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系统检测到有人要加害宿主的时候,它立马拉响了警报,可此时聂雪的脚尖已经踩上了那粒圆珠。
不过,与一般人踩到珠子不是往前摔个狗吃屎就是往后摔成四脚朝天不同,聂雪听到系统警报又感觉脚底踩到异物后,她脑海里勾勒出所有人的站位,同时脚底打滑的瞬间四肢控力。
所有人就见到舞台上的聂雪仿佛被东西所绊,但她瞬间整个人顺着那个脚滑姿势来了个原地后空翻,虽然做最后造型比其他人慢了半拍,但此举似乎又符合了娘子军遇到艰难克服险阻迎来最终胜利的寓意。
不知情的观众还以为这是舞蹈特意设计的亮眼动作,纷纷对聂雪这个原地空翻的技术表达了高度赞扬。
“这个女孩子在团里长相一般但技术到位啊,这个原地空翻颇有国家体操队的架势,又稳又炫。”
“刚才我就看到了,整个团她的精气神最好,颇有我当年抗敌时的英勇风范,要不是在文工团见到,我都要以为这是哪个部队的女将军了”
“文工团需要这样威风凛凛的女团员啊,要我看往常的表演大多数都太柔情了,多一些这样的铁血风格就很好。”
“古有花木兰,代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木仓为人民华国的过去少不了女子的功劳,华国的未来也需要广大女同志投入到建设中去啊”
台下响起更加热烈的掌声,台上察觉到这次意外的团员们大大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幕后的团长,刚才见到意外的时候额头冷汗都彪出来了,就在昨天,她听好友说起,最近上边隐约有裁减文工团的消息。
如果他们此次表演失误而最后文工团解散的话,说不定她手下的女团员就要成为全团的怨恨对象,而且这些女孩子也可能会是最先被清理出去的一批。
虽说消息称被裁减后一部分人可以分配到新的工作岗位,但总是有那么几个,是没有这样待遇的。
这些女孩子都是她手里的团员,她看着她们一天天成长,一天天训练,即便她们身上也有缺点,她还是希望这些人都有个好未来。
团长这样想的时候,慈爱的眼神一转,眼里又生出一股气恼。
这个朱馨兰怎么回事
刚才朝聂雪抛珠子的就是她吧,团里给各种资源培养大家,她居然想要害了整个团的人。
聂雪同志就没招惹过她,难不成是因为她让聂雪顶了朱馨兰的位置
团长心里涌出一些对聂雪的内疚,更多则是对朱馨兰彻底的失望。
惹了事还不能让她说几句了
当时那个情况,她不过针对朱馨兰指出了些排练上的缺点罢了,具体也没刁难很多。
想她晚上的时候给聂雪指导,有时语气也不好,但聂雪同志对于排练的错误都是虚心接受并改正的。
而且每次聂雪被她魔鬼训练完,那眼神里不见怨恨还只有感激。
这人与人怎么差别就这样大呢
团长冷冷凝视了朱馨兰的背影半天后,心里记住了这个不顾集体荣誉给舞蹈表演捣乱的团员。
“团长,你说什么扣我半个月的粮油票和工资,还让我打扫一个月的排练室和厕所,我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惩罚我”
表演结束后,宋文娟直接把朱馨兰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并雷厉风行给出了对她的惩罚。
然而这朱馨兰居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面容无辜地朝她控诉不公。
宋文娟看到这样的朱馨兰,居然觉得这个女孩真可怕。
“什么错你还有脸问犯了什么错,今天表演的时候你的小动作我看得一清二楚,你差点儿害了我们整个红色娘子军歌舞团的表演让我们被领导批评,竟然心里一点儿愧疚都不曾有吗”
宋文娟越说越气,
“也是,但凡你有丝毫的集体荣誉感或者为别人考虑,就不可能做出这样不顾后果的恶毒行为,要不是聂雪同志反应机灵,今天我们大伙儿都得跟着你玩完,我对你的惩罚你居然还不服,你凭什么不服”
这场表演包括话剧、唱歌、独舞等,那些基本都是文工团的老干事出不了什么错,独独她亲自带在手里的这批女孩子,招进团里不久,没多少表演经验。
这也算是他们第一次在高层领导面前亮相,对于每个团员来说,都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经验与表现机会。
所谓裁减,那就是优胜劣汰。
这群女孩子要是演砸了,可不就成为被淘汰的首选
“要是不想接受处罚,你也可以随时递交离职报告,我不会挽留。”
宋文娟觉得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馨兰肯定会认错,哪成想她不但没认错,还一脸委屈愤怒的扭曲表情。
