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小说:嫁东宫 作者:椒盐小甜饼
    江萤的语声落下。

    容澈握在她腕间的指节蓦地收紧。

    “江萤”容澈凌厉的语声响在耳畔。

    江萤羽睫轻颤,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她感觉他非但没有被安慰到。

    反倒是愈发恼怒了。

    他握在她腕间的指节愈收愈紧,眼底的怒意滔天,像是随时都要将她撕碎。

    你与容隐联手陷害孤。”

    江萤蚊蚋般轻声“是殿下非要”

    她的视线轻落,又微红着脸悄悄转开“怎么能怪臣妾。”

    “江萤”容澈眼底的厉色更浓。

    江萤连忙止住语声。

    她道“要不殿下改日再来吧。”

    容澈骤然抬手攥起她的下颌,逼迫她抬起目光看着他。

    “你以为这样,孤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江萤懵然望他。

    都这样了,难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但很快,她便想起出嫁前看过的那本红皮小册。

    里头记载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其中有一样嬷嬷曾经说过,太子应当是用不上的。

    好像叫做银托子

    容澈本就不知收敛,要是再加上这冷硬的物件,都不知道得有多疼。

    她都怕隔日长安城里就传出流言。

    说是东宫的太子妃死在榻上。

    江萤愈想愈是慌乱,她试着想要起身,却被容澈反手摁在榻上。

    他锐利的眉眼逼近“江萤,这是你咎由自取。”

    话音落下,他不给她半点慌乱的机会,当即便对外喝令道“吉连,去库房里取鹿血酒”

    名为吉连的宦官应声,快步便往库房里去。

    在江萤茫然的视线里,那盏鹿血酒很快便送到帐外。

    容澈劈手拿过酒盏,仰头便将盏中的酒液饮尽。

    江萤忐忑地看着他。

    她其实并不知道容澈此刻为何要饮酒。

    这鹿血酒又有何不同之处。

    直到更漏敲过短短的一刻钟。

    她的杏眸倏然睁大,眼里满是震惊之色。

    没有半分迟疑,她趁着容澈松开她的间隙,慌忙自榻上起身。

    甚至连绣鞋都来不及穿好,便提裙往寝殿外跑。

    但她腰酸腿软,还未跑出两步,便被容澈握着腰肢丢回榻上。

    容澈单手握住她的双腕,翻身将她压制在方寸之间,那双满是晦色的凤眼再度逼近“孤说过,不许去找容隐偷欢。”

    他此刻的气息滚烫,拂在她吻痕未褪的颈间,顿时便令她轻颤了颤。

    “臣妾记住了,臣妾再也不敢。”江萤慌忙求饶,但为时已晚。

    容澈已将她的裙裾撕开。

    她未穿小衣。

    此刻裙裾裂开,春色一览无余。

    江萤的耳缘红透,还未来得及挣扎,足踝便被他抬起。

    他修长的手指抵上。

    当江萤开始微颤时,烫意骤然袭来。

    刚开放过的花格外禁不起撩拨。

    江萤往后仰颈,当即便唤出声来。

    容澈同时将她的腰肢握紧。

    “容隐自己做的事,凭什么让孤来承担”他再度收拢掌心,狠狠加重几分力道“即便是要付出代价,那付出代价的人也得是他自己”

