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笑笑,也没深究。倒是谷雨宗的不少人都看向了步涯。
原因倒也简单,因为庄云寒现在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提到琨吾宗,有人知道庄元苍并不稀奇,因为庄元苍已经名满天下。
但是步涯这时候能够精准地说出琨吾宗新秀的名字,而且是在没有去看大比的情况下,未免就有些突兀了。
步涯浑似没看到这些人探究的目光似的,半点都没觉得不自在。
现在的木无患是一个孩童的外貌,所以也没有给木无患单独安排房间,就让他和步涯一起睡了。
步涯到了房间才摘下幕篱,随手放在桌子上。
木无患此时问道,“你真不认识那个叫做庄云寒的”
步涯看了木无患一眼,木无患的小脸粉粉嫩嫩,看着格外有迷惑性,
“他们之前不是问过我”
木无患笑道“我觉得我和他们在你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说不定能问出不一样的答案来。”
木无患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仿佛理所当然。
不过木无患与他们也确实不一样。
步涯扬眉,失笑道,“我可能未曾与你提起过,我是被琨吾宗的人推下妖山的。”
木无患摆出了一副听故事的样子,像是颇为感兴趣,“那个叫做庄云寒的推的”
“不止,“步涯随手在桌子上倒了一杯冷水,笑道,“怎么着,帮我报仇去”
木无患摇头,“怕是用不着我帮忙。”
步涯扬眉,心道,那是你不知道庄云寒是谁。
本文男主角,金手指粗壮,步涯可不敢说“我不需要帮忙”这种话。
后来有小厮上来送了洗澡水,就放在屋内。
步涯拉住小厮,“小哥,没瞧见我们这两个人么就一桶水。”
小厮看了一眼木无患,道,“嗨,仙师多包涵,人多,我们烧水也来不及。要不您和小孩儿挤一挤,一块儿洗了还省事了不是”
步涯
小厮说完就出门了。
步涯转头看了一眼木无患,木无患用一张俏生生的小脸看着木无患笑。
步涯“”
步涯看了看隔着一道屏风的浴桶,琢磨了一下,觉得木无患也不像是会偷窥女子洗澡的色狼胚子。
步涯“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木无患笑道,“不是说要一起”
步涯“活了几千年的人了,不要这么不要脸不管你,我先洗了。”
步涯入了屏风,脱衣之前还是有几分不放心,于是偷偷瞄了一眼。
木无患正坐在桌前喝茶,背对着屏风。完全没有偷窥的意思。
步涯这才脱了衣物,进了浴桶。
连续坐了许久的金乌鹊马车,确实坐的腰酸腿疼了,大罗神仙也顶不住。这时候一入热水,浸泡之下便觉得通体舒畅。
步涯泡在水里,和木无患闲聊,“你说我明天出去摆个卦摊好,还是直接去赌坊好”
木无患“嗯”
步涯“赚钱啊,既然知道问鼎会的比试结果,趁机捞一笔多好。”
木无患“你知道输赢”
步涯“可以知道。”
步涯在卦摊和赌坊之间犹豫不定,突然觉得一阵灵力扑面而来,就好像一道劲风。
不过转瞬,步涯的吕傲鞭就已经在手里了。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挥动,就发现来的居然是小星星。
步涯
这两个小东西对空间的操纵越发熟练好吧,这么大两只雪豹一样的妖兽,却也是不大适合被叫做“小东西”可。
步涯看着这么大一头妖兽和自己对视,愣怔片刻,正要问一句“你怎么来了”
结果还没能问出口,就有个东西蹿进了自己的浴桶里。
小尾巴也跟来了,不过落点不算太精确,前面的两只爪子直接落进了浴桶里,水花四溅。
步涯被飞溅起来的水花浇了一脸。
步涯
小尾巴忙不迭地从浴桶里退出来,一边打喷嚏,一边疯狂摆毛,又是一次水花四溅,而且这次的水花搞不好夹杂着兽毛。
灾难还没结束,这房间本来就不大,现在被一道屏风隔开,于是空间更加狭小,小尾巴摆毛后退,尾巴碰到了小星星,就往旁边挪了一点。
于是屏风在它的撞击下,应声而倒。
步涯
泡在浴桶里的步涯,和听到响动回过头来查看的木无患四目相对。
步涯
它们来干嘛的,给木无患送福利吗
