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出租不去哪儿啊姑娘”
伍恬摇摇头错开这位中年男司机, 机场租车道上停着不下十辆出租车, 她沿着租车道看了一圈,正好前面刚停下一辆,一位女司机打开后备箱提出一个粉白色行李箱,被站在她身边的长发姑娘接过去。
看到是女司机, 伍恬抬步朝她们走过去。
“大姐, 你这车走吗”
她边问边仔细打量了下这位女司机,长相普通大概三十多岁,正常身材,身上x出租车司机的制服上还别着个名牌儿,叫李姗。这么晚打出租车她还是抱着一定警觉性的, 首选肯定是女司机, 再看她一身正规又刚送客人来机场, 便放下了大半的心。
女司机闻言回头看了伍恬一眼问“你要去哪儿啊”
“我去福元路的幸福里小区。”
“福元路”女司机思考性地朝左上角轻微偏了偏头,片刻后痛快点头“行,走吧。没行李”
“没有。”
伍恬钻上出租车后排, 外面女司机砰地一声把后备箱合上,回到驾驶座位打火启动打转向一气呵成, 车身拐入行驶道慢慢驶出机场。
h市午夜灯火通明的机场在身后渐行渐远, 宽阔马路两旁成排的路灯连成一片璀璨星辉。
伍恬轻轻往后靠在背椅上缓口气。晚上道路畅通, 估计二十几分钟后就能到家了。
凌晨上的飞机,下了飞机还是凌晨。这一趟可累坏她了, 好想她的床好想睡觉好想她家宝贝啊
她这刚闭眼闷声打了个哈欠, 突然感觉车速, 然后就听见女司机举起电话道“我到北宁路口了,前面那个戴帽子的是你不诶、好。”
伍恬被突发状况惊地直起腰,忙攀着前面靠背问“大姐,你这什么情况”
这位女司机不以为然道“有人跟我订活儿啊,我来接人。”
“大姐,你有客人早说啊这种拉二客不太好吧,我着急回家呢”
“你不是去福元路吗,正好顺不耽误呐,放心吧小姑娘,肯定先送你回家,这人要去近郊。”女司机敷衍着伍恬,完全不觉得自己拉二客有什么问题,停了车便顺着窗外问“去逸品加工厂的”
伍恬简直都无语了,这么晚打车还碰上个捡活儿的
外面是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那男人看到车后座的伍恬愣了一下,然后也满脸不乐意地说“我都订了你的车了怎么还拉人。”
女司机笑道“这不正好去机场送人,接到个小姑娘,她去福元路,路过稍一段不碍事儿哈。快上车吧。”
听她这话,外面那男人隐晦的爆了句粗口,踱着步子来回转好像焦虑的不得了似的。
伍恬小心翼翼缩在后座默默注视不说话,牢牢把电话扣在手心。她刚才知道女司机捡客确实有点生气,但开出租挣钱的大部分都干过半路捡客的事儿,她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准备怎么样,只想着先送她快点到家就好。
不过看到外面男人燥虑的模样,感觉不太像好人,这大半夜的
要不换辆车
就在她犹豫时,女司机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还走不走了。”
戴帽男人一咬牙“走”
戴帽男人打开前面驾驶座气势汹汹坐到副驾驶座上,语气不善“快点,我赶时间。”
“行,过一段到地方就把小姑娘放下。”
伍恬紧张地抱着背包在后座当背景板降低存在。想换车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暂时忍忍吧,这么晚真的不太好叫车,如果女司机给她扔路上半天打不到车,那就完蛋了。
女司机看惹得两个客人都不可以干脆就装聋作哑,只管闷头驾车。反正她赚钱就行,别的无所谓。
车里三个人沉默,安静地只剩下呼呼风声,气氛尴尬到极点。
伍恬低头打开手机,掐着秒数希望自己赶快到家。
她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男人正隐晦地透过倒视镜观察她。戴帽子的男人表情有几分疑窦,他总觉得坐在后面的人有点面熟,到底是在哪见过的来着
“小姑娘,到福元路了,你小区就隔着一百来米,我就不往里面拐了啊。”
沉默的氛围下女司机超常发挥,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幸福里小区,这一声仿佛天外仙音,伍恬迅速结账后下车,趁着月色归心似箭。身后出租车直线离开。
九月底的夜晚风很清凉,鞋底与水泥地面哒哒声在狭小的巷子里仿佛有回音。倒影狭长,树影婆娑,风轻夜静的有点可怕,伍恬无端脑补了一大堆乱七八在的,惊起一层鸡皮疙瘩。
小区铁门近在眼前,她用最快的速度闪进门。
啪
感应灯在她跑进去的一瞬间照亮整个楼栋,三步并两步窜上二楼,看见熟悉的防盗门,伍恬压低呼吸打开自家大门,扭动锁扣的摩擦声在夜晚有些刺耳,门打开的一瞬间她迅速窜进去。
一脚迈进安全领域,身上那种由夜晚带来的危险惊悚如潮水般褪去,伍恬扶着胸口叹气,心脏砰砰个不停。
终于安全回家啦
一身轻松的伍恬踮起脚透过门镜无声冲着对面张奶奶家道了句晚安,她家小朋友就睡在隔壁呢
嘿嘿,不知道明早她家小毅看见自己会不会激动地跳起来
李珊是x出租车公司的员工,开出租车有几年了。以前上白班,这半年开始上晚班,没别的原因,晚班底薪高。九月底的夜晚风很清凉,她熟练地操控方向盘,指尖无意识轻扣,估计还有四十分钟到近郊。
她接这活儿也是偶然,今晚送一个小姑娘去机场的路上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面问她跑不跑近郊路。
