总是有限,用完了便没了。可玲珑阵一阵接着一阵,总教人猜不透。今日见着那天丝银刃,倒是开了眼界。只是我们毁了那树,怕是山中阵形也受了影响。”

    “那我们怎么办”

    “生着火堆,在这等着。此处安全,又有水源,是个好地方。与其出去找其他人,不如他们过来此处汇合。”

    还真是,挺偷懒的呀。苏小培心里却是知道,有了自己这个拖累,冉非泽定是不太方便,不敢到处乱走乱闯了。

    “你觉得,九铃道人的卦准吗”她的“命”案得再好好想想,她没法解释她消失这一段的去处,还

    是先把冉非泽的注意力转到别的事情上好些。

    “嗯。”冉非泽点了点头“颇有些意思。”若是从前,他可不会这么想。可是“奇缘已至”,“险中求缘”,虽然还未知里面是否有些什么古怪,但这九铃道人确是说中了。冉非泽觉得依九铃道人的本事,他没法毫无痕迹地将苏小培这么个大活人移动到这树上。况且,娄立冬一直暗地里盯着神算门,也没有发现什么动静。

    “险中求缘”,这真是老天爷的指示

    “这案子颇多蹊跷。九铃道长这人很是心高气傲,我师父曾说过,当初他来求九铃斩,是想兵器要有奇妙的响动,人未至,声已到,再者,要极锋利,却要有分量,不易伤人。所以,最后按他的想法,才会有了九铃斩。单刃,劈砍威力极大,但刃背厚实,挂着九铃,以兵器来说,空有妙音却无杀气,不是什么好兵器。”

    苏小培点点头,这九铃道人想要的是一个个人标志物。

    冉非泽又道“若要谋害杀人,拿这兵器去,既

    不能掩去行踪,又非杀人利物,实不是明志之举。可是江湖人物许多都有怪脾气,独家兵器绝不离身这种事也是常有,只是一般那类的,敢做敢当,只恨不得全天下均是事情是自己所为,像这次这般,九铃道人抵死不认的,却是没有。”

    “所以他真是冤枉的”

    “这我可不知道。”冉非泽摇摇头“虽有疑点,但七杀庄那头,管事方平可是亲耳听到铃音,又亲眼看见道袍一角。方平为人正派,是庄主方同的义弟,少年时便被七杀庄收养,与方同情义至深,本该是二庄主之位,但他谦位,只愿做个管事,辅佐方同打理七杀庄上下。方同性子火爆,处事上容易得罪人,方平性子软些,为方平解了不少怨气,江湖里对方平都颇里敬重。所以他的供词,该是可信。只是铃音难辩,刃痕亦可伪造,这些虽不是绝对铁证,但九铃道人行踪之事,却是没法验证。玲珑阵只一个入口,九铃道人当着众人的面入阵,且并没有原路出阵的时机,他若是真能跑到七杀庄杀人,必是半路从玲珑阵出去,可我们寻了数日,并没有找到能偷偷潜出去的路

    。绝壁山崖,无路可走。”

    “所以你们才左右为难吗”苏小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披着冉非泽的一件大外衫,脑袋一点一点的。

    冉非泽靠过去,将肩膀递给她。她靠在他的肩上,脑袋终于有了支撑点。

    “嗯,所以才会为难。”他的声音放轻了,看着苏小培闭上了眼。“睡吧。”他摸`摸她的头。

    “我明日,一定帮壮士好好想想。断案什么的,我最有兴趣了。”她嘟囔着,现在真的太困,脑袋转不动了,想不到什么好点子。

    “睡吧。”这桩事原本对他是个大麻烦,可这麻烦让他找到了她,他又觉得与这事真有缘。若是苏小培有兴趣,他也有兴趣好好查一查真`相。

    苏小培老实不客气地挨着冉非泽睡了。冉非泽听得她的声音很快变得细悄绵长,知她睡着了。她枕着他的肩,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脸蛋小小的,睫毛又密又长,他的手指动了动,掌心有些痒,他知道她的短发细软服贴,摸起来很舒服,现在就想摸一

