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甥俩在飞机场转悠了一大圈。
最后一个目的地机场厕所,他和表姨得分开,嘱咐道“表姨,有事,就大声叫我啊”
苏锦霓牵着哮天犬,重重一点头“嗯,表外甥,你要有事你也叫。”
桃木剑有点惹眼,夏映浅没带,塞了两口袋的符咒,够除一个排的鬼了。
两厢分开,又是啥都没有发现。
虽说来的时候,夏映浅就想了,不一定能有什么发现。
但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他还是很沮丧的。
因为再也不能站着不腰疼,说地府那些鬼废物了
废物1的感觉超不爽。
当然,主要是他废物,跟他表姨没有关系。
夏映浅害怕苏锦霓受到了打击,还想安慰她来着。
就见他表姨从女生洗手间里出来,一看见他,就眯了眼睛笑,还摇头晃脑地说“表外甥,咱们走吧”
好的吧,看起来比他想象的坚强。
夏映浅叫了网约车,这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就连哮天犬也感应到了似的,戴着狗嘴套的它抿紧了嘴巴,一双狗眼里,看谁都是警惕。
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道观。
这一躺出门,啥线索没有,车钱花了六十三,买饮料花了十块。
夏映浅个抠门,算完了帐,才想起来哦,他有钱了
苏锦霓带着哮天犬跨进了屋,第一件事就是把狗嘴套取掉。
哮天犬犹如解除了封印,摇着尾巴在院子里狂奔了好几圈,最后跑到夏映浅的身边。
夏映浅也不知道它狂摇尾巴是啥意思。
哮天犬拿头拱了拱他的手。
“干吗还没到喝盆盆奶的时间。”夏映浅拧着眉道。
而且,他对哮天犬现在还喝盆盆奶很有意见,都这么大一狗了,还喝奶
不愧是地主老财家的二哈
看不过眼的苏锦霓提醒道“表外甥,哮天犬让你伸手”
一旁的“地主老财”也不知道自家的哮天犬要干啥,但他很欣慰。
为了让苏锦霓乖乖叫二哈哮天犬,方神棍可是用好几斤瓜子贿赂来的。
夏映浅“不会咬我吧”
他跟二哈是有多不熟
不过到底伸手了。
哮天犬拿鼻子
拱了拱他的手心,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手上,紧跟着就是一大摊口水落在了他的手心。
我去
夏映浅大叫了起来,“你恶不恶”
可他只叫了一半,就收声了。
只见口水的中央,扭动着一个灰色的魂体。
鬼的魂体一般都是黑色的。
若是灰色的话,只能说明这鬼很弱鸡。
灰中要还带着透明,那就更严重了,八成是要挂。
夏映浅可不懂怜香惜鬼,他一甩手,将哮天犬的口水和灰色的魂体,全都甩到了地上。
他一个健步跳到了井边,疯狂洗手中。
“我也想洗洗”
弱弱的鬼声传来,夏映浅回头又看一眼,那鬼倒是变大了不少,除了颜色不对,外观倒是像个正常的鬼魂了。
就是吧,浑身都是哮天犬的口水。
他二话没说,一盆井水泼了过去。
“表姨,你也真是的,抓住了鬼,告诉我嘛我用乾坤袋带他回来。”
夏映浅不无埋怨地说。
孩子任务完成,已经玩儿去了。
这会儿道观里没有游客,她爬上了自己的供台,一手糯米糕,一手酸酸乳,休息休息。
她表外甥的声音传来时,她咽了嘴巴里的糯米糕,这才张开小嘴儿叭叭“你傻呀放进乾坤袋,他会死的。还有,表外甥,哮天犬立大功了,要奖励一根牛肉干。”
好吧,他表姨说什么都是对的。
夏映浅小声自言自语“地主老财家的狗就是牛叉,还有牛肉干当零食哼,明儿我也给我表姨买点去”
牛肉干才撕开了一半,等不及的哮天犬就一口叼了去。
紧跟着他表姨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牛肉干,咬不动要猪肉脯和小香肠。”
耳朵可真灵
夏映浅撇了撇嘴,再低头一看,地上坐着的鬼魂眼巴巴地瞪着狂啃牛肉干的哮天犬。
一人一鬼的眼睛对到了一起。
鬼弱弱地说“我也想吃牛肉干”
他太饿了,吃什么都不挡饱的饿。
夏映浅默默叹了口气,取了只供奉孤魂野鬼的香炉,点燃三根檀香。
鬼撇了撇嘴,又说“我想吃东西,不想吃这玩意儿。”
夏映浅瞧他一副缺社会毒打的样子,就来气。
这玩意儿,现在可不经打
不过,真香很快打脸,袅袅的香气扑进了鼻子间,鬼顿时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美味。
什么阿拉斯加的三文鱼,什么法国的黑松露,都不及这香的百分之一。
他不顾形象地扑在了香气上面,一边狂吸,一边伤心地问“我这是真死了是吗”
夏映浅点了点头“嗯。”
他鬼哭了一声,倒是没耽误吸香。
三根檀香燃尽,他打了个饱嗝。
