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会拖着你太久的,等我快要走出迷宫,我就会给你一个解脱。”沈容用触须拍拍鬼的脑袋,“放心好了。”
鬼“”
黑色的迷宫在不停变幻。
墙壁时而变得光滑如大理石板不可攀爬,时而又变得像一层水幕。
水幕中飘浮着无数残缺的肢体。
一颗颗人头混在残肢中对沈容微笑,满眼期盼地望着她,将肢体伸出来抓她。
“来呀来呀”
沈容触须飞舞,将所有靠近她的肢体统统打开。
根据她的头在上空的观察,这座迷宫内的“危险惊喜”,其实就是一些时不时出现的小鬼。真正麻烦的地方,在于迷宫的墙壁和通道都是不停变化的。
不过她有直觉加成,外加可以在上方观察,走出迷宫不成问题。
沈容走进又一处植物型迷宫。
植物中突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挂在枝桠上的人头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危险似的,安静下来。
沈容身体紧绷起来,静静观察周围。
很快,她找到那动静的来源。
触须甩过去,打烂一层植物。
一只雪白的小蛇从植物里游出来,竖瞳在看到沈容头身分离,浑身是血的瞬间,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
沈容觉得他有点眼熟。
蹲下身打量他,
小白蛇游到她面前,抬起身子晃了晃,姿势极其柔软,像在撒娇。
“是你”沈容有些惊喜。
是那时候游进她房间的小白蛇
这蛇是红帽子神妹妹的宠物,怎么会在这儿难道神也在这儿
还是说
因为小白蛇作为神的宠物,不管想去哪儿都可以来去自如
沈容垂下触须,小白蛇顺着她的触须游到她颈间,用脑袋蹭了蹭她,蜷住她的颈脖。
沈容用触须摸了摸他,继续走。
小白蛇缠在她颈间,时不时伸出柔软的信子舔舔她。
他注视着沈容,心疼地低垂眼眸。
视线恰好落在沈容的衣领处。往下,便是她白嫩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
他赶忙移开视线。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下滑,落在了她的锁骨处,尾巴尖情不自禁地轻轻摆动。
沈容道“别闹,痒。”
小白蛇赶紧压制住自己躁动的尾巴,细软的身体贴着沈容的锁骨和肩膀扭来扭去,蹭来蹭去。
沈容时不时分出一根触须逗逗他。
他便缠在她的触须上和她玩耍。
她脑袋在空中,看不到它,触须漫无目的地在他蛇腹上游走。
突然感觉他浑身一震,触须尖尖碰到了两个小点点。
沈容不看也知道又是上次那种情况。
小白蛇身体僵了僵,试探着缠在她的触须上,扭动过了几秒,还是把自己蜷了起来。缓了缓燥热,舔舔她的肩头。
有小白蛇的陪伴,沈容走出迷宫的路也仿佛变短了。
很快,她便来到迷宫的一处出口。
出口处有一个玄色大门,大门上布满了刑具一样的尖刺和锁链。
一名无头、体型有沈容五倍大的壮鬼堵在门口,如同一座大山。
他散发出的威压强大与庞大体型,都压迫感十足。
起码是鬼兵级。
沈容肌肉绷起,露出了背须。
做好与之一战的准备。
无头壮鬼却对她一鞠躬,默默地推开了门。
怎么回事
沈容愣了一会儿,想到难道是因为现在卡牌还没到结算时候,即便卡牌在别人手里,供别人使用,可真正的主人还是她吗
迷宫卡牌的提示里也写到过,如果迷宫主人误入迷宫,虽有危险,但只需要跟着直觉走就好了。
沈容把自己的头颅放回脖子上,用背须扶住。触须轻而易举地将手中拖着的鬼撕扯。
复仇成功,成功复活
这鬼太弱,不足以供她升级。
沈容撕扯自己的衣摆,用布条包裹住头颅和脖子的衔接处,遮挡扶住头的触须。
估计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了,她走出迷宫。
小白蛇缠在她脖子上,飞快地舔了舔她的嘴角。又通身变粉,依恋地把脸和她的脸靠在一起。
踏出迷宫的瞬间,沈容便回到小别墅。
她身处连接客厅的一个小过道。
身后是还未收起的巨型迷宫,很奇特地没有撑坏房子。
房屋墙壁和迷宫融为一体。
她在转角处看向客厅。
