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神, 有权利惩治恶徒, 伸张正义, 让世界重归和平。神在地上的行者, 是正义”
“行了, 你说的这些, 你自己都不信还演给我看, 你不尴尬我都尴尬。我劝你,省省功夫。”岳晋尘又一次插嘴打断了他。
莫俨的表情差点没崩住, 他要是连伪装都不会做,还能在平京城安安稳稳地呆这么长时间吗岳晋尘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对这些鬼话一个字也不信的
但既然被戳穿,也没有了继续表演下去的必要。
莫俨立刻调整了说辞“岳先生的品性我们都知道, 您作为神的代言者,无论从人品还是资历上来说, 我们都相信您一定能够出色地完成这份神圣的使命。而您一旦有了这份荣光,以后不管做什么不都是势如破竹吗”
“这年头, 当神的代言者还论资排辈了”岳晋尘唇边又挂上了一丝戏谑的笑容。
莫俨笑笑“瞧您说的,神的代言者终究也是人, 在人间生活,当然得按人类社会的规则行事。神的代言者, 维护的也是人间规矩。”
“哦是吗”岳晋尘唇边的微笑加深了“那你这样不按人间规矩来的人, 也会受到神的庇佑”
莫俨正要答话, 脸色突然一变“阿来, 外边是什么声音”
刚问这一句, 先是“砰”的一声, 烈火凭空腾起。一股皮肉焦烂的味道蹿起,司机和副驾的头歪到了一边汽车立刻完全失去了控制,不知撞到什么,打了好几个转,一头蹿上了路中央的花坛
莫俨完全不像个古稀老人,他头一个就去抓岳晋尘,刚刚那样紧急的情况,他也没忘记拔枪,咬牙切齿道“你耍我”如果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岳晋尘跟他说这么多话是为了什么,这些年他不就白活了
岳晋尘全身被五花大绑,面对着莫俨,他只有抬起双腿,在他拔枪之前顶住他的手,眉眼带煞,冷冷道“很公平,当年你不也耍了我父亲吗”
莫俨一顿,恰在此时,岳晋尘身后的看守也缓过气来,暴吼一声,用手臂卡住了他的脖子。
“你认识我”冰冷的枪管抵住了他的太阳穴,莫俨拖着他想推开门,大为意外“是你父亲跟你说了什么吗”
岳晋尘闭目不语,任由对方将他先一步推出了车外,似乎完全放弃了反抗。
即使是这时候,莫俨也没忘了挑拨“他们真是不在乎你啊,明明知道你在车里,还敢用破甲弹打车。”
这辆货车经过秘密改装,普通子弹最多只能在车身上留下弹痕,但现在,它的车头已经烧变形了,这几人再在车厢里面多坐两分钟,只会变成烧猪。
莫俨主动选择走出车外,也是迫不得以之举。
车外不远处停着几辆黑车,天空上还盘旋着两辆直升机,一看就是把他们的去路堵死了
莫俨绝不是那样轻易放弃的人,他躲在岳晋尘身后,对车里还没露出头的人叫道“放我走,不然”
只说到一半,他只觉后颈间一凉,不可置信地回头,只见一名全副武装的女战士不知什么时候蹲在那辆破车旁边,举着麻醉枪,以这辆燃烧的车作为掩体,向他射出了一枪
不能,不能让岳晋尘再落到华国手里
他想抬手给岳晋尘补一枪,但那只手瞬间变得比千斤还重妈的,车要爆炸了啊现在解救人质都这么拼了吗
但最终,他也只能不甘地闭上眼睛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家伙的手上
岳晋尘在车里被解开所有的锁链后,他回头看了眼那辆正在熊熊燃烧的车辆,消防车已经赶到,正在喷洒大量的水柱。
不知他们怎么做到的,在抓人的时候,还不忘在高速上清了个场,只怕不少路过的车辆看到这些,只会以为发生了一起车祸
平京通缉了二十多年的间谍,竟然这么简单就落网了。
岳晋尘知道,得需要多周密的计算和安排,才能这么利落地解决这件事。
“谢谢。”岳晋尘看着面前这位硝烟味未散,满脸泥灰,仍然不失飒爽的邻居。
叶明晓迟疑片刻,看向他的眼睛“该是我谢你才对。”
她没有明说,但两人都明白,他们是在指什么。
但谨慎起见,她从未正式感谢过他。
“是啊,岳秘书,你不知道。这次跟着你们,我们挖出来了多少条线。这下我们发达了,哈哈”江雨诗从副驾上扭过头,兴奋地跟岳晋尘说道。
岳晋尘意味深长道“你不必谢我,我还要谢你,你帮了我大忙。”
叶明晓一怔这个人从来不说废话,他在指什么
江雨诗终于发现自己刚刚的插嘴是有多突兀了,她默默住了嘴扭回座位,一双耳朵忍不住竖得高高地。
但岳晋尘接下去一句就是“回去后,能不能顺路送我回首长那”
叶明晓定了定心神“没问题。你今天不是白天的班吗”
她只是顺嘴一问,岳晋尘却认真答了“不,是我有问题请教首长。”
坐在后排座的两个人慢慢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车子里,只有江雨诗偶尔跟他们交谈两句。
