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先是安顿好了贾瑚,又跟着他去瞧了瞧仍昏迷不醒的张氏,这才独自去了梨香院给贾代善请安。
“父亲”贾赦恭恭敬敬的给贾赦跪下请安道“儿子回来了。”
贾代善没好气道“起来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行这个虚礼。”
贾代善连忙扶起贾赦,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贾赦淡淡道“父亲放心,已无大碍了。”
贾代善微微点头,迟疑片刻才尴尬道“你也别怪你弟弟,他不过就是一时多嘴,那瞧得你被太子盯上了。”
贾代善也很头疼,生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蠢,他也很郁闷啊。
贾赦恭敬回道“老太爷说的是。”
贾赦垂眸,不让父亲看见他眼眸里的一丝不屑,他当年能被挑去做太子伴读,自然是有几分聪敏,要不是后来出了那事,他也不会离了宫,还想尽办法藏拙,成了京里出名的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公子。
如果不知道老二迫不及待的取走了那副春苑泛舟图,他说不定还会相信一二,但从瑚儿口中得知老二不顾两个孩子仍在,悄悄地从老太太手里拿走了那画,他便猜出老二知道的必定比父亲所想的要参与的更多,要不然也不敢大着胆子欺负两个孤儿
不过对于老二口中说是太子出的手,贾赦倒是有些存疑,他自然知道太子一直在打听他的下落,但他要是真从老二口中得知了一些,今早便不会在酒楼上闹出这一出,但倘若不是太子,又会是谁想要找张家的麻烦
贾赦思索片刻,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张家的政敌虽多,但人死灯灭,张阁老已死,有什么仇什么怨也该放下了,况且张阁老此人行事间向来极有分寸,每每留下一线余地,应该不会有人怨恨他到连其子女都不放过。
贾赦思忖,这幕后之人隐藏极深,一时间怕是寻摸不出来,只能缓缓图之,但老二竟然敢欺负到他儿子身上,他是万万忍不得。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老二他死定了
贾代善可没注意到长子暗搓搓的念头,只问道“张家人可都安置好了”
贾赦不顾张氏临产在即,只身前往东北,便是前去帮忙安置被流放的张家人,贾家是从东北发迹的,在东北颇有几分势力,有着贾赦帮忙,张家人的日子虽不能和京中相比,但至少也没那些不长眼的人敢欺负他们。
只不过这虽然是件好事,终究有违圣意,是以贾赦是悄悄出京的,就连贾政都不清楚贾赦出京的目的,更别提瑚哥儿了。
“都安置好了。”贾赦恭敬的回道“东北有子腾兄弟在,倒是帮着内兄找了个好差事,我再东北帮着置办了一个小庄子,平日也尽够嚼食了。”
在官衙里有个职位,那怕是个小吏,在那小地方也尽够威赫人了,再加上一份产业,虽然不能和京里的小日子相比,但也可勉强过日子了。
贾代善微微点头,他这儿子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不过办起事来倒有几分能力,这事办的面面俱道,连他都说不出什么不好。
“见过你妻子了吗”
“见了。”贾赦微微皱眉,“父亲,张氏这事究竟是”
贾赦迟疑道“难道圣上当真──”
“胡说些什么”贾代善喝斥道“圣上岂是这种人”
见贾赦还有几分不信,贾代善晒道“圣上如果当真计较的话,怎么会把张家流放到东北”
人人都知道,他们贾家是发迹于东北,把张家安排到了东北,便是方便他们贾家照顾亲家。
贾赦沉默不语,他先前帮着安置张家人时也猜出了一点,不过张氏之事,如果不是圣上下的手,那又会是何人毕竟张氏所中之毒,可是货真价实的天家之物,寻常人家那有可能得到此等香毒
贾赦又问道“可张氏身上的毒”
“哼”贾代善冷哼一声,“我看,八成又是你惹出来的好事”
想到这事,贾代善就恨不得把这个蠢儿子给揍一顿,什么人不好惹竟然去惹上太子这不是要玩死全家吗
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就败在这么一个蠢儿子上,贾代善又有些手痒了
