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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长霁发愁的时候两个侍从也坐立不安,他们两个身手虽然不错,但一旦真的乱起来,他们也不敢保证真的能护住景大人。
更何况,景大人说的不错,凉州是不能去了,万一真的因为皇位之争陷害王爷,以王爷重视景大人的程度,难保不会有人跑去抓景大人用来威胁王爷。
如今景大人身边只剩他们两个人,他们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护住景大人。
景长霁的目光落在两个侍从上,叹息一声“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两位愿不愿意听。”
两个侍从连忙道“大人请说。”
景长霁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既然凉州不能去,汴京也不能回去,我一介文弱书生也成不了大事,你们二人在这乱世也不一定能护得住我。但整个卫朝疆土颇丰,总会有个地方封闭闭塞不会容易被祸及到,劳烦二位将我护送到那里后,再想办法回京告知王爷我的所在,等大局定了后,再想办法接我回去,如何”
两个侍从一愣“可万一那里也受到波及,我们还是写信告知王爷”
景长霁“可若是途中这消息被人截住,让人知道我的所在,也不妥,更何况,如今汴京的局势我们不清楚,我也不相信别人。”
两个侍从犯了难,但不得不说,他们离京这么久,卫一大人一直没消息,怕是王爷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替景大人寻个合适的藏身之处,的确也是个办法。
两个侍从最终还是决定听从景大人的意思。
既然做了决定,很快三人重新启程,只是这次却是前往一处山中偏僻的居所,光是途中换牛车加上走路都花了好几天。
但等到了地方不得不说,果然山清水秀是个躲避祸乱的好地方,消息也闭塞。
三人来之前做过装扮,尤其是景长霁模样也易容了一下,打眼一瞧很是普通,只是一个寻常读书人的模样,对村里人的说法就是身体不好过来住段时间,加上三人瞧着气质温润和善,加上山上民风淳朴,很快接纳了景长霁三人。
两个侍从既然要亲自回去报信,临走前替景长霁准备妥当了接下来几个月所有的吃食,等一切妥当后,这才准备启程回京,本来他们打算回去一个留一个,但被景长霁拒绝了,说是他们一起回去有个照应,万一折损一个,也能多个机会。
两个侍从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加上在山里看了两天,的确很安全,这才咬咬牙在几天后离开了山上。
景长霁一直等二人离开三天,才处理好留下的那些东西分给山里的人后,留了一封信给村长,让两个侍从再回来后交给他,这才让一个山里人赶着驴车带他出了山,等到了一处空地,景长霁下了车,让对方赶车驴车回去了。
景长霁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袱站在那里,一直等驴车走远了,这才环顾一圈,突然朝着一处开口道“阁下跟踪了已有我十天,如今该是能现身的时候了吧”
他这句话说完,四周依然是一片沉寂。
景长霁选的这个位置很偏僻,是一处林子,往前再走小半个时辰就是镇子,往后就是通往山上村子唯一的路。他不确定对方是什么身份,但对方从他和两个侍从到先前那个客栈听到汴京消息就开始跟着。
一开始景长霁以为对方是卫殷派来的人,但对方一直不现身不说,甚至瞧着两个侍从也没任何异样。
景长霁那时候猜到也许是另外一拨人,是敌非友。
不知为何当时景长霁就想到一个人,赈灾途中将他掳掠而走的那个黑袍男子,对方与夏侯骞是一伙的。
如今朝中适逢巨变,太子的身世提前暴露,对方是不是想再次胁迫自己用来威胁卫殷
想到这种可能性,景长霁不想连累两条无辜的性命。
加上景长霁也的确早就存了心思想要脱离卫殷的视线范围内。
他不想让卫殷知道自己身体的不同,也不想让别人把他当成怪物来看,但他日后肯定是要回去汴京,毕竟那里有兄长,有外祖父一家。
他既然要堂堂正正带着崽子回去,那就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也不能让人瞧着他与崽子异样的目光。
所以景长霁干脆顺着自己的想法寻了这么一处,并借着自己已经安顿好的机会让那两人亲自回京报信。
同时他留了封信,表示自己是自己离开的,他要去寻一个亲戚,等局势稳了他会自己回汴京。
等办完这一切,就是这一刻,他引对方现身,是与不是,他要先确定后,再进行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景长霁说完这句话很久四周都没有任何动静,但景长霁站在那里没动。
终于,一道很轻微的声响从头顶上方响起,他抬眼去看,果然看到前方的一株竹子顶端轻轻站着一人。
