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来临之前, 村里终于紧赶慢赶的将庄稼都收进了仓库里, 所有下地干活的人,都晒成黑褐色,尤其是天天带着草帽的人, 直接从鼻子下方来了道分界线,明显的色差看着异常显眼, 但是, 看着满满的粮仓, 村民们除了开心的掰着手指头算计自家今年能得多少粮食之类的, 根本没人在意别的。雨一停, 就开始马不停蹄的种上了冬储菜。
北方的冬天异常难捱,所以, 各家各户也都开始缝制棉衣棉裤,我和三胞胎的, 直接被刘三奶奶和小刘奶奶给承包了, 布票和钱都交给了刘三奶奶的儿子,让他买他家的时候, 顺道给我们买, 连带着, 我也给吴老和王润生三人买了御寒的物品拜托刘三奶奶她们帮着做,只是,王润生三人的只有棉花, 然后缝进旧衣服里, 免得被人再次举报。
孤儿院那边也得开始准备了, 那些被吴老带回来的人,每天进山捡柴火回来,我又一次扮演打劫者的角色,只是这次收效甚微,跑遍了政府和革委会,又挨个工厂化缘,可是,能得到的棉花却屈指可数,毕竟,这些年连正常百姓的棉衣都不能满足,哪里有那么多的棉花匀给孤儿院
很多厂子都因为可怜孩子们,所以捐了钱,可是物质匮乏的年代,有钱也是徒劳,我现在有些埋怨自己的空间没有种植能力了,我偷偷地偷渡进空间不少土,可是,不知道是被空间当做垃圾消化了,还是弄到哪儿去了,连着我的种子都会很快的消失,只有萆荔草和熏草生长的很茂盛。
但是,只要拔了它们,就会和当初拔掉摇钱树一样,那里又变成了坚硬的石板地,正常的植物是种不了的。我和吴老为此,急的满嘴起燎泡,还是当地的村民提醒了我。
这里是山区,因交通不便,本就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吃不饱穿不暖本就是常态,所以,这里的人,每年都会采摘不少靰鞡草晒干,然后在冬天的时候,搀着棉花做棉衣棉裤,或者塞进鞋里保暖,效果并不比棉花的差多少。
我赶紧领着那些大些的孩子进山里割靰鞡草,回来之后,把两件旧衣服缝在一起做成口袋状,然后把掺着棉花的靰鞡草絮进去,再来回绷上几道线,这棉衣就出来了,我试了一下,感觉还可以,只是鼓鼓囊囊的,显得有些臃肿,但能保暖过冬,也就顾不得这些有的没的了。
孩子们倒是都挺高兴的,伸着小手摸呀摸得,就和小河他们当年在地府的时候,第一次收到我给他们做的衣服一样,可怜又可爱。
总算是解决了这块儿心病,我和吴老唇边连黄连水都消不下去的燎泡,终于下去了,可是,舌头都被黄连水拿的感觉喝水都是苦的,啥味道也尝不出来。
好不容易停下来,我从空间割了一块儿鹿肉,炖熟之后,我尝了一下,一点味儿都没有,正要再放一勺盐,跟在我身后的小河三个赶紧拉住我的胳膊道“爸爸,你这是要腌肉吗你都放了两勺了,中午的豆角炖土豆就可咸了,我们都喝一肚子水了,不信你听听”
小湖和小海赶紧点头表示没错,还特意将小肚子挺了挺,然后晃晃,哗啦啦的水声证明他们说的都是事实,难怪他们看我做饭,就全跟进了厨房,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最近忙着四处化缘棉花,三个孩子想我了呢。
天气越来越冷了,今天甚至下了一场雨夹雪,屋子虽然被我烧的热乎乎的,但我还是决定喝点儿酒热热身,我去自己屋子进了空间取酒出来。
我发现孩子们从打被麻婆婆拴了红线开始,阴间的事情就在慢慢失去记忆,连带着空间也记不起来,之前还能看到鬼怪,现在,鬼物们在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也是看不到的,似乎是被关了阴阳眼一般。
好在智商并不受影响,只是却越来越爱哭爱闹了,疯起来的时候,会绞尽脑汁想办法逃课,就和他们这个年龄的普通孩子没有两样。我觉得这也好,所以,也尽量不在他们面前使用空间,不提任何跟鬼神有关的事情。
吃完饭,三胞胎神秘兮兮的过来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仓房,就看到靠近仓房边上的空地处,堆了将近半麻袋的苦姑娘,一个个挺胸抬头明显是在等表扬呢。