客厅里是剑拔弩张的一群人。
左家人靠在墙角,对面是王家人,中间坐着悠然自得的杨家人。
气氛压抑紧张。
沈容把玩着小蛇,没有立刻出去,在暗处观察情况。
“东西嘛,谁拿到就是谁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王阳讥讽道,“你丢了好牌,拿了我的牌,只能算你实力不如我。”
“呸你王家的人是铁了心不要脸了是吧你看看你们一家子都是什么烂牌,还好意思说我哥不如你”左蓝气愤大骂,“就你那三b一a,也好意思跟我哥的四张s比”
王阳妹妹王茹道“四张s现在是我哥的牌,不是你哥的。再说了,你哥厉害。你呢一a一b俩c,其中一个a,还是在竞选赛里和你哥一起过关才得来的,你也好意思说。”
“那你呢你有种说说你是什么牌啊”
沈容心道看来他们已经知道这场游戏是怎么回事了。
杨家一家都是高姿态,不参与左王两家的争执。还假惺惺地道“哎呀,都是这么多年老朋友了,就别为了这事吵啦。”
等到了两家吵得快要开打。
杨佳施施然看了眼沉默的左航,对王家人道“你们还是跟他们把卡牌换回来吧。就算不全换,好歹也要还给左航两张s,那毕竟是他辛苦得来的。”
左蓝扯了下嘴角,嘀咕了两句。
沈容一猜就知道她在骂杨佳假惺惺。
王家人自然不同意换回来。
王茹冷嘲热讽“佳佳姐,你做舔狗也要有个度吧。我看人家心心念念的,是刚刚被你送进迷宫的那位,可不是你。”
杨佳嘴角耷拉下来。
杨父杨母登时指着王茹鼻子骂“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说谁是狗呢那个女的再怎样,都是我女儿的手下败将”
“我女儿可是顶级s,那女的呵,我看她要不是有几张好牌,她也就是个废物。”
左蓝阴阳怪气道“废物就算是废物,上次比赛人家也拿到了复活牌。那拿不到复活牌的,是不是就连废物都不如了呢”
杨佳冷冷地看向左蓝,道“我知道你跟她关系好,你看我不顺眼。可是,上次拿复活牌的规则,不是说打擂台就有机会获取吗她能拿到,也只是运气好。”
左蓝瞪眼还要再说。
左航止住她,淡淡道“参加过那场游戏的,都知道林小姐的实力。林小姐不在这儿,我们不应该在背后说她怎么样。”
他看向王家人,道“既然你们不肯还,那就直接打吧。”
杨佳有些担心地看着左航。
杨母狡猾地笑道“打什么打,别伤了和气。不如你们把卡牌都交出来,让我女儿来分配。”
杨父会意,也道“你们要想说不答应,也要先想想,你们打不打得过我女儿这个顶级s。”
杨佳沉默片刻,也道“就按我爸妈说的办吧,我会尽量公平分配的。你们别打。”
杨母笑嘻嘻地伸手“来吧,交牌吧。”
左家人自然不肯。
左蓝呸了一声,口水不小心溅到杨母脸上。
杨母登时瞪眼竖眉,抬起手就要给左蓝一巴掌。
左蓝瑟缩地抱头。
巴掌声没有响起。
“收牌然后重新分配呀那你们带不带我玩呢”
沈容从过道走出,扔出身上沾着的鬼怪肉渣,打中杨母的手臂。
杨母手臂一痛,收手,看到那血肉残渣,吓得跳起,跑到杨佳身边。
杨佳惊愕地看着沈容“怎么会那迷宫”
杨父皱眉对杨佳道“不是说连三个鬼兵级都能困住吗她怎么出来了”
客厅太安静,即便杨父压低声音,在场诸位也能听到他的话。
能困住三个鬼兵级的迷宫,却困不住她“林湄”
他们满眼都写着不可思议的为什么
沈容把玩着手中小白蛇,漫不经心地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困不住我呢”
她逼近杨佳,一身血腥味让杨佳头皮发麻,缓缓开口“因为,我是迷宫的主人啊。”
“你是迷宫的主人那你”王茹指着沈容,难以置信道“你才是顶级s那佳佳姐呢”
“佳佳姐啊”
沈容拖长尾音,勾住杨佳的脖子。
杨佳想要挣脱,却被沈容强硬地扣住了咽喉。
沈容垂眸俯视原本比她高,此刻被她强行压低的杨佳,慢悠悠地说“佳佳姐,也不错,是三s一a吧。”
前三场确实都是s,因为杨佳能去店购物。
沈容估计,杨佳是这周的游戏成了a。
她余光留意杨家父母得反应,见他们目光闪躲,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左蓝此刻明白自己的卡牌福袋是谁的,嘲讽道“三s一a,也好意思冒名顶替林湄。我脸皮厚,我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杨佳在沈容臂弯中挣扎,但沈容把她箍得死紧。
