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一天天过去, 天也越来越冷。
苏锦妍坐在一旁的小塌上做衣服,苏锦婳三个忙着给各个屋里,准备过冬的东西。
“堂妹, 你看这样如何”
“差不多了, 今年咱们两府的铺子盈利不少,这个冬也过的更舒坦一些。”
苏锦婕笑着说“堂妹说的是呢, 本来大伯和父亲回京述职,舍了好多在任地的铺子。我还想着怎么也要一年时间才能缓解过来,没想到今年年末还没到, 新买的铺子就盈利了。”
“要不怎么说, 京都里富贵人家多呢。”
苏锦婳将核对过的账本递给一旁的春红, “两位堂姐说的是。”
“几位妹妹忙, 我倒是闲下来了”, 苏锦妍坐在一旁笑着说。
苏锦婳见苏锦妍偷闲, 打趣道“姐姐也不用觉得自己轻省,等明年春闱结束,姐姐和表哥大婚之后, 卓府的事可就全都担在姐姐身上了。”
听到苏锦婳提起卓安远, 苏锦妍心里满是甜蜜。
“四位姑娘好。”
“嬷嬷怎么过来, 我不是吩咐你去库房整理料子么”
楚嬷嬷声音含怒道“料子老奴已经整理好了,只是方才回来路上,碰见了门房。门房禀告,兴业少爷的未婚妻找上了门。那小姐说是她家住在京都时,孙少爷的母亲和她母亲指腹为婚,手里还拿着一对银镯子,说是定礼。”
苏锦妍蹙起柳眉道“家在京都时,指腹为婚笑死了人了, 兴业户籍都是才落到京都的,赶紧叫人赶走了,真是什么人都敢来乱攀亲戚了。”
楚嬷嬷连忙应声,作势就要去赶人。
苏锦婳却叫住她“等等。”
“妹妹,这人一看就是在说假话。兴业之前根本就不住在京都,家在定州,他父母连京都都没来过,怎么会在京都给兴业指腹为婚一个媳妇儿呢”
“正是因为太假了,所以才要见。若是这次不见,自有别的人找上门”,解释完,苏锦婳又对着楚嬷嬷吩咐,“你去为问问老婶子,问问她兴业可和人订过婚。然后你再去叫人把那个小姐叫到偏厅去,一会儿在去见。”
苏锦婕点点头,“堂妹说的也是,见一见也好。处理好了她,也能给那些个别有心思的人,提个醒。”
“正是这个理儿,两位堂姐先忙着,我和姐姐去见见。”
春红和玛瑙随着两人去了旁边的偏厅。
那姑娘见苏府陈设如此华贵,又处处雕梁画栋,更加坚定了攀附的心思。
“小姐稍后,我家姑娘一会儿就到。”
那姑娘见四下无人,便在厅内转了起来。
厅里正前面摆着两张黄花梨木的椅子,椅子之间摆着同样花梨木所制的桌子,上面并未雕刻花纹,却自有一种简洁低调的贵气。
上面摆着一对宝蓝色的瓷瓶,瓶中插着几支芦花。
四周的柱子上挂着福字锦做的隔帘,覃慕荣摸了摸,不禁感叹,心中暗道,富贵人家就是好,这么好的料子,竟然只是做帘子。
覃慕荣正打算去瞧瞧一旁的小榻,门就开了,覃慕荣忙规矩的垂首站好。
苏锦婳和苏锦妍落座,丫鬟们连忙给上茶。
“坐吧。”
覃慕荣看着衣着素雅,年纪也不大的苏锦妍和苏锦婳有些发愣。不知道苏家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瞧不上她,故意找个小辈来打发她呢
“覃小姐坐吧,这是我府里大姑娘和三姑娘,按辈分是兴业少爷的姑姑辈的。”
覃慕荣眼睛一转,自认机灵的马上就要附身行礼。
春红一把扶住她,“覃小姐别忙,我们姑娘叫你坐呢。”
“谢两位姑姑。”
苏锦婳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茶,没有应声。
覃慕荣见两人一直不说话,有些急了,正打算开口,门口的帘子就又掀起来了,就见一个身着褐色棉布秋装的嬷嬷走了进来。
楚嬷嬷走到苏锦婳跟前低声说“回姑娘,并没有。”
苏锦婳轻应一声,搁下茶盏。
“覃小姐是哪里人”
“我是沛州人。”
苏锦婳似是随口道“沛州依山傍水,是个好地方。”
覃慕荣见苏锦婳说起了旁的有些急,“姑姑说的是。”
苏锦婳见覃慕荣这副嘴脸就烦,对着一旁的楚嬷嬷使了个眼色。
楚嬷嬷咳簌一声,“覃小姐,这无媒无聘的,这话可不要乱讲。”
“嬷嬷说的是,只是我这可有兴业父母给的银镯子一对,这可是兴业母亲给我母亲,说是订下我的聘礼。”