那种吃饱了很撑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他舒坦地躺在了地上。
夏映浅皱眉“行,吃饱了,咱就升堂吧”
鬼莫名奇妙地翻了他一眼。
夏映浅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方纯心,向晚晴,刘子澄都认识吧说说为啥要吃了她们”
这鬼就是薛晓东。
他一听这话,从地上翻坐了起来。
“认识是认识啥意思啊什么叫我吃了她们”
都弱成这样了,还真不像是吃了三个人的样子。
夏映浅就是例行问个话,他觉得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还是叫谢宁安来吧
香才点上,鬼差就到。
随叫随到,还是头一回啊
而且不止来了谢宁安一个,肖可以也跟来了。
谢宁安一见夏映浅就狂叹气“唉,上头的害怕我再搞砸了事儿,派这个新来的协助”
苍天啊,他也有今天
夏映浅笑了笑,指了指一旁躲着的薛晓东。
鬼差和鬼一对儿眼。
那个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
谢宁安立刻龇牙咧嘴地解开了勾魂索。
夏映浅赶忙阻拦“谢大哥别忙,你看他这弱鸡样,你再拿勾魂索一甩,没准儿他就魂飞魄散了。”
谢宁安定睛又一看,嚯,灰色的。
他气急败坏地说“你跑什么跑”
薛晓东哼哼唧唧,还挺有理的“我又不认识你,你追我,我还不跑啊”
要不是夏映浅拦着,清明观差点成了地府公务员殴打鬼魂的第一现场。
薛晓东是抓着了。
可那个连环案的线索彻底断掉了。
谢宁安“反正地府没收到魂儿,肯定是被吃了。”
夏映浅把这事儿,分享给了张华超。
张华超那边说,还在摸
排当中。而且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他跟领导汇报完,就发给夏映浅看。
谢宁安和肖可以一块儿,带着薛晓东走了。
临走前,薛晓东哭哭啼啼地说“一定要抓住凶手哦好歹都是我前女友。”
吃饱了的苏锦霓也跑出来送行,好心地嘱咐薛晓东“多吃点,人是铁饭是钢”
薛晓东一听,悲上心头,汪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就死了呢
移民手续才刚提交,尼玛,就移民到地府来了
这辈子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当了机长。
下辈子还得清零重新练号,也太苦逼啦
送走了那些鬼,夏映浅带苏锦霓去超市买猪肉脯和小香肠。
说啥呢,他现在有钱了,他表姨吃什么都有。
不过,他现在有钱了,也还舍得买辆电动车。
还是骑着他的小自行车,带着他表姨出发了。
路过商业街,大老远就看见哪间店铺前围了好多人。
走近了一瞧,原来是卖净水器那家。
人太多,路都堵了一多半。
夏映浅没准备停下来,但苏锦霓是个爱凑热闹的,晃悠着小脚道“表外甥,你等一下,让我学学她们吵架。”
夏映浅“嘶”了一声儿,学啥不好啊,学人家吵架。
但他还是停在了路边。
“他们家的净水器绝对有问题,我家昨天装的,今天一家五口,全起了红疹。”
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叉着腰站在门前,大呼小叫。
她满脸的红疹,看起来怪吓人的。
不用说,肯定是苦主。
店家气急败坏道“你可别血口喷人了,我家的水,这镇上谁没来打过啊,你瞧瞧他们,有起红疹的吗”
苦主“医生都说了,是过敏我们家啥新鲜玩意儿都没吃,就是昨天才安了你们家的净水器,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说不定,你们自己装在店面里的都是好东西,卖给我们的全是假冒伪劣产品。”
店家被气了个绝倒,开始诉说自己的产品全都是有三包的正规产品。
旁边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表姐带着孩子来我家玩,也喝了这水,我们家的人都没事,但她一回家就和孩子
起红疹子了。”
“我孙子也是,他在市里上学,周末回来,去上学了之后,起的红疹子。”
店家气急,都口不遮拦了“什么意思啊说我们投毒是吗还是定向投毒自己砸自己生意,我有病吗”
“都起红疹子,不是投毒,也是你们的净水器有问题”
“对啊肯定有问题。你们说的七天无理由退货,去医院治病的钱我也不要了,就当我倒霉,退货”
“呸,就当我倒霉”店主大声道。
退货很快达成。
看热闹的散了去。
夏映浅还停在原地。
苏锦霓催促道“走吧表外甥,没啥好学的了”
