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抹黑

小说:姜姒虐渣攻略 作者:时镜
    人前穿得这样好看干什么还红珊瑚耳坠

    谢乙心里酸酸地,又怀疑她是打扮给傅臣看。

    人都言,女为悦己者容,兴许她觉得这一世的傅臣不会负她呢方才傅臣跟她那一眼对视,她不也娇羞万分吗

    都说是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猜都猜不透。

    对着他的时候一脸的冷若冰霜,一换了傅臣就春暖花开了。

    开,开,开。

    开你的去呗。

    心里各种恶毒的念头全冒了出来,谢方知脸上表情还显得异常平静。

    眼见着新嫁娘已经被接了出来,赵蓝关也给了新娘子的姊妹们开门利是的银钱,得回了一部分,这才吹吹打打将人迎了回去。

    他们这些个跟着新郎官儿来的,自然也跟在后面走了。

    傅臣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说太多,落在最后头。

    赵百想了想,忍不住上前道“世子爷,谢公子未免太过分了吧”

    脚步停了一下,傅臣回头看赵百,道“他站的那位置,也只能射出那一箭,换了我来也一样。”

    只因为姜姒站的位置太巧合,那箭必定要朝着她而去,姜家人怕也没想到赵蓝关这里迎亲竟然还有人带了弓箭吧不过想起姜姒被射落的那红珊瑚耳坠,他忽然道“宫里赏下来的一对儿红珊瑚手串,回头去寻寻。”

    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赵百自然明白。

    可赵百回头看了看那梅花桩,还觉得谢公子这事儿没办厚道,旁边人吓都要被他给吓死了。

    好在谢公子的这箭术还算是不错,没把人给伤到,若是出了什么事,怕自家世子爷才忍不住要发火呢。

    虽然心里对谢乙这人有些不满起来,可自家世子爷没说呢,自己能说什么

    赵百满腹牢骚地去了。

    前面走着的谢方知回头看了一眼,等着傅臣上来,才在一片吹吹打打的声音之中道“快起风了”

    是快起风了。

    傅臣看了看天,道“皇子们选妃,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反正都只能在五品官员的闺女之中选,乃是皇上防着结党营私,以前还是在平民女子之中选,渐渐才宽松成了如今这样。不过也有的时候例外,太子如今已经有了太子妃,不过侧妃之位还有空出,皇子们之中如七皇子者,如今正妃之位还悬着。朝中可就看着太子和七皇子了,这一回怎么能不起风呢

    只是于傅臣而言,都不算是什么。

    谢方知自然清楚他不担心,心下讽刺,嘴上却道“我看七皇子似乎中意顾芝,不过顾严德乃是太子那边的人,怕还是劝着七皇子一些,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不好办。”

    寻常女子对家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只是相互结为姻亲关系,兴许有个扶持。

    可顾芝乃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即便是前段时间有种种的流言蜚语,可年节时候顾芝一首题除夕又得了皇上的赞赏,所有人又开始夸奖这一位才女了。这样一来,当

    初在小瑶池会上面丢过的脸,似乎就完全不必在意了。于是顾芝又称为京城之中大多数才子都想求娶的人。

    京中的男子们,不管是婚娶还是未婚娶,总是喜欢议论女人,人前或是人后。

    顾芝就是被议论得最多的,而姜姒却是乏人问津的那一类,谁都知道谈她没意思,即便是谈也只敢说她与傅臣郎才女貌,或者背后说她长得好,当面没人敢说。

    不过

    谢方知想起来,七皇子倒是多次从他这里打听傅臣与姜四姑娘之间的事。

    往前面走了两步,迎亲的队伍便要走了,姜府难得这样热闹一回,老太爷姜坤就在前院里招呼客人。四处都听得见欢声笑语,也没人注意他们这边。

    谢方知便扭头道“前若能早些与姜四姑娘结成连理,便早些吧,我瞧着七皇子殿下那边”

    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谢方知又摇了摇头。

    “欲言又止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傅臣只看得奇怪,可当谢方知将姜姒这件事与七皇子一起说,便似乎有什么猫腻,“但说无妨。”

    “你猜一猜就该知道了。”谢方知不想说深了,“他问过我几回,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点你一句。”

    傅臣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听见这一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乙这意思,应当是七皇子私底下问过他什么了。

