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对我闺女的呐。”宋医生声音幽幽的, 看人的眼神也幽幽的。
姚祺年还沉浸在跟宋明好谈对象那会儿的回忆中, 整一个傻白甜,完全没了平常的机灵劲儿,想都没想就道“小好就喜欢我这样。”
宋明好谁说的,我没说过。
“喜欢个头亏得我信你能照顾好我闺女,感情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说到激动处,宋医生鞋都脱了下来,作势要砸人。
姚祺年忙抱头躲开,嘴里还道“叔, 你看你,我就知道你不会跟人处对象,这叫情调, 情调懂不成天正儿八经的谈天谈地谈人生,那多没意思”
“你还挺有心得啊。”
“可不是。”姚祺年抬抬下巴“像我跟小好, 咱俩能从蒸窝窝头开始, 发散到怎么把喜马拉雅山豁开个口, 搁一块坐三天三夜都有说不完的话。”
宋医生哼了声,把鞋穿上。
姚祺年叹叹气, 收了嬉皮笑脸,正色劝道“叔,小好挺担心你的,早就想给你找个伴了, 你要是顾忌她,大可不必, 至于其他人,嘴长在别人身上,爱咋咋说,咱们管不了,过好自己日子就成。”
宋医生一愣,倒没想到女婿还能说出这番话,良久才摇头笑道“我这半百的人了,反倒让你们小辈操心。”
话糙理不糙,宋医生又何尝不明白女婿说的话在理,就是他自己拉不开脸,一大把年纪学人家年轻人处对象,怪难为情的。
从公社卫生站回去。
姚祺年才进家,就被宋明好拉到一旁问“我爸怎么说答没答应”
“还用说凭我这张嘴,就没有说服不了的人。”
说话间,姚祺年弯腰把侧脸凑到她嘴边,趁机要求道“快,亲一个。”
这回宋明好很配合,啵得一声,亲的老响。
一个不够,姚祺年又把另外半张脸侧给她“再亲亲。”
宋明好哭笑不得,又亲一下,这才推开他脸“你今天是怎么了”
黏黏糊糊,怪招人喜欢的。
姚祺年从后抱住她,踢开脚边碍事的傻狗们,下巴搁在宋明好肩上,推她往床边走,附耳吹热气“哥高兴,就想亲亲你。”
宋明好脸腾地红起来,小声道“你收敛点,咱们一二三还在。”
事实上他们完全可以大声说话,因为单纯如一二三,压根听不懂他们老子娘在说啥
当晚,战况有些激烈,两人太过专注,丝毫没注意到睡他们脚边的老大醒了。
老大纯粹是被晃悠醒的,小嘴微张,悠悠打着哈欠,圆滚滚的身子还在不由自主的晃着。
床那头,宋明好也在颠儿颠儿的跟着摇晃。
“媳妇儿媳妇儿”
“嗯”
“好不好我好不好”
“嗯嗯”
“说话说话”
“不好”
“小骗子好不好”
“好好”
“那再来”
以上对话还在继续,床尾的老大竖耳朵听了会儿,也没听明白咋回事,无聊的扣扣鼻子,揉揉眼,然后扎脑袋钻进了被窝里。
“天,就这样,宋小好,快,再扣我脚丫子”
宋明好有点儿无语,半响才道“我没扣你脚丫子”
她两手抓床柱呢,上哪儿多出第三只手扣他。
气氛有些沉默,两人互视了眼,渐渐停了下来。
被窝里,老大哼哧哼哧爬了好久,终于从床尾爬到床头了,被角边露出个毛烘烘的脑袋,小脸累得通红。
“要抱,抱抱睡”
小家伙可累了,撒着娇,不由分说的往宋明好怀里挤,两只小手也霸上了她腰,紧紧搂住。
姚祺年“”
宋明好默默抱紧老大往床里面挪了挪。
姚祺年低头看看姚小弟,又看看宋明好,瞪大眼,难以置信。
这是拔吊无情
转天天还没亮,院里就传来“呜呜日日”的响声,宋明好披衣起床,就见姚祺年臭着脸,在用电刨锯木头。
“好好的,你大早上锯木头干什么啊”
约莫是看出了姚祺年的不高兴,宋明好笑的讨好。
好好的
姚祺年脸色奇臭无比,硬梆梆的丢出一句“打床”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姚祺年不歇气的连打了三张小床,还是带栅栏的那种。
打完连油漆都等不及刷,直接把三个崽扔到小床上
可怜三个崽,周岁才刚过,就开始了独睡,尽管他们又哭又闹,但仍然无效,姚祺年跟吃了秤砣似的,态度相当坚决。
日子如流水,进入腊月之后,天寒地冻,尽管屋里烧了铁皮炉,还是又湿又冷。
怕三个崽捂不热被窝,每天晚上洗漱之后,宋明好还是早早把小家伙们抱上大床。