步涯这澡洗的,还不如不洗。
一炷香过后,步涯披着一声白衣,坐在凳子上用毛巾擦头发,木无患坐在她对面喝茶。
两只大猫,小星星惬意地睡在步涯脚边,小尾巴小尾巴在门口罚站。
步涯踢了一脚小星星,不轻不重,赤着脚踢上去的,“你们过来干什么不是有专门给你们安排的房间么”
小星星掀起眼皮子看了步涯一眼,不搭理。
它们两个被当成货物托运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又被关进了另一个房间。
许久没见到步涯,都不适应,又想念,这才用了空间转换的灵力跑这边来了。
小尾巴在门口委屈的“嗷呜嗷呜”叫,不过它这个体型,再也“嗷呜”不出当年的萌萌哒了。倒是把几个路过的修士吓了一跳。
“此处怎么会有妖兽”
“听闻是昨天来的一丹门饲养的,莫要招惹,快走。”
“”
步涯这才发声,“进来吧。”
小尾巴这才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走进来,大尾巴在后面垂着。
步涯看着这个大一只妖兽愁眉苦脸,实在是觉得啼笑皆非。
步涯脚边的位置已经被小星星给占了,小尾巴只能过来蹭步涯。
然后就被步涯嫌弃了,实在是它这身上也太湿了。步涯好不容易换了干净的衣裳,蹭不到两下就会被再次濡湿。
木无患都看不下去了,敲了敲桌面,小尾巴看了他一眼,接着蹭步涯。
木无患啼笑皆非,一时都不知道吃谁的醋才好。
他对步涯心意自是不必说。
那两只小猫,他也喜欢得紧,当初在谷雨宗,进进出出都是他抱着。
现如今他们三个倒是腻乎在一块儿了。
小尾巴听到敲桌面的声音也不管,继续和步涯腻乎。
到了夜里,两只猫就睡在地上。步涯和木无患一起睡在床榻上。
同床共枕,却出不了什么旖旎的心思。
步涯总觉得自己是在带小孩儿一起睡觉,侧躺着,把木无患整个放在自己怀里。绵软的胸隔着中衣贴着木无患的背。
步涯一只手放在木无患的腰上,睡得香甜。
木无患也不知道步涯到底是真没心眼儿,还是唯独对自己不设防。
被困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倒是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清晨,就有谷雨宗的弟子过来敲门,说是要去参加问鼎会,还需得早起。
步涯和木无患两人从床上坐起来,步涯打着呵欠,木无患揉了揉眼睛。两个人头发都睡得有些微乱。
步涯还专门故意揉了木无患的头发。
两个人下床穿衣梳洗,出门之前,步涯还是带上了幕篱。因为小星星和小尾巴都不想离开步涯,所以跟着步涯一起出的门。
谷听云看到两只妖兽随行,便道,“你要带它们一起”
步涯“不可以”
谷听云“张扬了些。”
步涯扬眉,看了两只妖兽一眼。终究还是把他们留在客栈了。
别回头比试的盛会,变成了屠妖大会。
参加问鼎会还需去领一张入门令牌,这令牌倒是不难领,你凑个几十人随便编个门派的名字,人家都能把令牌给你。
到了地方,谷雨宗先领了令牌,然后大家一行人一起朝着约定的比试地点过去了。
问鼎会的比试所在分为九个场所,每一个场所各有一鼎,共有九鼎。
步涯他们来得晚,已经错过了一鼎,所以今天去往的比试场为第二鼎。
第二鼎所在位置远得很。而且因为谷听云的人大多都是丹门弟子,修为一般,谷听云和步涯略一商议,还是决定乘坐小金乌鹊过去。
原本谷雨宗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直到到了第二鼎所在的会场,才知他们这一行人到底有多打眼。
原来其它的门派修士,要么便是所带之人不多,皆是御剑而来。
要么便是浩浩荡荡,乘坐大型金乌鹊驮着的銮轿而来。
似谷雨宗这般,一共只有五六个人,又坐着这么小的可怜的三四顶金乌鹊来这里的,本来就打眼。
更何况排头的第一个驾驶金乌鹊的弟子没什么眼力劲儿,居然驾驶着金乌鹊,直接落在了第二鼎的问鼎台上。
有了这么个糟心的弟子带错路,谷雨宗的三四辆金乌鹊马车更是一起落在了问鼎台。
问鼎台是比试的擂台,自然在最中心。
以问鼎台为中心,四面八方悬浮着尺寸不过三寸的半透明立方体。将问鼎台围起来了。