“要不是你偏心聂雪把我的位置让给她,还单独给她辅导,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没有错,这都是你的不公造成的”
宋文娟被朱馨兰怼得脸都黑了
“我是团长,有权调配位置,你自己犯错又不服从管教,我提拔有潜力的新人还是我的错了就算聂雪没有你的天分,但起码她有恒心有毅力愿意虚心上进,不像你,只会想些攀龙附凤的歪心思”
直白的批评宛若钢刀扎中朱馨兰的内心,让她内里的黑暗无处遁形。
然而执迷不悟的她并不想被点醒,看着宋文娟对她的彻底厌恶,朱馨兰扭曲了脸颊满脸都是怨毒
“文工团要裁员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现在心里巴不得我被裁减掉吧,既然都要被踢,我为什么还要留下受你的窝囊气,我不干了”
朱馨兰哭着跑出了宋文娟办公室,气得宋文娟胸口起伏不定。
消息是有传来,但也没说要直接裁减她们海兰区啊,她不过是想叫朱馨兰吃点苦头悔过,原本想着万一因为这次表演成功免于被裁,大家都平平安安不是最好吗
“走了也好,像这样的害群之马我们团还真的供不起。”
“听说朱馨兰就是害聂雪差点儿摔倒的人,因为对团长的惩罚不服气所以离开我们文工团了。”
“天哪,原本以为她就是虚伪做作一些,没想到居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差点儿害我们全体丢脸,她的心都黑成碳球了吧”
“走了也好,聂雪同志都没得罪她就被害,这样的人留下简直我怕睡觉都睡不着。”
“这次还好聂雪同志反应快,要不然表演搞砸就麻烦了,我刚才在门口听说文工团可能要裁员。”
“不会吧,我家里经济状况本来就不好,现在我妈妈还生病,如果我被裁了,真是要人命啊”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至少我们表演成功了,也许还有希望。我都听领导夸赞我们团了,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
文工团被裁员的消息笼罩,一片阴云。
傅宣同志在表演结束后也没继续提出要聂雪帮忙配合的要求,慰问了下舞台情况知道朱馨兰被惩罚后,他就离开了兼职的文工团回到了部队。
人都离开了,聂雪也不好意思特意去部队穿女装给傅宣看,心想万一有机会再说便把这件事放到了脑后。
后来人心惶惶之下,她又跟着文工团去基层参加了几次表演,舞蹈越跳越熟练,歌也不再走调。
好在一个月后上面的文件下来,海兰区的文工团只裁减了五分之一,而且那五分之一也是政府给安排好了新的岗位,到没有造成人员失业。
当然有消息称,隔壁区的文工团没那么好运,有一部分人没被安排好职位,成为了自由演员。
八零年代新兴电影开始崛起,那批人成为了华国第一批群众演员。
不过只要肯坚持有天赋,即便群演也不是没有未来,聂雪听系统说,未来有好些顶尖演员都是群演出生。
“任务二,发挥优势,加入省级射击队。文工团是你突破自我的地方,但不是你真正的战场。古今大成就者,都善于发现自己的优点并以此取得成功。奋斗吧,青年任务限时半年,完成奖励10积分,失败电击5秒惩罚。”
随任务而来的,是第一次任务的抽奖机会。
聂雪想到这需要什么来什么的奖励,心里推测此次的奖品可能是金嗓子喉宝类似的润喉产品,因为她目前也没什么需要的,除了嗓子有些沙哑。
当然也不是特别严重,有潘桂花牌枇杷梨子水每天投喂,她感觉表演结束休息了一下午嗓子已经不疼了。
可当聂雪的手指点中礼物盒子,她却发现那根本不是曾经经常出现的药品类,反而是一条特别符合这个时代特色的的确良料子蓝色碎花连衣裙。
“”
“系统,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奖励是不是你自己控制的”
聂雪觉得奖励应该都是会和任务挂钩的才对,傅宣只是任务世界遇到的人,她居然都抽出了关于他的奖品。
“系统没有这个权利,请宿主不要多想。”
聂雪狐疑地想要从系统的机械音里辨别它话语的真实性,然而系统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聂雪一个人类读不出它的数据。
算了,也许是数据觉得裙子价格挺贵,看她想要找傅宣同志道歉又怕她太穷,把裙子认为是她的需要之一,被她抽到了。
有奖励总比“谢谢惠顾”好。
聂雪没有纠结很久,从随身的布包里看到那条裙子后,直接把裙子放进了卧室的箱子里。
反正叫她特意穿裙子去部队找傅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年代还是保守,她平时都不穿裙子忽然这样去找人,说不定第二天部队以及军区大院都要传她跟傅宣的绯闻。
一个月前的绯闻刚过要是又被传的话,大院里的人指不定要诋毁她水性杨花。
