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手里再有大事,都比不过娇芙和昭昭的事情重要,他拿到娇芙写给他的信,瞧见信里颇有些谴责意味的话,似乎像是亲眼见到她教他如何做好父亲,低笑摇摇头。
他不是没准备东西给昭昭,只是怕她会敏感多想,见到他送东西过去,会想他是不是要抢走昭昭。所以那些东西从来没送出去过,都留在王府库房里落灰,总归日后他留下的都会交给昭昭。
穆德恩陪朝阳郡主回宁国公府,赵郁喊人将他私库里的东西都抬出来,他看了眼这些东西,到底是没让他身边眼熟的人送,而是在他院子里找了不起眼的小厮,从王府后门低调地送到相府去。当日中午,昭昭刚下课,就被通知他收了好些东西,登时有些莫名其妙。
昭昭是赵郁儿子这事,外面已经有了传闻,毕竟昭昭容貌与赵郁极为相似,这些年大家逗觉得赵郁怎么没有一儿半女,明明成婚多年,年纪也该到了有孩子的时候,就是不见喜事。
若是将昭昭和赵郁联系起来,没孩子是因为已经有了孩子,似乎也能说的通,不管事情真是假,都足以激起众人的八卦,流言蜚语这种东西堵不如疏,可至少得等到他和朝阳郡主婚姻解除才行。
赵郁将娇芙的信件收好,换了身藏蓝色长袍,出了王府门,先是去了祜王府邸,他与季祜短暂的见了面,马车还停在祜王府门前,但赵郁人并未在祜王府邸停留,而是从祜王府角门,上了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前面怎么了”娇芙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她闭上的眼睛微睁,温柔的声线出声问道。
车夫回答道“前头也有几辆马车,撞到一块儿去了,谁都不让着谁。”这路恰好堵在中间也没办法,眼下都不好退回去,岔路口又得再往前走点,才能走岔路,进退两难的地步,只能等着了。
娇芙也没问堵着的有哪几家的人,她就闭上眼睛重新小憩,若她多问了几句,怕是不会这么安心。
朝阳郡主透过车帘,见到对面马车风吹的帘子,正好瞧
见坐在车内的女人,她着黛青色衣裳,面容娴静温软,似是在闭着眼睛小憩,而那人的容貌她极为熟悉,扫了眼对面马车上挂着的标识,是王家的马车。
“前面那辆马车里坐着的人,是王家妾室”朝阳郡主看到那张脸,开口就认定凭对方是妾室,而恰好她问的人还是跟着她的穆德恩。
穆德恩一身常服和车夫坐在马车外的横版上,顺势往朝阳郡主所说的方向望去,当即怔了下,没能立马回复朝阳郡主,这位可不是什么妾室。
“怎么了”朝阳郡主没等到回答,催促了声穆德恩。
“那是王家大小姐,圣上亲封的平和郡主。”穆德恩低声答道,也是怕王家的人听见他们谈论娇芙,这要是让王家人知道,有人说他们小姐是妾室,可不得得罪人,没有这么贬低折辱人的。
朝阳郡主呼吸都停了下,下意识不相信穆德恩的话,“这不可能。”
穆德恩没再接话,他说的句句是真,相不相信就是对方的事,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
等堵着的街道疏通,娇芙与朝阳郡主的马车恰好走了对面,朝阳郡主没忍住,掀开帘子便喊停了马车,两辆马车相向而行,此时就这么并架停着,只不过因着现在没别的马车,倒是没有将路堵住,还是宽敞得很。
绿织揭开窗帘想瞧是谁喊住了她们,结果抬眼就看到了朝阳郡主的脸,她不露声色的扫了眼对面马车,见秦王府的马车,心里有了猜测出自秦王府,能这么大胆喊住她家小姐马车的女人,只怕是刚回京城的朝阳郡主。
她刚想放下窗帘,就听见对方道“叫你家主子下来。”
“是谁”娇芙斜靠在车内美人榻上,撑着脑袋,低声询问。
“朝阳郡主。”绿织答着。根本没传对方的话,她家小姐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万没有对方喊下马车,就下马车的道理,王家也不惧宁国公府。