    这些事看端倪也应该清楚,谢方知也不会胡说八道,更何况他们都为七皇子做事,而他与谢乙又是至交好友,谢乙没必要骗他。更何况,他自己未必没有这样的感觉。

    天下男人没几个不好色,只是看深浅。

    傅臣掐了掐自己指尖,从脸色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来。

    这个时候,谢方知也不说话了,随同人一起到了赵府,这才一连闹了许久。

    这一日,谢方知、傅臣、赵蓝关三个人里,总算是有一个已经娶到了媳妇儿,而在所有人眼中,傅臣用情专一,如今这媳妇其实早就定下,偏偏女人缘最好的谢方知,如今情况最是扑朔迷离。

    京城里茶余饭后,要好奇他到底会娶谁。

    这样眼高于顶的谢方知,传说中满京城都是红颜知己的谢方知

    有人说,谢乙一娶妻,京城里不知多少女子要吞金喝毒悬梁投河,虽是夸张了一些,可无数姑娘家以泪洗面却也是真的。

    不过这些都与被世人以为是宁南侯准世子夫人的姜姒无关。

    新郎官走后,红玉上去使劲儿地拔了拔那箭矢,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扯出来,再小心翼翼将挂上头的红珊瑚坠儿给拿了下来,捧回姜姒身边“四姑娘”

    姜姒手指指腹离开了耳垂,拿起这追着银色细链的红珊瑚坠子,轻轻用手指一碾,果然碎成了几块儿。

    她眼底透了寒光,却是对谢方知如此行径厌恶无比。

    姜荀也站在廊下,见她面色不好,只道“心里不舒坦”

    “不舒坦。”

    能舒坦才奇怪了。

    她随手松了松自己手指,任由这些碎块掉在地上,却弯了唇。

    姜荀道“暂且莫管他,谢方知有时候做事叫人看不懂。你回去忙自己的吧,我也去叫他不舒坦一回。”

    说完,姜荀便摆了摆手朝着外头走去。

    姜姒倒是好奇起来,不知道姜荀要怎么做。

    她记得去年小瑶池会的时候,她疑惑姜荀怎么跟谢方知认识,可在净雪庵救了缘的时候,姜姒又觉得这两人认识才是正常的。可如今听姜荀这语气,他对谢方知却是一点也不惧怕。

    抬手一触自己眉心,姜姒想不出个结果来,便道“咱们回去吧。”

    “那荀大爷”

    红玉很犹豫,若是出了什么大事可就不好了。

    “荀堂兄哪里用得着我们来担心”

    姜姒看了看如今已经没人的绣楼,又瞧见了姜妩含蓄地盯着陈防己送秋波,心下鄙夷。

    她走的时候便道“我娘临盆日子近了,府里上下各处都盯紧,陈表哥这里也将要会试,容不得旁人去打扰,更不能出什么事。该盯什么人,不用我交代吧”

    “您请放心。”

    这一点本事,红玉还是有的。

    屋里的事情比较杂乱,婚嫁只是忙活了大半天,转眼

    已到了夜里。

    姜荀还没回来,姜姒便有些担心,叫人出去找。

    姜府里的人看见姜荀的时候,姜荀已经将该办的事办完了。

    赵府门外,谢方知刚出来就被姜荀当胸一拳,朝着后头退了几步。

    说实话,谢方知身上伤还没好全,姜荀又是个病秧子,他不会对他出手,更何况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也许能成为对方的妹夫呢

    旁人却是万万没想到,怎么姜荀竟然也动手打人还打的是谢方知

    才从赵府里出来的诸人都愣住了,一瞬间那酒意就醒了一半,愕然地看着这场景。

    谢方知头疼“姜兄,我知你为何恼怒,可谢乙不过是个玩笑,何必当真呢”

    “荀也不过与谢大公子开个玩笑。”

    姜荀只跟谢方知打哑谜,除了亲眼目睹之人,也没几个人明白。

    傅臣心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一转身就招呼赵百走了

    ,半分兄弟情义也不想顾及。

    可怜谢方知面对姜荀这大黑脸,除了头疼还是头疼,不过等傅臣一走,他眼底便嘲讽了起来,捂着自己刚刚被揍过一拳的地方,上去与姜荀勾肩搭背“哎,不药,咱俩打个商量,要不你把你妹子嫁给我”

    “嘭。”

