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个烧饼都啃不安生的苏锦霓,圆圆的小脸上也挂了几个芝麻粒儿,扬着小脑袋,奶凶奶凶地回瞪了过去。
院子里的画面像是静止了下来。
夕阳已经越过了道观,只给这里留下了阴影。
脸上都挂着芝麻粒儿的两个人面对面,还在batte谁的眼睛更大。
夏映浅没顾上想其他的,甚至抛开了客户利益,攥紧了桃木剑,准备随时出击。
呸他怎么可能让他表姨受伤
与此同时,道观外的阴影越来越大,鬼气大盛。
范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却如临大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打主人还得看狗。
啊,不对,打主人还得看鬼。
范阶觉得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就有人敢嚣张地挑衅苏锦霓,简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种静止大约持续了半个世纪。
黄子滨龇牙咧嘴地朝苏锦霓呜呜。
这大约是一种警告。
内含八成是我告诉你,我很厉害的哦。
苏锦霓也想警告他。
但有点困难。
她刚刚咬下去的那口烧饼,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这就让黄子滨误会了。
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错觉,他以为她怕自己。
黄子滨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他龇牙咧嘴的同时,又张开了手。
但他还来不及往前迈一步,一股巨大的冲撞力,将他撞倒在主殿门口。
范阶
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子明明还没有出招儿。
夏映浅也愣怔住了。
他还没学会隔山打牛。
一袭红衣的红茵叉腰悬在屋檐上,可牛叉坏了。
幸好她来的及时吧
要不然小道士和大黑脸,全都保护不了小可爱。
说起来小可爱这两天都没有叫她。
这人都有逆反心理,更何况是鬼了。
你让我来我偏不来,你不让我来,就嗯
红茵今天才刚傍晚,就出了鬼洞。
夕阳对鬼来说,也不是什么友好的东西。
她溜着墙根儿的阴影,一点一点往这儿飘,这一路的千辛万苦啊,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很值得。
红茵道“你等着啊,红姐姐一会儿就把它撕巴
了”
范阶默默地飘了进来,用行动表示了加1。
夏映浅看了看倒地不起的黄子滨,咂了咂嘴“这玩意儿不太好撕巴”
这时,黄大庆挣脱了方神棍的手,匆匆跑了上来,但没敢靠近儿子,而是凑近了夏映浅道“大师,我儿子到底是怎么了”
夏映浅言简意赅地道“没掉魂儿,就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会附身的东西可不止有鬼,什么狐狸大仙柳大仙等等,都会干这样的事情。
治这玩意儿的第一步,首先得把它从人的身体里赶出来。
但很显然,刚刚夏映浅的符纸没起太大作用。
符纸没污,是绝不会失灵的。
那就说明了附在黄子滨身上的东西,挺棘手。
掉魂儿也好,附身也罢,对黄大庆来说,都不在自己的业务范围之内。
他除了有钱,使不上力气。
“大师,只要您能治好我儿子,我一定会重金酬谢”
黄大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夏映浅没吭声,愤慨地心道,这个重金是不是行业内潜规则怎么谁来都说给重金但到底是多少才叫重啊
他以后一定要改变这个陋习,干什么都得明码标价。
黄子滨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一次夏映浅不想给红茵机会了,他奋力一跃,可才将跃了起来。
我去,一向慢吞吞的范阶,从他面前嗖一下过去。
就只见黄子滨再一次被冲击倒地,这一回,他可是倒在了主殿的正门口,就差一步就直接进去了。
范阶的大黑脸上,洋溢着无法言说的得意之情。
黄大庆心疼的直抽抽,又退回了方神棍的身边,问“我儿子不会有事儿吧”
怪不得一般道士驱邪,都不愿意让家人在场。
这就像慈母多败儿一样,也就怪不得黄大庆养出了这么个败家子。
但方神棍嘴上还是安慰道“黄先生,你放心,小道长是有分寸的。”
他俩看不见红茵,也看不见范阶。
只能瞧见夏映浅动了动脚,压根儿就没挨着黄子滨,他就飞了出去。
方神棍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又说“黄先生还看不出来吗小道长是有大能耐的
人”
黄大庆的嘴角抽了一下,看出来是看出来了,但他还是心疼儿子呀
所以黄子滨又一次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时候,黄大庆大喊道“臭小子,你不怕疼啦”