娇芙也不会任人摆布,她抬了抬手,让绿织让开,自己坐到了车窗边,抬眸看向朝阳郡主,这么两人坐在马车内对视,不足一尺宽的距离。
“你是平和郡主”朝阳郡主的目光自落在娇芙身上后,就没有
离开过,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平和郡主,这明明就是赵郁从前的妾室芙姨娘,几年时间不见,对方摇身倒是成了郡主了。
娇芙淡淡地笑了笑,这些年她习惯了旁人这么直白地瞧她,不过因从前的关系,面对朝阳郡主,她多少没那么坦然,“朝阳郡主别来无恙。”
朝阳郡主紧紧盯着娇芙,语气毫不友善地纠正,“你该唤我秦王妃。”特地强调她的身份,她是赵郁的正妻,妄图拿这身份压娇芙。
娇芙喊她朝阳郡主,是突然见着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经她这么提醒,她倒是挑了挑眉,利落地改了,“是平和的不是,不知道秦王妃挡住平和是有何要事”
朝阳郡主好些年未到京城,京城时下最流行的衣裳、头面的款式,甚至是妆容,她都不怎么清楚。
她凤眸微眯,不断打量着娇芙,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总算找到她的不对劲之处。难怪她到京城后,可总觉得差点东西,她身上布料都为上层,可款式和京城流行的完全不同,要知道从前她从上到下,便是指甲上染的豆蔻颜色,都受京城贵女追捧。
“我听闻秦王不少风流韵事,只想见见迷住秦王的女人,到底有多少本事,如今亲眼所见不过如此,要不要我跟秦王商量,纳了平和郡主为侧妃,进秦王府的门”话音未落,朝阳郡主便侧头看向娇芙,她手搭在马车车窗上。
穆德恩都被朝阳郡主这番话给吓到,他早下了马车,恰好站在两架马车中间,眼睁睁瞧着娇芙冷了脸,换谁听到这番话,谁都得生气,破口大骂都在情理之中。
“做主纳我为妾”娇芙气笑了,水盈盈的眼眸回望她,本不想招惹朝阳郡主,可这都踩她头上了,再忍那便是怂了。她朱唇轻启,轻声回道“若要我进秦王府的门,得是正妃之位,就看朝阳郡主让,还是不让。”
说完,娇芙面色不虞,望向旁边的穆德恩,语气都冷了几分,“让你们家主子管好他自己的女人。”
穆德恩忙不迭应着,这事肯定得告诉主子,他刚刚可也是阻止了朝阳郡主,劝也劝过了,她非得要同平和郡主对上,他做奴才的
也没有办法。
娇芙还要去慈善堂瞧孩子们,没空和朝阳郡主周旋,漂亮的指尖将淡蓝色窗帘缓缓放下,末了,最后还不忘冲朝阳郡主勾起抹淡笑,无辜而单纯,可偏偏朝阳郡主在她笑里瞧见了势在必得的意味。
“贱人”朝阳郡主扯了把自己马车上的窗帘,恨恨地将其打下,“还不赶紧动身去宁国公府。”朝阳郡主怒声催促,马车这才动起来。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方向的端王府后门微开,身着绛色衣服的白净男子,尖细地声音开口“主子正在等着您,还请您跟奴才来。”
端王知朝阳郡主入京后,赵郁迟早会来找他,所以时刻都派人盯着,只要是赵郁的人靠近王府这边,就立马给他汇报,昨天迟迟没有消息,今日总算是将人等到了。见到赵郁,端王并未多言,先是将一沓信交给赵郁。
“这是我的人前前后后拦截下的,为此我损失了不少人,我想秦王看后,心里应该有分晓。”
赵郁剑眉深蹙,指尖落在信封上,并未着急打开,这点耐心他还是有。
端王见赵郁并未如他所料,打开信封,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不悦,面上掩藏极好,两人均是沉默,屋内听不见任何声音,端王动了动茶盏,屋里响起茶盖触碰茶杯的清脆响声,他缓缓开口“大周有人勾结蛮夷,欲侵吞大周,王爷不准备插手”