对方像是没有重量般,脚尖点在竹叶上,甚至没引起太大的动静,只是浑身上下裹着黑袍,依然是那张看不到任何五官的面具。
对方能窥探到景长霁的所有情绪起伏,但景长霁却看不出对方,甚至连身形也因为过大的黑袍撑开。
黑袍男子低沉的腹语声响起“你是怎么发现的”
景长霁真的看到黑袍男子时面上没有任何波动,但猜到是一回事,心里也没真的这么淡定,不过他又觉得奇怪。
如果黑袍男子是真的想抓了他回京用来威胁卫殷,为何只是跟着他们这么多天不露面不说,甚至也没任何动静。
除非他之前的猜测只有一部分是真的,对方跟踪他们另有目的,并不是为了对付卫殷。
景长霁莫名松口气,只要不是用他来威胁卫殷,甚至带他回去见卫殷,至少事情还没那么糟糕,否则他无法想象自己回去后顶着六七个月的肚子见卫殷的模样。
对方既然这么多天不动手,至少对方没有杀他的打算。
景长霁答非所问“阁下不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跟踪我身为合欢宗的少宗主,如今卫朝一片乱,不正是好机会”
对方倒是好,千里迢迢跑到这里不说,甚至还跟踪他们这么久还跟到山里
如果他不戳破,对方打算一直就这么跟踪下去
要不是见识过对方给他下蛊时的狠辣决断,他还以为对方是友非敌。
“少宗主”黑袍男子低低笑了起来,“原来那晚你是清醒的,看来我与夏侯骞的事你也知道了”
景长霁没直白说“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黑袍男子静静看着他这个方向许久,才突然问了一句“你恨我吗”
景长霁一开始没听懂,随后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难得面上多了愠怒,他攥着包袱的手指紧了紧。
他其实一直在回避那晚的事,对方给他下了那种药,想必很清楚结果会如何,所以他在山洞的事,对方应该也是知道的。
景长霁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压了回去“我倒是不知道,好好一个少宗主对付别人的办法就是下这种下流的药。”
黑袍男子似乎是看着这个方向,又似乎不是“是我错了”
这声低喃很轻,但景长霁还是听到了,稀奇的同时皱眉“阁下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改了策略攻心为上想收买他主动去对付卫殷
黑袍男子却是突然道“我已经不是少宗主了。”
“什么”景长霁一愣。
黑袍男子道“我被合欢宗放弃了,夏侯骞应该已经取代我的位置了。”
景长霁警惕往后退了一步“这话你自己信吗”能年纪轻轻坐到少宗主这个位置,肯定与宗主关系匪浅,怎么可能说被放弃就被放弃
黑袍男子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我是弃子,你也好不了多少,汴京你回不去。而我过去做错了事,对你造成过伤害,以后让我来赎罪,我们远离京中去一个”
景长霁打断他的话“阁下怎么就觉得我会相信一个给我下毒的人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对方的话更是让景长霁听不懂了,与夏侯骞能搭在一起的人,做过的恶事绝对不少,他成为弃子就跑来赎罪那他做过这么多错事,难道一桩桩一件件都要去赎罪
黑袍男子又沉默下来,望着景长霁那张脸,以及他警惕陌生冷漠的模样,突然很想将他脸上这种神情给抹去“如果,我非要让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呢”
景长霁“”所以这是压根就没打算好好谈是吧就一个选项压根没选择
黑袍男子没听到景长霁的回答,莫名烦躁起来,他突然一个纵身广袖一扬朝景长霁飞掠而来。
景长霁吓了一跳,一手抱着包袱,另外一只手护着肚子前面往后退去,转身就跑。
这是商谈不成恼羞成怒直接打算动手了要不要脸啊
只是景长霁动作再快到底不是练家子,对方无论是修为还是轻功都是一绝,几乎是景长霁没跑两步就被追了上来。
景长霁顾忌着肚子没敢跑太快,可还是被对方给揪着后衣领往后一带,他吓得脸色一变,包袱掉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
与此同时,黑袍男子在往后拽着景长霁带的同时,带了一下后松开手臂往下,直接揽住景长霁的腰困住不让对方再跑。
只是揽上腰的同时,黑袍男子的动作却是一愣,他皱着眉低头去看,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景长霁肚子鼓起的弧度,他跟踪这么久一直以为是对外做的伪装,可如今这摸着压根像是真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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