她自己倒是可以承受流言的恶意,但父母这边也需要子女顾及情绪。
就在聂雪觉得自己为父母设身处地考虑时,聂家父母却在商量请傅宣过来的事情
“老聂啊,上次你找傅宣同志帮忙都没给他带东西感谢,要么你找个时间把人叫来我们请他吃顿饭”
“也好,送东西我实在不知道送啥好,他确实帮了我们闺女大忙,是得感谢一下。”
聂兴荣也觉得妻子的话有道理,他们聂家都是知恩图报的人,虽说人家去的时候说是聂雪帮了人,可后来人家又亲自给聂雪指导了三天,听说回部队的时候都喝上胖大海了。
而且为了还聂雪小恩小惠的关系,当时傅宣同志在走廊上直接晕厥了过去,聂兴荣对这件事也是心有余悸,总觉得自己对不住人家。
于是邀请人吃饭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傅宣同志,听说今天正好你生日,是这样的,上次我家聂雪文工团的事情多亏你帮忙,我们想趁着这个日子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一下你。”
傅宣已经让钱爱杰同志扮演一个月的女生与他相处了,原以为自己的病情可以缓和,没想到今早回家打算跟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家里又来了个陌生女孩。
“阿宣,这是妈妈姐妹的大姨的邻居的闺女,名叫方芳,你过来认识一下。”
从他妈妈的眼神里,傅宣就知道老妈这是又擅自给他安排相亲对象了。
傅宣内心想要直接上楼的,但是他妈却捂着自己的心口哇哇叫唤了起来,叫傅宣一下子都不能判断这是他母亲惯常装病还是真的不舒服。
脚步被生生拉回后,傅宣只能扶着母亲坐到沙发上并观察她的情况。
“方芳,这是我儿子傅宣,目前在海兰区步兵营担任文职工作,今年22岁,身高187,体重”
“妈,你说的会不会有些太多了。”
傅宣看出妈妈此次又是装病还准备把他的情况统统泄露给陌生女孩后,实在忍不住插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然而傅宣妈妈这边,因为上一个相亲对象透露出他儿子因为身患疾病自暴自弃已经有断袖趋势,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着急。
“怎么会多呢,年轻人之间就应该多相处了解一下,傅宣,见了人家姑娘都不伸出手礼貌握个手的吗”
傅宣听到自家母亲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句话,就知道她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果然他的手不动,好端端坐着的母亲又开始捂着胸口开始哀嚎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生出个不孝子叫他握个手都不肯听话,叫人知道还以为我们傅家人没礼仪呢”
得,知道他病情却依旧不放弃的母亲,内心总希望他遇到一个特别的他没有排斥的姑娘,所以这握手其实就是母亲对两人未来有无可能的测试。
傅宣想到“特别的姑娘”时,脑海里就冒出聂雪在舞台上临危不惧利落的后空翻身影。
“还愣着干什么,你看人姑娘都伸出手了,你打算晾着人家这难道是绅士的行为吗”
傅宣回过神来,想到这一个月与室友的相处,忽然也想试验下自己会不会已经缓解了病情。
于是在母亲的催促下,他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去握住了那女孩侧停在半空的手。
然而傅宣完全想错了。
一个月对着室友的训练,对他的病情根本就没有任何好转,他一接触到这个女孩软绵的手,内心就无端生出一股抵触排斥感,脑海也跟着发胀发晕。
下意识地,傅宣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并本能后退两步。
等距离那女孩1米远,他才感觉自己周身的空气重新回到了肺部,自己也总算可以正常呼吸。
脑海逐渐清晰,望着对面错愕的女生,傅宣面露歉意
“抱歉,我身体不适先回书房了。”
见到儿子满头冷汗嘴唇发白离开的样子,傅宣妈妈眼眶一酸,等儿子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才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叫自己嗓子眼里的哽咽没有出来。
“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对面的相亲女孩方芳根本搞不清楚情况,就见这家母子一个个身体不适。她心里有些发懵又对媒婆的话生出些质疑。
