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赛对单科拔尖的学生来说, 是跻身名校最快速而有力的台阶。
尤其是国金, 整个华国取前五十, 直接保送华大、荣大, 这两所大学在整个华国那都是顶顶尖的高考时千军万马过独木唯恐高攀不上的那种。
可奥赛从来都没有高二学生什么事。
高二才过了半学期, 许多知识还没学到, 比起复习了大半年的高三, 基础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申市一中上上届就有个自视甚高的高二学生信心满满地报名奥赛, 家长拦老师说都没起作用, 结果被上届学生用硬实力摁在地上摩擦, 一颗爆棚的自信心从此被戳成了肺管子, 拼了一整年都没拼凑起来
最后连高考都名落孙山。
所以高二生不参加奥赛在整个申市一中几乎是约定俗成的。
不过虽然不参加奥赛, 但学校组织的奥赛辅导班却是可以报名的。
整个申市一中各科最出色的几个老师聚在一块, 利用课余时间给学生们开小灶,学生们意思意思带点伙食费就成
师太给班长孙文彬、陈菁、李毅和江溪一同在奥赛班那报了名。
陈菁数学,孙文彬化学, 李毅物理,唯有江溪是双旦,数学和物理。
她有点傻眼, 专门去办公室跑了一趟, 找师太“老师, 您是不是弄错了给我报了两个班。”
“小溪啊,老师看你这么闲, 还有空出去打电玩, 才帮你报了两个班, 心理负担别重,就当出去玩玩。”师太拍了拍她肩膀,“水水,我相信你可以的”
师太握拳。
江溪好像看到了她眼里满满的粉红。
她丧着脸“老师”
万恶的社交网络
没隐私了。
江溪一路丧到了教室,被陆珠儿捏了把脸“瞧瞧你,至于么”
江溪鼓起了腮帮子“就至于。”难得露出点稚气。
周六早上两节分给了物理,下午两节分给奥数,持续半个多学期,奥赛班与高三一起上,报名了没有特殊理由请假是要扣整个班级分的
依照师太的尿性,要是她敢连累班级扣分,江溪可以肯定自己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也不是。”
江溪丧了一会就看开了,“好歹是个机会。”
“是啊,听说高三的级草,就那个叫秦晋义,也在奥数班”女生谈起这些八卦来,总免不了眉飞色舞。
陆珠儿也兴奋地加入了话题。
江溪注意到陈菁朝这边瞥了一眼,无声瞪了回去,这小丫头,好好的学不上,专门玩宫心计。
孙婷也注意到了,她凑过来咬耳朵
“哎,你知道吗上回在操场的事一传开,陈菁在整个一中的名声都臭了你看没看学校论坛”
江溪摇了摇头。
她就每天例行看下围脖。
“论坛上扒她的帖子都快十几贴了,就上回那项链,原来不是她爸给她买的,是陈菁以前在初中的同桌,现在十三中的,家里有点小钱,陈菁吊着那男生,听说都给买了很多东西了”
“有证据”
江溪深受谣言之苦,所以不肯轻易相信。
“那男生看到论坛上自己女神被扒了个底儿掉,亲自现身说法,每件礼物的单据都在,你还别说,都对得上号。据说那男生本来是为留个念想现在谁还肯与她做朋友”
江溪确实没留意。
她一整天只觉得时间不够用,哪里肯分心在这上面,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所以大家都说,陈菁他爸就是个工人,跟她说的什么在正经机关当干部不一样。”
江溪眼皮一掀,“我说小婷儿,咱不说她成不”
“成,怎么不成。”孙婷悄咪咪地挪了挪屁股,有点扛不住江溪的眼神。
一整天课上下来,脑子有点发木。
以至于江溪看到吴桀手指勾着的两个纸袋时,还有点回不过神。
“傻了”
吴桀晃了晃手。
江溪眼珠子动了动,“没,给我吧。”
她接过纸袋。
少女身上的一阵馨香飘过鼻尖,吴桀突然想起路灯下那个吻来,虽然结果不太如人意,可过程相当美妙。
他顶了顶腮帮,不自在地抠着桌角,眼神东扫西扫,就是不肯正眼看江溪
“对,对不起啊。”
少年耳根赤红,情热似火。
吴桀有许许多多毛病,她知道,十六岁,多年轻。
嘴上的毛还没褪,就整天想着要跑起来,泡妞、当大哥,干劲了一切中二的事儿。
江溪已经记不起自己的十六岁。
也许跟此时的吴桀一样,一身的臭毛病,假清高、真轻狂,以为全世界都该给自己让道。讲义气,爱面子,打肿脸充胖子的蠢事干了不止一桩,可唯独不说假话。
但江溪不得不说些好听的假话。
“去操场走走”
吴桀站了起来“走。”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下课,整栋教学楼渐渐空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肩头,有一点温暖,又带一点疏离。
就像
身旁的江溪。
吴桀转头瞥去,只能看到少女绷紧的侧脸,下颔微收,皮肤白而细,凑近了看,还能看到脸上细小的绒毛,眼睛像两丸琉璃似的黑水晶,看人时,透着无机质的寒冷。
吴桀从来不是一个诗意的人,可此时,却福至心灵地感觉到这女孩,他抓不住。
她就像天边的太阳,看着近,实则远,倘若被余晖扫到,千万、千万别留恋。
人不能妄想留住风。
“吴桀,你很好。”
两人绕了操场一圈,因为他足够年轻,江溪愿意尝试委婉一些,“热情,爽朗,义气”
吴桀打断了她“所以,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但是”
“你想分手因为我昨天怕丢面子坚持要你唱歌,你不高兴了还是因为我没得到允许就冒昧地吻你,你觉得被冒犯了还是”