平时的黄子滨就不怎么听他爸的话,这会儿的黄子滨更是六亲不认。
苏锦霓终于把嘴里的那口烧饼给咽了下去。
她简直气坏了,就不能等她把烧饼咽了再动手呀
她一跳老高老高了,用小朋友跟人吵架的姿势,拔高了声音道“地官儿,地官儿,地官儿”
吃了那么多供奉,你好意思装听不到吗
死人都能被她给吵活了,更别说地官儿了。
一缕月光透过主殿后面的窗户,照在了地官儿的身上,又不偏不倚罩住了黄子滨。
说来也怪,明明还在挣扎着要站起来的黄子滨,居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普通的人只能看见月影,而苏锦霓和夏映浅却能在月影中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虚影。
不用说,这里头肯定有一个是黄子滨的魂魄,另一个便是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暂且叫他邪物吧
那邪物擅伪装。
夏映浅眯着眼睛去看,也没能分清到底哪个才是黄子滨的魂儿。
他高举起来的桃木剑,愣是找不准目标刺不下去。
夏映浅一口咬破了食指,准备以纯阳精血隔空画符。
血都滴了出来。
却只见苏锦霓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一个虚影的脖子,硬生生将他从月影中拖了出来。
红茵“哇偶”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连大黑脸也干不过小可爱了。
因为她人小力气大呀
那虚影在她的手中只挣扎了几下,便老老实实地变成了本来的模样,垂成了一长条,温顺的像一条狗。
夏映浅就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了。
他表姨也真是的,早点使这招呀,他也就不用咬破手指头了。
疼
苏锦霓甩了甩手里像狗又不是狗,像猫又不是猫的小东西,冲夏映浅道“表外甥,佛牌”
夏映浅这才看出来,那邪物身上透着的光,居然跟佛牌上的光差不离。
他一跃回了房间,取了佛牌又跳了出来。
那邪物像是终于
找到了家,“吱”的一声钻进了佛牌里,与此同时,从佛牌里掉出了一个嘤嘤哭泣的鬼。
啥也看不见的黄大庆,悄悄地碰了碰一旁的方神棍。
“那佛牌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方神棍也就比他好了一点点,只能看见与他气场相合的小鬼。
“那佛牌下头的虚影有点儿眼熟”
虚影从佛牌里出来的那一刻还有点眩晕,这时,明白过来的他爆发出了比刚刚还大十倍的鬼哭“哎哟,可压死我了”
方神棍大喜,“祖爷爷,是你吗”
“重孙子呀,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嘤嘤”
另一边,啥也看不见没关系,黄子滨怪叫了一声,从地上翻坐起来,愣愣地扫了一圈众人,又看向他爹,“爸,我怎么在这儿你,你不会是要弃养我吧我现在还没十八,我可是能去法院告你的”
黄大庆的脸色古怪,一步一步走到了儿子身边,先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你个混小子”
紧跟着,他掰着亲儿子的脸左看右看,还好,额头有点儿肿,眼神倒是清亮的,八成是没事儿。
黄大庆放下了心,又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黄子滨到吸了一口气,大叫“疼哎哟,爸,我怎么浑身都疼呀你赶紧带我去医院吧”
原本多寂静的小院子啊,几十年都没现在这么热闹了
一边失而复得的人鬼之情。
另一边是败家子和他父亲的虐恋情深。
夏映浅的食指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原本是想跟他表姨说句什么的。
他后知后觉,虽然早知道他表姨不一般,但真真是第一次见识怎么不一般的
别看鬼呀怪呀,都是一些虚影。
但人要是和他们纯粹batte力气,难有能打得过的。
这就是为啥道士驱鬼得用符纸的原因
这时的苏锦霓可苦恼坏了。
她觉得地官儿十分的不厚道。
帮忙帮的不够彻底,所以是算他帮忙呢,还是没有帮忙呢
苏锦霓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不能太小气。
她噔噔噔跑到石桌旁边,拿起了表外甥买的猪蹄,又噔噔噔跑向了主殿。
苏锦霓将猪蹄儿供在了
地官儿的面前,还气哼哼地跟水官儿和天官儿道“哼,吃了供奉不帮忙,羞羞羞”
别以为这就算完了。
她吭哧一口咬在了地官儿的猪蹄上,乌拉不清地说“你,一瓣,我,一半公平”
夏映浅“”
他悄悄地转了脸,假装没有看到。
剩余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方神棍多少也算圈里人,夏映浅也没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
