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这个词汇所代表的含义从有人类开始就一直是最为被他们所恐惧和忌讳的,它代表了生命的终结,与这个世界所有一切的永别,身躯的腐烂和消弭。
为了反应或者抚慰这种恐惧,人类创造了许多与之有关的东西。形式上千变万化,但是从本质来讲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对死亡的敬畏。
听到奥罗拉的问题后,斯内普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偏头侧视着她:“我想刚才斯卡曼德先生已经讲得很明白了,鬼魂鲨名字的由来只是因为它们的毒素作用效果和人类的丰富联想力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吗奥罗拉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咬的,她的那些梦重复而吊诡,真实感却异常强烈。真不知道是该悲哀自己的想象力已经匮乏到连做梦都毫无新意,所以只会倒放以前的内容,还是该惊叹她的梦境居然能自带位移和共情功能。
“我只是刚刚想到,既然幽灵也是真实存在的,那死神或许也是呢”奥罗拉说。斯内普收回视线,不冷不热地评价到:“很有意思的猜想。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快点吃完饭,然后收拾好你的东西。”
“诶”奥罗拉愣了一下,“收拾东西,为什么”对方皱着眉头看着她:“难道你没听到刚刚斯卡曼德先生说的话吗这里现在有许多黑巫师,你还打算一个人住在这里”
奥罗拉听到后朝窗户外对面的那间屋子望了望,“那沃克斯和他爸爸怎么办”
“我认为那是驻扎在附近的傲罗们该操心的问题。”斯内普有些不快地回答。
确实是这样,自己除了提醒他们最近小心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迅速吃完剩下的面条后,奥罗拉熟练地清洗起了盘子和其他餐具,然后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和斯内普一起离开了。临走前,她跑去马路对面找了沃克斯,三言两语跟他解释了最近的情况,嘱咐他多加小心,以及暑假保持信件联系。
“对了,昨天晚上我们是一起回家的吧”奥罗拉站在门口,很轻很快地说着,“你有没有注意到过我那时候已经被什么东西咬伤了”
沃克斯惊讶地
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摇摇头:“没有啊,出什么事了”
那看来自己的伤口真的不是在海边被咬的了那是什么时候
一种浓浊的疑虑酝酿上来,堵在奥罗拉的胸腔里,闷闷的难受。她犹豫了很短的时间,手指在门框上滑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摇摇头,微笑着说到:“呃,也没什么大事。虽然也有傲罗们在附近,但是你还是最近一个人别去海边太久吧,我得先走了。到了我会给你写信的,你要记得回我啊。”
“当然,路上小心。”
“再见。”
之后的几天里,奥罗拉就暂时住在了移动宿居里。她被鬼魂鲨咬伤的地方早就在白鲜的作用下愈合了,但是却留下了一个怎么也去不掉的伤疤在皮肤上,看起来形状非常怪异。并且在那几天里,她总是时不时地就会重复做那个梦。
她在霍格沃茨像个吊线木偶一样呆滞地转圈,没有尽头地走来走去。
但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那个穿着漆黑斗篷的骷髅手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且她出现的场景也不再是霍格沃茨的某一个固定地点。
只是每次她要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她都一定会梦到被淹没在一片深水里,挣脱出去就是普利茅斯的河边。
当然等她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其实还是躺在移动宿居的床上,哪里也没去,除了小腿上被鬼魂鲨咬出来的伤疤在隐隐作痛。
