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接下来是什么呀
婆媳二人和一众宫女太监回了谢太妃的寝宫, 刚到寝宫谢太妃就将伺候的人全部赶了出去。
“母妃身体不适, 先躺着睡一会儿,臣妾在一旁伺候。”齐王妃对待婆婆一向殷勤孝顺。
谢太妃摆摆手“无事,本宫的身体心里有数, 你今日进宫来到底为的甚么事”
齐王妃犹豫了, 在谢太妃一再催促下说出了真相“王爷想将宫里的白姑娘迎入府中, 他不好与陛下提,让臣妾入宫求见皇后娘娘或者太后。”
“荒唐”谢太妃厉声反驳。
齐王妃身子一抖, 默默坐在凳子上不敢言语, 静静听谢太妃数落她。
“王爷不知道轻重你还跟着他胡来本宫当真是看错你了,那白姑娘是什么人陛下的救命恩人就连皇后对待人家都是客客气气的,陛下还未来得及将白蓉蓉收入后宫倒让这不省心的惦记上了你去见皇后了”
齐王妃噙着眼泪“不曾, 皇后娘娘在承乾殿照料陛下, 没有见臣妾。”
谢太妃哼了一声“没见你才好,若真是见了你将这件事说出口还不知是什么局面”
“王爷曾说那白姑娘与他两情相悦,是以才让臣妾来宫里求人, 母妃, 王爷性子急臣妾也不敢多反驳啊。”齐王妃想跟谢太妃诉委屈。
可惜, 她想错了, 话刚落音一个狠厉的巴掌便落到了齐王妃娇嫩的脸蛋上。
齐王妃捂着脸颊不可置信“母妃,何故殴打臣妾”
她在家中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娇姑娘,做了王妃后只有后宅不大顺心, 但她是王妃, 谢太妃怎能随意对她动手, 就连齐王也不能打她
“怎么打你还亏了你了”谢太妃只当这儿媳懦弱,逆来顺受惯了,打就打了。
“母妃欺人太甚”
齐王妃捂着脸颊走出谢太妃寝宫,谢太妃惊了一下,连忙让宫女将齐王妃追回来,可齐王妃脚程奇快,派去的宫人没能追上不说,眼睁睁看齐王妃哭哭啼啼的走出宫门。
“娘娘,可要派人给王爷传信王妃哭着跑出去对娘娘名声不太好。”
谢太妃表面上不以为然“无妨,回头旁人问起来本宫只消说生病心情不好,碍不了什么事。先帝赐婚的都是什么人,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不说,还敢跟本宫置气,反了他了”
“娘娘,太后那边怕是会派人来问,要不要让人去康寿宫一趟”
“哼,黎氏贱妇皇帝病怏怏的她便拿嫔妃撒气,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张狂到什么时候,旁人不敢装病待在寝宫不就是怕她报复,本宫可不怕,到底谁能赢且等着看呢”
贴身伺候的宫女秋月不敢说什么,心知谢太妃是真的气坏了,简直口不择言。
高明纯听到齐王妃哭着出了宫门还挺意外的,尤其是脸上还有个巴掌印,谢太妃平时温柔谦逊难道还会动手打儿媳妇
“谢太妃是真病还是假病”
罗璧不敢断定“太医说谢太妃吃错了东西脾胃失调需要静养,奴婢听人描述了谢太妃生病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真病。”
“真是好玩了。”
“娘娘说什么”
高明纯神秘一笑“到时候会告诉你的,咱们先去承乾殿告知陛下这件事。”
婆媳之间的斗争赵衡不做评论,只是听了高明纯的描述,他越来越确定,前世齐王那个摄政王就是个傀儡架子,他背后那人才是真正想要谋朝篡位的,那人不是皇子却与齐王有些渊源所以才能控制齐王等人。
赵衡披散着头发坐在榻上思索,高明纯闲来无事拿了一把梳子坐到他身后慢悠悠的给他梳头发,与她柔软的发丝不同,赵衡的头发又硬又直,握着不如柔软的舒适,梳通后拿来一顶白玉冠束发。
“陛下,看臣妾手艺如何”高明纯拿来一面宝石镜子放到赵衡面前。
赵衡从深思中回过神才发现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素日苍白的病容也有了些精神“阿纯梳的极好。”
高明纯噗嗤一笑“陛下长的好,所以衬得臣妾梳头好看。”
