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从头看到尾,眉头皱的死紧。
处于男人的傲慢，他从未深想关于女人的一切。
女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乖巧懂事就好。
而太皇太后属于其中的变数，她不能用女人或者男人来形容，而是更深切的表达方式。
比如政治家。
看着面前这一幕,他再回头看看顾嫔,突然福至心灵“你也是这么出现在朕面前的”
顾聆音无语，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给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她当初根本无法控制清热期，见了侍卫之后见色起意，跟是不是皇帝可没有任何关系。
两人说着,就见下面的事情发展越来越有意思了。
“就算跟在你身边为奴为婢，只要能够为恩公做些什么，便心满意足了。”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一行清泪缓缓落下。
康熙用手肘戳了戳她,示意她跟着学“你看看人家,你再想想你。”
她哭的时候是怎么哭的，直接装哭抽泣着骗人,一点都不讲武德。
顾聆音仔细回想了一下,哭的梨花带雨她也不是不会。
“你想看吗”她之前看电视的时候有学过的。
康熙思忖，以她往常的性格,哭的这般楚楚可怜定然是不会的。
谁知道一抬眸,就对上包着一泡泪的莹润眼眶,见他望过来，一行泪缓缓的掉落。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又什么都说了。
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眸,直接望到他心底去。
康熙被汹涌的后悔淹没，他方才瞧见那姑娘哭，那真的是心如止水，觉得不过如此。
但她不过掉了两滴眼泪，他恨不得把心捧给她。
“别哭，你别哭，朕什么都答应你。”康熙手忙脚乱的擦眼泪。
顾聆音闭上眼睛，又是好一行清泪滑过。
那蜿蜒流淌的泪痕，像是流进了他的心里。
“乖，你快别哭了。”他后悔死了。
简直后悔的要爆炸。
顾聆音羽睫轻颤，一滴泪珠挂在羽睫上，晃了晃，坠落在他手心。
从滚烫到微凉，只是一瞬的距离。
康熙顾不得别的，捧着她的脸，轻轻亲了亲，低声道“朕错了，不该叫你学的。”
说完之后，又后怕极了。
她若是学会了，日后有事没事就来这么一遭，他这老心脏怎么受得住。
顾聆音眨了眨眼，调皮的笑了“往后还看吗”
康熙疯狂摇头。
他闲疯了才会看她哭，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
“不了不了，这日子太苦了。”康熙惆怅。
顾聆音轻笑一声“自讨苦吃。”
确实是自讨苦吃，简直闲的没事，非得闹这么出。
康熙后悔了，再去看那卖身葬父的姑娘，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谁知道那准备的男人，视线在人群中巡弋一圈，最后锁定了他。
“这位爷，她看不上我，你来跟她说说，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遭了这么大的难，咱做男人的，解决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她要的费用也不过，区区十两银子罢了。”
男人侃侃而谈，意思指向性很明显了。
顾聆音挑眉，觉得很有意思。
还以为这男人就是冤大头，谁知道竟然也是其中一环。
看来这卖身葬父行当，竞争也挺激烈的，要不然不会像这样流程都给弄好了。
康熙紧紧是立在那，身上穿着没有花纹的衣裳，但众人无人敢小觑他。
那一身气势，没有常年侵淫高位，是根本练不出来的。
“哦”
众人恍然大悟。
以这男人的相貌气势，这女人所图不小。
怪不得在这摆了几日的摊子，这男人的尸体都快臭了，也不见她真正的定下来。
这一片常走动的，谁不知道她在这里好几日了。
康熙负手而立，看向身后的梁九功，若有所思问“这样的姑娘，这一片多不多”
但凡出现，就不会是单个。
这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这穿着一身白衣，再化上楚楚可怜的妆容，确实要比一般人清丽许多。
梁九功垂眸低头“奴才这就去查。”
他应了一声，这就去忙活了。
见他不接话，那男人又扬声道“这英雄救美，素来是佳话一片，这姑娘方才说的您也听到了。”
“她所求不多。”
青年絮絮的说着话。
顾聆音戳了戳身后的葡萄，示意她上前去。
葡萄登时激动了，这种为主子出头的大好时机，她绝对把事给办的漂漂亮亮。
走到小姑娘跟前，看着她用锦帕沾了沾并不存在的眼泪，不禁笑了“为奴为婢”
小姑娘小幅度的点点头，看着娇弱极了。
葡萄立起身子，蹙着细细的眉尖，伸出手挑起小姑娘的下颌，像是真的在挑选伺候的人一样，认真的打量着牙口手掌。
“她不成，不合格。”
葡萄没说太过嫌弃的话，但表达的也非常明确了。
众人一片嘘声，但仔细的对比之后，才发现，出来处理事情的大丫鬟，确实比地上跪着的小姑娘要漂亮很多。
不论是脸蛋身段，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这小丫鬟就是在跟前一站，就把这姑娘给比下去了。
小姑娘脸羞的通红，她捂着脸哭，并不搭话。
男人看了看，心中却更加觉得火热，毕竟男人的身份地位越高越好，只要能攀上，比什么都强。
葡萄施施然的退下。
男人却更加起兴，高高兴兴道“也是不巧了，我马上要南下，实在无法安置这姑娘，要不然这无论如何也不会推给别人。”
他看向围观的人群，大声问:“这么有情有义孝顺的姑娘，怎么也要帮一把，对不对呀”
顾聆音不禁轻笑出声，她摇头失笑。
笑着笑着又觉得悲哀，看的出来，这姑娘生的小家碧玉，清丽可人，很是漂亮。
放现代去，说不定还背着书包在校园里头游荡。
但放到现在，她就只能跪在地上，由着男人把她当成货品来叫卖。
“这就是瘦马吗”身后有人隐隐约约的在讨论。
顾聆音好奇的凑过来问“瘦马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话，两个男人一下子收口“小姑娘别问那么多。”
顾聆音就这样好奇的看着两人，他们登时受不住了，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急的抓耳挠腮。
还是康熙把顾聆音拉过去后，解救了两人。
小姑娘听着众人汹涌如潮水的话语，还是红了眼眶，觉得难以接受。
以往很少有人比她生的好看，说话也都没那么难听。
但现在，不管是身后跟着的丫鬟，还是这男人身边跟着的女人，都是让人高不可攀的存在。
光是看一看，就让人自行惭秽。
“别。”她小小声的阻止。
但男人看见康熙，就像是看见了聚宝盆，哪里肯轻易放弃。
“咳，您再瞧瞧她。”男人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介绍“这是从农家寻来的干净女孩，打小琴棋书画的养着，伺候男人这样的活计，保管你受用。”
他话没说的太明白，但是暗示的眼神很明显。
顾聆音听罢，不禁心中一动，这就是瘦马了。
找了漂亮的小女孩养着，长大了用各种用途送出去。
一般几两银子买来，最起码能翻十倍百倍。
“去查查他是买来的，还是拐来的。”顾聆音看向一旁的侍卫，凑到他跟前，小小声说着。
侍卫心中一凛，低声应下“喳。”
康熙也听到她说的话，忍不住皱眉，若真是如此，借机能拔除毒瘤，倒也没白出来一趟。
“这姑娘，看不上眼。”他对凑过来的男人说道，神情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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