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降临, 苏锦婳的身子已经彻底调养了过来,只是心中还是郁郁的,宸王担心苏锦婳闷坏了, 便时不时带她出去走走。
这日定远国公府举办马球赛, 宸王也带着苏锦婳去了。宸王担心苏锦婳冷着,给苏锦婳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
苏锦婳被热的时不时掀开帘子, “外面又落雪了。”
“那不是正好,雪地里打马球更有意思。婳儿别看了,仔细冷着。”
苏锦婳放下帘子, 把手放进手围里, 宸王总觉得苏锦婳会冷, 不放心的把自己的披风, 也披到了苏锦婳身上。
“我不冷, 手里还拿着暖炉。在裹着, 我怕是都要烧起来了”,苏锦婳苦笑不得的说。
宸王摸了摸苏锦婳的手,感觉确实是温热的这下放心。
马车停下, 外面的车夫道“王爷王妃到了。”
宸王先下车, 之后在扶着苏锦婳下车。
苏锦婳抬头看向门牌, “石门庄,这名字可真是够简洁的。”
宸王浅笑,“定远国公一想不喜欢弯弯绕绕,起这个简单名字,到是很附和定远国公作风。”
平郡王带着平郡王妃大步走过来,“六弟和六弟妹怎么不进去。”
“四哥,四嫂。”
平郡王妃走到苏锦婳跟前,亲热的挽着她的手就拉着她进去了, “走,我们今天可要好好打一场。”
平郡王无奈的摇摇头,宸王今天难得没有埋怨别人和他抢苏锦婳,宸王是想着,只要苏锦婳高兴怎么都好,因此便落后几步和平郡王一起进了府。
一番行礼问安后,四人坐在了一起。就坐在不远处账子的孟氏,见苏锦婳气色恢复不少,提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叶芳蕙见孟氏神色笑着说“伯母何不过去看看王妃”
孟氏摇了摇头“平郡王和平郡王妃都在,我过去不太好,知道婳儿没事就好。”
扶雁菱心里惴惴,有些恼恨叶芳蕙提起此事。心里又把苏锦妍念叨了一遍,真是讨厌人,她的身子那里就有那么金贵了,好在母亲并没计较,要不然让她如何在母亲面前自处。
苏锦婳这边平郡王夫妇也打算上场了,两人刚上去。直郡王和直郡王妃就过来了。
直郡王妃巧笑嫣然的说“六弟妹可算是出来,瞧着六弟妹恢复的不错,想来你和六弟必定能早日抱上孩子。”
苏锦婳脸色不太好,宸王将手里的茶水,泼到直郡王妃跟前的地上“这地上怎么都是脏东西,还是冲一冲好一些。”
直郡王瞪了直郡王妃一眼,笑着说“六弟别介意,你三嫂也是关心你们。”
宸王继续坐着,“三哥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多谢六弟叮嘱,我自己照顾好自己。母后行事确实过激了一些,本王替母后给六弟和六弟妹配合不是,这是我这个做哥哥一点心意,算是补偿,还请六弟和六弟妹收下。”
宸王靠在椅子上,看都不看直郡王,漫不经心的说“宸王府什么都不缺,三哥还是拿回去吧,免得送的太贵重在心疼。”
直郡王被宸王气的脸色发红,搁下东西就走了。
宸王拿起东西,扔给一旁的下人,“赏你了。”
“谢王爷赏。”
直郡王攥紧了手,恨不回头生撕了宸王。
众人见这一幕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宸王,未免太不把直郡王当一回事了吧”
“直郡王宸王可是正宫嫡出,怎么会瞧得起别人更何况,要是不皇后,宸王妃怎么会小产宸王没砸了直郡王府,都是客气的了。”
“你说皇后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宸王妃有孕”
“不管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皇后想为难宸王妃,肯定是真的。至于知不知道的,这也不好说,毕竟宸王妃月份尚浅,自己恐怕都不太清楚,背不住皇后也是被人坑了。”
“倒也不可能,不过我想就算皇后知道了,肯定也会毕竟现在陛下现在就一个出身并不高的皇孙。宸王妃出身高贵,宸王又是嫡子,这生下的孩子可就是嫡孙,陛下肯定喜爱不已,到时候哪还有别人的出路”
“小声点儿,你不要命了,别再说了。”
宸王对别的话漠不关心,揽着苏锦婳看马球赛,时不时的和苏锦婳讨论一下。
“四哥四嫂赢定了。”
苏锦婳点点头“四嫂嫂就喜欢这些,等过几日冬狩,四嫂嫂去了一定高兴。”
“嗯。不过甘州灾情依然严重,今年的冬狩,举办的机会只怕不大。”