贾赦垂头不语,他先前瞧着张氏的情况时,也有几分疑心是太子所为,但一听到就连瑚儿也险些没了性命,便觉得应该不是太子,太子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对个孩子下手,更别提瑚哥儿可是他的亲骨肉。
贾赦思忖再三,终究为太子说了句话,“应不是他”
贾代善没好气道“黄蜂尾后针,最毒男人心,你与他多年不见,还当他是当年的他吗”
哼哼再天真的孩童进了宫里这个大染缸里都会变,更别提那人是太子,毕竟是国之储君,岂是常人所能比的,当然如果那人不是太子,贾代善这个护犊子的早把这个掂记自个儿子菊花的家伙给打的连他爹都不认得了,岂会由得他三不五时来调戏自个儿子。
贾代善也知道贾赦一回来就撞上太子之事,毕竟同在京里,要避开太子着实不易,他思量再三,决定道“我让人打点一下,你带着瑚哥儿到东北经历一番,想来过得几年,那人身边有着更好的人,便也该忘了你了。”
虽然贾代善看着自家儿子的容貌,打从心底觉得,要从大晋朝中找一个生的比自己儿子更好的男人,怕是没这么容易。
贾赦也想出去避一避,当下点头赞同道“有劳父亲费心了。”
“瑚哥儿”贾代善思前想后,终究没把瑚哥儿是重生之人说了出来,只淡淡道“瑚哥儿早慧,你自己注意些,切莫让他察觉了那人之事。”
唉,想着这事,贾代善亦是烦恼的胃都疼了,瑚哥儿最最重视之人便是他娘,要是知道他跟他娘这几次险些没了性命之事跟赦儿惹出来的事有关的话,他简直不敢想像到时瑚哥儿会有多愤怒伤心。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再加上那人势大,贾代善也没啥好办法,只能把儿子远远的送走,绝了那人的心思。
贾赦也白了脸,“这事绝不能让瑚哥儿知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贾代善冷冷说道“总之你阵子那儿都不要出门给我乖乖待在家中,直到为父给你补了缺再说”
“是”贾赦低垂着头,应了声是。
走固然是要走,不过在这之前,得先跟老二算一算帐才是。
贾赦回来之后,原本被罚在祠堂里罚跪的贾老二也总算被放了出来,不过贾政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被在外面等待许久的贾赦拉到练武场里,美其名为交流一下兄弟情。
旁人只道贾赦是京里出名的纨绔子弟,却不知道做为一个纨绔子弟,能够在京里玩的顺风顺水,没有被贾代善的政敌给弄死,也是要有几分真本事的。
贾赦武艺虽然不能跟他们这一辈的怪物──王子腾相比,不过要吊打几个贾政也绝对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平时被人低估了罢了。
若非如此,贾赦此次也不可能出其不意,活着从东北回来,他既然回来了,自然第一件事便是找出卖他的好弟弟,贾政算帐了。
当然贾政在过程中一直喊冤,不过贾赦会信他才有鬼,暗算他就算了,竟然敢欺负他儿子
就酱,贾政直接被贾赦打成了猪头要不是贾代善让焦二委婉的劝了劝,只怕贾政就不仅仅只是变猪头了。
除此之外,贾赦自然要把那副春苑泛舟图给拿回来。这可是张氏的嫁妆,那怕是他这个丈夫都无权动用,贾政这个二叔凭什么拿走凭他脸大吗
贾政自然死不承认,他当初拿那春苑泛舟图时早就想好了理由,说是随手拿了副画走礼,也不知道那画竟然是长嫂的嫁妆中的大头,至于画呢自然是走礼送掉了。
总之,要画没有,要命一条
贾代善当时也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甚至都把贾政给关祠堂了,但就是问不出春苑泛舟图的下落,这才无法从自己私房拿了不少书画赔给瑚哥儿。
不过贾政这一招用来对付自己亲爹身上还成,用在贾赦身上吗
无论贾政说了多少理由,只差没指天发誓了,但贾赦转了转手腕,晃了晃拳头,“二弟,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你是自己交出来呢还是让我自个动手先说好,哥哥我最近心情不好,怕是揍着揍着起了真火,要是没收力的话,劳烦你多多担待啊。”
贾政“”o﹏o
贾赦呵呵。ヽ ̄︿ ̄ caaat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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