“都不是。”
江溪叹了口气。
这时,她觉得自己大概就是后世所说的渣女。
她答应,是为了治病。
这个初衷没了,交往的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而吴桀始终对此一无所知。
“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么”
“记得。”吴桀声音发闷。
“我可以随时喊停。”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可以改。”硬朗的少年第一次红了眼眶,他是真的喜欢她,跟以前那些胡乱谈着的不一样。
江溪抬头望远处看,升旗台上两个高三的学长学姐在落旗,风吹得旗面呼啦啦地响。
“看到这面旗了么一到时间,该落的还是要落。”
吴桀不听这玄乎的语言,“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到该分手的时候了”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我有关系。”江溪皱了皱眉,“吴桀,好聚好散,别让你我之间扯得难看了。”
只有成年人才会讲究分得好看,分得优雅。
“屁个你我之间咱们谈了才几天”
吴桀忍无可忍地爆了句粗,直愣愣站着半天没说话,“这可是你说的分就分”
“我说的。”
江溪微微笑。
吴桀气不过,“操”了句,踢了记草皮,转身走了。
江溪略站了站,遵照江母的嘱咐,拎着钥匙、提着纸袋、背着书包直接叮铃哐啷去了新家。
新家距学校近,五分钟路程,三轮车、电动车、小汽车混杂,江溪还远远地看到了几个面熟的同学,她点头示意下,继而直接转进了新租的小区。
“那是江溪她家不是在”
柳青青远远地看见,张媛摇了摇她胳膊,“看着像,不过你可别再招惹她了。”
“哼。”
柳青青愤愤想说什么,最终只跺了跺脚。
有这样一个女生在班里,全班同性别的大概都成了狗尾巴草。她嫉妒,可又觉得没什么立场。
“爸、妈,我回来了。”
钥匙插进锁孔,一阵清脆的咔啦声中,江溪轻轻推开了门。
夕阳滚落在松木香的地板上,如同田里金灿灿的稻穗,江母转过头来,那张脸沐浴着阳光,温柔得不可思议。江溪将自己往沙发上一扔,深吸了口气这他妈才是人过的日子
“死丫头,换鞋”
江溪“”
她哀怨地看了眼犹在碎碎念的老太太,摸了摸肚子,瘪嘴“妈,我饿了。”
江母诧异地看了眼亲闺女。
她觉着吧,这亲闺女今儿有点不太一样,表情太丰富,灵活得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就这么高兴”
“是啊,高兴。”
江溪晃了晃脑袋,江母把手里抹布搁下了
“在这儿等着。”
她冲进去帮着一块端盘子“爸呢”
现在学校离得近,附近治安好,又是下班的人流高峰期,到处都有摄像头,江父也放心地不来接。
“爸今天不是请假在家搬家的,怎么人不在”
“哦,”江母将盘子摞了,碗筷摆好,“刚才你大伯送来一点乔迁礼,你爸送人下楼去了。”
“大伯不留这儿吃饭”
江溪将筷子对得整整齐齐,坚持要等江父一块回来吃。
“过两天找你大伯一家一起过来温个居,现在匆匆忙忙的,”江母努了努嘴,“如月吵着要走,说是要下馆子。”
“大伯舍得”
江溪稀罕了。
“嘿,我说你这促狭鬼,”正说着,江父上来,掩嘴偷偷说了句“跟你说句啊,刚大哥跟我说了,如月她买彩票抽中了,你知道抽了多少”
“这个数。”
江父比了五根指头。
“五万”
江母小心翼翼地报数。
江溪给他爸盛了碗饭,“爸,你琢磨这做什么呢钱又不是我们家的。”
“哪止,五千万”
江溪呆了呆,前世可没听说这变数啊。
也不对。
当时大伯家早就搬得不知去向,问谁都打听不出来,现在想想也是奇怪,没事谁会远离故土那么远,跟村里都完全断了联系。
怎么跟拍连续剧似的。
江溪想了想,自己都能在手上长棵草了,江如月中个彩票怎么了
“哎,你们可别到处说,大哥说了,就告诉我,财不露白不然逮谁都来借钱,借谁不借谁,都不好说。”
倒是挺像大伯的口气。
“月月姐没跑我面前炫耀倒是奇怪。”
江溪给自己拣了筷菜,他们家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倒是江母还有点回不过神,咂摸了会,才“哎”了一声
“五千万够买溪溪上次买的一百套了吧这可是发大财了”
“妈,您别瞎操心,大伯母肯定捂得死死的,谁也摸不着。”
江溪笑嘻嘻道。
她对钱比从前看得淡,虽然羡慕江如月天降横财的气运,可也没觉得有落差。
江父江母一辈子老实惯了,羡慕归羡慕,也没起别的心,不一会转而谈起了江母的酱菜铺子。
江溪吃完饭,特意上电脑查了查,还别说,唐胖子的推荐很靠谱,江母还似模似样地注册了个围脖,名字就叫“江家酱菜”,一百个免费名额的抽奖搞得挺热。
三千水开直播。
只是今天的主题有点怪论酱菜怎么吃
炒着吃
拌着吃
在两位网红直播主流量的带动下,江母的酱菜铺爆了个开门红。除了免费的一百罐,咸香、麻辣、甜口、牛肉,四种口味每种都平均卖出了一千多罐
后期更是好评如潮,涌入淘宝铺的客流越来越多,渐渐的,江母发现人手、仓库,连同酱菜都不够用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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