    姜荀虽是个病秧子,可为强身健体也不是没习过武,更何况他料定谢方知不会还手,揍他也就揍他了,不揍白不揍。

    现在谢方知算是清楚了,他连忙退开两步,道“罢,你是欺负我谢乙身上没三灾两病的不成我身上也带伤呢揍得一拳两拳也就罢了,你还上瘾了姜兄,做人还是要厚道一些。”

    在旁人看来,谢方知这话寻不出半点差错。

    谁不知道谢方知嘴里就没半句正经话

    平时这些话听着倒也无所谓,可在谢乙说出什么要他把妹子嫁给他的时候,姜荀便只觉得谢方知轻浮了。

    “谢大公子下次记着才好。”

    谢方知于是站在府门外大街上,看着热热闹闹的赵府

    宾客散尽,姜荀也走了。

    他不由自语一句道“她与姜荀亲厚,从姜荀这里挖墙脚,难度也不小啊”

    从傅臣那边挖,是虎口夺食,从姜荀这里挖,也是深入狼窝。

    挖个墙脚它怎么就这么难呢

    谢方知不禁扶额。

    孔方就跟影子一样站在他后头,见他烦恼不已,忍不住开始出馊主意“您要不还是直接从姜四姑娘心里挖”

    从她心里挖

    谢方知回头劈手就给了孔方一巴掌“瞎说”

    若能挖,他早就挖了。

    天底下就那女人最铁石心肠,都对她掏心掏肺了,她也一把抓了给你往河里扔。

    于谢乙而言,这是自作孽,可又能怎样

    他渐渐沉默下来,又想了想宁南侯府那个侍妾的事。

    原本傅臣那边应当是不允许侍妾们生孩子的,可这侍妾本事也大,竟然瞒着偷偷怀上,按理说落掉也不是什么

    大事。但问题就在于,侯夫人急着抱孙子,往日不允许有孕也就算了,现在是有了孕了,哪里还有打掉的说法怎么说都是傅臣的血脉,即便是他自个儿不珍视着,侯爷侯夫人也舍不得。

    况那侍妾原本就是伺候过侯夫人的,一到侯夫人那边哭上就不得了。

    现在是侯夫人要护着这侍妾,傅臣还动不了她。

    不过以傅臣对侯夫人的厌恶程度

    谢方知一拂袖,一个人走在夜里,思索得深了。

    现在傅臣绝不会对姜姒说这些,这些个侯府内部的事情,姜姒也完全不知情,

    即便是感觉出姜姒似乎不想嫁傅臣,也再三询问过,可谢方知心里终究有一个坎儿,他觉得这二人是青梅竹马,也许姜姒还对傅臣有那么一点幻想,而他必须将这仅有的一丝可能,掐断、掐掉、掐死

    只要将这件事告诉姜姒,也基本可以断定她不会再嫁傅臣。

    到那个时候,傅臣可不就是赔了女人还折了孩子吗

    唇边不自觉挂上一分冷笑,像是天上一弯月牙儿,谢

    方知走在夜里,酒气满身。

    剩下的问题,只是要想方设法将这个消息告诉姜姒了。

    用什么法子好

    在全京城宣扬这消息,必定能传入姜姒的耳中,可那样对谢方知而言,风险太大。

    到目前为止,他的计划还不曾完全就位,也还有一些事情他没弄明白,所以暂时还不想撕破脸。

    “孔方,你说我从一个人这里得了消息,怎么才能避开这个人,把这消息告诉另一个人”

    “您直接去说不就成了吗”

    孔方简直有些凌乱起来,自家公子脑袋被驴踢了不成

    谢方知一下站住脚,竟然回头夸他“跟着你主子我,你果然变聪明了,是个好主意。”

    孔方“”

    忽然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我的心原上奔过去了。

    现在谢方知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要找个机会跟姜姒说说话。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会拖很久。

    因为,姜府二月喜事不断,才有大姑娘出嫁没多久,周氏月底终于生了个大胖小子出来,府里上下都是一片的欢天喜地,即便是派了人过去说话也着实找不到机会。

    姜源终于有了嫡子,早不知高兴成了什么样,抱着孩子不松手,就是老太太也喜笑颜开,乐得不行。

    三月初二黄昏时候生的孩子,姜源早给他起好了名字,就叫姜茗。

    茗哥儿哭出来第一声的时候,周氏就昏了过去,毕竟年纪大了,生回孩子像是在阎罗殿里走一遭一样。

    在周氏坐月子期间,什么东西都是姜姒亲自过问的,一直到三月中旬事情才松快下来。

    周氏身子调养得好,坐在榻边,一脸的慈和与轻松。

    见姜姒在一旁灯下看账本,她又是心里一酸“姒儿,别看了,这春日里正是出去游玩的时候,你明年便及笄,再不出去走走,嫁了人可不定有那么松快了。这些个账本留着,迟些再看也不打紧。”

