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褚易修侧眸瞥她,深邃好看的眼眸里,一片沉静,他低声,问她,“你在想什么?”

    苏煜妤轻眨了下眼,小嘴一张,末了又在他眸光下,将话咽进了肚子。

    心里倒回答了他的话,她在想褚易修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两人挨着站了会,头顶不太强烈的光透过单元楼旁一颗梨花树树枝缝隙的,打在苏煜妤白净的脸蛋上,迎着那阵光,苏煜妤阖了几下眼。

    褚易修静静盯她一会,没说话,转身进了单元楼内。

    苏煜妤在原地站了会,脚尖抵着地面,轻鼓着腮,一会才抬脚步跟了上去。

    单元楼里没电梯,是楼梯,但打扫的很干净。

    褚易修脚步踏的沉稳,一声接一声。

    苏煜妤落后他两个阶梯,步伐轻快地往上爬。

    到了三楼,褚易修在右手边的门前停了下来。

    苏煜妤上去,站在褚易修后面,很乖的一动不动。

    褚易修敲了两下门,一秒时间都没有,门被打开,一声甜美的嗓音不高不低地传过来。

    “易修哥。”

    苏煜妤听见那声,揉了下耳朵。

    眼眸轻抬,眼神怪异地去瞧褚易修的后背,想着难道真的藏了一个人美声甜的佳人?

    如果真的这样,她跟上来就真的罪过了。

    苏煜妤乱想着,褚易修低应了声,那女生将门大开,要让褚易修进来,褚易修却侧了下身,苏煜妤背着手,发呆的神游状就暴露在了邹寒柳面前。

    邹寒柳一愣。

    苏煜妤同样。

    一会,她先醒悟过来,漂亮眼眸俏皮地眯了下,唇角抿起个浅笑,“你好。”

    随后又下意识打量了眼。

    她猜测着,面前这女生就是寒柳了,一双澄净乖巧的杏眼,脸皮白嫩,脸蛋是苹果脸,头发扎成两条麻花辫,垂在两侧,脸上纯真未退,像是个学生。

    难道是褚易修对自己的学生有了非分之想,亦或者是这姑娘恋上了褚易修的皮相……

    褚易修安静看她,一会低咳了声。

    苏煜妤极快地看了褚易修一眼,他眼眸深邃,像是察觉到她内心所想一般,她鼓了下嘴巴,跟褚易修对视了眼后,立即装乖地半阖了眸子。

    邹寒柳看着褚易修跟苏煜妤两个人的微妙互动,脸上的笑有点僵,顿了会,才将手背在身后握紧,又看向褚易修,眸子黝黑,“易修哥,这是——”

    她其实知道苏煜妤,电视上经常看见她,大学同学里还有不少男生把她当做偶像,很红很受欢迎的主持人。

    褚易修没回答,只是问,“范姨怎么样了?”

    邹寒柳又看了眼苏煜妤,杏眼瞧着苏煜妤,褚易修在一侧喊她,“寒柳?”她才反应过来,退后一步,将褚易修跟、苏煜妤迎了进来,说:“我妈刚醒过来,我爸给她检查了遍,只是天气闷热,我妈血糖又有点低,才晕倒了,现在没什么事。”

    褚易修进了门,又回头看了眼在门外踌躇的苏煜妤。

    苏煜妤确实在犹豫,她有点想在门外等着。

    但褚易修看她,一会又道:“进来。”

    话是对她说的。

    她咬了下唇,才抬着小碎步跟了进去。

    邹寒柳在两人身后关了门,她眼眸又轻轻搁在苏煜妤身上。

    苏煜妤今天穿了件棉布掐腰长裙,长度到膝盖下一点,露着的小腿又细又白,腰部有抽绳系带,裹着拧细的腰,身段姣好,并且从上到下,哪里都泛着女性特有的美好。

    邹寒柳又落后一步,垂下眼。

    苏煜妤跟在褚易修后面,皱了下细眉。

    想着事情,刚才褚易修让她进来,她就进来,她怎么那么怂呢。

    越想,眉头皱的越紧,盯着褚易修后背的眸光越哀怨。

    一会,褚易修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睨她。

    苏煜妤鼓了下腮,立即认怂地将怨怼的眼神收了回去,乖巧地眨了两下眼睛。

    褚易修看她,说道:“你现在这里坐一会,我进去瞧一下范姨,要是想喝水或者其他事情,就喊我。”