苏锦婳蹙起眉,叹了口气“真是苦了甘州百姓了。府里已经布施了不少东西,只怕也是杯水车薪。”
“总会过去的。可恨那些大臣依然觉得是储君未立的缘故,不想着如何调拨粮食过去甘州,竟然还催促着赶紧立储,以安民心。”
苏锦婳忧心道“立储是大事,如果要举办大典,那么耗费怕是不小。这样的关口,甘州正是需要银粮的时候,这些大臣未免太不顾百姓死活了。”
“那是因为他们不满意人选,父皇最近频频召二哥去御书房议事,想立谁就差摆在明面上说了,大臣们却像是没看出来一样,还在那里一个劲的劝。”
苏锦婳陷入深思,“父亲和叔叔可有掺合”
“岳丈一直装傻充愣,没有掺合进去。叔叔一向听岳父的,也没有掺合。”
苏锦婳松了口气,“那就好,好在父亲没在这事犯糊涂。”
“岳父虽然都想子女嫁娶高门,但却并不愿意和皇族扯上关系,因此你做了王妃之后,反倒更加谨慎了。”
“父亲眼中只有家族,做什么自然也是一心为家族好。”
宸王佣着苏锦婳,“你有我呢。”
苏锦婳闻言一笑,靠在宸王怀里。
直郡王夫妇也打完了马球回来了,苏锦婳见此坐直了一些。
直郡王妃出了一头的汗,直郡王见此给她擦了擦,直郡王妃嫌弃直郡王动作慢,直接自己拿起来抹了一把,样子颇为豪放。
直郡王笑的一脸宠溺的看着,宸王低声在苏锦婳耳边说“婳儿你看四哥看四嫂,像不像我看你的样子”
苏锦婳小声在宸王耳边说“不像,四哥眼里可没有幽怨。”
宸王不高兴了,小声哼了一声,“谁叫他们一直和你说话的”
宸王这样子,活像是炸了毛的大猫,苏锦婳拿了块点心喂给宸王,宸王这次顺毛了,“我还要。”
“呐,尝尝这个。”
宸王被苏锦婳安抚好,脸上重新扬起了笑脸。看的平郡王妃直乐,还示意平郡王一起看。
看了场马球赛,苏锦婳的心情也便好了不少,心里的郁气也去了一大半,晚上睡的都更香甜一点。
第二天天不亮,宸王见去上朝了,临走时怕苏锦婳冷把一个暖玉塞到了苏锦婳手里。
到了皇城,天微微亮。等早朝开始,金乌彻底升起,映照着屋檐瓦上的雪,使得雪渐渐消融,天气也因此变得寒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康元帝面容和煦的看向群臣,“朕有件好事,和众位爱卿分享。朕决定早立太子,以安社稷。”
“陛下圣明。”
康元帝道“众位爱卿提醒的是,朕年事已高,确实该立太子。既然重爱卿都赞成,全福你就宣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朕之嫡子司徒景,为元后嫡子,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大皇子和三皇子一党,只感觉平地一声惊雷闪过。
“陛下三思。”
“圣旨以下不容更改,但是甘州灾情还未控制住,朕决定于明年另择吉日举行大典。”
众人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跪下高呼万岁。
下了朝众人围到工部左侍郎还有苏锦康身边贺喜,苏锦康拱了拱手推说家里有事,便离开了。
苏永宁一脸喜色,“这下子,至少可保咱们府里百年繁盛。”
“康王是太子,宸王是太子胞弟。以后还是提醒府里的人,行事小心一些吧。”
苏永宁点点头“大哥考虑的是,那我们要不要,和工部左侍郎府上多走动走动”
苏永康底声道“不必,一切照旧。康王到底只是太子,并没有登位。”
“嗯。”
宸王回府之后,直奔苏锦婳的院子。
“锦婳你猜,我”
孟氏福安苏锦婳三双眼睛看着他,宸王轻咳一声,连忙正色起来,“岳母也在”
“参加王爷。”
宸王快步上前扶着孟氏起来,“免礼。”
福安见自己被忽视,不高兴的伸手“来,姐夫抱。”
宸王抱住福安,不由得想起了苏锦婳流掉的孩子,眼神有一瞬间的暗淡。
孟氏看看宸王,又看了看苏锦婳,觉得鼻子一酸,连忙底下了头,眼中蓄满了泪水。
苏锦婳拿起一旁的老虎布偶,“明瑾刚刚想说什么”
宸王抱住福安坐下“父皇已经下旨立二哥做太子,这下子可是把大哥和三哥打击的不轻。”
“父皇尽然下旨了”
“他们不是一直吵着盼着么,父皇下了旨他们该高兴。”
苏锦婳噗呲一笑,“高兴的怕是要吐血了。”
孟氏没有插话,就在一边坐着,见福安朝她伸手,就抱着福安下去了。
“这一大早的,岳母怎么过来了”
苏锦婳无奈的说“大嫂一个劲的给母亲赔不是,母亲被唠叨烦了,可不就跑出来了。”
“赔不是”
苏锦婳声音还算平稳“我小产的事,皇后不是借口我给姐姐请太医罚的我么。大嫂担心母亲生气,一个劲的给母亲送东西,母亲怎么说都没用。”