奥罗拉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感觉。有时候她躺在一片沉寂的黑暗里,连时间的流逝感都是如此清晰。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改变了,可惜自己看不到,其他人也看不到。
第九天的时候,魔法部突然采取了一种非常强硬的临时措施,对绝大部分有案底的旅店和魔法生物制品店铺进行了暂时性的接管,并且禁止了大不列颠岛和北爱尔兰区域的通行活动。他们甚至还和麻瓜首相取得了联系,同时限制了用麻瓜方式通行的方法。
预言家日报上对此的官方解释是,为了遏制这次事态的进一步失控和蔓延。不过丽塔斯基特更愿意用她一向犀利浮夸的笔法,把这次的行动描绘成一种阴谋论,并且赢得了不少巫师的支持和拥护。
要知道在魔法
生物的管理这个问题上,不管英国还是其他国家一直以来都相当头痛,想的办法不少但是收效总是不太好。尤其近年来随着麻瓜社会的飞快发展,他们因为资源开发而闯入一些古老魔法生物栖息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这在无形中加剧了巫师和这两者之间的冲突。而单从数量的角度来说,巫师群体又远远比不上麻瓜和魔法生物,一旦发生大规模冲突,巫师群体要付出的代价必然是惨重的。
因此还在1965年的时候,由纽特斯卡曼德起草提出,并且被英国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同意通过的一条法律,内容就是禁止任何巫师以实验或其他目的来喂养xxxxx级的不可驯服魔法生物。
在这条法律出台前,整个英国的巫师群体尤其是在黑巫师中,非常盛行创造和饲养极端危险的魔法生物。因为这些魔法生物在极难被驯服的同时,往往也能为他们带来难以想象的巨大财富。
“所以现在是又有人违反这条法律了是吗”奥罗拉一边将那些调和过的药水仔细滴到需要治疗的月痴兽的大眼睛里,一边问。
“是啊。”纽特叹了口气,羽毛笔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着什么,“这次的黑巫师是一个团体,持续的时间应该已经挺长了,只是一直没被发现,因为他们一直盘踞在北爱尔兰那边,从普利茅斯偷运进来的。”
“看起来他们搞砸了。”
“相当糟糕。那些魔法生物跑掉了大部分。”纽特说,“而且这次的波及范围不仅有英国,还有爱尔兰。”
白天大部分时候纽特都和其他魔法部职员一起在外面,不过纽特向来都是单独行动,很少和其他魔法部成员联系,除非非常必要。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会回到移动宿居教奥罗拉如何照顾各种各样的魔法生物,在他的箱子里。
天赋是用来接近和了解那些魔法生物的,照顾以及保护它们则需要经验和足够的耐心,纽特教会奥罗拉的正是这些。她也逐渐明白了为什么纽特一直抗拒加入魔法部,即使在当初被威胁要把他列为头号通缉犯的时候也不肯让步。
因为魔法部是站在为全体巫师考虑的角度看待问题,加入它就意味着要服从它的所有命令。相反,麻瓜社会则
是站在麻瓜们自身安危的立场上。这两个代表的都是各自的族群利益,对于对方以及作为第三方的魔法生物们的生存情况并不怎么关心。
所以对于魔法部的很多裁决,纽特并不认同。他是巫师,认同并坚持魔法世界需要保密,反对所有歧视麻瓜的行为,但同时他和魔法生物们的关系也更为亲近。
他既站在所有人的立场上,又没有倒戈过任何一方。
因此相对来说,他反而是个不受欢迎又不合群的边缘人。
就像丽塔斯基特宣称的那样:“天生驯兽师都是那几个思想奇怪又毫无责任心的怪人,好像让他们多分点同情心给自己的巫师同伴会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当然,比起从不做好事的蛇佬腔来,他们似乎又要友善那么一点儿。”
然而事实上,奥罗拉敢对着霍格沃茨的校徽发誓,纽特绝不是丽塔说的那样。
“总之,这件事解决起来比较麻烦,毕竟牵扯到了两个国家之间。”纽特短促地笑了下。