撕的不够激烈,学不到啥精髓。
夏映浅若有所思地道“表姨,刚刚那几个说家里没事的,我是不是都给他们送过对联啊”
他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啦
“这我哪儿知道啊”苏锦霓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她又晃悠着小脚,催促“快点,快点,猪肉脯,小香肠。”
夏映浅觉得自己在想屁吃呢
他相信他表姨很厉害,但也不至于这么牛叉
要知道送出去的对联,范围还挺广的。
夏映浅很快就把这插曲忘在了脑后。
依旧是采购了两大包东西。
人鬼都有,还给哮天犬买了个飞碟。
一结账,又到了心疼时间。
嗐,老毛病了
饭后一杯消食茶,是老方闲来无事泡的。
夏映浅抿了一口,就喝出了水味儿不对。
他打趣着问方神棍“老方,今儿没去占人家的便宜啊”
方神棍撇了撇嘴说“他那水有质量问题。”
夏映浅“你别听风就是雨啊”
“我让小吴带回家了两桶,你猜怎么着,小吴他媳妇和他妈喝了之后,也起红疹了。我本来也想去着他麻烦的,可没证据。后来听说啊,好多起红疹的。我还想给咱道观装一个,幸亏没交智商税”
夏映浅欲言又止。
方神棍瞧出他的不对劲,奇怪地问“有话说啊”
不能说
夏映浅“哦”了一声,“等明年过年,我写几副对联,你拿回你们村分分。”
现在才五月底,离过年还远着呢
好在,方神棍
早就习惯了他的神神叨叨。
又扯了几句其他的,今天就算结束了。
晚上九点,夏映浅正在哄他表姨睡觉。
睡前故事第189阿凡提和他的小毛驴,刚刚讲了一多半,苏锦霓的眼皮明显撑不住了。
偏偏这时,夏映浅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一声。
夏映浅假装没有听见,想糊弄过去,他的故事没停。
“阿凡提说驴子啊驴子”
“表外甥,你手机响了。”苏锦霓打乱了节奏,好心地提醒。
夏映浅“你先睡,我一会儿看。”
苏锦霓“你先看,我一会儿睡。”
夏映浅发愁地嗒了下嘴,得,哄睡任务,前功尽弃。
夏映浅划开了手机,是张华超发过来的一个视频。
张华超小道长,这是在三个受害人家附近监控拍下来的,你仔细看看
夏映浅点开视频,第一遍走马观花,看了个大概。
他害怕有什么血腥的画面,不好让他表姨看见。
还好,比恐怖片强了一百倍。
第二遍就是一帧一帧的看了。
其实所有的信息汇总到一起,就是一辆黑色,车牌号为4444的汽车,在警方推算出来的案发时间内出现在三名受害者家的小区附近。
最后一个画面是从黑色汽车上下来了一个穿黑色衬衣的男人,看不大清楚脸,因为黑超和鸭舌帽挡住了一多半。
夏映浅关掉了视频,就给张华超回了条信息。
找到汽车了吗
张华超像是就守在手机旁边,秒回套牌
夏映浅咂了咂嘴,这就不好办了
苏锦霓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玩一辆粉色的摩托车,小嘴儿自带配音,发出了“呜呜”的引擎声。
她听见他表外甥咂嘴,扭头,阴森森道“就差最后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全阴女童,药引就齐了。”
夏映浅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呀表姨”突然这么说话,吓死他了。
第二反应
他飞快打开了视频,调到最后。
果然,他看见了黑衬衣的男人嘴在动。
“表姨,你听见了”
夏映浅不太敢相信。
苏锦霓点了点头,“吵死了,到处都是汽车鸣笛的声音。听得不是太清楚,八成是对的。”
夏映浅赶紧
找张华超要了三名受害者的具体信息。
果然,三个女孩都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却不是阴时。
阴年以单数为准,阴月、阴日和阴时则以双数为准。
比如2017年6月2日2时,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谓的八字全阴。
夏映浅想到这里,总觉得这个日子过于熟悉。
他愣愣地问“表姨,你是哪天过生日来着”
“下周三”
苏锦霓不记得日子,但她表外甥的日历上画的有,她特地看了。
毕竟是可以吃蛋糕的大日子,她记得可牢可牢啦
夏映浅赶忙点出了手机日历,“下周三麻蛋,6月2日”
而且他表姨确实是2017年生的孩子。
就是不知道出生的时间。
“表姨”
“嗯”苏锦霓偏了小脑袋看他。
“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
