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轩你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上书房不去了,功课不做了,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秦君本来便是一肚子火气无从发泄,秦子轩这么一插话, 那还能有个好,只见他把书往桌子上一扔, 眼神顿时冷飕飕的便射向了地上站着的小团子。
要不是因为顾及这个小家伙在场, 他用隐忍的憋着嘛,那早就发火下旨彻查了, 现在逮着个机会, 不赶紧把这小东西弄走, 那还等什么。
都说知子莫若父,秦君可是知道这小东西有多精明,只要他话语里露出一丝破绽,那这书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小家伙就能顺藤摸瓜,知道个不离十。
儿子现在才多大, 正常来讲, 还应该在母妃怀里撒娇耍赖呢,早熟一点不是坏事, 尤其是对于没有母妃庇护的皇子而言, 可早熟的若是太多,对那种事情起了兴趣,秦君就要头疼死了。
“父皇, 不是儿子不去上书房,而是您派来的那两个嬷嬷,非要和梅香抢东西,在锦文阁里差点打了起来,儿子才来面见父皇的”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骂,虽然知道自家父皇这是在借题发挥,有意的想赶自己走,但秦子轩还是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眼帘微垂,小声的辩解道。
现在父皇正在气头上,他可不能跟对方硬顶,不过也不能让对方就这么把他给赶走了,必须想办法留下来才行,要不然,贾小琏可就连个能给他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这件事与你无关,自有朕来处理,你老实的回上书房读书,林首辅正等着你呢”
见儿子低着头一幅委屈极了的小模样,秦君心里一软,微微放缓了些语气,不再像刚刚那般严厉,但话语中的意思却是一点都没变。
不把这小家伙赶走,那他说话的时候都得有所顾忌,更别说追究处罚了,委实是太过麻烦。
“父皇,您忘了嘛,林师傅下朝之后,还要去处理内阁积攒的一些奏章,得一个多时辰才会去上书房呢”
秦子轩眨了眨眼,见自家父皇似乎有些被气糊涂了,顿时好心好意的提醒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领情了,他想,大概是不会的。
美滋滋的看着自家父皇一幅被噎住了的尴尬模样,秦子轩顶着一张无辜的小脸,心里简直是笑开了花,让你非要选林慕给他做师傅,现在怎么样,无奈了吧。
“林慕不在,你便不去上书房了,朕给你安排的另一位讲学呢,岂可这般目无师长”
拍了下桌子,秦君一幅不怒自威的模样,反应极快的便又找出了一个理由,还不忘借此训斥了儿子两句。
虽然他平日里对此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那不过是因为对于儿子的愧疚与弥补,并不代表他就赞同这小包子的做法,讲学虽然不是师傅,可也不能像儿子这般目中无人。
好歹也算是教儿子读书的人,不能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起码得给人家一点尊重才是,这也就是那讲学的脾气性子好,换个刚直迂腐一些的,早就折子漫天飞了。
眼见着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已经快没有耐心了,秦子轩知道,自己再不想个办法,可能就要真的被撵出去了,他转了转眼珠,扫了一眼被父皇扔在桌子上的书册,顿时有了主意。
“父皇,您为何这般想要儿子离开,难道那书里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不能让儿子知道的嘛”
秦子轩挠了挠头,故意装作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好奇的瞅了眼秦君,又转头瞅了瞅跪在地上的言嬷嬷,心里似乎在猜测着什么,眼睛那是滴溜溜的乱转。
不想让他留下,不就是怕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从而被人给带坏嘛,那现在他就让父皇明白一点,如果非要把他赶走,那反而会激发起他的好奇心,让他想方设法的去打听。
“人不大,心眼还不小行了,既然你想留下,那便留下吧,德福,去把这本书册交给叶青,让他好好查查,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把一本反书送进宫来”
看出了儿子的那点小心机,秦君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去强求儿子离开了,麻烦点便麻烦点吧,谁让这是他儿子呢。