    他要进长辈的卧室,苏煜妤跟他的长辈不熟,确实不好意思进去,点了下头。

    褚易修又看了眼寒柳,“寒柳,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

    邹寒柳站在玄关不远处,抬眸盯了眼苏煜妤,低低地“嗯”了声。

    一会,褚易修进了一间卧室,客厅只剩下苏煜妤跟邹寒柳两人。

    苏煜妤坐在沙发上,去看邹寒柳。

    邹寒柳跟她对视一眼,不说话,只蹲下身子,唤了声“小白。”

    随即一只狗狗从沙发底下钻出来,屁颠屁颠地跑向邹寒柳。

    邹寒柳抱起那只狗,坐在她右手侧的布艺沙发上,揉着狗狗的脑袋。

    苏煜妤瞧着那只博美犬,记起来,应该是褚易修送给邹寒柳的。

    她想着要跟小姑娘说会话,气氛别那么沉默,清了下嗓子,问:“你现在还在上大学是吗?”

    邹寒柳也不看她,一个劲揉狗狗身体,很低地“嗯”声。

    “大几了?平时课程是不是很多?”

    “大三,不多。”

    “褚易修平时一周要给学生上很多课,我以为你每周课程也会很多呢。”

    邹寒柳听她提褚易修的名字,抬眸盯她一眼,又低下头,“哦”了声。

    来回说了两三句话,苏煜妤看的出来这姑娘似乎不大想说话,她其实也没多大劲头说话,就停了嘴巴,两只手虚虚撑着沙发扶手,等着褚易修出来。

    一会,苏煜妤眉头皱了下,咬着唇,换了个姿势坐着。

    细眉越皱越紧,她手去揉小腹,小腹那里有点疼。

    撑了一小会,那阵疼意还没过,苏煜妤望向邹寒柳,声音有点虚弱,“那个,我能用下卫生间吗?”

    邹寒柳给她指了下方向,又低了头。

    苏煜妤起身,进了卫生间。

    一进卫生间,苏煜妤才发现是姨妈来了。

    囧。

    苏煜妤在卫生间看了圈,没发现有姨妈巾。

    更囧。她坐在马桶上,咬着唇,想着,要不要隔着卫生间门喊一声邹寒柳。

    但她一喊,不止客厅的邹寒柳能听见,那卧室估计也能听到点声响。

    苏煜妤捂着脸,踌躇了好一会,才捏着手机给褚易修发微信消息,

    -褚老师你能把寒柳的手机号推给我?

    打完字,又咬着舌尖,才点击发送。

    也没隔多久,褚易修发过来一串手机号,并附带问了句,“怎么了?”

    即使没瞧见褚易修,苏煜妤脸也隐隐发热,怎么了能让你知道吗?

    她没给褚易修回消息,只是给邹寒柳拨了个电话。

    一会,邹寒柳回房间给她取了个姨妈巾,卫生间开了一条缝递了进去。

    苏煜妤出去前,检查了下裙子上,没有血迹才走了出去。

    刚出卫生间的门,褚易修正好从卧室出来,眸光搁在她脸上。

    苏煜妤耳垂生热,忙错开眼。

    褚易修身侧还跟着一人,年纪大约在四五十左右,大概就是褚易修口中的范姨,以及邹寒柳的妈妈,范觅。

    范觅面向柔和,泛着细纹的脸上,不明所以地目光搁在她脸上好一会,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审视,但都没有恶意。

    苏煜妤跟长辈聊得来,眸光撇开褚易修,嘴角挂着甜笑,打了声招呼,“阿姨好,我叫苏煜妤。”

    范觅将那阵打量的目光收了,嘴角慈祥的笑着上前一步,将她拉到沙发上,笑呵呵地道:“小苏你第一次来,别认生,先坐着等会,跟易修在这里吃完晚饭再走。”

    说着,她转身要去厨房,又跟邹寒柳说,“寒柳,去冰箱里那点水果酸奶,先给小苏填填肚子,免得饿着了。”

    邹寒柳在一侧抱着那只博美犬,没动,说:“妈,她吃不了那些。”

    范觅以为邹寒柳犯懒,刚要训斥,想到什么,又看向苏煜妤,“小苏啊,是例假来了吗?那阿姨等下给你煮点红糖水喝。”

    褚易修刚才从卧室门走过来,他原本要去苏煜妤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听闻范觅说起例假,他脚停在她跟前,低头睨她。

    黑眸低沉,苏煜妤抬眸跟他对视,又不自觉舔了下唇,别开眼。

    耳朵是彻底热了起来。

    褚易修那么聪明,铁定能联想到她刚才问他要邹寒柳电话号码的用意。

    苏煜妤又抬眸,心里羞窘,但白净脸蛋不显分毫,因着范觅还在,她张着小嘴,用口语道:“不许看我。”

    褚易修不动声色瞥她,读懂了她的唇语,低咳了声,走开了。

    范觅丈夫邹志还在医院值班,晚上不回来,一桌子上就四个人,范觅做了四个菜,两个汤。

    一个鲫鱼豆腐汤,一个番茄蛋花汤。

    苏煜妤有痛经,小腹是隔一会抽痛一会,她没什么胃口,就盛了碗鲫鱼汤,慢吞吞抿着。

    范觅瞧见她脸蛋苍白,询问她,“平常经常痛经吗?”