夏映浅面色严肃,翻找出了夏蔓枝的手机号,犹豫了片刻,拨通。
但振铃声一直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
夏映浅一共打了六七个,都是没有人接听,干脆给她留了言。
“表姨姥姥,我表姨是几点出生的,你快告诉我,这很重要”
夏映浅放下手机,愣了好半天,才郑重地又说“表姨,从明天起,你不能去幼儿园了。”
“太好啦”苏锦霓没忍住,实在太高兴,从被窝里跳了起来。
她想跳短视频上那种特别拽特别得瑟的舞蹈,不过,她没学会精髓,只学会了瞎扭一通。
孩子是真不知道愁滋味。
可给夏映浅愁的呀
他叹了口气,又说“是暂时的。”
“啊”苏锦霓很是失落地噘起了小嘴。
为什么是暂时不去
要是永远该有多好呀
夏映浅等了整整一夜,也没等来夏蔓枝的回信。
这女人,真是仗着自己倒霉,只管生不管养。
算了,没准儿她那儿又发生了什么倒霉的事情,自己也身不由己。
夏映浅也管不了那么多啦,他召集了所有的人鬼,宣布“清明观要进入战时戒备状态了。”
红茵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小道士,一大早,神经病啊”
她昨晚用方神棍的老人平板,追了一宿的t剧。
都说t剧狗血,她觉得t剧不是狗血,
而是狗。
比如她昨晚追的那部,讲的是男主角为了让女主角永生永世守护家族的财宝,将女主角给杀了。
然后女主变成了厉鬼,寻找到了男主的转世,一番虐恋情深之后,结局特别坑鬼,女主居然原谅了男主。
tf都这样了还原谅,她想给编剧快递一箱刀片。
但到t国的话,快递费应该很贵,浪费钱。
总之一句,受电视剧的影响,红茵的心情不是太爽。
夏映浅没理会她明显的小情绪,巴拉巴拉,把这两天的事情一讲,又讲到苏锦霓很可能是八字全阴的女童。
红茵直接发狂了。
麻蛋,电视剧不好看就算了,还有人敢打她姐妹的主意,真是厉鬼不发威,当她是哮天犬啊
红茵怒道“光戒备有个毛用赶紧查,查到是哪个王八蛋想吃我姐妹,我一定要杀上门去,让他当人无门,做鬼无路。”
人鬼都当不成,是够绝了
夏映浅很满意红茵的态度,但受不了她的急脾气。
他真没闲着,昨晚上翻了一晚上的阴都往事。
这书,嗐,全古文的,小时候看了一遍,没看懂。
现在看起来,也是颇为费劲。
真尼玛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知识储备不够用。
好容易才在天亮的时候,找出了一个类似的案例。
那案例讲的是哪个朝代的一个王爷,得了一种怪病,后来就是买回来了几个阴年阴月阴日的丫头,吃后痊愈。
那王爷也没得好死,被皇帝嫉妒,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五马分尸。
死不是重点,死其实是另一种活,重点是他死后无法再入轮回,成了阴都城里的一摊烂泥。
但古代人,不管讲话还是写书都特么太隐讳,具体什么怪病没说啊。
夏映浅倒是没忘记把找到的案例,发给张华超。
信与不信两可。
按张华超的意思,华国那么多家医院,查都不好查。
这年头得怪病的人太多了,没有具体的目标,自己不往外说自己有病,谁能知道呢
况且,那黑衣男人开得汽车还挺贵的,有钱人都不一定在华国看病。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但夏映浅发现,两人两鬼,凑在一起,可
能还没有半个诸葛亮厉害。
说了这半天,方神棍还处在和谐社会,居然有人吃人的惊恐当中。
范阶,他没脑子的,最多算个执行者。
苏锦霓听了半天,终于搞明白了。
哦,原来不去幼儿园,是因为有人想要吃她。
西游记里,老是有妖怪要吃白白嫩嫩的唐僧。
孩子长的那么可爱,被人惦记,也算是一种肯定吧
不过,啊呜一口被吃掉的话,也太惨了
苏锦霓一发挥小脑洞,就想起了西游记里,妖怪们架起来的柴火堆。
她不由开始恐慌,哭哭啼啼起来。
但还没忘记自己是个长辈,还有安慰晚辈的义务。
她抽抽噎噎地说“表外甥,嘤嘤,没关系的,嘤嘤,大不了,我从今天开始不洗小手,不洗小脸,不洗臭脚丫了。谁要吃我,我,我就臭死他”
夏映浅一听,心都在颤抖,他恶狠狠地说“放心吧,表姨,谁要吃你,我先撕叉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合在一起了,大约是啊呜两口才能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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