这立方体名为“方寸屿”,在外面看起来只有方寸大小,但是人可入其内部,里面则仿佛是一个房间,里面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到时候,问鼎台上只会有两人比试,剩下的门派都将进入方寸屿中休息观战。
谷雨宗这么一副乡下人进城似的,弄不清楚出方向,进门就落在了视线中心的问鼎台上,自然招人耻笑。
此时周围虽然只能看见漂浮着的无数方寸屿,但是却能听到方寸屿中传开嘈杂的耻笑和蔑视之语。
为首的弟子闯了祸,慌慌张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愣住了。
木无患正被步涯抱在怀里,见此情形,也笑出了声。
他来这里是为了步涯,谷雨宗出丑,他可是半点没有感同身受。
他自己就是个看热闹的。
步涯戴着幕篱,看着木无患这般样子,颇为无奈,“你还笑”
木无患笑着看向步涯,“笑不得”
步涯
步涯等了半天,那个为首的弟子还懵着。
谷听云手下的芜端下了金乌鹊,去接手了为首弟子的金乌鹊马车,这才带着谷雨宗一行人下了问鼎台,去找管理人报了门派。
管理人看着这一群人,只觉得一看就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野门派,自然也称不上恭敬。
管理人“宗派名”
芜端不卑不亢道,“谷雨宗,丹门。”
管理人拿着笔,随意勾了一个偏远的方寸屿给芜端。
与此同时,问鼎台上显示了正在登记的宗派名,“谷雨宗”三个大字呈幽绿色漂浮在问鼎台上,一角写着一个“丹”字。
方寸屿里看戏的门派纷纷说起,“果然是听都没听过的小门派”
“这怕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问鼎会吧哈哈哈”
“丹门,哈,那不是人间富贵门派么靠丹药堆砌的修士也敢入问鼎会了”
步涯突然想到什么,“不行,我得下去一趟。”
木无患疑惑看了人一眼,步涯就把木无患从自己身上抱下来,改牵着木无患的手,下了金乌鹊马车。
步涯一露面,这可好,周围更是炸了锅,
“怎么带着孩子的女人也来了”
“这门派不会是凑不齐人数,为了拿到入场令牌,连家眷都算上了吧。”
步涯牵着木无患,快步走到登记的地方,正巧听见管理人问道,
“你宗派今日应战者是谁,姓名为何”
步涯慌忙出声道,“叫阿步”
木无患,芜端,管理者都看向步涯。
步涯的面容隔着幕篱,不太能看得清。
实则步涯却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幸亏来的及时,要是芜端直接出口,说叫做“步涯”,只怕琨吾宗上下皆知道是自己了。
当初他们想杀自己,将自己推入了妖山。
现今要是知道自己没死,不知道琨吾宗上下还能给自己整出什么幺蛾子。
步涯更想一点一点拆琨吾宗的台,最后告诉他们,拆你们的台的是我。
而不是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没死的步涯,让他们一窝蜂的来找自己麻烦,以后每天防了明枪防暗箭。
那管理人看了这个领着个孩子的女人一眼,颇为不屑,随手写了个“阿布”上去,“贵门今日还有其他人应战么”
芜端“无。”
于是管理人手上的笔一勾,问鼎台上的“谷雨宗”旁边,又多了“阿布”两个字。
然后这几个字猛地拍向问鼎台正中间的一口巨大的青铜鼎。
青铜鼎上原本就刻了许多宗派名和比试者,在最末端,又填了“谷雨宗,阿布”的字样。
管理人指了个方向,“顺着此处,可入你们的方寸屿,这是开启方寸屿的灵符。”
芜端伸手去接,那管理人却完全是往地上扔的。不过芜端毕竟也是有修为傍身的,指间微动,落向地面的灵符便自己飘向了芜端的指间,“多谢。”
步涯领着木无患重新回到马车,木无患笑道,“阿步”
步涯“怎么”
木无患失笑,“无事,就是叫叫你。”
阿步二字,还是木无患最开始叫的。
与此同时,有几个方寸屿里的人却盯着步涯的身形背影移不开眼。
步涯如同第六感似的,回头扫了几个方向。
芜端在其一侧,问道,“步姑娘”
步涯“没事。”
步涯收回目光,重新上了金乌鹊。