毕竟他可是要收费的,毕竟什么都说清楚,才叫明码标价。
其实就算他不说,方神棍那个祖爷爷鬼也会告诉他的。
这就是一场意外引发的事故。
先是黄子滨将那个佛牌贱卖,被大祥买去,略过不提。
紧跟着是大祥和二君去方神棍家采访。
方神棍一个没忽悠好,和俩人起了冲突,拍摄拍到一半,大祥和二君收拾了拍摄器材准备离开。
正好撞上方神棍的祖爷爷鬼。
据方神棍的祖爷爷说,就是被大祥手里的摄像机镜头一照,他莫名其妙就进了佛牌里。
而原来在佛牌里的小东西被挤了出去,寻着味道就找回了黄大庆家,上了黄子滨的身。
至于那个佛牌,当然不能再给黄大庆。但怎么跟黄大庆忽悠,夏映浅就不管了。
方神棍可是忽悠界的翘楚,一般来说没有他忽悠不定的事情。
剩下的就是重金问题。
这年头电子支付那么发达,直接扫码就行。
叮叮的两声,是到账的声音。
夏映浅一看那数额,呆立在原地。
五加五等于十。
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十的后面,跟了这么多零。
十万呀
说实话,黄大庆还想再多给一点儿的,但是碍于方神棍在场,他有所保留。
黄大庆客客气气地跟夏映浅说“大师,您看这道观年头久远,若是您想翻修的话,尽管跟我说,我全都包圆了。”
要知道建设道观,那可是无上的功德,可以消抵恶业,逢凶化吉,还能上道观的功德簿。
要不怎么说黄大庆是盛市的首富呢就是具有经商头脑,懂得什么叫长线利益。
还别说,夏映浅真的动了一下心。
他回头看了看老旧的房屋,下雨漏雨,刮风漏
风,他皮糙肉厚住惯了没有关系,就是他表姨人小皮儿嫩,比较精贵呀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事儿我说的可不算,还得问问三官大帝和祖师爷的意思。”
黄大庆心知这事急不来,又说“那我给大师留个手机号码,大师什么时候想建都行”
“那成。”夏映浅点头同意。
**
黄大庆带着黄子滨走了。
跟他们一块儿离开的,还有方神棍和他的祖爷爷鬼。
清明观又安静了下来,但清明观外的老街却沸腾了。
早就过了放新闻联播的时间,往常到了这个点儿,街口闲聊的人们,早就各回各家看天气预报了。
可今儿没有一个人抬脚离开,全都眼巴巴地盯着清明观。
直到那被担架抬进去的少年,活蹦乱跳地走了出来。
张清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心说,这是不是道观那孩子雇人演戏呀
但夏映浅一看,就不是那种吃饱了撑的搞这些虚头巴脑事情的人。
一旁的周奶奶惊喜地道“我们阿浅有大出息啦”
孙奶奶也说“这孩子一看就长得可聪明”
聪明和会驱邪可不搭嘎。
但老人家就喜欢这么夸。
孙奶奶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张清山,一手扶腰,老戏精上身道“哎哟,小张医生啊,我这腰又疼了,你给我整个十盒八盒钙片吧”
张清山极为难看地扯了下嘴角。
这人呐,就是不能太轻狂,fg立得早了,嘴贱一时爽,啪啪打脸那是真疼。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我不给你,是钙片刚好卖完了,太抢手”
周奶奶道“那维生素还有吗我给我孙子来点儿”
“也,也没有了”
张清山说完,生怕谁再提他说的看病不要钱那茬儿,一转身赶紧开溜了。
这群老太太,可是超市的鸡蛋便宜个一毛钱,就敢六点钟去排队的主儿惹不起,惹不起
他决定了,明天绝对不会开门营业。
**
夏映浅的头还有点儿眩晕,满脑子都是十万块钱该怎么花
苏锦霓啃了几口猪蹄儿,真真就给地官儿留了一半,但她看着那留下的一半很是忧
伤本来全都是她的。
红茵劝她道“想当年姐姐也是个爱吃饭的人儿这个后来吧”
“撑死了”夏映浅关了道观的门,一回来就听见了这个,下意识接道。
红茵可是个吊死鬼。
夏映浅到现在都忘不了,他俩第一次见面,她是怎么拿长舌头勒他的
当然,吊死鬼的舌头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长,只有放大招的时候,才会显得格外的一言难尽。
事情搞定,又赚了那么一大笔,夏映浅的心情挺好,都敢和鬼开玩笑了。
其实论武力值的话,红茵打不过他。
按理说他不该怕她。
但人鬼殊途,还有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让夏映浅对鬼多少还是会有些发怵。
不像他表姨,每回他看他表姨跟范阶的相处模式,总是觉得一言难尽。
这倒霉的小道士
红茵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倒是怂恿起苏锦霓来,“你这次可是帮小道士挣了不少钱,想吃什么爱吃什么,让他给你买呀还得买新衣服新鞋子,这女人呀,就是得把自己打扮的像朵花”
