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然的目光锁定在领头那人身上, 那人穿了一身很不起眼的青衫, 除腰间一把剑外,再无其他缀饰,面上戴着一个集市上常见的木雕彩绘福娃面具。
那样色彩鲜亮的面具戴在这样一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危险的人脸上, 令看到的人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这是要逼死强迫症的节奏啊。
唐悠然就很想揭开他的面具,看看那张面具之下, 是谁的脸她忍了再忍, 终是没打开系统视角,去看一下这个人的名字。
追命“神侯府在此办案, 不知众位此来所谓何事”
孤松呵呵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只消将铁柱交出来,我们立刻离去。”
追命看向面具男“你们呢也是来找铁柱的。”
面具男冷冷道“我来看我那苦命的侄女儿,神侯府也要拦着么”
冷血“阁下的侄女又是何人”
面具男“此间女主人,你若不信,自可去问她, 就说静儿可还记得刀世叔,她必然知道。”
冷血“你们是什么人”
面具男跨前一步,一股强横的气劲扑面而来, 冲得当先的冷血脚步都有些不稳,他运功相抗,总算抵挡了下来, 而他身旁的叶孤鸿,古风被这一冲给推出去三四步远,两人面色黯然, 咬了咬牙,又提剑上前,站到了冷血身后。
面具男冷冷道“神侯府连别人的家事也要管么”话一说完,他又跨前一步,这一次气劲之强,就连远在七八步外的唐悠然都为之恻然。叶孤鸿、古风这一次后退步才稳住了脚步。
来的,竟然是个大宗师
这个世界疯了么大宗师真成了大路边上的白菜一般不值钱了么
她还以为大宗师都在万花谷待着呢
唐悠然灵光一闪,大宗师哎,会不会是他
见冷血死抗着就是不退,追命忙上前相助,合两人之力,终于挡下了这一次的冲击。
可那人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又是一步跨前,唐悠然冷哼一声,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人已如匹练般蹿了出去,手中剑直刺面具男咽喉。
她本站在戴独行身旁,这突然间的行动,不仅令敌方感到诧异。就连己方也惊讶了一瞬,随后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持剑上前,与冷血、追命站在一起。
黄鲁直更是一脸担忧地看向唐悠然,只恐这位年轻剑客,就这般殒命在这面具男手下。
众人以为的,这少年剑客一剑刺空,或被人一袖子抽飞的场面并不存在。
开始时,那人也没把唐悠然那一剑当一回事,只是他忽然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那是同等级别的高手,以气机锁定他的危险。
面具男毫不迟疑,飞速后退,他退,唐悠然追,两人几个呼吸间,已从正房房顶,略过一重重院落,到了大宅之前。
叶孤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他怎会”他竟然这么厉害那么之前与自己比剑,还只勉强打了个平手,是拿自己作耍么
古风微微叹了口气,像是有些遗憾,随后又带上惯有的笑容“南门少侠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以他的剑术轻功,想必并不在剑神西门吹雪之下”
叶孤鸿听到西门吹雪的名字,张嘴就要反驳,可想想来人的身份,再想想南门一剑迫退他的一剑,他握剑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黄鲁直大笑“江湖代有人才出,南门一剑,果然不愧一剑之称”这老头高兴之余,竟然无师自通了唐悠然取名为一剑的真正含意。
两人还在继续,一个退,一个进。唐悠然那一剑不停,面具男就不敢停。
他的后背已被冷汗打湿,有多久没有过这种危险到极点的感觉了,尤记得上次被人打得这般狼狈,还是在万梅山庄。想到此处,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本就飞退的身形退的更快了一些。
“小友,你再不回头救援,你的朋友可就要被人杀了。”
唐悠然不理,继续追杀这老头。
“你可知道,岁寒三友早已投了西方魔教,他们后方还有大队人马前来。小友若与老夫拼个两败俱伤,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唐悠然“啰嗦,杀你并不需要两败俱伤。”
“小友若放过老夫,老夫这就带人离开。”
唐悠然本想继续追击,上一次饶了这老小子一命,没想到他竟还敢出来做死。忽听田伯光大喝一声“好贼子,看刀。”