那几个方寸屿之中,有人想着,“这女子身形怎么会如此熟悉。”
有人想着,“居然在此处能见着此人。”
也有人想着,“果真是缘分。”
方寸屿的大门是一处山门一样的所在,石头铸就的,高高立起,并没有门板,牌匾上写着“方寸之地”。
灵符贴在上面,再走过石门,就到了方寸屿之中。
谷雨宗一行人在方寸屿里落座。周围没了外人,步涯自然就摘了幕篱。
芜端推着谷听云在桌边停下来,步涯随手在桌子的果盘里拿了块糕,然后问谷听云要了一柄仙剑。
谷听云自然不解,“我看你灵剑也是上品,换新剑岂不是不便”
步涯想了想,道,“我自有我的道理,我替你挣名声,总不能一柄剑都舍不得吧”
步涯的吕傲太过惹眼,只怕是琨吾宗上下认识的人不少。
谷听云侧头眼神示意了一下芜端,芜端便把自己的剑送了上去。
步涯抽开看了一眼,略微扬了一下眉毛,也不知道是惊叹还是嫌弃。
她重新把剑插回剑鞘,搁在一旁,然后重新开始吃糕点了。
这方寸屿从内部看,像是缺了一面墙的房子,缺的那一面墙,正好可以看见问鼎台的情况。
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门派,只是在没有出现直接落在问鼎台上这样的丑事。
等到了某个时辰,那边的管理人就收工了。之后再来的,就只能观战不能参赛。
台上刻着门派名字和比试者的名字的青铜鼎散发出微光,然后青铜鼎一变二,二变四。
很快就出现了无数个青铜鼎。
青铜鼎上的名字也是均匀且随机的分散到各个青铜鼎分身的。
同一个青铜鼎上的名字,便是一同比试的人,所有一个人输了,他的名字便会从青铜鼎上消失。
最后一个青铜鼎分身上只会剩下一个胜利者的名字。
然后若干青铜鼎重新归一,名字合在一起,便都是第二鼎的优胜者。
鼎上的名字,直到若干年后,下次问鼎会举行之时才会清除干净。
相当于另一种形式的青史留名,出去打架,便可以报上名号,说“老子的名字可是刻在问鼎会的青铜鼎上的”
原本是第一鼎的优胜者才能进第二鼎。
但是后来规则变通,也是管理者不负责任。后来者也可以报名,反正也要你打得过一同比试的人,才能把名字刻在青铜鼎上。
步涯他们之前的小型金乌鹊和直接落在问鼎台上的行径惹了管理人的轻视,所以分配给他们的方寸屿所在的位置也偏僻,离问鼎台远的很。
一行人之中就只有谷听云在专心看着问鼎台上的打斗比试。
第二鼎鱼龙混杂,强弱不一。有上去直接一招秒了对手的,也有两个强者对战打的难分难舍,更有同为两个筑基弱者,在台上打成了扯头发踢下三路的。
步涯看的困,转头就坐没坐相地靠在木无患的怀里,打着呵欠。
木无患在桌子上拿了个橘子,剥开之后,清理干净白瓤,然后一瓣一瓣地喂给步涯吃。
步涯靠在人身上,负责张嘴和咀嚼。
就在这无聊的时候,谷听云语无波澜地道,“琨吾宗上场了。”
步涯一怔,歪靠在木无患身上的身子虽未动,却眼睛明亮了几分。
谷听云昨夜听到步涯提及琨吾宗的庄云寒,心中有所疑惑。
此时看到琨吾宗上场,自然是故意提起的。
步涯懒洋洋地坐直了身体,看向问鼎台。
问鼎台上空漂浮着“琨吾宗剑庄欢”几个字。
竖排的排版,琨吾宗三个字最大,“剑”只占了一个角落,“庄欢”二字略小于琨吾宗。
有道是冤家路窄。
步涯倒是没想到,到了问鼎会第一个瞧见的琨吾宗的人,居然是会是她。
她这欢师姐可是威风,当初在琨吾宗,抽过步涯耳光,设计让外门修士夜闯冷香界,准备玷污步涯清白,更是参与了将步涯推下妖山,准备要步涯的命。
新仇旧恨,可不算少。
紧接着就看到庄欢一身白衣飘飘,仗剑飞上了问鼎台,眉目之间皆是不可一世的傲气。
庄欢的对手是一个无名门派的小修,他大概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倒霉,直接就遇上了琨吾宗的人。
此刻看着庄欢颇有些瑟缩,更加衬得庄欢那张脸傲得让人讨厌。
木无患突然笑着出声道,“这女子倒是薄命相。”
步涯回头看了木无患一眼,道,“你和苍龙的誓约可还在身上。”
誓约可是不让木无患滥杀无辜的。
木无患扬眉笑。
步涯再转头,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庄欢完全是实力碾压,那个小修身上已经见红,偏偏庄欢还没停手。