什么家世好、条件好、家庭关系好,这个男人分明只有脸好看嘛关键还没有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不浪漫,不文艺,没礼貌,身体差等等,她也没有瞧上对方。
“抱歉,阿姨确实有些不舒服,改天再请你吃饭。”
“不用了阿姨,我工作挺忙的,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操劳了。”
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次生日的相亲就这样戛然而止。
吃饭的时候,傅宣见到母亲眼眶微微泛红,就知道她肯定又偷偷抹眼泪了想到自己长这么大还总叫母亲担忧,傅宣心里也不是滋味。
于是跟母亲透露,他已经找到了医治自己怪病的希望,只是这治病过程可能没那么快,希望母亲不要伤心,也不要总是偷偷给他安排对象扰乱自己的治疗。
“心理疗法,这东西靠谱吗”
“理论上是靠谱的,因为我一个月前误会一个女孩子是男生,不小心碰到她发现自己不会头晕,我这病可能是心理问题。”
傅宣妈妈听到儿子找到了那个女生,瞬间精神了
“那说不定是你真命天女啊,你小子怎么不把人带回家给妈妈看看”
傅宣见到老妈仿佛瞬间年轻10岁活力四射的精神模样,觉得她过分的热情可能会给聂雪同志带来不方便,于是扯谎道
“我知道她是女生后又犯病了,所以才发现自己是心理问题的。”
以她妈妈的性格,也许知道真相下一步就是想尽办法撮合他们恨不得他们原地结婚生子
傅宣想到那天自己请求聂雪同志穿裙子都被她当面拒绝的事情,赶忙杜绝了母亲的念想。
“那儿子你一定要好好治疗啊”
傅宣婴儿时期也没有这样的怪病,三岁之后才显现出来,而且对于她这个母亲的接触,似乎比对同龄女性抵触又要少很多。
比如她亲吻四岁儿子的脸颊他会感到难受从此不给她亲,但拉着儿子的手过马路,儿子扶着她坐,这样日常生活的碰触儿子也不会头脑发晕推开她
傅宣妈妈觉得这样分析的话,确实可能是心理问题,于是对儿子说的治疗抱着十二分的期待。
但她在傅宣离开家前又叮嘱说
“儿子,不要让妈妈等太久要不妈给你3年时间,实在治不好咱就找个愿意跟你过日子的女人,去外国弄个试管婴儿给你留个后,你也知道世界上还有种柏拉图式爱情”
傅宣听到母亲落后与先进思想的碰撞,一阵头皮发麻。
“妈,我不想祸害人家女生,我会努力治疗的。”
留下了对母亲的承诺来到部队,傅宣又想起自己一个月来失败的试验,他内心亚历山大。
一边想着会不会是时间太短疗效不够,一边又考虑要不要雇佣个女的穿男装试试。
但他后一个想法一生出,直接又被自己否决。
因为他之前受伤就是意外对战了一个穿着男装兵服的y国女性,这才头晕目眩失误被击中了腿部,好在战友配合下任务顺利,不然他这次就不是退役那么简单。
正当傅宣纠结毫无头绪之际,聂雪的父亲却忽然叫他去家里吃饭。
这让傅宣脑海里瞬间就闪现他与聂雪执手相握站在排练室内安然无恙的场景。
“那说不定是你真命天女啊”
傅宣妈妈的惊叹同步响起在他的脑海,这叫傅宣平静无波的内心忽然就狂跳了一拍。
“好。”
傅宣的理智还没决定要不要去,他嘴里恍惚间已经给出了答案。
聂兴荣却并不知道傅宣内心的思绪,听到傅宣答应,当即勾着他的肩膀朝自家大院走去,边走还边问他
“傅宣同志会喝酒吗,我那儿有一坛藏了多年的陈酿,你可以喝的话我们俩今晚喝一杯”
“略会。”
傅宣谦虚地应和着,心里想的是今天不知道聂雪在不在家吃晚饭。
“妈,今天你怎么做了这么多菜啊”
另一头,辞去了文工团工作已经报名市射击队的聂雪,三天后就要去参加选拔比赛。
见到餐桌上这么丰盛的晚饭,她还以为父母提前为她践行,毕竟选上之后每天训练就只能住在市区射击队宿舍,不能再赖在家里吃妈妈的爱心饭菜了。
却不想潘桂花爽朗地应和
“家里要来客人,当然得做丰盛些,总不能叫客人筷子没处夹。”
“什么客人,爸爸的朋友”
聂雪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潘桂花却告诉她,
“这人你也认识,就是之前帮你大忙的傅宣同志,一会儿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古人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傅宣同志指导你的恩情还得记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傅宣咱挺年轻,也不是她的师父,可以终生为夫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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