她越挣扎,越显得弱小。
她恨恨抬眸盯着沈容。
沈容莞尔,轻声道“我先前说过吧我是鬼牌。你们的卡牌,我全都要。要么乖乖把卡牌都交给我,要么等我对你们动手”
“我不会把你们打死的,那样神会把你们复活。我只会把你们打残,打到你们交出牌为止”
左蓝小脸皱起“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左航交出卡牌福袋,对左蓝道“给她吧。”
左蓝咬牙,委屈地交出卡牌。
左家父母亦没有反抗。
王茹拿出卡牌福袋的瞬间,祭出卡牌,一道电光瞬间向沈容打来。
沈容把杨佳扔向电光,飞速地闪身到王茹身后。
杨佳被电打中,晕了过去。
趁大家注意力在杨佳身上,沈容的触须刹那间延展,缠住王茹的脖子,把她带到自己掌中。
她速度飞快。
在别人看来,就像是看到她手中有道光闪烁,然后王茹的脖子就自己到了她手里一样。
王家人诧异又害怕,下意识退后。
沈容紧紧掐住王茹的脖子。
王茹因窒息,脸涨得通红。
在王茹翻起白眼,快要晕死过去前,沈容甩开王茹。
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边垂眸玩蛇,一边慵懒道“顶级s牌都困不住我,你们不会以为,凭你们手上的那几张牌就能把我怎么样吧”
她睨向王家人,道“我只放过你们一次。你们要是再不听话,我可就要让你们残疾终生了。”
这话照例是吓唬人的。
不知情的王家人自然是被吓到了。
在这里死,不要紧,神包复活。
残疾,神可就不管了。残疾状态进入下一场游戏,那就是必死无疑。
他们交出自己的福袋。
沈容睨向杨家父母。
杨佳已经晕过去,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交出。
十个福袋对到沈容面前的茶几上。
沈容对左家人道“把你们的拿回去吧,不要拿不该拿的。”
左蓝喜上眉梢。
左航早有预料。
左家人拿走他们的福袋。
沈容让小女孩鬼打了盆冷水过来,浇醒杨佳。
此刻的杨佳狼狈至极。
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没有还手的能力了。
再抵抗,只会更丢脸。
她交出卡牌福袋,却探究地打量着沈容。眼珠子转了转,似是抓到了沈容的什么把柄,弯眸又恢复神采。
沈容知道杨佳的心思,对杨佳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卡牌福袋,一个个打开。
“这张s牌”沈容嫌弃地用两指夹起,手指一松,把卡牌扔在地上,不屑道“啧,垃圾牌。”
左蓝目瞪口呆。
再垃圾那也是s牌啊
“这张啧,垃圾牌。”
啪s牌又被扔到了地上。
“这张啧,还是垃圾。”
啪又一张s牌被扔到地上。
王家人和杨家人看得眼睛都红了。
这得到什么程度,才能连s牌都看不上
沈容把卡牌一张张拿出来,嫌弃地一张张扔掉“垃圾垃圾全是垃圾。”
然后对左家人道“看中了什么,就来选吧。”
左蓝喜不自胜“真的吗”
沈容平静道“嗯。”
左蓝太弱了,没有好的卡牌加身更容易死。
左爸受伤,也得多几张牌防身。
他们选卡牌。
左航靠近沈容低声道“谢谢。”
小白蛇对左航吐了吐信子,竖瞳凶狠,将左航吓退,而后钻进沈容绑脖子的布条里,亲密无间地缠着她。
眼中满满的占有欲。
左航记得先前没见过这条小白蛇。
不过见沈容纵着蛇,便只是多看了两眼,没有多说什么。
沈容没注意到小白蛇的动作。
她拿出自己的卡牌福袋,将里面的四副扑克牌倒出,玩味地叹道“这些,是我今天抽中的牌,垃圾得不能再垃圾了,也不知道是谁的。”
她扫过在场众人,见王茹垂下眼眸。明白哦,原来是这个小丫头的。
其他人惊诧不已。
他们从这四副扑克牌上看到的不是沈容今天抽牌运气差。
而是
杨佳不愿相信,愣怔道“你不用卡牌就能让鬼听你的话不用牌,就”能轻松地制住他们所有人
沈容俯视杨佳,道“牌,只是辅助而已。”
“你看看左航,他之前没有s牌,不是一样敢跟拿四张s牌的王阳宣战吗”
“这个游戏,不是发给你s牌你才是s级玩家。而是因为你有s级的能力,它才给你s牌。”