最后那个小修心知不能善了,又爱惜性命,直接跪地求饶,这才算罢。
庄欢仙气飘飘地回了自己门派的方寸屿,失败者被人扶了下去。
步涯唏嘘,心道,怎么没让自己直接碰上庄欢呢
好好挫挫她的傲气。
正想着,下一轮的比试人员就在问鼎台上出现了。
“谷雨宗丹阿布”。
“琨吾宗剑萧星昼”。
丹门为青绿色字体。
剑宗为银白色字体。
要不说老天喜欢玩儿人呢,琨吾宗上上下下,步涯几乎都不待见,有仇者甚多。
唯独两个人,和她关系不错。一个是她这原身的娘,车千兰。另一个便是此人,萧星昼。
萧星昼是原书女主的弟弟。
原书女主萧月凝,上线没到一天,就死掉了。
当时步涯拼尽全力,想要保住萧月凝的命,动过挟恩图报抱女主大腿的念头。
可惜她保护了一晚上,结果被一群nc给害死了。
之后琨吾宗为了压下此事,把锅推给步涯,还把萧月凝的弟弟萧星昼带回了琨吾宗。
萧星昼和步涯亲近。两人一起去鸦鹊岭拿的仙剑,在妖兽横行的灯曲峰互相照顾,两人所得仙剑都是上品。
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那头萧星昼已经落在了问鼎台上,仪态大方,举止有礼。颇有些君子端方的味道。
要不是步涯知道这人,她就真信了这人君子端方了。
实际上就是个暖萌暖萌的话痨小奶狗。
步涯叹气,拿起桌子上的灵剑,正准备起身,结果被木无患拽住,木无患身亲了一下步涯的脸颊。
步涯
木无患得逞,自然笑得有几分戏谑,道,“小心。”
步涯看了一眼谷听云众人,都担心他们觉得自己动小少年,干咳了一声,带上幕篱,道了一句“我去了”。
步涯直接从方寸屿之中飞出。
她的御剑飞行一如既往地烂,此时又不能用吕傲鞭做依仗,落在问鼎台上自然踉跄了几步,有些狼狈。
萧星昼还眼疾手快地扶了步涯一把。
步涯
此时周围嘈杂之声渐渐大了。
方寸屿之中的人都像是嘴碎的老妈子似的,“这不就是刚刚那个带着孩子的”
“原本以为是家眷,怎么还出来应战了”
“乡野门派就算不知道规矩,也该让个男人出来应战。”
“看来这局又是琨吾宗一招制胜。”
“有了孩子的女人还出来参加什么问鼎会,奶孩子才是主业吧。我夫人自从有了孩子,可是规矩得紧,哪像这般乡野村妇。”
“”
步涯收回了自己的手,压着嗓音道了一句“多谢”。
萧星昼看着步涯,莫名觉得有几分尴尬。
此时问鼎台上隐隐约约也能听见离得近的方寸屿内的讨论。
萧星昼拎着自己的上品灵剑,有些苦恼。
他若是想留名第二鼎,就非得赢了这带着幕篱的女子。可是他看着这女子弱不禁风的样子,之前还带着个孩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动手。
萧星昼思索了一下,先行拱手行礼,然后道,“道友若是若是有不便之处,便可下台离去,我不为难你。”
步涯也觉得尴尬,比试遇见谁不好,非要遇见个朋友。
此时摆摆手,烦躁道,“打吧,哪儿有那么多不方便。”
萧星昼为难,看着步涯摆起了起手式,正准备拔剑。
然后又想到,自己的剑是上品,用剑怕是要伤了对方。于是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只客气道,“道友请。”
请请个毛线球球啊
步涯抽出剑就开打,早打早完事。
都和谷听云做交易了,要让谷雨宗扬名天下,要是第二鼎就被刷出去了可算怎么回事儿啊
步涯出招凌厉,不过虽是狠招,却不曾对着萧星昼的要害下手。
萧星昼以剑鞘挡了两招,方才发现刚刚是自己低估了。不过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对方实力不俗,萧星昼倒是能放开了,拔出了剑。
两人剑招过处,皆是碎石乱溅。原本那些在方寸屿之中闲言碎语的人,这才止住了声音。
步涯实力不俗,萧星昼接了几招,突然心生疑惑。
只觉得此女子的用剑招式总是隐约带着些琨吾宗剑招的影子。
步涯戴着幕篱,也看不见脸,只是动作大起来,总归轻纱飞扬,偶尔能窥得一角,却不真切。
萧星昼渐渐走了神,觉得和自己过招的人,实在是像极了自己的步涯姐姐。