苏锦婳没接只是继续喝茶,好半晌才道“京都距离沛州甚远,不知你父母是如和在京都,给你和兴业指的婚呢”
覃慕荣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是我命不好,幼时父亲染病不久便病逝了,家里也因为给父亲治病而耗尽了钱银。母亲无奈只能带着我回了沛州老家,可是不久之后母亲也病逝,母亲病逝之前才告诉了我和兴业的事,之前我年幼一直寄人篱下,如今好容易攒了一些钱,我这才寻到京都来。”
苏锦妍拿起镯子笑着说“那这镯子上,怎么刻着康元二十五年的字样呢”
今年才是康元三十年,所以这镯子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定礼。
覃慕荣迅速反应过来,“是我不喜欢那镯子原来的样式,重新打的。”
苏锦婳满脸堆笑,“是吗那正好,我见这上面刻着汇银楼的商号,而汇银楼里只要是重打的镯子,都会对之前的样式进行记录。等我叫人去核对一下,若是真如你说的,那我自会给你做主。但是若是假的,我想覃小姐你知道后果。”
虽然苏锦婳满脸笑意,但覃慕荣吓的不行。苏家两府都是做的官的,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是几品。但刚刚她从侧门进来都如此显赫了,这要是被这两位苏姑娘查出来了,那她还有小命在么。
“我我,苏姑娘恕罪。”
苏锦婳状似惊讶的说,“覃小姐这是干什么。”
“苏姑娘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是有人给了我银子,他说只要我来,自有一门好亲事。苏姑娘您宽宏大量,千万不要和我这等没见识的人一般计较。”
覃慕荣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要不是那个人说,只要她到苏府来认下这门亲事,那时候她就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她也不会说动。自然最主要的还是,男人给的银子足够丰厚。至于过来苏府那不是顺带的事么,这是真的,她以后真没准能当个官家夫人,若是假的顶多被人打一顿也就是了。
苏锦婳笑着说,“无妨,既然姑娘也是受了人诓骗,那只要姑娘告诉我指使你的人是谁,我便不和姑娘计较了。”
“我说我都说,谢苏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谢苏姑娘宽宏。”
“春红去拿纸笔和印泥来,一会儿等她说完了,把东西送到衙门去。”
“是。”
覃慕荣一听要见官有些害怕的问“怎么还要见官”
“覃小姐安心,只是让你做个证人帮着指认,等事了自然会有厚谢。”
覃慕荣本就贪财,要不然也不可能答应别人,让自己嫁个连品貌如何都没见过的。听到苏锦婳说必有厚谢,也就没有多想。
等写好了认罪书,覃慕荣迫不及待的就安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好了,嬷嬷叫人带着她去衙门吧。”
“谢苏姑娘。”
“不客气。”
苏锦婳沿着回廊回到屋子里,苏锦婕见两人进来,便问“堂姐和堂妹如何处置的”
“她已经签字画押完,被我叫人送到衙门去了。”
“签字画押了,她怎么肯就这么乖乖的听话的”
苏锦婳轻笑一声道“不过是个贪财的,我与她说,等她到堂上指认出背后的主事,便必有重谢,她自然千恩万谢的答应了。”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派个这样的蠢货出来。”
苏锦婳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她方才指认的时候,连指使她的人是张三还是李四都说不出来,最可笑的是,至于她说她家里和兴业家里是在京都认识的那就更可笑了。估计派她过来的人,也没想着她能成事,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罢了。”