有人勾结蛮夷,赵郁早知晓这事,早些年人都埋伏在他和赵均身边了,甚至坐到以副将位置,可见渗透之深。只是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没借机将事情闹大,而是让人趁乱将以肖利为首的那些人斩杀,便宜他们还让其占了为国捐躯的名头。
只是赵郁何其敏锐,察觉到端王在试探他,转了转指间扳指,眼里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而后什么都没做。
端王话音刚落,目光就瞟向赵郁,试图从他脸上看出情绪,可他只在赵郁面上捕捉到转瞬即逝的惊讶,随后便是回归平静,这位百姓口中的战神,誓死护着大周的赵家将军,似乎并没有仁慈,他于这件事无动于衷。
“秦王就没有什么话想说”
赵郁神色淡然地道“端王找我来
,大抵应该也是因为这些事,如今知道了。”但也就只是知道了而已,不发表任何意见,他忧国忧民,有人在后头拖后腿,或者是隔岸观火,那也无济于事,做人做事最先要保全的是自己,赵郁可不是那种满脑子只会往前冲的人。
端王端着茶盏久久没回话,赵郁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晓得自己有些事怕还是得告诉赵郁,要不然别指望他出手相助“听闻秦王与相府有瓜葛,朝中有人私通敌国之事,其中怕是和当年凉城被屠有关,而这些信是从汝南王那里得来的。”
“那只怕我更加不方便看了。”赵郁将信往端王跟前推。汝南王府乃肃王母家,虽出身汝南王府的柳贵妃不得宣和帝宠爱,但肃王受宣和帝器重提拔,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汝南王府,哪怕汝南王因为老王妃驾鹤西去,已经在朝野中半隐匿,但那也是在先帝朝时期,文官里能和王家相抗衡的。
端王想借他之手除掉韩子宗,怕是不能如愿,就是要除掉隐患,沾手的人也不能是他。
端王见赵郁无动于衷,眉头紧拧,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这种事岂是秦王说不想掺和就不掺和的你赵家可是全家都在京城,沦落为那人的人质。”
“我赵家守护大周江山与百姓,尽忠职守,无愧于心,想来圣上心里有数,若有人想叛国,圣上许也并不是不知。”赵郁面色不变,眉间凌然正气,加之他身上是血浸染而出的气势,当真让人不得不信他这番说辞。
端王收敛了眼神,他不得不佩服赵家人的血性,其实那些百姓私底下说的没错,没有赵家,大周也不可能安稳,四周犹如豺狼野豹的蛮夷,早已侵吞瓜分大周了。就是已故的太后也曾在他耳边提起过赵家人,还说澹州姜家做的最正确的事是将姜家姑娘嫁给武安侯老侯爷,甚至赵家被赶回渝州,也还认赵家这门姻亲。
“看起来我倒是寻错人了。”
到了临要走前,赵郁才开口“其实我以为端王请我,是想同我说说有关朝阳郡主的事”
端王俊脸上神色一紧,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赵郁,出声解释道
“我与郡主不过是年幼相识,自我去千佛山后,两人就再没有见过面了。”端王因生下左手就成佛掌,惹宣和帝厌恶,从小就跟随太后去千佛山,哪怕太后离世,他也没能下山回宫。直到五年前宣和帝才下旨将人接回来,四年前才被侧封为王,而朝阳郡主是五年前到的渝州,两人恰好错开了。
不过两人没有见过面,不代表没有书信往来。有些事情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实际上四处都是漏洞。
赵郁敛下眼睑,缓缓出声“朝阳郡主在京城无甚私交过深的好友,我与朝阳郡主更是素不相识,她突然求圣上下旨赐婚,要嫁与我,我还以为王爷不知情呢。当时我府里可是有妾室,我与她情非一般。”
“如此倒是朝阳的不是,坏了秦王的姻缘。”端王并不怀疑赵郁的话,他自开始就让人盯着赵郁,自是知道当年他闹得风风雨雨宠妾一事,听说赵郁为了那宠妾,还与肃王以及季家结下不大不小的梁子。