当初步涯被推入妖山,知情的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庄辰,庄欢,庄云寒,庄邵,乃至庄元苍。
剩下的人,都只知道庄邵等人放出的假消息。
说是步涯所乘坐的銮轿在妖山上遇到了意外,銮轿坠入妖山,只有到达剑心境界的人庄欢带着庄邵靠着御剑飞行逃出来。
萧星昼虽然心中对步涯身死难受,却也没怀疑这番说辞。
此时见和自己对招的女子,越看这身形越觉得像是步涯,自然心神激荡,哪里还有比试的心思。
步涯现在手中的剑比不得萧星昼的上品灵剑,但是却轻易挑开了萧星昼的剑。
挑开剑之后,不过三两个招式,剑便横在了萧星昼的脖子上。
周围的方寸屿,满座皆是惊讶,惊叹之声不断。
万万没想到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丹门小宗,派出了一个奶孩子的女人,就打败了天下第一剑门宗的弟子。
步涯剑横在萧星昼的脖子上,简直有心拿剑面拍一下萧星昼的脸打架呢弟弟,专心点。不怕我捅死你么
不过步涯还记得自己现在于萧星昼而言就是个陌生人,忍住了没拍,只收起剑,压着嗓子,变了嗓音道了一句“承让。”
胜负已分,装完逼就准备走。
结果才刚刚抬脚,自己的衣服就被人拉住了。
步涯一脸懵的回头,却看见萧星昼扯着自己的衣角,手足无措。
步涯“”
萧星昼“那个,这位道友,你我你是不是”
萧星昼想问,你是不是步涯姐姐。
可又觉得突兀不妥,犹豫了片刻,改口道,“我叫萧星昼,我是琨吾宗的。”
步涯心道,我晓得,你进琨吾宗的时候还是和我坐同一个马车。
萧星昼又等了片刻,试探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眼熟”
步涯
步涯“没有。”
步涯扯回自己的衣角,直接用自己烂的的要死的御剑飞行之术,下了问鼎台,回方寸屿去了。
那头萧星昼怅然若失地盯着步涯的背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愣怔着回到了自己的方寸屿。
步涯回到方寸屿之中,一进门,一屋子人都盯着自己。
步涯干咳了一声,沉稳道,“有幸不负所望。”
谷听云悠然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步姑娘和那少年认识”
步涯
凯旋归来不该鼓掌欢迎鲜花欢呼么几个意思啊你
谷听云抬起眸子,一双眼睛清冷沉静,仿佛古井深潭,打量了步涯片刻,才悠然吐出一句,
“我信姑娘,姑娘可不要让我失望。”
步涯笑了一声,“自然。”
然后在桌子旁边坐下来,拿了一块糕点正准备接着吃,却被木无患中途截住了糕点,“你认识他”
步涯“有完没完了”
木无患把步涯手中的糕点取走,放进自己嘴里,白皙如玉的小脸有些似笑非笑的神情,唤道,“阿步。”
步涯心一横,干脆出其不意,直接两只手捧住木无患的脸,上去“吧唧”就是一口。
木无患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嘴角弯了一下。
步涯的卖乖很有效果,立马见效,木无患果真不问了。
下面的比试步涯再不曾细看,直到自己的名字再次出现,才再次上了问鼎台。
一天的时间,步涯就打了三场,除了萧星昼,剩下的皆是些无名之辈,步涯赢得轻轻松松。
值得一提的是第三场的时候,上场的是一个虬髯大汉,比起说是修仙的,更像是杀猪的。
那汉子也不客气,指着步涯说什么“老子要是赢了你,你就得给老子做媳妇儿”
顺带还放了些“之前那几个狗屁谦谦君子,见你是个娘们儿就手软,老子可不会今天晚上老子就要搂着你睡觉”的厥词。
然后步涯剑都没出,直接套着剑鞘跟打狗似的,把人翻来覆去的打,打的那大汉自己滚下了问鼎台。
因为人数众多,第二鼎分出胜负还要几天。
今天步涯比试了三场,坐在方寸屿中,也见了不少熟人面孔上问鼎台。
不过大概是青铜鼎安排的关系,今日倒是没见着庄邵和庄云寒两人。
到了太阳快要落山,今日这比试就算结束了。
谷听云一众人回了自己所在的客栈,步涯今天虽说动了手,也不算太累。
就是进门的时候小星星和小尾巴扑出来,差点把步涯压成肉酱饼。
