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慢慢走向宴梨,宴梨捂着脖子有一瞬间想要后撤,又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我再问你一遍,去是不去”
宴梨忍着手上的剧痛,从眼前的黑色靴子上抬起头,不甘示弱道“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黑衣人脚下微微使力,宴梨猛地抽出手,恨恨的瞪着他,突然嗤笑一声,边从地上爬起来边道“你这么着急我去见那个人,该不是她有什么问题吧”
“让我想想,我娘说她不会杀我,我爹说那是前尘旧怨让我无需挂怀,那人若是真的为了仇怨想杀我简直轻而易举,可你却偏偏逼着我去见她”宴梨扶着桌子站稳,冷静的看着黑衣人,“她该不是要死了吧难道还想玩儿什么悔不当初的戏码”
黑衣人俯视着她,双拳紧握才抑制住想要杀了此人的冲动,但是就算再碍眼,他也得忍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知道这是什么吗”黑衣人嘲弄的看着面前这个弱的连个蚂蚁都不如的小姑娘,“服下之后,每七日你就会觉得腹部绞痛,一痛就是一天一夜,且一次比一次更剧烈,不出三月你就会疼痛难忍恨不得死去”
宴梨瞳孔微张,这黑衣人对她可不见得真的有什么怜惜,以她多少年被狗血剧情荼毒的敏锐度,就算要不了她的命,也绝对不是好玩意,几乎都没过脑子,立即双手捂住嘴飞快的说“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拿这东西出来吓唬谁呢不就是去看个人吗我又没说我不去。”
黑衣人沉默的看着她,眼神渐渐带上鄙夷“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
宴梨心说她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韩信都能受之辱,她难道还非得硬刚是咋地这是机智,不能归为怂。
然而黑衣人依然冷笑一声,走向宴梨“你这样的人,还是要用些手段才会乖乖听话。”
宴梨见他还想要逼自己喝那玩意儿,顿时一股小聪明冒出来,一边伸出一只手试图挡着他一边道“我说了会去就是会去,你若是非逼着我,那就熬吧,看谁先熬死谁”说完,宴梨嫌恶的闭上眼睛,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黑衣人停下脚步,命令道“立即出发。”
“不行。”宴梨见他眼神凶狠,飞快的看了一眼那瓷瓶,解释,“我自己咋走我这样的去陕西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到,我得等花满楼回来。”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宴梨真的想说作为一个反派他话也太多了只是此时她势弱,花满楼又不在,只能暂时服软“我能耍什么花样我也是想见那人的。”
“我会一直派人看着你,若是花满楼回来,你们还不动身”
“知道了,知道了”宴梨语气极为不耐烦,“我会尽快去的,慢走,不送”
宴梨撵完人,在心里默数了五个数缓缓睁开眼睛,左右搜寻一番没有见到那黑衣人,一下子长出了一口气塌下肩膀。
拖着沉重的身体仰躺到床上,宴梨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嘀咕“傻子才跟你硬刚,知道什么是熊孩子吗”说话声越来越小,再看,她已经睡了过去,连衣服都没有脱。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宴梨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起身把衣服和床单全都换了,随意用发带扎了个马尾就迈出了屋子。
钱婶一转身就看到她脖子上的指痕,立即惊叫“宴姑娘你脖子怎么了”
宴梨摸了一下脖子,她早上也没照镜子,根本就忘了可能会淤青,但此时看都已经被看到了,只能淡定的说“没事儿,就是一疯子。”
“您怎么不叫我们呢”钱婶满脸担忧,“不行,我得告诉公子一声。”
“别”宴梨拉住她,“花堡主六十大寿,花满楼回去跟家人团聚,告诉他不是让他白担心吗真不用告诉他。”
然而无论宴梨怎么说,钱婶也是花家的下人,自然是以主子的要求为先,仍然让人送了一封信会桃花堡去。
信是快马加鞭送到桃花堡的,此时花家刚刚平息了因铁鞋大盗而起的波澜,花满楼解除魔障还来不及平复心绪,便接到了百花楼的来信,一得知有人在百花楼伤了宴梨,立刻便急着赶回去。