“慈母多败儿,宋小好,你迟早要惯坏他们”姚祺年在她耳边碎碎念。
“惯坏就惯坏,我是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爹。”
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宋明好懒得搭理他,拿棉被把小家伙们裹紧,手指头勾一团蛤蜊油,给小家伙们挨个抹脸上。
“妈妈,我香喷喷。”
三个崽里面,老二会说的话最多,时不时还能说句完整的长句。
“哪里香了,明明是臭臭。”姚祺年捏他脸“小傻狗”
或许是有样学样的缘故,老二掸开姚祺年的手,小奶音干脆又清楚“年娃子,大傻狗”
老大老三跟复读机似的,跟着喊。
“大傻狗”
“大傻狗”
大傻狗姚祺年呆若木鸡。
而一旁的宋明好早就捂着肚子,笑蹲在了地上。
“好了,你笑够没有。”姚祺年很郁闷。
宋明好还在笑。
“再笑,再笑哥让你笑个够。”姚祺年一个大鹏展翅扑上去,作势要挠她。
宋明好最怕他挠痒痒,忙躲开,嘴里连连告饶。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宋明好擦擦眼角蹦出的泪,两手撑膝站起来,还在打击他“怪你自己,谁让你成天喊他们傻狗。”
姚祺年悻悻摸鼻。
打这天起,他再不敢乱喊小家伙们傻狗,要不哪天三个小家伙有样学样,不分场合的喊他大傻狗,那可就好看了。
为了跟小家伙们搞好关系,姚祺年不但不再喊傻狗,还成天把宝挂在嘴上,老大是大宝,老二是二宝,老三就是小宝。
当然,小家伙们如果高兴了,也会喊姚祺年年宝儿。
总得来说,父子四人相处的还算愉快,特别是过完年之后,姚祺年总带他们回乡下,山上掏鸟窝,水沟里摸鱼,挖蚯蚓钓大虾,成天糊得像个泥猴子。
姚祺年没打算把他们当姑娘养,所以对此基本放养不管,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开春之后,原先的老生产队小学被翻盖一新,姚祺年出钱给他们盖了两层水泥楼,还拉了院墙,铺了操场,篮球架、乒乓球台,别的学校有的,他们都没缺。
除此之外,村里通往乡镇的主干道也在铺着,就连生产五金的机器和模具也都从大城市运了过来,被暂时安置在老生产大院的粮仓里。
机器和模具送来的这天,全村人几乎都一窝蜂的聚到了生产大院,脸上带着兴奋之色,闹闹哄哄的说着问着,在姚祺年印象里,这种“盛况”只在没分地单干之前出现过。
“安静,都安静点”姚书记把旧喇叭都翻出来了,中气十足喊道“先听我说几句”
大家伙儿渐安静下来。
“今晚咱们开大会现在先散开,晚上等我开喇叭通知,全都来,我有重要事商量”
“是啥重要事”有人按捺不住的先问。
“先不说,都散了,先散了”姚书记红光满面的补充“对你们来说肯定是好事儿”
大家伙儿一听,都来了精神,忙各自回家烧晚饭,既然是好事,那可得赶早了来
傍晚六点刚过,陆陆续续有村民肩扛长条凳,拖家带口的来生产大院。
这个点,村委会的几个委员也在忙活,妇女主任劳大姐负责安排这次大会的场地布置,她从小学借了几组桌凳,坐南朝北拼凑成一长排,刷搪瓷缸泡茶,依次序摆上桌。
最中间的位置肯定是留给姚书记,至于姚书记的左右
劳大姐拿不准主意,偷偷问姚书记。
“那还用说年娃子呢,你看到没喊他过来,坐我右边。”姚书记想也不想就道。
听他这么说,劳大姐偷偷瞧眼王福堂,村里的二把手,这会儿已经拉长了脸。
当然,此时姚祺年还不知道村委会的那些烂七八糟事,姚书记让他坐他就坐。
到七点,村里人差不多全都到齐,大家伙儿或坐或站围成三面,把姚书记等人包绕在正中间。
大宝二宝小宝被宋明好带着,挤坐在人群里,正好跟姚祺年坐正对面。
贡付姐带着七斤和六斤挨着宋明好坐,五个奶娃站在一块,叽叽喳喳说不停。
小宝可激动了,两眼叽里咕噜看,短胳膊努力往前伸,指着姚祺年,对身旁的六斤道“那是我爸爸”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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