“估计派也不是什么有势力的人家,不然纵使是这事在隐蔽,多打听打听,还能不知道兴业到底是哪里的”
苏锦婳吃完点心道“堂姐说的不错,约莫是那人瞧兴业这次考的不错,又无父无母想着拉拢。”
“兴业学识是真的不错,比哥哥还好呢。被人惦记也是难免的,只是这手段,未免太容易露破绽了一些。”
苏锦妍放下手里正缝制的衣服,“大门大户的也瞧不上兴业这等刚冒头的,只有那些个中低门第的,才会盯着这些。但门第低的人又怎么敢明着得罪咱们府里,所以才会只是找个人试探。”
“姐姐说的是极,试探成了自然就多了助力,还能和咱们府上攀上关系,这样的好事谁不心动。心思恶毒一些的,还可以借此坏了兴业的名声,这样兴业以后,还如何走仕途考科举”
苏锦妍几人听了,也觉得是这个意思。
“好在那个来认亲的蠢笨,不然还真没准会影响到兴业。”
“是啊,以后可要好好防着一些。我看依兴业这次的名次,明天必定能中的。那个覃小姐这么一闹,到提醒了咱们了,看来我回头要和母亲说一说,要赶紧给兴业选个人才行,免得什么人都找过来。”
秋日天短,忙忙叨叨的一天也没见着做了什么,就过去了。
翌日
几人到孟氏屋里请安。下人见几人来了,见过了礼后连忙上前掀帘子。
“问母亲伯母安。”
“来了,快坐。我正有事和你们说。”
几人依言坐下。
“什么事,母亲这么高兴。”
孟氏笑着说“镇远大将军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大燕还送了和亲公主过来,往后大雍边境的百姓,终于不用再受战乱之苦了。”
“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孟氏道“陛下打算,在下个月给大将军办庆功宴。镇远大将军为国多年,但却子嗣不丰,只有一个独女,大将军对她宠爱非常,这京都里怕是又要热闹了。”
“那确实,估计最忙的应该就是容郡王和直郡王了。他们两个一个刚刚被人截走了正妃,一个正妃的位置还空着。等镇远大将军回来,必定会想办法接触。”
孟氏搁下茶盏用帕子擦了擦嘴,“那就是镇远大将军要发愁的事了,几位王爷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免得日日盯着咱们府上。”
“母亲说的是,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人得势自然难保别人不上赶着攀附。不说镇远大将军,就说咱们府里,昨个还来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非说自己和兴业有了婚约的小姐,还拿出了一对银镯说是订礼,直接让女儿叫人给送到衙门去了。”
孟氏点点头,“做的很好,这等小人就该好好治治。原本我还打算赏花宴之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不过既然出了这样事,那是该早点给兴业物色着了。不过以兴业的家世,找太好的怕是不好,找个四五品的官家女儿,也就差不多了。”
“母亲说的是,这是早一点定下,也省着别人在打兴业的注意了。”
孟氏额首,“兴业的名次确实不错,我听下人说,那孩子没有因此骄傲,反而更加用功读书了呢。”
苏锦婕笑了,“伯母不知道,就为了这个,哥哥可是没少挨父亲的训。现在哥哥为了不在小辈面前丢脸,也只能硬撑着学了。”
“哥哥平日就是有些过于粗心了,又喜欢玩儿那些蛐蛐儿,偏他之前脑子灵活,前次考试秀才时考得不错,但人家还不能偷懒,这不这次就砸了”
孟氏笑着说“他叔叔就是要求的太高了,也不想想景材才多大。只盼着以后福安到景材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能考名。”
“福安聪颖机灵,必然会比哥哥考的好。”
“过几日,我打算和你们祖母一起去护国寺给你们哥哥还有兴业,求个签看看。”
苏锦婳道“那好啊,正好我们也好久没出去了,到时候和祖母还有母亲一起去。”
孟氏摇了摇头,“明年科考,寺院里住了不少科考的举子,乱的很,你们就不要去了。”