很明显,左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无惧卡牌差异。
但是,杨佳似乎不明白这点。
才会从一开始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拿下s。到最近一场游戏明明已经是老玩家,却成为了a。
她太过依赖这些卡牌,而忘了提升自己。
沈容不想依赖这些随时可能被别人夺走的东西。
所以她并不想要他们手上这些牌。
左航也没拿。
只有左家父母和左蓝挑了s牌,剩下的都给杨王两家留下了。
杨佳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杨家父母和王家人都不敢多说话,生怕触怒沈容。
沈容拿回属于自己的卡牌。
而后掏出了一张漆黑卡牌瘟疫牌。
这牌非游戏发放,所以也没有被回收。
沈容让杨王两家他们自己的卡牌拿回去,让他们离开这栋房子。
她站在放门口,对门外的他们道“你们交出了卡牌,所以我不会打你们。但是你们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沈容使用了瘟疫牌。
一颗颗脓疱迅速在杨王两家人身上迅速蔓延。
他们表情惊恐扭曲,害怕地看着身上肆意腐烂的疱疹,却无能为力。
杨佳此刻已经冷静下来,道“这是你的第四张牌”
沈容“是的。你也知道,特殊牌是不会被回收的。所以,你只拿到我三张牌。”
杨佳拿到她的卡牌福袋,看到福袋里只有三张卡,应该是相当疑惑的。
毕竟每人的卡都是按参加过的游戏场数发放的。就连被消耗的卡都会被发放,只不过会在游戏结束后又归档罢了。
但是沈容的福袋里只有三张。
杨佳那时看到她从迷宫里走出来,眼神很明显就是在怀疑她是否有什么不能公布的特殊情况。
沈容对杨佳他们使用瘟疫牌,主要目的其实就是露出第四张牌,让杨佳打消对她的猜忌。
杨佳垂眸沉思。
沈容安抚躁动的他们,道“你们放心,你们很快就会死亡,然后在游戏结算后被复活。”
说罢,她回房子,将他们关在了门外。
门外有他们慌乱惊恐,难以忍受疱疹疼痛的惨叫声。
沈容摸着小白蛇上楼休息去了。
一切如沈容所料,这就是个解决恩怨的场次。
两天一夜期间陆续有和左家有恩怨的人出现。
那是左家的事,沈容没管。
还有彭进等人出现。
沈容没露面,直接在楼上用瘟疫卡送他们出局。
小白蛇这两天一直陪在她身边。
沈容有点奇怪地摸它的尾巴尖,道“你一直在这儿不走,你的主人不找你吗”
小白蛇身体僵了僵,装听不懂。缠在沈容的脖子上,不断舔她被脖子上被撕裂过的地方。
那些伤已经完全愈合,但他还是很心疼。
蛇信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舔舐。
沈容把小白蛇从自己脖子上拉下来,道“别闹,痒。”
她把蛇翻过来,用指腹揉他柔软微凉的蛇腹玩。
两天一夜很快过去。
沈容等人被传送出游戏场。
左蓝得了s卡,满面喜色,殷切地说要请沈容吃饭。
但马上就是一层的最后一场游戏。
沈容担心进了游戏后会很累,拒绝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窝在家里休息,醒时就陪糯糯玩一会儿。
休息时间结束。
零点,沈容被传送进第四场游戏
沈容听见了喜庆的唢呐声。
由远及近。
这是一处山林。
天色阴沉微暗,是傍晚,但没有霞光。
灰扑扑的厚云堆积在一起,天低得仿佛要坠下来。
阵阵潮湿的凉风从林中吹拂,摇晃树梢枝叶,发出沙沙响动。
天似是要下雨。
沈容睁开眼。
见一行迎亲队伍从山间小路上经过。
队伍中的人们全都面色死白,表情僵硬地保持着同一种弧度的微笑。
大红轿子一晃晃,轿上流苏被风吹得轻荡。
“那边的,你们打哪儿来”
队伍中一位脸上涂两团胭脂,像喜庆年画娃娃的媒婆扬声同沈容的方向打招呼。
沈容环顾四周。
看向身边五名和她一样穿登山服,背背包的人。
这五个都是玩家,三男两女。
“啊我们”一个娃娃脸男人挠了挠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那媒婆又扬声笑问“路上相逢便是缘,来喝喜酒不”
“去不去”