“朝阳那人自幼任性,想要得到的,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得得到不可,确实太任性了,以她小孩子的心性也不适合做当家主母。”有肃王的前车之鉴在,端王自觉自己不会再因为女人,与赵郁闹翻,至少眼下没有这种可能,他需要赵郁的支持。那人撑的时间够就久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到时候真要是没立太子,他就突然驾崩,谁能最快掌握京城局势,谁就能登上皇位。
端王说的话并不是特别直白,不过他丝毫不怀疑赵郁的聪明,他定然听懂了他的意思,端王不怕赵郁有所求,就怕他无欲无求。
这场交易在赵郁沉默下进行,端王看着赵郁离开的背影,勾唇深深的笑了,而他没有见到赵郁的面色,眼尾也露出笑意,很是有深不可测的意味。
端王也不会知道,赵郁离开端王府,并未回秦王府,而是出了京城,绕着京城走了圈,换了架马车,重新回到城内,将身后的人甩掉后,再去季祜府邸。
直到等到深夜,他换了身衣裳,踏着夜色入了皇宫。
*
娇芙身着乳白色中衣中裤,赤脚踩在铺了绒毛的毯子上,披散着一头
墨发,拿着剪子走进几处烛台,挑烛灯灯芯。
昭昭搬离她房间后,晚上她房里又重新留了灯,睡前将灯芯挑掉一半,屋里烛光暗沉些,又不至于全黑。
她刚把剪子放下,身后紧闭的窗户突然动了,娇芙听见声音下意识回头,就见赵郁正站在窗口,屋里的温度下降不少,让只穿中衣的娇芙皱了皱眉头。
赵郁忙将窗户关拢,娇芙拿起刚放桌上的剪子,悄悄藏在身后,自己不由得站的离赵郁远了几分,“秦王怎么有兴致私闯女子闺阁看这姿态怕是驾轻就熟。”
娇芙没想到胡乱猜疑的话,竟然让她猜对了,赵郁可不就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私闯过她闺阁,只不过没眼下这么明目张胆。
赵郁扫了眼她拿出的剪子,刚挑过灯芯的剪子上头还有红蜡,直直地对着他,赵郁面色无异,也不惧她手里的剪子,而是压低了嗓音道“再大点声,就该惊动人了。”
娇芙猛地看向赵郁,竟是在他声音里听出几丝打趣和激动,仿若有些迫不及待让人知道他的存在,“你简直是不要脸。”这回倒是压低了声音。
娇芙没料到,赵郁还有更不要脸的行为等着她,他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衣,娇芙细长柳眉微蹙,下意识往门边靠“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郁斜了眼欲夺门而出的娇芙,将衣服挂在衣架上,便倒在了娇芙床上,甚至还盖了她的被子,“我先休息休息,今儿一整日都不得安宁。”
娇芙见自己没威胁到赵郁,干脆将剪子丢掉,又怕她站在灯下露出的影子,让人察觉到异样,低头将烛灯吹灭,压低了娇娇的嗓音,半是嘲讽地开口“怎么我落了朝阳郡主的面子,你苦恼了拿这种法子来给我添堵。”
屋内的烛灯一灭,瞬间便黑了下来,娇芙站在正中间,还没能适应黑暗,只能摩挲般往旁边柜子探去。
她屋内西南角是有榻子的,赵郁霸占了她的床,她只能在榻上将就一晚上,不过得先去柜子那边将被褥拿出来。
娇芙没听到赵郁出声反驳,以为他是默认了,唇角没忍住露出讽刺,谁知一慌神的功夫,她没留心注
意,猛地撞上堵肉墙,若不是她似乎感觉到温度,她还以为自己这是撞墙了。
赵郁伸出长臂,抱住她腰肢,稳住她往后倒的身子,“不是怕黑吗”还敢摸着黑走路,磨磨蹭蹭的,走了许久也不过走了半步距离。
被赵郁戳破脸皮,娇芙恼羞成怒,隔着黑暗瞪着赵郁,“要你管。”恶狠狠的语气像极了被惹毛的小奶兽。
“你不是让我管我的女人”赵郁的话接的理直气壮。
这话是娇芙白日里对穆德恩说的,她可不想朝阳郡主因为赵郁找她麻烦,破坏她的心情,那曾想赵郁将话搬到她面前来了,两人还确实有过肌肤之亲。