陆小凤此时也没走,一听说此事,也准备跟他一起去看看宴梨。花家的人知道他们着急,倒也没拦着,只是追问宴梨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陆小凤和花满楼对视一眼,并未擅自把他们猜测的事情随意说出来,只是立即启程赶回扬州去。
宴梨侍弄着花满楼那些宝贝鲜花,虽然猜测花满楼收到信也许会很快回来,但绝对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们”花满楼和陆小凤两人皆有些风尘仆仆,宴梨心中感动,“钱婶太夸张了,我真的没事儿”
花满楼离她极尽,可他根本看不到她脖子上是否还有伤,只能关心的问“还疼吗”
“不疼了。”宴梨摇头,她就是怕花满楼回来之后担心,一直都有在乖乖上药,现在淤青已经消了。
陆小凤此时见她无碍也放下心来,询问起到底是何人来百花楼行凶。
三人落座,宴梨也没卖关子,直接道“从我隐瞒自己姓宴的时候,你们应该就猜到了吧”
陆小凤摇了摇扇子,“阿梨可是鸳鸯刀夫妻之女”
宴梨点头,接过花满楼递过来的茶,悠悠的说“我以前不知道什么鸳鸯刀,更是完全不清楚威信镖局和名刀宣氏的纠葛,直到我爹被杀,我娘殉情。”
“殉情”陆小凤的扇子一顿,他想到也许是死于非命,但是殉情
“阿梨,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花满楼不在意宴梨身上所谓的背景隐情,只不想她想起伤痛的回忆。
宴梨轻轻一笑,看着花满楼的眼神十足的温柔,“我娘都不管我只随我爹而去了,我自然也是不会沉湎于悲痛之中的。”
花满楼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痛苦,表情舒缓下来,起身坐到古琴前,轻柔的琴声慢慢响起。
陆小凤见到两人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多余,决定赶紧确定宴梨的安危“那人可还会再来伤害你”
宴梨把视线从花满楼身上收回来,回答道“他一直就想我去宣家,我猜可能是那位宣家小姐有什么问题,所以我准备去看看。”
“会有危险吗”陆小凤看了花满楼一眼,极有眼色的说,“若是没有危险,我便不随你和花满楼一同前往了。”
宴梨觉得以她的能屈能伸和花满楼的武力值,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点头道“应是无事的,再说,万一真的有什么,威信镖局也在那儿呢。”
毕竟从宴梨听到的各种信息来看,威信镖局对她应该是不会有任何敌意的,虽然她觉得不见得用得上,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也不想拿花满楼的安全开玩笑。
而陆小凤听她如此说,在百花楼修整一晚之后,第二日早早的便离开。
宴梨是听其他人说他已经走了的,原还没在意,发现自己酿的酒又少一坛之后,忍不住咬牙骂道“陆小凤你叫什么陆小凤,干脆盖章叫偷酒的得了”
花满楼听到她如此有活力的样子,眼角的弧度都带着温柔的笑意,“不若咱们出门这段时间,便请工匠把酒窖建好,省的阿梨你的酒藏不住。”
“好啊,到时我一定要准备一把最不好开的锁。”
花满楼听后,到底没有提醒,这世上有些人是锁拦不住的,但只要宴梨开心,锁拦不住,他可以拦着。
既然准备去陕西,宴梨就开始收拾东西,父母的那两把刀,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随身带在身上,而是锁在了柜子里。
这一次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宴梨本来想准备一点棉衣,但被花满楼拦住,“阿梨,轻车简从,衣物可以再买。”
宴梨一想也是,他们就一辆马车,虽然大,也不是能够无限装下去的,便点头道“那我就把钱都带在身上。”
花满楼手一动,想说他带的钱足够,但想到他们到底也不是能够金钱上不分彼此的关系,最终还是没有叫住宴梨。
两人是在花满楼回来的第四天出发,依然只带了一个车夫,不紧不慢的往西行。
可就在两人离开之后的第五日,百花楼来了一个道姑打扮的女子和一个高大年轻的男子,正是许久未见的李莫愁和步尧,两人得知宴梨与花满楼前往陕西,不做停留立即便追上去。
只是刚走到河南境内,李莫愁便越发的身体不适,诊出缘由之后,两人纷纷黑脸,却也不得不放慢了行程,最终在进入陕西之前不得不改道,暂且回了蜀州的黎家村。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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