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也就是了,总好过这小家伙不死心,被撵出去以后给他找事,那反而让人更不得安生,岂不是得不偿失。
至于说这本书是反书嘛,虽然罪名是大了一点,但敢试图带坏皇子,秦君丝毫都不觉得对方有什么冤枉的地方,事实上,若这真是一本反书,那他还不会这么生气呢。
所谓反书,不过是那些迂腐无用的文人书生,于纸笔间的宣泄罢了,值此太平盛世,那写得再多也动摇不了他大乾一丝一毫的根基,可引诱带坏皇子就不同了。
别说他现在只有三个儿子,小五天资聪颖,是最受他喜爱看好的一个,就算不是,那也万万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像是他父皇,即便膝下二十多位皇子,可对儿子的教育也是万分的看重。
就算是因为得宠不得宠的区别,在生活待遇上有些差距,但教育问题上,却绝对是一视同仁了,除了那位已经被圈死的皇太子,其余人那绝不允许有任何懈怠。
敢有任何一人引诱皇子学坏,那绝对是杖毙的下场,毫不留情,这不是秦君臆想的,而是他亲生经历的,那年,他私自出宫外出行猎,遇到了一只白虎。
虽然自身没受到什么伤,还得了一张白虎皮,赢得了很多人的夸赞,但在前任内阁大臣的一封上书之后,陪同他前去行猎,为他大开方便之门的一干人等,却全都被先皇一道圣旨杖毙处死。
秦君知道,那里面大多都是些无辜之人,就算是偶有不忠之心者,也不过只是少数,回头细细去查也就是了,没必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更何况,里面还有伺候他多年的宫人,或许或少都有些不忍心,可当他跑去求情的时候,先皇却只说了一句,有一就有二,一不能绝,便再无可绝之机。
当年秦君年纪还小,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更不明白先皇为何会与他说这样一句话,可他却永远忘不了先皇说那话时的表情。
虽然现在面对的只不过是一本小小书册,但若是不严加惩治的话,就会变成一切的起因,将来那些有心坏事的人,便会没有顾忌,那势必会动摇大乾的根基。
万千权势系于一身,一个决定错误,就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秦君身在这个位置上,更加是深有感触,所以,他决不允许有人试图去带坏自己的儿子,哪怕只是一个可能。
“反书父皇,那本书儿子已经听梅香讲完了,并未从中看出什么反意啊,那上面的图画,儿子虽然不是很能看得懂,却也知道,谈不上反画这一说”
被自家父皇这一句话给镇住了,秦子轩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君,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当他年纪小不懂事嘛,那本书哪里能称得上是反书了。
若这样的书就是反书了,那这天下间的反书真是要永查不绝了,或许自家父皇年轻的时候,也看过这样的反书呢,那岂不是也犯了阅之一罪。
他知道秦君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这本书是那种东西,可给了个反书的定义,这也未免太过分了,这但凡沾了一个反字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结果。
若真是按照这个罪名查下去,那贾小琏就不是惨了,而是能不能保住一条小命的问题了,就算是最后皇上开恩,那这辈子的功名爵位也算是毁了。
想到这里,秦子轩心里不免有些焦躁起来,他一边是暗恨自己没事手欠,非拿这本书出来看做什么,另一边也是有些恼怒自家父皇,没事扣这么一个大帽子下来。
更让他觉得无奈的是,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别的暂且不提,贾小琏这个伴读那是一定做不成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就是让找几个话本解解闷而已,怎么能够把这种东西给带进来,难道就不知道他年纪还小,父皇格外的忌讳这种东西嘛。
平常看着那贾琏,感觉还算是一个挺聪明的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开始犯糊涂呢,不知道自己在贾家的处境嘛。
还惹出这种事端来,失了这个身份,得罪了皇上,到时候连爵位都保不住,看他该怎么办。
有些愤怒的想着,秦子轩忽然一愣,贾琏若是得罪了皇上,被剥夺了继承人的资格,那贾府之中,最得意的应该是谁呢,贾赦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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