“这件事和你姐姐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不拿这件事做借口,皇后也会找别的事做筏子。”
苏锦婳点点头“那天也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
“不怪你,这不怪你。这笔债,我一定要和皇后还有慎美人讨回来。”
苏锦婳摇了摇头,哽咽道“二哥刚刚被侧立为太子,我们此时不宜出手,等等吧。”
宸王抱着苏锦婳的双臂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恨意。
冬日的夜漫长,大皇子和三皇子一党睡的并不安稳。
宸王晨起去上朝,天还没亮。苏锦婳醒来觉得手冷的,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暖玉,手是缓过来了但是脚还是有点冷。苏锦婳躺不下去了,就起了身。
楚嬷嬷和春红听到动静,连忙从外间进来,伺候苏锦婳梳洗。
刚梳洗好,春兰就大步跑了进来,“王妃,老爷传话过来说慎美人暴毙了。”
“什么时候”
“慎美人昨日暴毙了。”
“以何礼仪下葬的”
“虽然陛下给她恢复了修容的位份,但是还是以美人礼仪下葬,可见陛下心里也对她不喜。”
苏锦婳满意了“她死了,也算是为我的孩子报仇了。”
春兰有些忧虑的说“安郡王一直说自己母妃死的蹊跷,求陛下做主呢。”
苏锦婳心里一咯噔,有些担心。
“那不陛下怎么说”
春兰道“陛下直接当着百官的面,狠狠斥责了安郡王一番,说她母妃德行不端,让她恢复修容的身份已经是给她脸面了。还说给他安字做封号,是为了让他安安分分的,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安郡王还是不依不饶,陛下便说让到外面跪着去,等下了朝,安郡王见到王爷更是胡搅蛮缠,硬说是王爷害死了他母妃。”
苏锦婳凝眉,“陛下可有怪罪王爷”
“并没有,老爷说陛下只是问了问,王爷在户部处事如何,还夸赞了王爷一番。”
苏锦婳松了口气,再加上她昨日也和明瑾了,她相信明瑾。但是慎美人死的蹊跷,别人难免不疑心。
正想着宸王就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
“都下去吧。”
宸王笑着道“婳儿,慎美人死了。”
“明瑾我担心。”
“担心”
苏锦婳认真的问“此事和明瑾是否有关系。”
“不是我,你的话,我怎么会不听呢”
苏锦婳抱住宸王,“那就好,只是慎美人死的蹊跷,安郡王难免会疑心咱们府里。”
“他愿意疑心就疑心,反正我没做的事,绝对赖不到我头上。”
苏锦婳担忧,“我是怕父皇疑心你,父皇有问你什么吗你不要骗我。”
“没有,怎么可能。婳儿你不要担心,父皇不糊涂。”
苏锦婳还是脸担忧。
宸王委屈巴巴的打岔“锦婳居然不相信我。”
苏锦婳笑了,“我只是觉得仇早晚都能报,我是怕有心人利用慎美人的死诬陷你,从而影响到二哥。刚刚是我不好,不该不相信你。”
宸王将苏锦婳抱起来,苏锦婳下了一跳,下意识的抱住宸王的脖子,“明瑾”
宸王抱着苏锦婳去一旁书桌的座位上坐下,“要不夫人为我画副画吧。”
“好。”
苏锦婳提笔作画,细细的描摹起宸王的轮廓,一笔一划人勾勒着她眼前的爱人。
屋内静物无声,一个时辰后,苏锦停下笔,宸王上前看“原来我在夫人眼里是这样的,我也要给夫人画一副。”
“那我去那边坐好。”
宸王拉住苏锦婳“不必,夫人的样子全都刻在了我都脑海里。”
“那我要努力了,争取让明瑾也刻在我脑海里。”
宸王酸酸的说“原来我还没有刻在夫人的脑海里”
苏锦婳浅笑,“我哄你的,要是你不信,我一会儿重新给你画一副。”
“我当然相信。”
宸王落笔,等画完苏锦婳看着画道“这是太后千秋”
“对,婳儿你知道吗,那时候你有多吸引人,我好怕赏花宴之后父皇把你赐婚给别人。于是我就日日去提醒二哥,赏花宴之后一定要让父皇给我和你赐婚,后来二哥都怕了我了。”
苏锦婳不禁弯了嘴角“也亏的二哥不介意。”
“二哥从小对我就好,就和母后一样唠叨,二哥在我跟前总是婆妈的很。”
苏锦婳洗干净手,“你这性子,容不得二哥不担忧。”
宸王也跟着净手,“二哥有时候就是太过担心我了,还好二哥现在娶了二嫂,能有人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日子过的平顺,一直揪着宸王不放的安郡王,也安静了下来。同时甘州的灾情也得到了控制,钦天监的人对太子夸了又夸,康元帝龙心大悦决定照旧去冬狩。