赵衡认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二十出头的他从前是春风得意的,额头眼角没有皱纹,面容更柔和亲切,不像前世那么冷厉,偶尔抱抱高家的小孩子都会吓到人家。
“陛下在看着自己的俊脸发呆吗”高明纯边给他捏肩活血边打趣。
“大胆”赵衡从背后捉住她的手,说出口的责骂也是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握着人家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后日皇姐便要出阁,陛下可要去大殿观礼”
赵衡摇摇头,轻轻靠在她身上又小心不碰到她的肚子“不了,朕现在还是个病秧子呢,等到那日阿纯不要表现的很高兴,记得担忧你的夫君。”
“是是是,臣妾谨记在心。”高明纯莫名觉得赵衡喜欢亲近她,别扭了一几天后便接着这份亲近了,他们是夫妻,亲近些也没什么妨碍。
到了虞真长公主出阁这日,宫里六局二十四司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虞真长公主在太后的康寿宫出阁,到清波殿拜别太后皇后,高明纯早早起床换上朝服上妆梳发,她的头发可比赵衡的难弄多了,还要带着沉重华丽的花树冠,去承乾殿见赵衡时,赵衡就表露出了担忧。
“会不会太沉了点”那么细的脖颈要戴着那么重的花树冠,他家小皇子还小啊,受不得累。
高明纯似真似假的抱怨一句“大婚那日臣妾脑袋上顶着的比这个还要沉呢。”
“女子为了漂亮可以付出很大代价啊”赵衡幽幽道。
“陛下尽说风凉话,臣妾不能多待要去康寿宫了,陛下今日找些乐子打发时间吧。”
“唔,朕晓得了,罗璧照顾好皇后,若有万一朕拿你是问。”
“是。”高明纯也跟着罗璧应了一声。
等坐上步撵去康寿宫时,高明纯被略微摇晃的步撵晃的昏昏欲睡,她怀孕后最明显的症状便是嗜睡了,好在想打哈欠时可以拿起纨扇遮挡,以免被人看到认为皇后举止不雅。
康寿宫人还不多,高明纯陪着太后用了早膳一起去偏殿看虞真长公主梳妆。
大红嫁衣披在身上,连脸颊都染上了喜气色彩,虞真长公主坐在梳妆镜前喜气洋洋,没有丁点离愁别绪,高明纯在心里叹了口气,但愿虞真长公主这一世可以得偿所愿吧。
皇室婚嫁繁琐程度高明纯是见识过的所以这次她做好了充分准备,清波殿里虞真长公主拜别太后与皇后时她可以说是强作欢喜,比黎太后的真心欢喜浅淡许多,除去赵衡吩咐过,另一层缘由则是她饿了,饿的胃里难受。
一对新人上前拜见,高明纯看了杨钊元一眼,这人脸上还有一道淡淡疤痕,想必是那日打出来的鞭伤,也不知回到公主府,虞真长公主看到这疤痕还未消下去会不会再来找她算账。
这念头一闪而过,高明纯只盼着虞真长公主赶紧出宫,她好回宫用膳。
虞真长公主以扇遮面,含情双眸不时看向身边的准驸马,丝毫不在意新妇的矜持,而杨钊元穿着红色婚服,一脸的冷凝庄重,直直盯着眼前并不敢抬头乱看,余光只能看到华丽的皇后朝服,大殿之中只有礼官的声音。
到了吉时,虞真长公主裹着红色绸缎喜气洋洋的马车,车轱辘缓缓转动,大队的人马渐渐离开皇城驶向公主府。
黎太后派了亲信全程观礼,饶是如此仍是泪流不止,高明纯忍着饥饿劝解“母后不必忧心,待皇姐回门母后便能见到人了。”
虞真长公主两次出阁都住在京城,且能随心所欲的进宫探望黎太后,比一般的出嫁女好得多。
将太后送回康寿宫,高明纯回了承乾殿,御膳刚摆上没多久,高明纯这次没和皇帝客气,自个坐下先吃个半饱。
“陛下见谅,臣妾从没这样挨过饿。”
赵衡嘴角一抽“咱们大婚你都知道在袖子里放两块点心,这回大意了吧”
“大意了。”高明纯后悔不迭,主要是为了虞真长公主出阁挨饿真的不值当。
“什么皮外伤,人都快打死了你傅大统领又说风凉话”鲁王妃顶着核桃眼抱怨。
傅雷不发一语,鲁王连忙阻止鲁王妃再说不合时宜的话,连忙与其拱手道谢“多谢大统领手下留下,本王回府给小儿医治,便不打扰大统领了。”
“王爷慢走。”