有人小声问。
沈容观察那队伍,答道“还有事,不去了。”
媒婆遗憾地压了压下巴,随送亲队伍走进山林里。
啪嗒冰凉的雨滴砸在脸上。
落雨了。
沈容只听那唢呐声越来越远,看向树林,却不见那红红的喜庆队伍。
只见一片昏暗中,风摇影动,如同鬼魅。
有个瘦小的女生道“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儿要去哪儿今晚不会要在山里过夜吧”
“先互相认识一下吧,不然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叫宁天。”娃娃脸男人自我介绍道。
瘦小女生叫赵倩佳。
队伍里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叫邱盛。
体型高大的男人叫明辉。
一位中年妇女叫吴玲。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生叫杜凡菊。
沈容自我介绍“林湄。”
她环顾四周,见山下有一个村落逐渐亮起灯,道“我们应该是要去那儿吧。”
一行人下山进村。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像豆子一样砸在地上。
走至村口。
两个人打着把伞站在那儿,一见沈容他们就招手。
男人热情道“你们怎么才来,我儿子说你们来旅游,大概下午到。我在这儿等了你们好久了。”
宁天撒谎道“路上堵车,耽搁了一些时间。”
女人打量了沈容、吴玲、杜凡菊一番,像看货物似的点点头。
笑着把臂弯里夹的伞分给沈容她们。
这两人一个叫牛叔,一个叫牛婶。
是两口子。
沈容随他们走进村里,默默观察。
看得出,这里极其贫穷落后。
家家户户都还是黄泥盖的房子。
地坑坑洼洼,走一路能带起一脚黄泥。
村里人家陆续点起了灯,昏黄的光从窗里倾泻。
天一下子彻底黑了。
一行人路过一户未点灯的院子。
沈容隐约从门缝里,瞥见院中停着四副棺材。
其中一副棺材上挂了大红的绸花。
察觉到沈容的目光,牛婶回头挽住沈容往前走,不让她看,跟她唠起家常转移她的注意力。
沈容六人在雨中随牛叔牛婶走到村尾一处空房子。
牛婶将他们安置下,道“房子都给你们打扫好了,你们自己看要住哪间房间。我们去给你们端饭菜过来,下雨了,不要乱跑哈。”
沈容等人礼貌地应下,送走牛叔牛婶,将院门随意带上。
这房子也是一处黄泥房。
房子大堂处放着一个长长的香案,但香案上什么都没有。可案面上圆形痕迹表明,这里是放过烛台的。
打开灯,昏黄灰暗的灯光勉强照明。
沈容嗅到空气中隐隐约约有一股味,但似乎被雨冲淡了。
她问道“你们闻到什么没有”
宁天道“好像鞭炮味。”
其余玩家去看房间。
杜凡菊打开一间房,很快举着一个闪烁银光的东西出来,道“我捡到一个钻石戒指”
几人拿起戒指,聚在一起端详。
沈容没看两眼,就听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吴玲道“是牛叔他们送饭来了吧。”
沈容和宁天拿起伞,出房门去接。
穿过院子,走到院门口。
沈容看见未关严的院门缝里,在黑暗中透出一抹暗红。
宁天伸手要去开门,沈容止住他,用眼神示意他先别开。
宁天不明所以,顺着沈容的角度望去。
就见门外夜色黑暗,一抹暗红人影站在门口。
它穿着红嫁衣,低着头。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雨丝连绵落在它身上,将它身上的红冲到地上。
那暗红的雨水如同血水,在泥泞的地上流淌,逐渐透过门槛下的缝隙,渗到沈容的脚边。
叩叩叩叩
敲门声仍在响。
沈容却不见门口这位新娘抬手敲门。
而且院门,其实并没有锁起来。
宁天屏住呼吸,惊恐地看着沈容。
沈容注视着新娘。
突然,一道闪电劈下。
雷声轰隆。
它猛地贴上了门缝,长发挤满了门缝,雨水从它头顶流下,变成血色染红了木门。
诡异破碎的嗓音混着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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