    摸。可她睡得香甜,他又舍不得扰她。

    犹豫再犹豫,不觉又过了好一会。冉非泽觉得苏小培定得睡沉了,于是他稍稍动了动肩,她的脑袋从他的胳膊上滑了下来。他往后挪了挪,她滑到他的胸膛,他用胳膊托着她,她没醒,继续呼呼大睡。

    他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悄悄笑,再挪了挪,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胳膊放下来,她便整个人睡在了他怀里膝上。他抚抚她的发,看她嘀咕了两句,蠕动两下,把自己往他怀里更深埋去。

    他实在忍不住又笑,用指尖轻轻碰她脸蛋一下,“傻模样。”

    其实,他不觉得她傻,她现在睡着,分明沉静美好,他当说“俏模样”的。冉非泽用胳膊圈着她,也闭上了眼睛。是谁害了她,他一定要查出来,绝不让那人好过。

    萧其等人此时也在林子的另一头生了堆火,他们那头的地势高,还能依稀看到冉非泽那边火堆冒起的烟,可这般看着不算远,但他们今日却是绕了半天也没曾见着冉非泽的身影。此时夜深,大家不得已先各

    自休息,储存体力。

    今日天丝银刃阵一毁,那处地域竟然裂开,短箭暗镖似绵绵不断,打得他们狼狈不堪,险些没全部栽在那处。大家好不容易艰险躲了过去,绕出了那林子,但人人身上均已挂彩。待服了丹丸休息调息后,曹贺东连声抱怨冉非泽,若不是他鲁莽急进,用这般强硬手段毁阵,想来他们也不会遭此凶险。他觉得该用树石等物将机关全引出来把暗箭吐尽再慢慢行救人之事,如今无端挂彩,着实是气人。

    萧其在一旁听着没说话,在他看来,冉非泽的法子也是迫不得已,这阵太过古怪,那姑娘出现得也太过古怪,若不及时救出,万一夜长梦多又生变故可如何算方才他们经历了一番,可是知道这暗箭短镖数量之多无穷无尽,用树石等物引,引到何时引出了新阵,他们隔得远不及救人,又如何算再者说,冉非泽的救人之计是与他们说好的,他们同意了他的法子,这才众人一起动手,如今有此后果也该是意料之中,一起承担,只责怪冉非泽又有何用然曹贺东是武林前辈,又是师父的好友,萧其唯有垂眉不作声。

    其他人也未吭声,最后罗华问“如今大家分处各处,是先去寻冉非泽,还是先去寻探路的陈掌门他们”

    不待萧其说话,曹贺东便抢先说了“自然先去追冉非泽,他号称这玲珑阵他最是熟悉,如今他出此一招,该不会是要撇下我们行不轨之计,总之从方庄主被杀开始,这事里事外就透着古怪,九铃道人执意要让冉非泽参合进来,是何用意我们不得不防。”

    萧其心里很不痛快,罗华在一旁看了他一眼,似想听听他的意见,他抿了抿嘴,虽不想回应,但还是要把话说清楚“我家小师弟仍在崖前留守,这阵形大变,也不知他那处是否会有麻烦。冉非泽此人虽时常轻率爱闹,但为人正派,不管这事如何,我信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今耽误之急,倒是先是找找小师弟,曹掌门莫忘了,你门下弟子也在那处,陈掌门等人下崖探路,那崖上只得他们两个没甚江湖经验的少年,若有差错,怕是他们最是危险,还是先找到他们再说。”

    曹贺东脸色顿时难看,萧其这话有道理,可正是

    因为有道理,这才显得他对门下弟子不够关怀。他方才是急怒攻心,一心惦着冉非泽,还真是忘了郭恩与玄青派的那个小子还留在了崖边,如今被萧其先说了出来,当真是面上无光。

    其他人看曹贺东脸色,自然也知他所想。罗华轻咳一声,打个圆场“方大侠伤得重,也不宜赶路,天快要黑了,不如我们先寻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再行商议。这山里小阵不少,大家各自小心方为好。陈掌门他们下崖探路,这会也该上来了,郭小侠与季小侠不会没人照应的。”