四名小太监抬着四仰八叉的鲁王世子走到宫外坐到王府马车上,鲁王妃小声嘀咕“王爷为何不让妾身多言,那傅雷忒不会看人脸色,竟然实打实打了世子。”
“妇道人家懂什么傅雷已经手下留情,真打一百二十丈你儿子都要没命了赶紧回府别在这儿丢人现眼”鲁王气咻咻的心中暗恨,原本不过是测测帝后的虚实,不想没控制好分寸让小皇后反将一军,但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皇后敢对本王不客气,那本王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明日就去兄弟家里走走,高家教出这样的女儿也吃不上好果子”
鲁王妃恨恨附和“对,也不知高皇后给太后皇帝使了什么迷魂药,他们竟对扩充后宫一事只字不提,难不成真等着皇后生个皇子出来,妾身看她没生儿子的命”
鲁王哼了一声,神情也是赞同的。
直到鲁王一家的马车停在王府门前,扒在车底的暗卫才悄悄离开,夜色深重,身着夜行衣的暗卫很快淹没在黑暗中。
本该躺在承乾殿奄奄一息的皇帝正在书房作画,画中人刚刚显出一点身形,赵衡正在细心描绘。
“陛下,暗卫求见。”
“进来。”
黑衣人单膝跪地行礼后将鲁王夫妇的对话一句不漏的转达赵衡。
赵衡在暗卫开口时便停下作画,拿着王儒章递过来的棉布慢慢擦手,笑容讽刺“朕这位王叔心思当真活泛啊。”
暗卫与太监王儒章并不敢多言,赵衡思索片刻吩咐“派四人轮流蹲守鲁王府是否有异动,再有杨钊元那儿可有异常”
“属下察觉杨钊元武功进步神速并不敢太过靠近,他行踪正常,除了在公主府和杨家走动,再者就是去胡家探望外甥胡彬。”
胡彬体弱多病满京城谁不知道,但请遍天下名医皆束手无策,这小郎君腿长到七八岁便开始腿软无力连站立都难,甚少有人见过这样的病症,即便是见过得过此病的人也不得善终。
“命你们找的疤脸男人可有下落”
暗卫低头“属下无能。”
“下去吧。”
赵衡一人在书房踱步,与杨钊元谋事那疤脸男人无迹可寻,胡彬若是有病怎么还会成为杨钊元以命相护的对象,杨钊元的姐姐嫁到胡家,其夫在外放为官年末才会回京述职,他一直想不通杨钊元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如今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行事动作皆有收敛,赵衡只能在加强边疆守卫的同时耐心等待。
看是谁,最后会露出那狐狸尾巴。
一夜之间,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宫中皇室家宴上发生的变故,有位鲁王世子求情的,亦有弹劾鲁王父子的御史奏章,或是指责皇后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最后回到担忧陛下身体,希望陛下先从皇室子弟中挑选才智过人的幼子先培养起来。
赵衡身坐高位病痛缠身,似乎很是为难,所有事都没松口,唯独说了一件事,下朝后命人去鲁王府中探望。
难道这是皇帝示弱了
鲁王面色铁青僵直身体站在原地,在他面前皇帝的太监总管王儒章捧着御赐的四书五经,带着太监特有的阴柔温和道“王爷还不快代世子谢赏。”
“臣、谢陛下恩赏。”鲁王咬着牙。
王儒章满意一笑,好心好意道“世子行事狂妄,王爷还需多加教导,否则哪日惹了麻烦可就不是一百二十丈那么简单了。”
“是。”
王儒章带着一同来鲁王府的侍卫回宫复命,鲁王怒火冲天,将四书五经摔在地上“竖子尔敢”
原本,鲁王以为皇后这么不给他鲁王府面子,皇帝太后至少会对皇后斥责一二,可没想到皇帝表面派人来安抚,实际上是讽刺鲁王世子没教养,连世子十岁时便熟读的四书五经都拿来当赏赐让世子重读。
“备马车,本王要去各位兄弟家里一一拜访。”
高明纯在椒房殿吃了早膳,尚衣局奉御女官求见,是为皇后赶制冬季朝服,她摸摸些微弧度的小肚子暗暗叹气。
奉御女官来为皇后量体裁衣,尺寸是必须要记录的,只是量到肚子时微微惊讶,难道皇后入宫没多久竟吃胖了