红姑娘又叫苦姑娘,是这年代孩子们冬天时难得的水果,所以,在秋末的时候,小孩子们就会结伴在山脚下采摘,然后让家里的老太太给用线串起来挂在阴凉处,等霜降的时候,让霜打一下,这苦姑娘就会变得甜滋滋的,今年的霜降已经过了。
我扒出一粒儿红姑娘,饱满的果实大手指盖儿大小,因为已经被霜打过,果实从土黄色已经变成了深红色,捏起来有些弹软,我揪下来果子,味道确实很不错,尤其是这苦姑娘的皮,泡水对于扁导体发炎之类的上呼吸道感染和上火是有奇效的。
对于三胞胎,我从来都是不介意夸奖的,更何况这些确实是孩子们的劳动所得,我抱过来挨个亲了一口,夸奖着他们真能干一边将这些红姑娘用簸箕抱回屋找用针线开始穿串,三胞胎围坐在我周围,兴奋地讲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托儿所发生的趣事儿。
我认真地聆听着,偶尔插话儿,气氛显得很是温馨,当我将这些红姑娘穿成两串一米长的串儿,要挂到仓房里的时候,才发现三胞胎早就哈欠连天的揉着眼睛了,原来不知不觉的都八点了。
赶紧哄着三胞胎让他们洗漱睡觉,三个孩子却拉着我问“爸爸,你明天不去孤儿院吧今晚和我们一起睡呗”我突然明白了,三个孩子还是因为我最近忙,感受到了忽视,只是因为懂事儿,不哭不闹的。
我抱着他们笑着点头道“好,今晚陪你们睡,但是,你们可得管住小鸟,别半夜把我冲到地上去”三个孩子不服气地,一边喊着“我们从来不尿炕,才不像王耀祖那样那”一边合力将我扑倒在炕上压住,等着我投降。
我们疯闹了一会儿,看着孩子们冒着汗的红扑扑小脸,感觉什么都值了。第二天一早,三胞胎起床吃饭后,却不动地方,三个孩子互相看看,然后他说一句,村东边儿谁谁谁因为家里不忙,昨天没去幼儿园,他说一句谁谁谁家的,前天跟哥哥留在家里一天
反正,中心意思就是,小朋友们都有假期,家长会陪同,我有些好笑的说道“行了,今天也给你们放一天假,正好我进山,领着你们一起去玩儿一天。”在孩子们欢呼的时候,我继续说道“但是,你们必须跟在我旁边,不许瞎跑,不然没有下一次。”
能和我进山,三个孩子已经意外地满足了,听到我的话,知道只要表现好,还可以期待下一次,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跟过来帮着给鸡牛喂食的顾学礼说了一声,让他告诉王立秋,我今天要进山采些药,孩子带走了。顾学礼笑着点头,然后就去忙去了。
我给三个孩子换上轻便保暖的衣服,又给他们穿上鹿皮靴,就直接带着他们从房后上山去了,我背着一个筐,带着两个麻袋,腰间挎着镰刀和腰刀,因为领着三个孩子,我自然是只能在就近的这座山上转,远场是不行了。
说是采药,但是带着三个孩子,其实更像是郊游,三个孩子自己也像模像样的背着个小筐在身后,据说是村长哄着他们玩儿的时候,给他们和自己的孙子孙女一人编了一个,不大,小巧玲珑的正好背在身后还不耽误走路。
三个孩子虽然只有两岁多,但是因为每日都会跟着我早期打太极,爬一座小山并不成问题,我今天带着他们出来,也是因为前段时间他们过生日的时候,我正在忙,只是匆匆的给煮了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面条就糊弄过去了,今天当做是补偿。
这个地方有一种蘑菇是当地的特产,名叫冻蘑,就是在当地也只在山林里有,冻蘑一朵最小都有两个成年男人的巴掌大,伞面很肥厚,炒炖的时候,就算是不放肉,都有着肉香,这东西算是当地的珍品,村民们只要闲暇的时候,就会背着筐进山采摘。
只是,因为这东西被列为一级珍品,收购站会两块五毛钱一斤收,所以,当地人反倒很少吃到嘴里儿,全拿出去卖了,只在偶尔采摘晾晒不当,弄下碎渣的时候,才会混着大白菜炒一顿改善伙食。
我吃过一次之后,当即跟当地的村民买了不少,这不用进城就可以卖和收购站一样的价钱,我又不会像收购站那样,一朵一朵的挑,他们自然更愿意卖我,只是,村民们都实惠儿,看我这样,一边都会将一些碎小的搭给我,晾晒的时候也都很注意,尽量处理的完美一些。
因为村民们并不敢走的太深,这里的山林可是有老虎、野猪的,所以,当我们翻过山头的时候,就意外的碰到了一块儿冻蘑地。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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