    她点了下头。

    范觅是个妇科医生,对这方面调养手到擒来,给她说起注意事项,“要是总是痛经,要去医院检查是不是宫寒,平常也要少吃冰凉的食物或者饮料,免得到时候落下病根,而且女人宫寒,以后不好受孕,你跟易修到时候要孩子估计都难——”

    一开始,范觅说前面那些话,苏煜妤还都认真听着记着,听到最后一句话,一惊,捏着勺子的手一下子掉在白瓷碗里。

    不好受孕?她跟褚易修要孩子?

    苏煜妤咽下嘴里的豆腐,偷偷瞧了眼褚易修。

    他在低头喝汤,短梢黑发下,侧脸瞧着深邃又俊朗,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没听见范觅的话。

    反倒是她小脸皱起来,迟疑一会,要打断范觅的话,坐在对面的邹寒柳起了身,瞥了她一眼,弯腰抱起博美犬,道:“妈我吃饱了,带小白下去溜一圈。”

    范觅看见她一碗饭没动多少,要让邹寒柳再吃点,但邹寒柳走的很快,一会就消失在大门外。

    苏煜妤接着跟范觅,软声澄清道:“那个范阿姨,我跟褚老师没那方面的关系。”

    范觅眯了下眼,嘴角含有深意笑了好一会,才拉过她的手道:“阿姨知道,阿姨就是举个例子,就算不是跟易修,别人也一样。总而言之,宫寒这件事别拖着,你明天或者后天得空来阿姨医院,阿姨给你检查一遍。”

    长辈热情难却,苏煜妤只好连声答应。

    她跟褚易修从邹寒柳家离开,是在晚上九点钟。

    邹寒柳遛狗回来,跟褚易修道了句再见,又在她脸上瞥了眼,就上了楼。

    苏煜妤坐进副驾,脸蛋还皱着。

    伸手拧开保温杯,抿了好几口范觅给她煮的生姜茶,还是没用。

    小腹坠痛感强烈,要死过去一样。

    苏煜妤柔软身段蜷着,窝在副驾,连安全带都懒得去系。

    褚易修坐进驾驶室,侧眸瞥看她。

    她手臂压在小腹处,白净小脸皱巴巴地,漂亮五官被挤在一起,嘴唇被咬的泛红,全身懒怠又无力。

    褚易修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手指没有规律地敲打着方向盘,眼眸微阖,像是在想事情。

    一会,他喊:“苏煜妤。”

    她勉强扭头看他,低“嗯”了声。

    他下面倒再也没话,只是解开了安全带,侧过身,带着腕表的左手探过来,掌心捂在她小腹处。

    男人体温大概都比女生高,褚易修掌心温热,搁在棉布裙子布料,熨帖着她。

    苏煜妤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一天一夜,终于找见了一片水源,她低低吐了口气,许是心神一放松,苏煜妤一时忘记两人之间的渊源,下意识,软声低语,“褚老师你揉一下。”

    褚易修手一顿,苏煜妤脑袋才清醒一点,贝齿压唇,小手去握他腕骨要推开他的手,别开眼,小声道:“我乱讲的。”

    握着他腕表的小手用力,要用力推开。

    褚易修掌心揉按了一下,苏煜妤痛经被舒缓掉一大半,她小手又不舍得拿开了。

    细眉紧颦,纠结了好一会,又记起来,她跟褚易修的两次误会,咬唇。

    哎,还是别让褚易修帮她了。

    她纤细手指用了劲,要拿开。

    褚易修另一只手却去握她手腕,修长五指攥着她的手背,按在她腿侧。

    苏煜妤低“哎”了声,咕哝道:“褚老师——”

    褚易修抬眸,眼底深不见底,俊脸深沉,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嗓音低沉,

    “舒服吗?”

    说真话,舒服。

    她都有点想哼出声。

    但是—

    苏煜妤抵着他眼眸深处,眼皮颤了两下,将脑袋别过去,瞥向窗外,许久许久才极低极低地,像是用鼻音哼出来两个字,“舒服。”

    说完,她又咬着舌尖,微囧地紧阖着眼,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最不要脸苏煜妤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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