目送着岳晋尘步入那座小小的白楼,叶明晓打转方向盘在路上时,她已经听岳晋尘说过,今天抓到的人是平京通缉了二十多年的间谍。他嘴里一定有不少有用消息,她必须赶回去尽快从他嘴里掏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而岳晋尘已经坐到了首长的床边。
首长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健旺,这位意志坚定的老人用顽强的毅力跟病魔一天天地战斗着,到岳晋尘到他床前时,他还没有睡,正在听人念报
“a国无力支撑国内局势,终于答应华国撤侨要求,并开始敦促其他国家尽快接走在a国滞留不归的本国居民,a国承诺”
“我想跟首长说句话。”他开口支开了护士。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后,他坐下来,轻声道“我今天见到了莫俨。”
首长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点头,又面无表情地说了一遍“没错,他落网了。所以,您能告诉我,当年,他和我父亲,和岳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我父亲,是真的做了那些事吗”
首长喉咙里咕哝着,这是他嗓子眼里又积痰了。他看了眼放在床头的吸痰器,轻声道“这么久了,当年经手这件事的,死的死,退的退,只有您还在这。这个真相,我只能找您来要了。您再不说,我只有去问莫俨。”
病房里,“呼哝呼哝”的痰声越来越大。
a国
桥洞底下,这几天又来了三个新住客。这三个人一看就是一家人,痨病鬼一样的男孩,痴痴呆呆,从来不说话,要么开口就是哭泣尖叫的女孩,还有一个经常目露仇恨的中年男人。
真是不讨人喜欢的一家人啊
尽管这一家人看上去很好欺负,但在桥洞下住了几天后,一直没受到大的冲击。
只因为他们刚到的那个晚上,体格彪壮的老乔治腿上就被开了个洞
流浪汉们都知道了,这家人是有枪的
现在的世道,警察算什么,有枪就是老大即使这家人谁也不像想做老大的样子,众人还是识趣地离远了些。
尤其鼻子最灵敏的“缺牙史密斯”非常肯定地说,他们身上有“对面”的味道后,流浪汉们更是离这些人远了些。
谁不知道,能从对面过来的人里,谁不是手上见了血的亡命徒他们可不敢真跟这些暴徒硬顶
“有什么收获吗”看到儿子叼着烟回来,中年男人急忙迎了上去。
年轻人抛了把钥匙“弄到了住的地方,跟我来。”
中年男人急忙抱起女孩,跟在儿子后面,闻着他嘴里的烟味,皱了皱眉头,一句话也没说他a国语不灵光,又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只能靠儿子跟本地人沟通,万一把他惹恼了,留了自己跟女儿跑了,他们的生活肯定要艰难数倍。
“对了。”年轻人走了一段路,像想起来一样道“我跟我几个朋友打听消息时,似乎听他们说过,华国这几天正在组织撤侨,你,你有什么想法”
中年人茫然了一瞬,才意识到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他一把抓住儿子“撤侨我们要回去我们可以回去了”
“可是,你和妹妹是偷渡来的,就算去了,他们会认吗”
年轻人一句话像冷水一样,把他浇了个透心凉等回去了等回去了,他还有牢狱之灾等着
“啊啊啊啊啊”怀里的小女儿拼命挣扎着,又开始了毫无预兆的尖叫。
从妻子死的那天晚上开始,她一直就是这样。不应该是更早,女儿就开始变了,她以前是那么聪明开朗
“到了。”年轻人走下楼梯“下来啊,爸。”
中年男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我们就住这地下室”而且这附近,看那些成群结队不怀好意盯着他们的人群,这里是贫民窟
“对啊,就这间房子都是我托人好不容易弄来的。”
再在这里待着也只是东躲西藏,要么就是住这跟老鼠洞一样的贫民窟。这边的警察对混乱的治安不管不问,抓他们这些对岸来的人倒是积极得不得了
中年男人心中大痛,抱着女儿终于点了头“你去打听时间和地点,我们就算扒着船,也得回国”
年轻人正要答话,忽然门口传来大队人跑步的声音,有人在高声喊“警官,他们三个是陌生人,我看见今天刚刚住进去他们一定是对岸过来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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