一般晚上没人愿意往荒郊野外跑,主要是怕不安全。这年头抢劫犯和变态杀人犯都爱大晚上租车跑到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坏事,死过好几个出租车司机呢。
李珊本来不想接的,但是这人语气很着急地说他单位有急事儿,加两百块钱走不走,不接赶紧的他再找别人。
“三百,五分钟后马上到。”
“大姐你抢钱啊三百我他妈都能跑临市了”
“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间了,有人跑就不错了。”
“行行行三百就三百,你快点来。妈的今天真是倒了霉了你快点啊大姐”
“行嘞。”
三百块加急费啊这够她跑好几趟市区的,今晚上赚大了。
她透过后视镜看旁边副驾驶订车的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戴个鸭舌帽。贼眉鼠眼不太好看,而且面向挺急躁,时不时就有个电话打过来催,她透过听筒大概听到说什么工厂一批零件有问题,要加急处理之类的。催得小伙子咬牙切齿。
她好奇地笑“这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啥事非要大半夜往那赶”
李珊这一搭话,带帽男人仿佛是找到了发泄口,沉重地叹气道“嗐,给人打工,老板叫你什么时候去就得什么时候去呗,没办法。好不容易寻思回家过个周末,全折腾没了。”
“诶你家本市的啊”
“嗯,市南老城片,几十年了。”
“哎哟,那边听说要拆迁呢”
话匣子一开头,后面就顺了。这年轻人叫张文强,本地人,家里给介绍的近郊工厂工作,说话挺逗,脾气有点躁,大大咧咧的。
李珊边开车边跟着人聊天说话,一个小时过得还挺快。
从市区到近郊,路灯越来越稀疏,浓重的黑幕下闪着两个眼睛的出租车就像萤火虫一样醒目。
车身拐进十字口,张文强指着前方一处路标牌体贴道“你就给我停在前面那路口就行,这附近人少不让你往里走了。谢了啊大姐早点回去休息。”
“谢你啊小伙子。”
李珊听他这么说心里挺高兴,毕竟跑夜车她也怕出点啥事儿,能在大路上停车最好了,正好在这边掉头回去。
但其实她不知道,这条路的监控是坏的。
李珊把车缓缓停在路灯底下,伸手打开前置照明等着张文强付钱。
“一共136,要给你打发票回去报销”
“打”
张文强穿了一件黑色外套,扯开外套在内兜里做掏钱包动作。
发票机吱吱吱往外吐纸,李珊手擒着条正打算撕下来递给张文强,突然一只胳膊横过来死死钳住脖子,李珊惊恐的瞳孔瞬间放大,抠住铁条似的手臂挣扎刚要惊呼,紧接着一块黑色抹布扑面而来牢牢遮住口鼻,惊呼求救全部捂在胸腔,她呜咽惊恐之下几个大呼吸,脚踹在车内砰砰作响,慢慢地,没一会儿就停止了挣扎。
张文强用加了的毛巾死命按住李珊面部,身下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确定李珊迷昏过去之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设定好计量的麻醉剂扎到李珊血管,确保万无一失。
张文强抹了把头上的汗,也没下车,直接把李珊推到后面,自己挪到驾驶座,启动车顺着小路开不远处一个厂房。
他刚一进去,就有几个人人从厂房出来接货,毫无知觉的李珊被扛进去,迎接她的将是一场特殊的手术。
“强子,干得不错。”一个右脸有一道刀疤的花臂男人用力拍了拍张文强的肩膀夸奖,力度大的张文强躬身向前,像只烫熟了的虾米。
花臂男人目光热烈的追随着死尸似的李珊,在他眼中,那就是一沓沓闪闪发光的钞票。
“嘿嘿,谢谢飞哥。多亏组织栽培”
那边的厂房里有一块其实是个特制手术室,专门负责“卸货”。这个李珊他们从弄到配型之后盯着好一阵了,今天一举收网。他可是大功臣
这是张文强自培训以来第一单出任务,被夸奖后看向小组长的目光既兴奋又透着股不自觉的害怕。
飞哥就是花臂男人,这是个身上戾气很重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有种亡命之徒的气息。所以张文强从骨子里看他就发憷。
“路上没出状况吧”
“没有,就是这娘们半路拉了个小姑娘赚外快。怪她妈糟心的。”
“什么你他妈的”飞哥猛然一震,一脚踹向张文强膝盖厉声道“想害死我们是不是那女的呢”
张文强冷不丁被打懵了,看到飞哥暴戾的模样忙打着哆嗦说“飞哥你先听我说,这不是咱们多盯李珊好一阵了,今晚行动,要是因为那女的功亏一篑,业绩就瞎了本来我寻思来着先把她送回来然后”
飞哥根本不听他解释,大掌提起张文强的领口危险地眯起眼睛“我问你,那女的看见你长什么样了吗”
“没有吧不、不过我知道她是谁”
“就、就我没转行之前不是干圣手的么,那女的是我最后一单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她家就住在福元路的幸福里小区八号楼二单元。那门边上还有我做的记号呢。”
飞哥满脸狠厉“走,带我去找她。先解决了她,回来再他妈收拾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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