    萧其不说话,背着包袱拿着剑站了起来。曹贺东心里很是恼火,又发作不得。这萧其是江伟英最得意的门生,又是小辈中少有的拿有绝世神剑利刃的年轻人,身有傲气,他是知晓,可这年轻人居然半分脸面不让,真是没点江湖规矩。他再看萧其一眼,萧其直直回视回去,不躲不让,只一点头。曹贺东微“哼”一声,也站了起来领头在前走。

    萧其与罗华扶上方平跟在后头,罗华给萧其递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萧其呼口气,轻声道句多谢。

    方平脸色有异,入这玲珑阵探路如此不顺利,他有预感定是会找不到九铃道人中途出阵的证据了,也不知是伤势亦或毒发使然,他觉得心跳加速,两脚无力,身上出了冷汗,他甚至又听到了九铃道人行凶时那飘忽的铃声。

    萧其等人跟在曹贺东身后走了许久,林子里的路有些怪,一会似要走出去了,一会又似在绕圈子。此时天色已暗,萧其正待说不如就地歇下,忽见空中闪过一道亮光,而后在天上炸开白烟。那个方向,离得他们不远。

    “是冉大侠。”罗华叫道,“他在与我们报信,他落脚了,平安无事。”

    “我们也歇一歇吧。”萧其趁机道。他与罗华寻了个干净的地方让方平坐下了,一抬头,看曹贺东盯着那烟弹的方向看,似在打算往那方向去。萧其心里极不舒服,他这一路总往冉非泽去的方向走,他是知道的,可当着大家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此时冉非泽发了烟弹报信,曹贺东那个冉非泽偷溜捣鬼的设想并不成立,他还不依不饶。让萧其很是不屑。

    萧其打开包袱,也拿出个烟弹,这时另两头也有烟弹上天,均是白烟,这是平安信号,萧其大喜“陈掌门与小师弟他们汇合了,他们定是都平安无事。”

    罗华也道“看来柳姑娘他们也一切安好。”

    曹贺东没说话,只站在了高处,跳上大树,往四下眺望。萧其不理他,把手中的烟弹也放了出去。

    曹贺东看了一会,跳下树,招呼大家再往高处走走。方平对大家相助此事心怀感激,不想违了这曹掌门的意思,便强撑着站起,跟着走了。罗华看了萧其一眼,萧其不言声,只在身边的树杆上留下了印记。这一路留好印记,以便让别人找到,也在自己迷路时有个指引。

    待他弄完,罗华冲他招手,两个人跟上了曹贺东的脚步。这一跟又是走了许久,林子茂密,月光常常照不进来,萧其和罗华举着火把,越走越是憋气。最后曹贺东还是没找着冉非泽,他宣布终于找到了安全稳妥的地点,就地休息吧。

    大家各自安顿,萧其留心着周围,他隐隐看到了

    几股淡淡火烟,那是有人生火堆燃起的。那方向,一定是冉非泽。萧其忽觉得有些好笑,这曹掌门跟冉非泽堵这口气要找到他,偏偏人家燃好了信号等着,他就是找不到,他心里肯定也不痛快吧。萧其有些幸灾乐祸。

    方平躺在地上,虽是努力想入睡,但脑子嗡嗡的,身上很是烦躁,他好象又听到诡异的铃音,他闭上眼,努力回想还有什么细节是他没想到的,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他必须想到什么,他得让九铃道人这个真凶心服口服。

    冉非泽这时也在想,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的事,他在想究竟谁有可能要对苏小培动手。但他什么头绪都没有理出来,正迷糊要睡着了,怀里忽然一轻,苏小培猛地坐了起来,冉非泽一惊,睁开眼,还道发生了何事,可却见苏小培闭着眼,嘟囔着不舒服,伸脚踹着脚上的袜子,踹了几脚,将袜子蹭掉一半,她又干脆利落的一倒,直直倒回他怀里的原位,连姿势都未变。

    冉非泽呆了一呆,不是吧

    可苏小培确实似未动过一般,呼呼地继续大睡。

    冉非泽不禁莞尔,把她圈紧了,摸`摸她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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