奥罗拉捉住正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扯的嗅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今天忘了戴帽子,一头淡金长发在光线下温柔明亮得像上好的金丝编织成那样,嗅嗅格外喜欢拽她的头发,时不时就趁她不注意地拔下几根塞进育儿袋里,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随时准备再次下手。
再这样下去自己怕不是要秃。
由此可见,养嗅嗅是需要考虑自身外在条件的,金发的人就最好不要养。
时间一天天过去,纽特和其他魔法部的职员们似乎越来越忙。随着移动宿居被魔法部暂时性接管,所有的旅客都被迫搬了出来。伦敦的情况不断告急,霍格沃茨也随即加强了戒备。偏偏邓布利多那时候因为一些事务而不在校,斯内普不得不在收到麦格教授的信后也回到了霍格沃茨,奥罗拉则暂住到了韦斯莱家。
陋居看起来一如既往地摇摇欲坠又稳固无比,奥罗拉拖着行李箱从晨光朦胧里走出来。德文郡的早晨被来自奥特河的浓湿雾霭包裹着,森林和草甸都融化松散成一团团松青色的影子,山脉被淋上低调的蓝。
天空有种晦涩含混的明亮,雨水的阴霾铅灰在广阔苍穹的一角扩散涌动着,将尚
未被侵占的留白区域对比出强烈的光明。
她一路走走停停,经过奥特河边的时候,碰到了独自出来在河边无聊地用石头打水漂的查理。
“查理。”奥罗拉喊了他一声。男孩立刻回头,愣了一会儿,像是不敢相信那样,连忙跑过来:“奥罗拉你怎么这么早妈妈说你大概中午才能到。”
“醒的早,所以就搭了早一点的火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哦我,我也是醒的早。走吧,我家就在前面不远。”
“谢谢你们。”
“说这个干什么。”
莫丽和孩子们看到她后很高兴,说他们正好打算写信过来。“之前总是听亚瑟说普利茅斯是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我们都快担心死了。”莫丽拥抱住奥罗拉,愉快地说,“比尔早上刚给沃克斯寄信过去,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会过来就好了。”
“我也和沃克斯通信过了。”奥罗拉笑着回答,莫丽身上的味道和温度总让她想到自己的母亲玛丽安,“不用担心他,莱姆斯已经去普利茅斯和他们回合了。他本来是担心我一个人所以过去的,不巧我已经到这里了,所以他就留下来保护沃克斯他们。”
“那就太好了,快进来,你正好能赶上午餐”莫丽终于彻底放心下来。
刚进屋,站在二楼的乔治和弗雷德就灵活地翻坐上走廊的栏杆,一唱一和地说到:“你能来实在太好了。”
“这样我们就不用听查理天天念叨着想开学了。”
两个孩子的音色和他们的容貌一样惊人的相似,连那种故意拖长尾音的声调都如此一致,奥罗拉压根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比尔从后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一手一个揪住他们的耳朵让他们闭嘴,笑容无懈可击:“听说你这次的老师是斯卡曼德先生我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
“原来你是惦记着纽特箱子里的火龙们啊。”奥罗拉故作遗憾地看着一旁脸色古怪的查理,笑着摊了摊手,“可惜这次我没有拍照片,你该早点写信告诉我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弄到纽特的亲笔签名。”
“没有你能来就很好了。”说完后,男孩似乎也觉得这句话很不妥,但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改口。那副笨
拙而可爱的样子一下子把所有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奥罗拉一直和纽特保持着通信联系,也偶尔给斯内普写过几次,感谢他不嫌麻烦地每隔两天就让猫头鹰送治疗眼睛的药过来。一开始她以为斯内普根本不会回,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每次都会回得挺快,就是字数不多,而且内容看起来非常的干巴巴和公式化。