苏锦霓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一朵可爱的花儿,还是穿报纸都可爱那种。
但红茵一提醒,她想起正事儿来了,一转头,大大的猫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映浅道“表外甥,重金是多少啊”
夏映浅喜气洋洋地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五百”苏锦霓奶声奶气地猜。
夏映浅得瑟地道“往大了再猜”
“一千”苏锦霓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她知道的最多的钱就是这个了。
夏映浅不再难为小朋友,“五万,还是一个人五万,就是说咱们今天一共进账十万了。”
他还怕他表姨不知道十万是多少,体贴地补充道“十万就是一百个一千。”
“哇”苏锦霓张大了小嘴儿,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红茵死的早了,她死那会儿人间的钱都不是长这样,那会儿都是袁大头。
要是十万个袁大头的话,那还是挺多的。
但她嘴硬地道“我上回听老虎庄的一个鬼说,十万块在阴间只能买一件衣裳了。”
夏映浅没好气地道“废话,我花十块钱能给你
烧一百亿。”
要不阴间的通货膨胀是怎么来的
红茵讨了个没趣,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她和这小道士八字不合。
她心想,哼,就是他给自己烧一百亿,她也不会要。
苏锦霓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十万块钱能干啥,她萌哒哒地问“那表外甥,这十万块能够我爸爸还账吗”
夏映浅一听,心都快要碎了。
他表姨自打跟他来了道观,从没有提起过她那个爸爸。
又因为她天赋异禀,总是吓唬他。
夏映浅都快忘了她也是小孩了。
谁曾想,这小孩把她爸藏在了心底。
夏映浅想要抱抱她。
但眼前的两鬼实在碍事儿,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肉脸袋,摇了摇头。
十万块恐怕都不够她爸债务的一个零头呢
夏映浅怕他表姨失落,赶紧又道“没关系,咱们可以再接再厉。”
苏锦霓也就是那么一问,没有伤心到哪里去。
原主的记忆里,爸爸妈妈都是陌生的,即使她跟着爸爸生活,好像也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呢
她本来以为十万块有很多的,这样就可以哄着表外甥供奉她了,可现在看来供奉的事情还是得等等再提。
终于能安生地吃顿晚饭了。
猪蹄儿供奉给了地官儿,也不能冷落了天官和水官,夏映浅煎鸡蛋的时候,给两位大帝各煎了两。
当然还有他表姨的。
夏映浅又一想,今天范阶和红茵的表现很不错,护主有功。
他又拿了两个小碗,装上了大米,各点燃了三根檀香供给他们。
真是,伺候完了神,还得伺候人
伺候完了人,还得伺候鬼
他这是什么命啊
这可是从三官大帝的香火里匀出来的。
与普通的香火当然不一样。
范阶那个大黑脸没有什么表情,但被吃相出卖了
他整个鬼趴在香火的上头,一丝儿烟都没让跑。
红茵扭扭捏捏,心里想要的要死。
但一想起刚刚自己立的fg,要脸还是要香
她很是纠结了一会儿,偷眼去看夏映浅,瞧他一个不注意,向着香火猛扑了上去。
夏映浅权当没看见,还在安慰他
表姨“今天卖猪蹄儿的关门了,明天我再给你买啊”
苏锦霓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其实已经啃个半饱了。
夏映浅一边吃饭,一边凝神看着手里的佛牌。
佛牌里的光更暗了,隐隐还带了些血色。
地府的管理制度一向很好,从他师父那辈儿开始,出现的鬼怪总共就没有几个。
但最近,这些鬼呀怪呀的未免有点太多
实在是搞不懂佛牌里头的是什么。
他又准备不耻下问了。
“表姨,这里头的是什么”
苏锦霓咽了口里的食物,舔了舔小嘴唇,认真地说“不是鬼鬼”
夏映浅一个绝倒。
他叹了口气,气笑了“谢谢你告诉我啊”
他当然知道不是鬼了。
所以到底是啥嘛
本来以为他表姨会知道的,敢情她是一点理论知识都不知道呀
红茵凑头看了一眼,提议道“要不你问问土地或者相熟的鬼差”
这吊死鬼也太看得起他了
道士确实是不仅能驱鬼,也能与那边联络。
但还是从他师父那辈儿起,符纸烧了无数,与那边的联络却始终不通。
夏映浅沉默着,并不出声。
苏锦霓见他为难,兴冲冲地主动请缨“表外甥,你想找谁呀,我的声音可大可大了,我可以帮你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二合一。。昨天有宝宝说断章的问题,真不是故意断那的,我是写多少发多少,地主婆家也没有余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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