    江萤颤栗着答不上话来。

    他浑身的肌肤烫得灼人,动作也比此前的每一次更狠。

    像是要将她揉碎在衾褥间。

    江萤几次想要逃跑,都被他握住腰肢摁回枕间。

    春凳上的红烛灼灼燃烧着。

    时而猛烈地爆出几枚火星,掺杂着少女带着疼与甜的呜咽。

    直至最后红烛燃尽,天光微明,少女原本清甜的嗓音都透出些微哑。

    喧嚣整夜的寝殿方渐渐恢复平静。

    容隐再度醒转的时候,殿外的天光已透过低垂的红帐。

    身旁衾枕犹有余温,昨夜还被揉在怀中的少女此刻却不在身旁。

    他自榻上起身,修长的手指抵住眉骨,低垂的凤眼里满是霜雪般的寒意。

    “你不会再有下次。”他的语声落在空寂的寝殿,鲜有的冰冷与锐利。

    话音落下,他也自榻上披衣起身,走向外间的游廊。

    待行到廊前,他短暂地在值守的宫娥寒枝面前停步。

    “太子妃呢”他淡声询问。

    寒枝俯身行礼“太子妃在半刻钟前便让奴婢们备车,连午膳都未用便先行离宫了。”

    虽说太子妃来去自由。

    但这也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

    容隐思绪微顿。

    稍顷后方询问道“她离开前可有说过,要去什么地方”

    寒枝低首“奴婢不知。”

    她犹豫着道“可是看马车的方向,应当是往朱雀长街上去了。”

    容隐微垂眼帘。

    他记得,般般喜欢听戏,喜欢热闹的朱雀长街。

    但肃亲王归京之后,东宫里事务繁多,他也许久没有陪她出过东宫。

    此刻,她应当是正带着侍女在朱雀长街上散心。

    容隐静默顷刻,还是抬步走向远处的月洞门。

    他对段宏道“备车,去朱雀长街。”

    两刻钟后,东宫的轩车停留在离朱雀长街不远的巷口。

    容隐身着常服,带着段宏行走在这条热闹的长街间。

    今日天光晴好。

    长街人声如沸,游人来往如云。

    也有妙龄贵女微红着脸与他们擦肩而过,却始终未在其中见到江萤。

    容隐顺着这条长街走到尽头,终是在贩卖龙须糖的摊子前。

    “京城里的贵女素日里

    都喜欢什么”他语声微停,又道“像是太子妃这般的年纪。”

    段宏面有难色“属下还没成家,哪里知道贵女们喜欢什么。”

    他估摸着道“也许是衣裳首饰之类的”

    容隐的目光落在面前雪白的龙须糖上。

    若有所思。

    离宫东宫的时候轻车快马。

    回到东宫的时候,段宏一人便扛回了好几箱物件。

    衣裳,首饰,京城里新出的话本,还有单独用荷叶包好的小食。

    送到太子妃的寝殿的时候,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大半张长案。

    但江萤依旧没有回来。

    整座寝殿里空空荡荡的,连昨夜旖旎的香气也早已散尽。

    容隐就在临窗的长案后坐了阵,但始终没有心情整理屉子里放着的公文。

    直至段宏过来通传“殿下,幕僚们已在偏殿等您。”

    容隐目光微深,终是自木椅上起身。

    “孤这便前去。”

    他转身往外,目光短暂地落在桌角放着的银质更漏上。

    等他自偏殿里回来,般般也应当回来了。

    他这般想着,便暂且敛下思绪。

    抬步走向幕僚聚集的寝殿。

    东宫里清冷寂寥,魏府的后院里却正是热闹。

    江萤正坐在后院里的冬青树下,与魏兰因说着话“此前你邀我去踏青的时候,我都准备好出门了。可是又在门前被事情绊住,这才不得不回去。”

    她说着莞尔道“好在今日终是得空过来见你。”

    魏兰因也笑“你如今都嫁出去了,自然不能没日没夜地陪着我疯玩。”

    “好在我家的哥哥从边关回来了,这几日正带着我四处去打马球,过得倒也不算无聊。”

    她说着目光便落在江萤的颈间

    春末夏初的时候,长安城里暖意融融。

    不少贵女都换了单薄的夏裳。

    但江萤却穿着件束领的衣裳,领口的衣扣阖得严严整整,连半点肌肤都不露在外。

    魏兰因飞快地摇着团扇,光是看着都连连咋舌“般般,你这也太端庄了些。”

    她忍不住道“你都不觉得热吗”