四儿人闻言瞬觉可惜。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进入深秋,天也越来越冷了。
今日是镇远大将军,陛下新封的镇远侯接风宴。京都凡三品及以上官员,全都携家眷进宫,一是为道贺,二是为了迎接和亲的清月公主。
宴会流程和以往并无不同,便是宫中再好,可去的久了也难免烦腻。整个宴会上都要端着规矩不说,还有小心地方别人算计。等这个宴会结束,就是坐着也能做的腰疼。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清月公主到”
至于太后,偶感风寒并没有出席。众人行礼问安过后,重新归坐。
“今日是镇远侯庆功宴,镇远侯为我大雍安宁辛苦多年,这第一杯酒朕敬你。”
“谢陛下。”
皇后也对着一旁的清月公主问“不知这些歌舞公主可还喜欢”
清月公主长着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加上她简洁的妆扮,看起来英姿飒爽,有种刚柔相融之美。
清月公主星眸含笑,对着皇后闻声说“大雍的歌舞本宫倒是第一次见呢,确实和大燕不同,别有一番滋味。”
皇后笑着对一旁的康元帝道“陛下,年年宫宴都是这些个歌舞曲目,想来大家也都看腻了。公主此次前来是为了结两国之好。不如让公主带来的舞姬展示一番,好让大家都看看大燕的风姿”
“不错。”
“不知公主可否让我们一观啊”
清月公主点头,“既然雍皇雍后想看,那自然无不可。”
殿内的舞姬连忙下去,换上了大燕的舞姬上前。大燕的歌舞确实和大雍不大一样,看起来多了几分凌厉的美感。
舞毕,皇后称赞,“确实和大雍有所不同。”
“雍后喜欢就好。”
下首
苏锦婕低声和苏锦婳道“堂妹,你说这个公主,会被指给哪位王爷”
苏锦婳小声说“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几位王爷只要是都不会答应的,估计陛下会把她指给哪位宗亲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康元帝对着一旁的皇后道“朕不胜酒力,先回去了,御花园里菊花开的正好,你带她们去赏赏花吧。”
“是。”
众人随着皇后,一起朝着御花园里去。
苏锦婕憋不住小声道“难怪堂姐找了订婚当借口没来,这一天下来,可是真够累的。”
“姐姐现在可是有机会躲闲了,偏还光明正大叫人说不出来什么。”
苏锦妤看了几眼清月公主,对着苏锦婳两人小声说“这位和亲公主的容貌,当真和我大雍的人不同,倒是有几分俊逸之美。”
“大燕人人尚武,又皆推崇中性之美,清月公主作为大燕有名的美人,自然如此。”
无论何时御花园里的花都是繁花似锦,只不过是随着季节变化有所不同。
苏锦婕被苏锦妤说的勾起兴致,也朝着清月公主的方向看去,还没等瞧见清月公主,却瞧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诶,那不是孙锦娇么怎么站在王侧妃身边”
苏锦婳摇了摇头,倒是苏锦婕道“听说是不久前直郡王带着江侧妃去祈福,无意间碰到了孙锦娇,直郡王便纳了她入府。”
“那可真是巧,不过怎么瞧着这孙锦娇似乎乖觉不少呢”
苏锦妤轻笑一声低声说“孙锦娇可是在容郡王府里待了好长时间,直郡王和容郡王不对付,虽然不知道孙锦娇为什么现在会到了直郡王府,但是直郡王怎么可能好好对待她。”
苏锦婕话说的遮掩,但苏锦婳还是听明白了,不过不得不得说,这容郡王可是够损的。有封嬅在直郡王府里,给直郡王添堵还不够,还又送了孙锦娇过去。
“堂妹你看那边,今天这庆功宴可真是热闹”,苏锦婕眼神示意苏锦婳道。
苏锦婳朝着苏锦妤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容郡王正在和一个身着紫红色衣衫的女子说着话,直郡王也正朝着那边走去。
“那就是镇远侯的独女吧”苏锦婳一下子就猜出来了那女子的身份。
“应该就是了。”