在七月底的时候,奥罗拉朝魔法部递交了申请书,请求解除自己挎包上的监控性魔法,她确信自己对此已经准备充分。不过好像因为魔法部最近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原因,她的信并没有人回复。
八月初,再过几天,韦斯莱家最小的孩子金妮的生日就要到了。奥罗拉一直在盘算着准备一个好一些的礼物送给她,也算表达自己打扰他们一家这么长时间的歉意。
莫丽知道后,坚决不许奥罗拉给金妮买太贵重的东西:“你都不知道你来这里后我轻松了多少,每天帮我一起做饭还照顾这群整天闹腾的孩子,连查理都乖了很多,开始知道替我分担家务了。我现在都在焦虑等你开学了,我又一个人可怎么应付得过来。”
奥罗拉劝不过她,莫丽的脾气相当固执。最后她只得假装接受了莫丽的话,只说自己过两天还是得出去一趟,想去对角巷配副眼镜。
“你的眼睛还是不太好吗”查理担忧地问。奥罗拉耸耸肩,“跟以前肯定比不上,不过情况还算稳定,至少没有更加恶化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前两天书单寄过来了,我提早去看看二手书店有没有卖的。真的等到开学再去就迟了。”比尔说着,边催促着罗恩快点把生词抄写完,还威胁他抄不完晚上就没有蛋奶果馅饼,餐桌上将全是西蓝花做成的绿莹莹大蜘蛛。
听到西蓝花和蜘蛛后,罗恩吓得面如土色,只能乖乖低头继续抄写,奶声奶气地重复着:“不要蜘蛛,也不要西蓝花。”
“我们也想去。”弗雷德充满怨念地看着自家大哥。自从亚瑟因为最近的事件而严禁孩子们出去玩以后,他和乔治几乎就被种在了陋居里,天天和莫丽斗智斗勇地玩闹,就差拆家了。
他的话音刚落,莫丽就举着魔
杖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大声朝两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喊到:“想都别想,弗雷德韦斯莱你们两个哪儿也不许去,给我安分地待在家里”
“可是妈妈。”弗雷德不服气地顶嘴,“我们已经在家呆了快一个星期了,何况就去一下对角巷,很快就回来了。”
“不可能”莫丽一口回绝,非常坚定地说,“要是我不在,你们俩一到对角巷就找不到影子了,我敢保证”
“不会的妈妈,我们也保证,比尔和奥罗拉会看着我们的。”乔治乖巧地看着母亲,“我们就想出去逛一下,就一下。”
奥罗拉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个调皮鬼从撒泼打滚到卖萌发誓都用了个遍,莫丽依然顽强地坚守着她的决定。直到晚饭的时候,亚瑟说出伦敦的局势被控制得差不多了,莫丽才勉强松口同意。
那一瞬间,两个孩子高兴得像在过圣诞节。
“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到处乱跑。”莫丽最后叮嘱,“我就让你们吃一个星期的薄荷青椒土豆泥”
事实证明莫丽的警告没多大用,韦斯莱双胞胎绝不可能不乱跑。
奥罗拉配好眼镜后,走路还有点不习惯,地面的路看起来都带着种危险的弧形和失真,视线里也多了一个圆润的边框。大概巫师的眼镜都比较不走寻常路吧,对角巷眼镜店里的镜框造型都非常奇特。有的镜片上有一种不影响佩戴者视力的魔法漩涡图案,有的则只有两片圆圆的镜片,还有的则两只镜框形状不一致。
最终,她选择了一副相对常规的黑色金属丝眼镜,镜片两边有一对蝙蝠的小翅膀,看起来很像万圣节用的化妆眼镜。
在去旧书店的路上,奥罗拉借口上厕所去了礼品店,想为金妮挑一个礼物,为此她今天特意背了包,就是等着买好了以后能够塞到包里不让比尔发现。
做完这一切后,她背上帆布包准备去旧书店找比尔和弗雷德他们。
然而当她经过对角巷的其中一个路口时,她的视线却意外地被两个很熟悉的身影吸引过去了。
邓布利多和雷古勒斯。
还有一个胖胖的有些秃顶的老头,奥罗拉从没见过这个人。
邓布利多今天穿了一件深紫色的星星长袍,连他
的胡子上都捆着一颗闪闪的小星星,看起来很温和而且有趣。但是那个胖老头好像挺怕邓布利多的靠近似的,整个人的姿态显得有点防备,不过没有攻击性。