    江萤执着团扇的素手微顿。

    两颊微微泛红。

    她自然是觉得热的。

    但是即便是被热死在这里,这领口也不能解开半点。

    毕竟这几日过来,她的身上就没有能看的地方。

    青青红红,斑斑驳驳,光是她在浴房里看见的时候都觉得面热。

    要是让魏兰因看见,她想来是要窘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唯有将话茬转开“你这几日马球打得如何可赢了别人”

    魏兰因听见她提起此事便双眼发亮“何止是赢。我跟着我哥打得那群纨绔抱头鼠窜,连最宝贝的马球杆都输给了我”

    她说着惋惜道“可惜你不在马球场上。”

    没能看见她那时的英姿。

    江萤眉眼弯弯“那我下回跟你去。”

    “你要是赢了,记得请我去吃城西那家的甜酪。”

    魏兰因自是满口答应。

    彼此又说了几句话,落在冬青树间的日光也渐渐转淡。

    眼见着便又要到每日的黄昏时节。

    魏兰因伸了个懒腰,自石凳上站起身来“般般,你是不是要回东宫去了”

    她惋惜道“真可惜,过两日还有马球赛。我还想带你一起去看。”

    江萤也跟着她站起身来。

    她轻握着团扇没有挪步,犹豫了顷刻后,方轻声道“兰因,我能不能在你府上借住几日”

    魏兰因惊喜道“当然可以。你想住多久都行。”

    她拉着江萤往庭院里走,又笑着调侃道“没想到太子还挺开明,同意让你在外头过夜。”

    江萤心虚地轻眨了眨眼。

    太子可没答应。

    她起身的时候,太子可还睡着。

    她也不敢将人摇醒,就偷偷给他留了封书信。

    但这可不能怪她。

    就按昨夜里的情形发展下去。

    若是她再不出来躲上两日,恐怕就真的要死在榻上了。

    江萤想至此脸颊更烫。

    她其实很想找人问问。

    是不是天下所有男子在榻间都是这般的凶狠。

    索要得还那么频繁。

    近乎昼夜都没有歇着的时候。

    尤其是其余的贵女都是怎么过来的。

    难道是大家都能承受,只有她承受不了。

    但魏兰因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她也唯有将话音咽下,就这般步履轻盈地跟着她往客居的厢房里去。

    与此同时,留在东宫的太子亦收到她的书信。

    彼时他自偏殿里回来,见太子妃的寝殿里依旧是安静寂寥。

    唯有几名侍女正低头铺着衾褥。

    他便站在榻前,看着朱红的丝被,思绪微微起伏。

    他想起这几日里的事。

    无论是容澈还是他,似乎都做得有些过火。

    以致于将江萤逼走,如今都未敢回来。

    思绪未定,侍女们便将丝被铺开。

    容隐的目光随之落下,看见随着她们的动作,衾褥底下隐隐露出小半边的信封。

    “都下去吧。”容隐便将宫娥遣退,独自上前将那封信笺拿到手里。

    信封拆开,里面不过短短两句。

    臣妾嫁到东宫许久,今日颇为想念闺中旧友。遂至她的府上客居几日,还请殿下允准。

    落款是江萤。

    容隐沉默稍顷,也提笔在底下再添上两句。

    继而便踏着满地碎金般的日光,走向东宫的祠堂。

    等容澈再度醒转的时候,还未来得及起身,便听见熟悉的铁链牵动的铮铮声。

    “容隐”

    容澈怒意上涌,立即低头,看见自己的腕间锁着铁链,面前则放着江萤的那封书信。

    书信底下还有容隐留给他的两行字。

    你不知收敛,逼得般般离宫出走。

    从今日始,你便留在此处反省,直至般般回来。

    容澈眼底怒意更浓。

    他迅速自蒲团间起身,扬手将最底下那两行字撕得粉碎。

    “孤不知收敛你就知道”

    “江萤被逼走,你也有份,你怎么不来祠堂里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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