娇芙愣了愣,指着赵郁就道“你不要脸”就算是,那也是曾经。她没想过再做赵郁的女人,白日那是朝阳郡主无端找她麻烦,她故意刺激朝阳郡主。
落在赵郁眼里,那便是那眼波流转,杏眸盈盈如水,即便遭她骂不要脸,让她骂好了,好看的人,就是骂人都赏心悦目。
“别乱动,让我抱抱。”
娇芙偏不如他意,她还真就要动,赵郁锐利的眼眸撇了眼不安分的娇芙,打横抱着她就往床榻走,期间还不忘警告娇芙,再动就要掉地上去了,虽说娇芙房内铺了绒毯,踩在脚底下软绵绵的,可摔着了肯定也不好受。
谁知娇芙没挣扎的功夫,她就被赵郁抱上床,掀开锦被就塞被子里了。她手忙脚乱的裹着被子,就要往最里头滚,和赵郁拉开绝对的距离,哪料赵郁洞察到她想要跑,抬手连人带被扯了过来,长腿一迈,顺势上了床,被子分过去一半。
“你起开啊”娇芙想喊吼这不要脸不要皮的人,又怕惊动外间丫鬟,只能不甘心地压低嗓音,推拒着抱住她的赵郁,因着声线故意压低,听起来柔嫩至极。
赵郁声音含糊不清地说着“起不开,没力气了。”
那你抱着我倒是紧的跟钳子似的勒得慌
娇芙动弹不得,勉强只能碰到赵郁的腰,她死死地拧着他腰间的肉,结果因为太紧实,反倒弄伤了自己的手,水盈盈的眸子瞪了眼赵郁“你疯了,这里是相府,是京城,你以为还在你只
手遮天的渝州”
“不怕,很快就不用顾忌了。”赵郁安抚似的拍了拍娇芙背脊,不用他动手,那些人的野心就能将他们自己玩进去,“你不用理会朝阳郡主,她留不了多少时日,有人解决她。”
“你想杀她”娇芙抬眸看向赵郁,适应了屋内黑暗后,眼睛能依稀瞧见些了,只见他狭长的眸子紧闭,眉宇间还有疲倦,并未反驳她说的话。
赵郁的态度不免让娇芙想起原剧情,朝阳郡主只出现在众人口里,而那时的朝阳已经是赵郁亡妻的身份,而直到如今,女主都还没有出现,她就变成要逼死朝阳郡主的刽子手,是不是等女主出现,她会成为下个朝阳郡主娇芙低声道“她是妻子。”
“在我心里,你才是。”赵郁紧了紧自己的手,将娇芙摁在自己怀里,顺便还掖了掖被子。
“能不能别杀朝阳郡主”
赵郁掀开眼皮,凤眸盯着娇芙,眼底似乎铺了层薄冰,里面的寒意与冷漠,让娇芙怔愣了下。
她忙抿着唇低头,“不好意思,我不该管这些事。”只不过突然觉得,大家都是炮灰,还都直接间接的和男女主扯上联系,想到对方要死,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赵郁轻笑出声,眼里的冷意消散,“没说你不该管,我只是在想,我放她一命,你是不是该弥补我”
“我哪能左右三爷的决定。”说着,娇芙就欲转身,结果谁料被赵郁抱得太紧,身子刚转动点,便怎么都动不了,没办法她只能又转回来。
“别动。”赵郁重新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了不少,吓得娇芙不敢动弹,下意识闭上眼睛睡觉,可转而她又睁开了眼,神色复杂地同赵郁聊起昭昭,“他见着你送的东西很是高兴。”
“嗯”
“他虽平日不说,可他心里敬重你,大抵他也自豪他有你这样的爹爹。”娇芙语气酸酸的,跟一连吃了两三颗柠檬还要酸。
赵郁并未睁开眼睛,而是揉了揉娇芙脑袋,道“是你教的好。”他不知该怎么去当好丈夫和爹爹,亲近了昭昭,怕娇芙误以为他要将昭昭抢走,远了昭昭,怕孩子心里对他心生怨恨。
“我深夜时常在想,倘若我们没有分开这些年该多好”赵郁声音顿了顿,身侧的人呼吸绵长,竟已熟睡过去,这些年他身侧没有她,他几乎睡不了好觉。他指腹蹭了蹭娇芙脸颊,轻轻的、柔柔的,小心翼翼不敢将她弄醒。
等翌日清晨娇芙醒来,赵郁已经不见踪影,只不过自这回得逞,他似乎上瘾了,娇芙总能感觉到自己身边还躺了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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