又听得戴独行怒喝“黄贤弟,小心背后。”
唐悠然停下追击的脚步,疾退而回,冷冷道“记住你说的话。否则,小爷必杀进你的老巢。”
面具人面色铁青,一双阴沉沉的眼睛里透着几分不甘,几分怨怼。他在当地停了几息,平息下心中的怒火,才朝手下打了个手势,往山下飞奔而去。他带来的六人见此,迅速撤出战圈,自也跟着下山去了。
少了这六人相助,场中两方力量相对持平。
冷血与孤松打得难舍难分,黄鲁直、灰衣人两人以剑阵对敌枯竹、寒梅,也是不相上下。
戴独行与一黑瘦的年轻人对上了,稳占上风,追命也追在一人身后猛打,时不时回头喷出一口酒线,相助下田伯光、叶孤鸿、古风,这落在下风的三人。
唐悠然站在场外,发现她不出手,这就是个平局。她也并无立即入场相助的意思,仔细观摩几人之间的争斗。
她忽然发现,古风与敌人交手时,不慎差点摔倒,又恰巧绊了叶孤鸿一脚,使得叶孤鸿更加手忙脚乱。
眼见一柄长剑就要吻上叶孤鸿的脖颈,唐悠然迅速冲入场中,一剑将那人抽飞,解了叶孤鸿的围。
与此同时,古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害得叶孤鸿遇险,他也冲上前来,想拼着背后受些伤,也替叶孤鸿解决掉那个对手,他的速度自然及不上唐悠然,可也正因如此,唐悠然解决掉那人时,他的剑正直直刺向唐悠然的后心。
古风面色大变,惊道“南门,快躲开”
叶孤鸿双眼通红,他很想上前推开唐悠然,却发现他来不及了,急的额头已隐隐见汗。
电光石火间,唐悠然不曾回身,她只是向着叶孤鸿弯腰行礼,上半身与地面平齐,同时一脚后踹,直接将古风给踹飞出去老远。
砰的一声,古风坠地,吐出一口血来,他痛的面容扭曲,却还是扯了扯嘴角,欣慰道“南门,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在下救师兄心切,用力过猛,未能做到收放自如,险些伤了你。”这话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唐悠然三两下解决掉古风的对手,冷冷看着晕死过去的古风。她那一脚用了些力气,这小子没一两个月别想动武了。
只不过,古风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她没有感觉到杀气,却看得清楚,他做这一切都是针对自己。不想杀她,却要做这样一场戏这又不是宫斗,他这是打的什么机锋。
若非没有感觉到杀意,她就一脚将人踹上天,让他直接摔死得了。
对方少了两个敌人,但己方古风晕倒,叶孤鸿这个傲骄的剑客,根本不屑于连手对敌。他朝唐悠然行了一礼,道了一句多谢,就跑到古风身边默默守着去了。
是已,战场暂时还是持平的状态,只不过追命要关照的人,从三个人变成了一个人,他自然越打越顺手。
又过片刻,戴独行终于解决了自己的对手,相助田伯光将人拿下。与此同时,追命也解决掉了自己的对手。
场中,只剩下冷血、黄鲁直、灰衣人与岁寒三友的对决。
追命“三位还要再打下去”
戴独行哈哈大笑“你们再不停手,老朽可就不顾江湖道义,要上前相助自家兄弟了。”
田伯光亦是大笑出声“田某刀法入不得三位的眼,但胜在暗器使得还不错。”
追命自腰间取下酒壶,如长颈吸水一般,猛灌一气,忽地抬头,一道酒线如利剑一般,直奔孤松面门而去。
孤松此时已生了退意,可唐悠然、追命、戴独行、田伯光隐隐将三人的退路给挡住了,他正想从田伯光处突围而去,不想就见一道饱含酒气的银光扑到了面前。
孤松大骇之下,猛的后仰,尽管他的反应已经够快,但前额的头皮还是被这道酒线给擦下去一层。
孤松整个脑袋如同血葫芦一般,端得吓人。
他自己也被骇得连连后退,若非见机得快,他一双眼睛只怕就要被这口酒给废了。
孤松此时再不犹豫,轻功运到极致,倏忽间就到了田伯光眼前,田伯光下意识一躲,孤松已如一道剑一般冲出了包围圈。
追命见此抬脚就追了过去,在场人中,除唐悠然外,他轻功最好,冷血见他动了,也就停下脚步,防着枯竹、寒梅逃走。
此时,几人的关注点都在孤松与追命身上,谁也没想到,一直静默一旁的叶孤鸿,忽然斜刺里冲了出来,以一种视性命如等闲,一往无前的态度,一剑直击孤松前胸。
戴独行忍不住啊了一声,这样一位少年英杰,他还真不忍看他死在眼前。
甚至有人在想,难道这位武当小白龙也跟南门一剑一般留了一手之前的表现都是在藏拙
这一切都发生在剑光火石间,唐悠然站的又远,就算以她的速度,再想去救援,只怕也来不及了。
虽然她可以围魏救赵,以气劲直击孤松要害,可如此一来,她身上的马甲,只怕就真要暴露了。也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出手的这一瞬间,战局已定。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般神奇,孤松防着唐悠然扮成的南门一剑,视他为劲敌,他防着冷血,防着追命,防着戴独行,他唯独没把田伯光、叶孤鸿当一回事。