女官不敢多言,况且皇后的衣裳尺寸皆不可为外人知晓,量了尺寸便乖乖退下,皇后朝服赶制复杂繁重,年底祭礼一定要用的,她匆匆忙忙走了,换成青黛给高明纯量尺寸,这几日她发现内衫略微紧了些,怕箍着肚子只能让青黛做两件肚兜来,她的贴身衣物向来由青黛准备。
几人正商量衣服上的花样,王儒章求见,皇帝有赏。
比起在鲁王府王儒章此时笑的和善无害,一一给皇后介绍陛下的丰厚赏赐,轻绡、香云纱、蜀锦、素绫各十匹、珍珠一斛、玉石盆景十件、黄金千两。
“陛下命娘娘福礼谢赏即可,娘娘昨晚受惊还请多多休息,若有不适便要请太医来给娘娘诊脉。”
“本宫记下了,公公替本宫给陛下带句话,本宫并无大碍请陛下不必担忧。”
“是。”王儒章向后退着,出了宫门才大步向承乾殿而去。
高明纯舒了一口气,昨晚皇帝没什么提示但她应该做的还不错,她是皇后,不能时刻依靠皇帝,必须自个立起来才能让皇帝更喜欢、放心,地位更稳固。
“青黛姐姐,你给我做两套内衫,也给羽儿做几件衣裳送到高家去,我动不了针线只能如此表表心意了。”
青黛笑眯眯说好,抱起素绫道“娘娘,陛下赏赐这么些布料放到小仓库多可惜,素绫柔软贴身最适合给孩子做衣裳,要不然奴婢也给小皇子备些衣裳吧,再者十二日后是娘娘生辰,也得穿新衣裳啊”
“本宫的衣裳让绣娘做吧,小孩子的衣裳青黛姐姐悄悄准备吧。”高明纯不知皇帝准备公开她怀孕的实情,她还真怕孩儿生下来没有衣裳穿,多可怜呐
一大清早,王儒章先去了鲁王府不知赏赐了些什么,可到皇后宫中赏赐的珍宝价值不菲,看来皇帝是相当赞同昨晚皇后下令杖责鲁王世子的。
谢太妃一大早来到黎太后宫中枯坐,陡然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青白交加,皇帝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是以不等黎太后见她,便推脱身子不适回宫而去。
黎太后听了,轻哼“贱人真当自个是谁呢想左右逢源,门儿都没有”
玉兰嬷嬷笑道“奴婢听闻谢太妃还收了鲁王妃的银子呢。”
“收了银子也得给本宫吐出来,你前儿不是说再过几日是皇后生辰,吩咐下去本宫要给皇后庆贺生辰,宫中太妃都要来,你亲自去通知谢太妃。”
玉兰嬷嬷微笑“是。”
高明纯自然听闻这个消息,婆婆要给自个庆贺生辰还要整个后宫的太妃都来,她细细算了算从皇帝出事到现在黎太后折腾太妃们也有五六通了,太妃们在后宫生活除了年例就靠娘家贴补还有外臣孝敬,黎太后要掏空太妃们的家底,这次还要打着她的名义,太妃们对黎太后敢怒不敢言,那这恨意肯定要集中到她这个皇后身上。
这么一想,高明纯不大能高兴起来了,她可是第一次在宫中过生辰。
十来日转瞬即逝,皇帝特地要给皇后大办生辰宴,等到八月二十八那日阖宫嫔妃、宫外的王妃公主郡主都会来还有她的娘家人,这也是为数不多能见到家人的机会,高明纯渐渐期待起来,一连数日心情愉悦对皇帝百依百顺。
赵衡一直未说要送什么礼物,高明纯好奇的不得了,但撒娇卖乖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只能等到生辰那日再看贺礼的庐山真面目。
前一夜,赵衡留宿椒房殿,因为明面上的身体原因他并不会夜夜宿在椒房殿,这对皇后名声不好,但这几日娇宠皇后是理所当然的。
高明纯换上了新衣裳,特地戴了新婚不久时皇帝送她的凤钗,款款而来娇媚可爱。
赵衡双手背在身后细细打量了半晌点头“阿纯美貌一如大婚当日。”
“陛下说的是真话”高明纯似信非信,大婚当日饥饿交加,脸上抹着厚重脂粉,她都要认不出镜中人是自个,他却说她极美。
“自然,朕不对阿纯说假话。”
高明纯笑的开怀,再也按捺不住好奇“陛下身后拿的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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