    这些都是陈饭在下面递上来的“暗账”,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情关系,上头写得一清二楚。

    至于真正的账本,她早就已经处理好了。

    听见周氏跟自己说话,姜姒走了过来,灵芝搬了个绣墩,她便坐下,看着周氏笑道“谁说女儿没出去呢明儿个下午有谢家银瓶姐姐约了我,要踏青去呢。如今娘也能下床走动,女儿又没说要守着娘”

    周氏拍拍她手,道“你知道便好,闻说谢家姑娘也是个灵秀人物,她兄长谢大公子又是世子爷的朋友,结交一些总没坏处。对了,茗哥儿呢”

    “茗哥儿在老太太那边,一早就抱了去。”

    回这句话的是冯嬷嬷。

    多少年才盼来这么个嫡亲的孙儿,老太太能不紧着点心吗

    可周氏却陡然生出一股恨意来,那是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啊

    才生下来不久的孩子,竟还要抱到老太太身边去

    周氏脸上表情一下变得阴郁起来,身边冯嬷嬷忙安慰她“老太太一会儿还叫人把孩子抱回来,您莫担心”

    姜姒知道周氏的顾虑,便道“茗哥儿如今还小,该养在娘的身边。您如今在月子里,暂时别多想,荀堂兄也

    还在呢。”

    苑哥儿绝不能给老太太那边带着,周氏得有跟老太太斗的准备。

    她点了点头,也困了“叫人去把茗哥儿抱回来我看看,老太太年纪大了,也不该这么操劳了。姒儿也歇去吧,瞧着你,娘真是心里愧疚得紧”

    说着,一时落下泪来。

    姜姒少不得又安慰了一番,见人已经将茗哥儿抱回来,又哄了哄这小奶娃,才走出去。

    不知怎么,她对茗哥儿不大想亲近。

    表面上看不出来,也少有人会注意到姜姒的情绪,只是出来的时候,脸上表情难免黯然。

    红玉等人还以为她是为了老太太跟周氏之间的事情忧心,劝她想开一些,总归以后茗哥儿还是要给先生们教的,那才是真本事。

    殊不知,姜姒根本不担心这个。

    只要有老太爷与姜荀在,茗哥儿就不可能放在老太太膝下养。

    不过她也没必要跟红玉等人解释太多,休息一夜,次

    日准备与谢银瓶那边约的人一起游春踏青去。

    临出门前不久,便有人称是谢府的人来送了信,说是谢银瓶给的。

    姜姒初时也没在意,拆了信才发现字迹是不一样的,外面的字迹是谢银瓶的,可里头拆开竟然与那一日“任他黄粱一梦世事冷如冰”一句的字迹一样

    看来那一日给她添了几笔的人,果然是谢方知。

    细一看信件,说是有要事约她在了缘住的地方见面。

    若是她提前出发一些,也没有旁人能发现。

    姜姒只道不过是顺便,救了了缘,其中的根由却还不清楚,她也想好好跟谢方知说道说道呢。

    收拾好东西,姜姒便乘车出了门。

    她才走没多久,就有人来回事,听见人说四姑娘不在,便道一声“遭了”,留下来的是灵芝,见这婢女有些着急,便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前儿四姑娘叫咱们看紧了即将会试的表少爷和三姑娘那边,如今如今怕是要出事现在四姑娘不在,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那婢女急得跺脚。

    灵芝将手里绣帕一甩,道“不急,你且等着,四姑娘不在,还有荀大爷拿主意,你跟上我。”

    家里没人,灵芝就成了办事的,连忙去姜荀院子里了。

    而姜姒还不知道府里姜妩就要干出一些糊涂事来,她已到了巷子口,下了车,才过去叩开了院门。

    谢方知早已经在里头等了一阵了,见她来,不由得唇角拉开了笑,可转眼他也意识到自己高兴得过头,便渐渐敛去了。

    “四姑娘请进,外头不好说话。”