得亏是木无患眼疾手快地拉了步涯一把。
两个已经变成了“大”妖兽的家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步涯躲开还挺伤心。
不过很快就过来用头蹭蹭步涯了。
吃过晚饭梳洗过后,就歇下了。
到了午夜的时候,步涯突然听得屋顶有响动。
木无患俨然已经醒过来了,已经坐起来,看着屋顶。
感受步涯醒来,对着步涯笑了一下。
步涯睡得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呵欠,叫了一声“小星星,小尾巴,上去看看不准吃人。”
于是两只比人还高的妖兽,原地就消失,再一转,就轻巧地落在了屋顶上。
屋顶传来响动。
步涯忽然觉得不对,直接起身,随手拿上幕篱,从窗口蹿了出去。
步涯飞到屋顶,看到和两只妖兽相斗的果然是萧星昼。
步涯慌忙制止了小星星和小尾巴,正待故作高深的对着萧星昼来一句“深夜到此,意欲何为”
结果萧星昼压根对不住白天的君子做派,二话不说,直接上手要掀步涯的幕篱。
步涯猝不及防,上手挡了两下,小星星和小尾巴见着两人打起来,立刻又要上来帮忙。
步涯慌忙喝止小星星和小尾巴,“别”
就这一时分神,幕篱就被打掉了。
夜风清凉,步涯又刚刚从床榻上起来,青丝披散,柔顺地随着夜风微动。
步涯啧。
萧星昼愣住,表情变化莫测,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盯了步涯半晌,到底还是突然一转身,藏起脸。
步涯愣住,迫于无奈上去拍了拍人的肩膀,“你掀了我的幕篱,我还没哭呢”
萧星昼擦了泪,转过头一点也不像哭了的样子,只语气有些颤抖地道,
“他们都说你死了,掉进妖山被妖兽吃了。”
步涯不知道作何解释,严格说,她是掉进了妖山,也确实是差点被妖兽吃了。
步涯“这个事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你怎么知道我是我的”
“感觉。”萧星昼见步涯活着,现在满心的欢喜,也有满心的疑惑,“步涯姐姐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儿,怎么会在这个丹门宗里,还有,你之前牵着的孩子是谁这两个妖兽是你养的吗”
步涯
步涯“你先下来喝杯茶,这风吹着凉。”
步涯带着萧星昼和小星星小尾巴一起下了屋顶。
木无患已经不在床榻上,这时候披着薄衫,坐在桌边。
见着步涯进来便对着人弯唇笑了笑。
萧星昼颇为不自在的看着木无患,“步涯姐姐,这该不会是”
你的孩子吧
步涯懒得搭理,直接在桌子旁边落座,顺带招呼了萧星昼过来,就着桌子上的茶壶茶杯,给人倒了一杯茶。
步涯“我的事情说来复杂,也是我今天白日里不小心,才让你看出端倪了。你先莫要声张,外面见着还是要当不认识我”
步涯还没说完,萧星昼便急道,“姐姐还要留在这里,不随我回琨吾宗么”
步涯失笑,“我回琨吾宗做什么”
“步涯姐姐是琨吾宗的人啊,”萧星昼理所当然地道,“更何况,大家知道姐姐没死,也会很开心的。”
“开心”步涯笑着瞧萧星昼。
萧星昼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琨吾宗很多人不待见步涯,嫌弃她是坤泽身份。
步涯身死,没几个人觉得同情可怜。若是回去,自然也没几个人开心。
萧星昼搜肠刮肚地抓了个人出来,“不管怎么说,寒师兄是会开心的。当初传出你身死的消息,寒师兄是最伤心的了,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那段日子眼见着脾气不好,也消瘦了不少。”
庄云寒么
步涯给了萧星昼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心道,别了吧,我当初被推进妖山,说起来你寒师兄也有一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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