苏锦婕低声道“镇远侯战功赫赫是不假,但是镇远侯手里兵权过重,陛下怎么会让皇子娶他的女儿呢。”
“嘘镇远侯忠心为国,这话可不能乱讲。”
前面皇后打算带清月公主去玉池边看看,众人紧忙跟着。
“咱们走吧。”
玉池中的水就是到了冬季都是活的且触手生温,因此就是深处秋季,玉池里的锦鲤都很活泛,在玉池成群结队的游荡。
“堂妹,你看那个条黄色的游的多欢。”
苏锦婳看着鱼笑着说,“虽然秋日但这些锦鲤倒是丝毫都不呆笨。”
水面溅起一到水波,众人直接点眼前一花,清月公主便落了水。
“快救人。”
一旁的几位皇子你看我,我看你。有的皇子已经有了正妃,有的则是清楚若是下了水救清月公主,那清月公主就要做自己的正妃。
但异国公主为正妃,那不是全然绝了他们坐上太子位的可能了么,谁会傻的下水去救
平郡王跳下水,将清月公主救了上来,众人见此都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又起来旁的心思。平郡王背后势力不小,自己又身在兵部,现在他又救了清月公主,已经全然绝了登位的可能,若是能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那么
众人心思各异,但面上都是一副焦急忧心的样子。
宴上虽然出了一点小差错,但是还是照常结束了,毕竟是镇远侯的庆功宴,迎接清月公主只能说是其次。总不能因为公主出了事,宴会就不继续了。
宴会散去,翌日康元帝便下旨赐了婚。
就快立冬,天气渐冷,这一冷苏锦婳就懒的动,成日里的窝在屋子里。
“姑娘,陛下已经下旨给平郡王和清月公主赐婚。还有姑娘让“送给”封侧妃的好东西,封侧妃现在已经用上了。”
苏锦婳斜靠在榻上,闻言睁开半瞌的双眸,“嗯。”
“要不是之前伺候燕絮兰的春柳,无意间瞧见她和封侧妃身边的人接触,咱们还真难以发现,姑娘中毒之事和封侧妃有关。”
苏锦婳慢吞吞的说“那时候事情多,谁成想竟叫她们两个钻了空子。安慧县主那儿我已经给了“回礼”,她那儿又怎么少的了呢。”
“安慧县主出自皇宫,封侧妃出自国公府。出手都够狠辣,但姑娘别怪老奴多嘴,虽然安慧县主嫁给安郡王也算是倒了霉,但是她险些害了姑娘的性命,若只是如此而已,是否太便宜她了”
苏锦婳轻笑一声,“做正妃那也有有命做才行。”
“啊姊。”
“呀,看看谁来了。”
奶嬷嬷抱着福安给苏锦婳行礼,小福安可是等不及了伸手就要苏锦婳抱。
苏锦婳起身把福安抱起来,福安两个小手,立刻紧紧的抱着苏锦婳的脖子。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妹妹一准是在,屋子里待着呢”,苏锦妍人未至声先到。
“姐姐,两位堂姐,快坐。”
苏锦妍坐在小榻上另外一面,“昨个我没去宫宴,听说可热闹的很呢。”
“镇远侯独女,还有清月公主。皇子们对待起来一冷一热,可真是一出好戏。”
苏锦妤喝了一口热茶,“清月公主落水,也是蹊跷的很。更奇怪的是平郡王居然下水救了她,你说平郡王背后那么大的势力,他就真没想过要争那个位置吗”
“不管平郡王有没有那个心,他现在娶了清月公主做正妃,都绝对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了。”
苏锦婕说“平郡王尚武,想来是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之事,所以才在清月公主落水之时,顺水推舟的救了她。”
“姑娘,不好了。”
苏锦妍问“什么事,不好了”
“外面来了妇人,领着个和二少爷差不多大的孩子,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那妇人说,说那个孩子是二老爷的。”
苏锦婳乐了,“真是到年下了,这认亲的还都赶到一起去了,母亲在那儿”
春兰道“夫人和老夫人都去护国寺祈福,现在还没回来。”
苏锦妍想了想看口道“若真是苏家子嗣,也不好让他流落在外。先叫人去偏厅等着吧,一会儿再去见他们。”
“是。”