留下太子监国,剩下的皇子和部分大臣随行。
苏锦婳开始忙活起来。
春红和春兰去库房整理出不少皮料,拿过来给苏锦婳过目。
“王妃这些料子都不错,这次冬狩要去很长一段时间,您看要不要在做些披风和大氅”
苏锦婳看了看“那就则些好料子,再做两件吧。”
“是。”
“这些料子放着也可惜,稍差一些的便给你们几个做衣服吧。”
“谢王妃。”
春兰摸着兔毛,“陛下宠着太子和王爷,东宫和王爷这儿,好东西可是最多的。”
楚嬷嬷进来,“王妃,安郡王妃来了。”
“她来干什么”
“安郡王说求您把解药给她。”
“什么解药”
楚嬷嬷道“安郡王世子出了痘,太医说是中了毒,好像和小少爷当年中的毒是一样的。”
“就算是一样的,本妃连配方都没有怎么下毒,再说了解毒的方子,太医不就知道么”
楚嬷嬷道“好巧不巧当时给小少爷医治的太医死了,太医院的人都不会解毒。”
苏锦婳搁下手里的茶杯,“看来是有人坐不住了,太子才立,就开始试探起来了。她愿意等就让她等着,叫人备马咋们去接王爷下朝。”
苏锦婳从侧门上了马车,去宫门口等着宸王。
宸王见马车多出来一辆,几步走上去,问道“王妃怎么来了”
“安郡王世子病了,安郡王妃去府门口哭闹,非说是我给她孩子下的毒,怎么劝也不肯走,我只好躲出来了。”
宸王皱眉,“她这不是蛮不讲理么赶紧叫人把她赶走。”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是有人设计好的,陛下刚立了太子,就出了这样的事。”
宸王道“那咱们就进宫把这事和父皇说了,免得她在纠缠。”
“也好。”
两人进宫,把此事告诉了康元帝,康元帝派人把安郡王夫妇也叫过来。
“父皇你要给儿臣做主啊,宸王妃给远儿下毒,远儿出了痘,性命危在旦夕。”
“宸王妃可有此事”
“儿臣并没让人给安郡王世子下过毒,毕竟儿臣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
安郡王妃哭诉“六弟妹也说自己是失去过孩子的人,六弟妹的孩子是虽然是因为母妃没有的,但是母妃当时并不之情,六弟妹为何要给远儿下毒手。”
“五嫂嫂既然说此事与慎修容无关,那请问我为何要下毒我自问自己心胸还算宽广,不至于对一个稚童下手。”
“这谁说的准呢,母妃之死就很蹊跷,说不定是你和宸王觉得报复的还不够,从而给远儿下毒,已到达泄愤的目的呢。我苦命的远儿”
康元帝呵斥,“放肆,朕说过慎修容的事不准任何人再提及,你是把朕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么”
“父皇息怒。”
“全福你亲自调查此事,另外叫太医院的太医全部过去诊一脉,要是医不好,便都以死谢罪吧。”
“是。”
这一调查就是大半天过去,几人就在御书房外面候着,直到全福在回来,康元帝才召几分进去。
“老五,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安郡王看着上面的供词,“不可能,儿臣没有。”
“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此事都是你和老大联合好的。”
“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有。”
康元帝指着一旁的翡翠头冠道“那这是什么,为何会在你的府里出现”
“儿臣不知道,这不可能儿臣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孩子呢”
“你当然不会,因为远儿根本就没没病”
安郡王怔愣当场,“不这不可能,远儿身上明明出痘了。”
全公公解释道“回王爷,太医说世子只是过敏了而已,并非出痘。”
康元帝道“本来老大是想真的给那孩子下毒的,但是你不忍,所以才会让他接触会让他引起过敏的东西,做出痘的样子,好诬告老六。”
“儿臣真的没有。”
“那这头冠是长了翅膀,自己飞到你府上不成。”
“儿臣不知道。”
康元帝沉声道“念在你没有真的伤害远儿,朕罚你禁足三月。至于容郡王还有贵妃,都禁足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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