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人”
陆沅君左右看了看, 语气和目光一样的飘忽不定, 似乎并不相信封西云的说辞。
封西云把相框戳了又戳, 都是像他父亲和李勋来那样的人还的,把他们的名声的都败坏了。报纸上也整天捕风捉影, 空穴来风, 胡言乱语。
沅君竟然不信他了。
放下手里的相框,封西云面对陆沅君,背着身子倒着往屋里退。
“不信你进来看, 有没有别人”
陆沅君撇撇嘴, 缓步跟了上去。
“先生,晌午吃什么”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 把封西云吓了一大跳, 霎时脸都白了。
陆沅君挑了挑眉头,往后推了一步, 不再向前走了。
“听起来,封少帅金屋藏娇了。”
封西云双手举过头顶, 跟着父亲打了多年的仗,他也没做过这个动作, 今日对着陆沅君投降了。
他的房子里哪来的年轻女子, 明明连帮厨的都五十了。回头一瞧,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怯生生的捏着钱袋。
“我娘不会说官话, 让我问问先生晌午响吃什么”
“随意随意, 以后不要再来了。”
封西云连忙把人送走, 额头上一层薄汗,生怕陆沅君真的误会,也跟着女子走了。
“我要是早些遇到你,孩子都有那么大了。”
十二三的小姑娘,封西云又不是刘二团长,才没有那种心思。
陆沅君低下头,封西云今年二十七,那小姑娘就按十二算,或许还真的来得及。
她抬起头,伸出右手,食指点在封西云的胸膛上,把他往后逼退了一步。
“那我进去看看,里头还有没有藏着别人。”
封西云松了一口气,就怕你不看呢,看完就能证明他的清白了。
“卧房”
少帅抬起胳膊往楼梯指去,担心陆沅君错过最重要的地方。
“卧房在上头”
顺着封西云指过的方向,陆沅君缓步走了上去。左手轻轻点在扶手上,一阶一阶的上了木质的楼梯。
每一步踩上去,都有一声轻微的嗑哒,是鞋跟与木板接触时发出的声响。
小楼上去并不算大,陆沅君上去以后,随手推了几扇门,最后一间屋子内摆着床。停下了脚步,在迈进去之前,扶着把手回望。
“我可要进去了,要真藏着什么,就得退婚。”
退婚万万使不得,封西云大步向前,先陆沅君一步进了屋。拉着她一起进来,不看都不行了。
封西云把衣柜的门敞开,又把床垫子掀了起来。屋内的两口红木雕花大箱子,封西云也开了锁,把盖子推开,让陆沅君来看。
“没人”
见封西云紧张的模样,陆沅君有心调笑,明知屋内没人,还是继续绷着脸。床边有一个梳妆台,椭圆的木质雕花嵌水银镜,照的人影十分清晰。
“屋内没有女人,你要什么梳妆镜”
陆沅君朝着梳妆镜走了过去,手指勾上了抽屉,目光落在封西云的身上。
那封西云哪儿知道呢屋子都是副官安顿的,他只管住进来。也只提过为数不多的几个要求,最好能适合沅君住进来。
当然,封少帅知道沅君一时半会儿没法子住进来,那起码把沅君的照片摆一摆,给他一个沅君住在这里的念想。
晚上梦中醒来,看着床边摆着的相片,再回笼觉也能做个美梦。
梳妆台他是不晓得为什么会摆在这里的。
封西云心里没有底气,坐在了床边,双手搭在膝上,紧张的扣在一起。
“要不你打开看看”
也不能怪封西云心里没底,是李副官这人为人太过节俭,跟在父帅身边儿的时候,就闹出过幺蛾子。
封家老帅三天两头的换新娘子,每换一个都置办一套房子家具,副官觉得没必要。
便把上一位太太没带走的衣柜给搬到新太太的房里了,心说上一位太太只跟了大帅满打满算十来天,衣柜有什么错啊
谁知新夫人一进门就跟大帅闹起来了,说是衣柜里有别人的香水味。
这会儿封西云看着梳妆台,心里头琢磨,会不会是父亲某一位小老婆的。
眼巴巴的看着陆沅君的手,一点点勾开了抽屉。抽屉里先是一片漆黑,紧接着一道光洒落,抽屉里亮了起来,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呼”
封西云松了一口气,心想等把沅君送走了,可得好好嘱托一下副官。
以前在我爹那里你怎么做都忘了,现在得按我的规矩来。
陆沅君眯起眼睛,不晓得封西云在紧张什么。用掌心将抽屉推了回去,对着梳妆台理起了自己的发丝。
“我听说,有些人到一个地方,就一个家,是真的假的。”
说话的时候,陆沅君看着镜子中的封西云,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等着封西云回答。
封西云先是点点头,的确有这么回事,他食指朝天上指去,面露嫌弃。
“那位主张一夫一妻的先生,自己就娶了三个老婆,还不是小妾,都当平妻”
世人皆说那位先生是朗朗君子,在封西云看来,恐怕是言不由衷,慷他人之慨的伪君子。
不过说完了闲话以后,封西云察觉到陆沅君想要的恐怕不是这个答案。
反应过来后,他连连摆手。
“我可不是这样的,不信你找人去打听”
以封西云这个尴尬的身份,但凡有任何女子与他走的近了,报纸上都不会放过的。这么多年来,封西云没有因为此事上过报纸,足以证明自己洁身自好。
陆沅君转过身来,双手掌心反按着梳妆台的桌面,整个人背倚在了桌上。
“我还听说”
封西云坐直了身子,紧张于陆沅君听说了什么。
“我还听说东瀛女子美艳,不少留学的学子,都和女佣发生了点什么”
遥遥千里,东瀛女子抱着孩子做船来寻父亲的,报纸上常见极了。
“可不”
封西云叹了口气,双手用力一拍,继续跟陆沅君分享自己知道的事。
“远了不说,就李勋来,他在东洋的时候,就跟女仆有不可见人的关系。”
学校不大,华夏人更少,彼此之间几乎藏不住秘密。
但在封西云看来,东瀛的女子像是木头人,腔子里头没有魂魄一样,远远比不上他的沅君。
陆沅君从梳妆台上起来,往前迈了几步停在床边。指尖点在封西云脖颈处的纽扣上画了个圈,顺着喉咙一路向上。
修的圆润的指甲划在皮肤上,不疼却痒。指尖划过喉结,最后的终点落在了封西云的下颌。
“这么说,封少帅是柳下惠,佳人坐怀而不乱了”
陆沅君压了下来,嘴角的笑意收起,脸色也沉了下来。
定定的望着封西云的眼,想从中看看,有没有说谎的痕迹。
如果陆沅君的目光向下些,或许就能看到他喉结滑动,右手抬起停在陆沅君的腰上方悬空着,似落不落。
坐怀不乱,以前可以。
现在,或许不大行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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