等人下去后,苏锦妍道“既然他们自称是西府的人,那两位堂妹也不好出面。我先去见见,若是真的有所依据,便等祖母和叔叔回来再做定夺。若是不是,那直接将他们赶出去就是了。”
偏厅里,母女二人有些忐忑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见门打开,进来个姑娘,连忙起身。
“姑娘好。”
“坐吧。”
苏锦妍道“家中长辈不在,两位怕是要等一会儿了。”
如娘满脸堆笑,“应该的。”
“不知您是哪里人。”
“我是充州人。”
苏锦妍看着两人一眼,“瞧着您儿子年纪不小,怎么才想着过来找”
“不满姑娘,我嫁过人,但是这孩子,一定是苏大人的。民妇嫁的不能有孩子,所以这孩子一定是苏大人的。”
那妇人反复强调孩是苏永宁的,苏锦妍看向那那妇人身边的孩子,倒是确实和苏永宁有几分相似,这让倒是让苏锦妍犯了难。
“不知你和叔叔是如何相熟的”
“民妇当时是充州下属县里一个知府府上的秀娘,那时苏大人酒醉之后原本我也不打算找上门的,但是这孩子都爹死了,家里还欠许多债。我这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卖了房子还了债,找上京都来了。”
“原来如此。”
“姑娘,老夫人和夫人回来了,二老爷和老爷也回来了。”
苏锦妍闻言道“那就叫人去禀报一声。”
片刻后胡氏和苏永宁就到了,苏锦妍见过了礼便退下了。
苏锦妍回到屋里,苏锦婕和苏锦妤连忙跑上前问,“怎么样,是真的么”
“是不是不敢确定,不过他确实和叔叔长的极像。那妇人说她是给别人府上,做绣娘的时候认识的叔叔。不过她又说自己嫁过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接二连三,竟是上咱们府里认亲的,和下饺子似的,一个赶着一个的。”
“明年赏花宴后几位妹妹也都要成婚了,他是与不是,都碍不着咱们”,苏锦妍宽慰道。
苏锦婕和苏锦妤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只是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个哥哥来,她们这心里难免别扭。苏锦婳却总觉得这事不大对劲,最近这事情未免太多了一些,叔叔这个孩子会不会也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但这个时代可没什么亲子鉴定,能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最终苏永宁到底还是把这个孩子给认下了,但是暂时还没有上族谱。
秋风扫落叶,院子里的树也渐渐的枯了。
苏锦婳躺在榻上小憩,做了个噩梦,吓得立刻起身了。
春红正想进来给炭盆添添火,见苏锦婳惊醒,连忙上前扶着,“姑娘这是怎么了”
苏锦婳颤声说“我刚才梦见家里被人诬陷通敌叛国,全部下了大狱,即将被斩。”
春红给苏锦婳倒了杯茶,递到苏锦婳手里,“姑娘喝杯茶,醒醒神。”
苏锦婳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春红一边给苏锦婳顺气,一边道“这种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呢,老爷正的圣心,二老爷也官在要职。就是谁家出事,那也轮不到咱们家。”
“春红,我叫你安排的人,你都安排过去了么”
春红点点头,“都已经安排到景知少爷身边了。”
“那就好,一定要盯住了他们母子,我总觉得这事不大对劲。他们出现的太突兀了,尤其是前面还出现了覃慕荣的事。”
春红重重的点头。
“姑娘,奴婢伺候您换身衣服吧,你这身上都是汗。”
苏锦婳点点头。
春红和春兰一起伺候着苏锦婳重新沐浴过后,苏锦婳这才觉着自己缓过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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