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 一个亲一下薄砚脸颊,都能把自己亲烧起来的超级无敌单纯,新晋小gay, 是真的根本没见过, 甚至想都没想过眼下这阵仗。
他双手把衣摆攥得很紧,甚至指尖都微微泛起了白。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仿若全身过电想要打颤, 却好像连毛孔都不受控制般僵硬的, 极度矛盾的状态里。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阮眠感觉快要把自己憋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低笑。
薄砚站了起来, 凑到阮眠眼前, 眼底漾着笑意,嗓音发哑,“吓到你了”
阮眠倏然回过神来。
他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薄砚的脸, 看了两秒,忽然长长吸了口气。
独属于薄砚的, 些微烟草味与薄荷洗衣液混合的味道, 顺着阮眠鼻腔直通心脏底部。
“没没吓到, ”半晌, 阮眠终于喃喃出声,“就是太刺激了”
薄砚喉结滚了一下, 忍笑道“以后还有更刺激的, 想不想玩”
酷哥阮眠表示, 当然什么刺激玩什么了
于是,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点了头,眼睛亮得像会发光, “要玩当然要玩”
薄砚唇角挑起,露出个好似“奸计得逞”的笑,慢悠悠道“那好,等你下次,给我一个人穿女装的时候,就带你玩。”
阮眠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他忿忿一咂嘴,可还是妥协道“好好好,穿穿穿只穿给你看”
薄砚终于满意,不由分说就着刚刚的姿势,在阮眠耳朵尖又落下一吻。
阮眠好不容易降下来一点点的温度,瞬间就又飙上去了,他竟转身就要拉开门往外跑。
可脚才动了一下,手腕就被薄砚轻轻拖住,薄砚隐忍笑意的嗓音响在耳边“跑哪儿去衣服还没换。”
阮眠猛地顿住。
妈的,阮眠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怎么这么没出息哦,被亲一下耳朵尖就晕头转向了
但他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干脆将错就错,绷着小脸道“我我去旁边那间换”
听见他这话,薄砚唇角猝然垮了下来,语气中竟然还染上了那么两分近乎委屈的意味“之前还不是男朋友的时候,都愿意和我在一间换,现在是男朋友了,怎么还要分房了”
这个“分房”用得就很微妙,阮眠顿时就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趁他发愣,薄砚唇角重新扬起来,放开阮眠的手腕,三两下就抓住t恤下摆,干脆利落把它脱了下来。
于是阮眠回过神时候,就见薄砚已经又赤裸着上身了
极致凌厉的喉结,刀削般的锁骨,漂亮的腰腹线条,没有一处不在向外散发着无可比拟的魅力。
阮眠忍不住做了个吞咽动作。
他也不由想起了,之前刚刚薄砚提到的,上一次他们同在一个换衣间里换衣服时候的情景。
那个时候,两人还不是情侣关系,甚至阮眠还不知道,自己对于薄砚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可他现在却能清晰记起,当时心尖涌起的那种,从未有过的,不受控制的感觉。
想到这里,阮眠的视线又不自觉往下飘,落在了薄砚的劲瘦腰腹上。
那一次,他的手快于脑子,快于心脏,不由自主就想要触碰。
在同样强烈的念头,又一次袭上头脑的时候,阮眠清楚意识到了,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喜欢上薄砚了。
只是当时的他,还尚未认清自己而已。
阮眠正自顾自想得出神,一只手就忽然被握住了。
薄砚就像看穿了他的渴望似的,握着他的手,动作自然,引到了自己的腹部肌肉上,还贴在他耳边低语,蕴着极浓的蛊惑意味“小男朋友,感觉一下,喜不喜欢”
阮眠又双叒叕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了,他的手指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贴了上去,之后,顺着那紧致而又完美的线条,一寸寸往下游弋,描摹,就好像在触碰什么极其珍贵的艺术品一般。
薄砚的呼吸明显变得粗沉起来,但他却还是近乎偏执一般,又对着阮眠的耳根,轻轻吹了口气,哑声问“小男朋友,喜欢么”
阮眠蓦地回神,就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耳朵动了动,之后顶着张红得快滴血的小脸点头,声音更是软乎乎的,“喜喜欢,很喜欢”
乖得让人想吃掉
薄砚从喉咙中溢出两声轻笑,他又继续引着阮眠的手,慢慢往下描摹。
眼看,阮眠的手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再往下一厘米,就要触碰到了,薄砚肚脐上方,那个漂亮,却又寓意痛苦的纹身上
薄砚的手却忽然顿住了。