    姜姒见谢方知今儿又穿了一身应景的蟹壳青,便少不得要笑他“螃蟹横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煮熟了。”

    这话有意思。

    谢方知忽然回头看她,眼底带着几分兴味“四姑娘这意思,是看我谢乙也能当宰相”

    朝中宰辅便是红色的官袍,可谓是漂亮得很,蟹壳青是蟹壳青,煮熟了的蟹,可不是红的

    姜姒暗道他还算能听话。

    上一世她只知道谢乙初入官场,人称一句“小谢相”,到底最后有没有当成宰辅,她自然不清楚。

    不过想来,谢乙那等人,自应该混得风生水起吧

    即便谢氏一门不容于皇权,在谢乙这一代约莫还不至于摔倒。

    “谢公子愿意这样想,我也不拦着。”

    谢方知心里却是在想,宰辅也不算得什么,皇帝想杀就杀,但凡时机成熟,断断不可能留谢氏。

    不过这些事都不是姜姒可以听的,他只道“了缘如今也有五个多月,请了人来伺候着,如今没被人发现。”

    最重要的是,他早已经找了人假扮了缘,“了缘”已经摔下山涧死了,瞒天过海,萧纵也不会派人追查,所以了缘才能隐藏在京城,就在萧纵的眼皮子底下。

    可以说,了缘腹中的孩子,怎么说也是皇家血脉,谢方知藏了缘,这心机深重之余,又透出几分奇异的歹毒来。

    姜姒听着,并不说话,只是道“你找我到底有何要事”

    进了屋,谢方知请她先坐下,才给她倒茶,接着就发

    现姜姒警惕心很重,并不喝一口茶。

    他不由得一声冷笑“真要对四姑娘你心怀不轨,现在四姑娘就无处可躲了。上好的寒梅冬雪茶,冬日里攒下的,喝一口少一口。”

    寒梅冬雪

    这茶姜姒倒是知道。

    此茶上一世因为谢乙而出名,乃是文人雅士都喜欢的,冬日集了梅瓣上头的香雪放入潭中,沉入湖底,待要泡茶时候再提上来喝,喝的就是精致刁钻,每个十几日的功夫还真存不出一坛水来。

    谢乙竟有这样诚意,也不由得姜姒不喝了。

    端茶才饮了半口,便觉唇齿间都是冷香,这茶果真好。

    上一世她也是喝过的,那时候还是在傅臣府里,那人说,偷了谢乙藏在宁南侯府那小石潭水底下的寒梅冬雪水来泡茶,味道甚好。

    一时之间,姜姒竟然有些恍惚起来。

    只因那人假扮傅臣太像,以至于她竟无半分发觉端倪。

    到底都是陈年旧事,姜姒匆匆掩了情绪,定了定神,抬眼便发现谢方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谢乙道“四姑娘似乎在想什么事”

    “只是比较好奇,这茶是怎么做成的罢了我以前,竟从未喝过此等冷香一盏。”

    不过都是瞎扯。

    姜姒不愿说实话,她心绪乱了一些,自然也没发现谢乙也有异样。

    “你还没说找我是有什么事,说吧。”

    “只是前段时间得了个有意思的消息,想着不告诉四姑娘也太可惜。”谢乙笑着,一副坦荡荡样子道,“宁南侯府世子后院里有个侍妾有了身孕,傅如一说要打掉这孩子,怕你伤心,不过消息不知怎的传到了侯夫人耳朵里,现在僵上了。侯夫人不让落,他怕是难了”

    缓缓地,姜姒抬了眼,她看着谢方知,也不眨眼。

    谢方知照旧坦然“四姑娘也不必这样看谢某,谢某心慕四姑娘已久,决不愿四姑娘跳入此等火坑。若是等四姑娘入府之后才知道,岂不已经迟了若即便如此,四姑娘也要嫁那谢某”

    原本谢方知应该说“那谢某无话可说”,可这一瞬他忽然卡住了。

    然后,姜姒看他。

    他则抬头,回视她,用茶盖一敲茶碗边沿,声音清脆,嘴皮子一掀便恶劣道“那谢某会继续挖墙脚,直到把四姑娘挖到手为止。便是四姑娘你嫁了他,我管你们是什么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到了谢某这里,只能当苦命鸳鸯我谢乙,最喜横刀夺人所爱。”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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