之前那一次冲击,也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田伯光的确不值一提,一见他冲到立刻就退了,若非现在的状况对自己不利,他随手就能杀了这小子。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叶孤鸿会是这样一个视性命若等闲的剑客。
在场众位,比叶孤鸿武力高强者多的是,根本就不需要他拼命去拦住敌人。
可他还是这般做了,或许,他的性子本来就是如此。或许,他被南门一剑之前那惊才绝艳的一剑,以及他脑补中,南门一剑对他的羞辱给刺激到了。
所以,他出手了,以一种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是死也要在孤松身上留点印记的信念,一剑刺向孤松前胸。
然后,孤松就这般被一剑穿心。
虽然他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躲避,虽然他的剑也刺进了叶孤鸿的肩头,但他还是要死了。
两人砰然相撞,叶孤鸿的剑没入了孤松的心口,孤松的剑没入了叶孤鸿的肩头。
孤松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那把剑,一掌就要击向叶孤鸿,他虽然比叶孤鸿受伤更重,必死无疑,以他几十年的功力,若能击中叶孤鸿,也能给自己报仇了。
幸而追命已追了上来,一把拖住孤松,将他猛的向后一拖。
两道血线自孤松、叶孤鸿身前喷出,喷了两人一身一脸的血。
孤松死了,叶孤鸿半死不活,古风晕了。
敌人中还有战力的,只剩下枯竹、寒梅。
两个老兄弟见自家大哥竟死在无名小卒之下,心下恻然的同时也心生退意。
两人同时发力,猛的加快攻击,令黄鲁直、灰衣人有些应接不暇,两人趁此机会,飞速后退,转身就要逃走。
这次追上去的是追命与灰衣人、戴独行。
黄鲁直也想追上去,可他轻功不如那三人,也只能留了下来。
有他们三人在必能留下枯竹、寒梅,唐悠然本不想追过去的,不过她一瞥之下,看到又有人上山,也就跟着追了出去。
如果那些人真是西方魔教的人,看在玉罗刹的面上,她得去瞧上一眼。
这一场莫名其妙就开始的战斗,只看参战人员与战斗之激烈,她就知道这里面必定有个大秘密。冷血自地下挖出来的,很可能就是这两方势力都想要的东西。
而这样的秘密,西方魔教还是不要掺和进来的好。更何况,玉罗刹已离教两月有余,他很有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唐悠然本就起步略晚了三人,她也没用全力,在两方人马又一次短兵相接,打起来后,她才追到跟前,对着追命道“追三爷,我看下方好像又有人上山,你们先打着,我下去看看。”
追命朝她微微点头,唐悠然身形不停,继续向下方飞驰而去。
二十余人的队伍,个个都是江湖一流高手,他们走得很谨慎,不然以他们的速度,必然能在孤松死前赶到现场。
唐悠然的忽然出现,令他们有些吃惊。领头那人手持利剑,冷冷道“什么人”
唐悠然“你们是西方魔教的人”
二十余人立刻快速分散开来,将唐悠然团团围住。
唐悠然叹了口气,她本还想再问上几句,可上面的打斗声已经没那么激烈了,大概用不了多久,枯竹、寒梅就要被拿下了。
她从包裹中掏出一块令牌,举到身前“你可识得此牌”
领头那人面色骤变“你是神水宫的人神水宫什么时候有男人了”
唐悠然将令牌反过来看了一眼,也有些无语,她竟然拿错了令牌。
谁让神水宫的令牌也是一块美玉,形状色泽都与玉罗刹给他的罗刹牌那般相似呢
此时,江湖上还没传出得罗刹牌者得西方魔教的传言,但罗刹牌在西方魔教之中,见牌的确如见教主,这块牌子在玉罗刹的允许下,是可以调动教中大部分力量的。
唐悠然变魔术般给自己换了一张牌,摸了摸鼻子,恶声恶气道“你眼睛被屎糊了么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领头的大个子气得面红耳赤,抬手就想给唐悠然一个巴掌,可唐悠然的气势太足,他不敢造次,下意识再次看向那枚令牌,心说难道自己真看错了
这哪里是什么神水宫的牌子,这分明就是罗刹牌
他惊的瞪大双眼,语无伦次“怎么会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你是”他又下意识往山上望去。
唐悠然打断他的话,将大宗师的气势尽数威压在这人身上,冷冷道“怎么,你敢不尊教主令牌”
领头之人这一瞬间如坠冰窟,汗如雨下,身形摇摇欲坠,险些直接扑倒地上。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持有罗刹牌的人是谁,但能感觉到他的恐怖实力,只怕并不在教主之下。