阮眠在这个刹那,也跟着清醒了两分,他盯着那个“any”字样看了两秒钟,之后缓缓抬起头,看向薄砚的眼睛。
他没出声,眼睛却像是会说话。
薄砚从中读出了一种征求同意,亦或更进一步说,是请求的意味。
片刻后,薄砚轻叹一声,很轻点了下头。
点头的同时,他放开了阮眠的手。
这是一种无声的准许。
可阮眠手指却依然停顿了两秒,之后,他才轻吸口气,手指终于缓缓下移,落在了那处纹身上。
可触到的瞬间,阮眠手指就是一滞。
这处的触感与想象中的不同,比想象中要不平整很多。
而阮眠很快就反应过来,这种不平整好像并不来源于纹身,而更像是来源于,纹身掩盖下的,某种疤痕。
毕竟众所周知,纹身还有种很重要的用途,就是遮盖疤痕。
阮眠心尖一跳,他霍然抬起头,看向薄砚,就见薄砚也正似笑非笑地,垂眸看着他。
两人视线对上,薄砚勾了勾唇,语气带着两分玩味,又有种近乎残忍的味道“小男朋友,想不想知道,这里的秘密”
阮眠心尖倏然泛起一阵细密的刺痛。
他向来迟钝且木讷,其实并不擅长感知别人的情绪,可在这一刻,阮眠却清清楚楚,透过了薄砚这层近乎恶劣的伪装,看见了他隐藏在深处的痛苦,以及不安。
阮眠深深呼吸了一口,他没有回答薄砚的问题,只是手指又轻微在那个纹身,或者说那个疤痕处摩挲了两下,之后小声问了一句“薄砚,疼不疼”
薄砚倏然滞住了。
这三个字就好像一下击中了他的心脏一般,让他的心底泛起一阵麻意。
在选择将这个纹身,坦荡暴露在阮眠面前,甚至同意他触碰之前,薄砚就猜想了很多,阮眠可能会问他的问题。
比如说
这个“any”的纹身代表什么意思,下面的疤痕是怎么弄来的,他究竟有什么不愿告人的秘密
然而薄砚没想到的是,如此种种,阮眠一个都没问。
阮眠只是问他,疼不疼。
其实当然是不疼的,这样多年过去,再疼的伤口也会愈合,让人甚至回忆不起那种疼痛的感觉了。
可在疤痕被人轻轻抚摸,在听人轻言细语地问了一句“疼不疼”之后,薄砚却又忽然觉得疼了。
半晌,他敛了脸上刻意露出的不着调的神色,低声问“阮眠,我说疼的话,你能给我吹吹么”
阮眠没有说话,却用实际行动直接给了回答。
他忽然俯下身去,对准薄砚的那处纹身,轻轻吹了三下。
之后,阮眠却没有急于起身,而是停顿两秒,像在和自己做某种拉锯。
片刻后,他终于鼓足勇气,做了个让薄砚意外,甚至让自己都意外的,大胆举动。
阮眠又微微往前凑了凑,之后,唇瓣轻轻贴上了薄砚的肌肤,贴上了薄砚的“any”。
那一瞬间,阮眠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泰戈尔的一句诗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还之以歌。
阮眠在此时此刻,忽然无师自通般,学会了某种情话。
他很想说
薄砚,让我来吻你的痛苦。
阮眠保持这个亲吻的动作足足五秒钟,才直起身,可他才刚刚站定,就被薄砚大力拽进了怀里。
薄砚把头埋在阮眠的颈窝,大力喘息,就好像溺水的人拼命寻求氧气一样。
半晌,他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尽数吞下,最后只是问“阮眠,你真的不想知道”
他没明说“知道”后面的话,阮眠这次却反应很快,听懂了,他只是略微迟疑一秒,就往后退了退,仰起脑袋,冲薄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语气轻松道“当然想了,但是我们酷哥,绝对不会去有意揭人伤疤的何况,何况有秘密本身就很酷,我们酷哥都很大度的,所以,所以我允许你再酷那么一小会儿”
等到一个更好的,更合适的时机,等到你能轻松讲出痛苦,并不再为之痛苦的时候,再把秘密告诉我也不迟。
看着阮眠的笑脸,薄砚神情也不自觉放松下来,他没再提这个话题,而是转身去套t恤,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快换衣服,换了带你去吃夜宵。”
说完这句,薄砚就转身去拿衣服了。
而这个动作,让他的侧腰完全显露出来。
这一次,阮眠清楚看到了薄砚侧腰上的那处纹身,果然比肚脐上方的那个大了很多,竟然还是一个数字和字母搭配的
6426ciiaris
阮眠怔了一下。
他虽然成绩一般,可毕竟是外国语学院的,还是认得ciiaris这个词的,知道意思是至上主义。
可6426,阮眠只记得薄砚微信昵称就是这个,却一直没想起来问他是什么意思。
6426至上主义
所以,6426,究竟代表什么
薄砚回过身,就见阮眠还盯着他侧腰那个位置发愣。
猜出来他在想什么,薄砚笑了笑,“又好奇了”
阮眠抿了抿唇,试探道“这个能问吗”
“能问,”薄砚这次点头点得很爽快,之后微顿一下,他抬手,轻轻在自己侧腰的那个纹身上,摩挲两下,语气中添了两分虔诚与认真,“阮眠,这里纹着的,是我的信仰。”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声告诉我小薄的信仰是什么
久等
不过有个好消息,三次元繁忙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明天开始就争取恢复更稳定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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