雷古勒斯发现了朝这边看的奥罗拉,略微抬风帽的宽大边缘朝她眨了眨眼睛,牵了下嘴角,微笑短暂而礼貌。奥罗拉本能地感觉他和之前上课的时候很不一样了,那种迷茫和忧郁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冷的从容。
就像浓雾散尽后,翠海波澜的青竹。
他站在邓布利多旁边,插话虽然很少,但仪态和言语间有种说不上来的优雅涵养。你很难想到有人能把谦和与矜贵这两种气质融合得如此到位,让人生不起一丝反感。
还好邓布利多没让雷古勒斯现在来担任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不然场面估计会难以控制。
想到这里,奥罗拉后知后觉地朝对方回了一个微笑和点头,不打算去打扰他们的谈话。
刚转身,头顶突然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啸,让所有对角巷的巫师们不由得停了下来,纷纷抬头朝天空望去。
有黑影从东方呈三角形飞快滑过来,那是七头训练有素的夜骐,拉着一个巨大的铁笼,由魔法部的傲罗们指挥着掠过低空。铁笼里关着的是一头长着巨鹰的前肢和脑袋,却有着狮子的躯干和后腿的奇特魔法生物。它的身体呈火焰一样的红色,脖子和两翼雪白宽大,被铁链捆绑着铰在身躯上,黄金般灿烂的瞳孔怒视着下面的人。
有对魔法生物比较了解的巫师立刻认出,这是一头来自希腊的珍稀动物,狮身鹰首兽。
人群都在三三两两地讨论着这头奇异的生物应该就是魔法部的最后一个目标,还谈论起上次在约克的一个镇上,一头囊毒豹几乎杀死了半个英国傲罗部的成员。最后是纽特从伦敦立刻赶过去才将它成功关进了笼子里。这件事在预言家日报上被连着刊登了好几天,一时间到处都是讨论这件事的人。
表达感谢的有,质疑天生驯兽师这种人如果不严加管控,就会对巫师社会造成毁灭性打击的人也不少。
说实在的,奥罗拉看到这些言论的时候,心情有点复杂。
听到这阵咆哮后,
弗雷德和乔治也从店铺里跑了出来。两个八岁的小孩仰头看着空中的巨兽,兴奋得直欢呼,手里抓着一串去年生日时亚瑟送给他们的笑声铃铛不停晃动着。
铃铛声并不大,被人群说话的声音掩埋着,细若游丝那样的脆弱。可落在一旁奥罗拉的耳朵里,却像一道惊雷那样。
“弗雷德,别晃铃铛”她刚惊恐地喊出口,铁笼里的狮身鹰首兽忽然像被什么刺激了一样,发狂地挣扎起来。夜骐们被这样的巨变吓了一跳,整齐的队伍一下子散乱开,变得有些不受傲罗们的控制。
时间在这头凶兽的撕扯下好像变慢了。一瞬间的事,刚刚还捆着它的铁链和牢笼被挣裂开,飓风从它的双翅间卷旋转而出,平静的空气如暴风雨下的海面一样狂澜迭起,光埃混沌,浊云翻腾。整个对角巷的上空都被一种浩荡恢宏的灰霾充斥扫荡着,碎裂的云块几乎要从天幕上被颤抖着剥落下来。
它凶狠地瞪着下面尖叫着乱作一团的巫师们,巨大的身躯遮住斑驳的夏日阳光,投下令人发怵的阴影,光线虚浮在头顶,灰蒙蒙的金。这个场景让奥罗拉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以前在普利茅斯的家里,推开阁楼顶尘封已久的大门的时候,看到那些阳光刚好从窗户延伸进来,穿过层层叠叠带着岁月温度的尘埃,最终止步在她脚尖前的样子。
傲罗们从天空上摔落下来,被邓布利多和雷古勒斯用漂浮咒稳稳接住。奥罗拉挤出人群抓住已经被吓呆的弗雷德和乔治的手:“快跑快离开这里”
它落在对角巷的店铺头顶上,碾碎连接成片的房屋,巫师们的绝大部分咒语对它来说都无效,打在坚硬如盾牌的羽毛上,火花四溅。
带着孩子们的巫师几乎都选择了用移形换影离开,不会用移形换影地则拼命选择逃跑和躲藏。也有其他巫师奋起抵抗,可惜除了加剧它的怒火以外没有太大作用。
奥罗拉慌忙将弗雷德和乔治带到正在紧盯着那头狂怒的魔法生物准备动手的邓布利多面前,两个小男孩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得说不出话,死死抓着邓布利多的长袍不松手。
“噢,你们好,两位小先生。”邓布利多伸手将孩子护到身后,,,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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