不管是持牌人的武力,还是罗刹牌,他都不得不低下头去,带着一众手下躬身行礼。
唐悠然快速道“教主令你们速速退回西域,不可在中原多作逗留。岁寒三友妄自行动,教主必会严惩,各位好自为之吧。”
这话说完,她再不犹豫,转身就走。
众人听了此话,面色大变,他们以比来时快了十倍不止的速度,扶着自己的首领,飞速下山而去。
唐悠然再回头时,他们已走出去百余米,她也停了下来,趁四下无人,掏出纸笔,将山上那八人,及刚刚那二十人的样貌画了下来。
又将今日巧遇岁寒三友攻击神侯府追命、冷血,自己拿罗刹牌令后来的西方魔教教众返回西域的事,简略叙述了下,连同两幅画作,一同寄给了玉罗刹。
西方魔教的事情,还得玉罗刹自己处理。不管是因为什么,山上这件隐秘的事,最好不要再有大势力参与进来了。
唐悠然很怀疑自己也被楚留香、陆小凤传染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体质。
虽然只是短短半天的时间,她现在都有些怀念之前那无聊到发霉的一个月了。只是,这世间的事,无论她如何想,还是会继续按照它特有的轨迹发展下去。
唐悠然匆匆赶回半山腰上的大宅,在客院中找到了他们,除冷血外,大家都在,只不过众人面上的神色都有些凝重,气氛也有些压抑。
叶孤鸿身上的伤已做了简单处理,他此时躺在床上,面无人色,昏迷不醒。
古风见唐悠然回来,忙站起身来,佝偻着个身子朝唐悠然施了一礼“之前是在下莽撞,险些害了南门少侠。还望少侠不计前嫌,帮在下师兄看看身上的伤。”
唐悠然深深看了他一眼“古少侠身体可是不适,可要在下先帮你看看。”
古风尴尬的笑了笑,扶着椅子又坐了回去“些许小伤,养上几天就好了,倒是在下的师兄伤得颇重,还要劳烦少侠给师兄看看。”
唐悠然微微点头,走到叶孤鸿床前,给他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他的伤口,自袖中掏出一瓶上品回血丹倒出两粒,直接给叶孤鸿喂了下去。
“他只是失血过多,并无生命危险,只消今夜不发烧,养上一两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古风松了一口气,像是全然相信唐悠然的说辞一般,欢喜道“这就好,这就好”
追命上前给叶孤鸿把了把脉,不禁大为叹服道“南门少侠这药神了,叶少侠的身体已有明显好转。”他虽不善医理,但江湖中人,多少都懂些医术,更不谈只是把把脉,判断一个人的伤势了。
古风大喜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南门少侠必能治好我师兄。”
黄鲁直劝道“古少侠,我看你的伤不容小觑,还是让南门少侠帮你看看吧。”
古风苦笑“在下实在无颜”
唐悠然见他这般说,也并未接下去,不管因为什么,古风当时的做法,都是在算计自己,她可不想将自己的一片好心,送给这样一个人。
再说她的药见效极快,他清醒着吃下回血丹,不过片刻身体上的伤就能恢复大半。这跟叶孤鸿还不一样,叶孤鸿人是昏迷了,追命再判定他伤势见好。这跟自己吃了药有明确的感受,还是不同的。
她可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进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古风只是单纯的武当少侠,或者哪怕只是一个路人,对自己并无恶意,她也就给治了。可这个人目的不明,她就不怎么想搭理他。
见唐悠然不搭这话,古风尴尬的笑笑,改口道“在下身上这点小伤,养上几天慢慢就好了,就不必浪费南门少侠的好药了。”
唐悠然接口道“古少侠说得对。在下的药价值千金,是家中长辈花了好些资财才求得的救命良药。这样的药得用在刀口上,像叶少侠这般的重伤,在下自不吝惜手中药物。可古少侠身上的伤,养养就好了,大不了去山下找个大夫,开上两剂药也就可以了。真没必要浪费一颗价值千金的良药。”
古风面上的微笑再也保持不住了。
虽然南门一剑就不给他药的做法,做了解释,可他还不如不解释呢,如果打得过,他早就暴起伤人,打这小白脸一个半身不遂了。
众人也是神情微妙的看向唐悠然,像他这样的少年侠客,不是最重脸面么还很少有人能做到像他这样,将一颗药物看得那般重,却反而将江湖上人人看重的义气抛之脑后。
追命若有所思,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两眼,笑问道“南门少侠家学渊源,仙乡何处”
唐悠然面不改色“乡野草民,不值一提。”
碰了个软钉子的追命,好脾气的喝了口酒,又跟戴独行搭话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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