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异人不能收下美女

    作者有话要说  要说一下,昨天的内容已经替换好了。之所以替换的晚不是我故意骗大家,实在是晋江忽然又给我高审,高审无法修改,我也很着急,耽误亲亲们了,不好意思。昨天留言的亲亲我都会送红包,爱你们。

    吕轻裳是装疯,我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脸要使劲打,亲亲们放心。明天男主出来,回归感情线。

    “快请快请。”老族长严肃的脸上也显出了笑容, 让人赶紧将田单和昭芷两位尊贵的大国特使请了进来。

    田单仍是一袭玄色暗纹的直裾, 皮肤黝黑双目炯炯, 比之当年身为国商时的亲和精明, 如今更显从容大气。他原本出自商贾世家, 这两年又与出生入死的战士同吃同住, 故而见吕氏众人毫无大国权臣的架子, 竟以晚辈身份向族长和各位族老行了礼。

    田单死守即墨为齐国复国的壮举如今已是天下皆知,他跻身名将之列又有义举之名, 显然已是各国国君都要折服礼遇的大才,现在竟然亲身来到吕氏祠堂向他们这些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头行晚辈礼, 不禁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连老族长都有些惊诧慌乱。

    “安平君使不得,不必对我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朽行如此大礼,受不起, 受不起, ”老族长道走下台阶,赶紧伸手将行礼的田单虚扶一把。后面的族老也都先后赶过来,一面说受不起,以免殷勤的说平安君路途辛苦。

    田单却道“应该的, 田单与贵族子弟平辈相交,自然该行晚辈礼。”

    站在一旁的楚国使团这时也走出一名为华服高冠的英俊青年,上前行简单客礼道“楚国春申君特使昭芷,见过诸位。”

    昭芷是楚国四大王姓之一昭氏的后裔,又是春申君的近臣, 甚至有传言说他与春申君关系非同寻常,但不管怎么说,昭芷在楚国也是数得上的风流人物,更何况打的是春申君的名义,吕氏众人就更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三叔公赶紧上前夸张的打量着昭芷笑道“这位就是昭大人啊,如雷贯耳,外面谁不说楚国春申君的谋臣昭芷一表人才,今日一见真是俊逸不凡,青年有为。”

    昭芷为人清高倨傲,有本事的人、看得上的人他自然奉为上宾真心相待,但对阿谀奉承之辈,无论国别年龄,他一概看不上,更何况三叔公那谄媚中还带着有所求的狡猾,让昭芷厌恶不已。

    昭芷也不理他,对田单却礼貌一笑“昭芷见过安平君。安平君真英雄,困守即墨一力抗燕,竟能挡住燕国名将乐毅的数番进攻,心智之坚,战术之妙,昭芷佩服。”

    田单却不以为意,笑道“昭大人过誉,田单能有今天,全仰仗齐民齐心,更要感谢”

    田单说道此处左右一望,像是要找什么人不得,不禁疑惑道“听说今日族中商议大事,各房子弟齐聚于此,怎么未见”

    老族长笑道“明白明白,平安君此来定是因为我族中晚辈有幸与您有过几面之缘,为您帮过一点小忙。”

    见田单从善如流的带笑略微点头,老族长回头一扫,在人堆里将低头不语的吕轻裳叫住了“青裳,来,来来来,你怎地到后面去了,平安君和昭大人已到,还不快上来见礼。”

    吕轻裳略感尴尬,从天津和昭芷进来时通身所散发的气质他就可以看出,绝对不是他当年结交的那些上卿、大夫可比,原想着暂时观望观望再说,谁想到老族长直接就认定是来找他的,直接把他推了出来。

    这会三叔公也抖起来了,在族长耳边小声道“您瞧,我就说吧,轻裳这孩子错不了,可定能旺族。至于吕不韦,您瞧,刚把他赶出去咱们家族就贵客迎门啊。”

    三叔公说完,满脸堆笑推着吕轻裳说“安平君与昭大人真是客气,我家轻裳虽然很有些才能,但是没想到还能和安平君、春申君平辈结交的地步,至于成为二位的至交好友,就更是奢谈了。”

    昭芷听后先是一蹙长眉,继而凉凉的瞧了吕轻裳一眼,不屑的笑了“青裳是谁也配与我大楚春申君相交”

    田单不似昭芷那般直白,却也挑眉道“族长莫不是搞错了。我说的是贵族的吕不韦先生,对了,不韦现在人在何处,我有要事与他相商呢。”

    听到这句话,整个祠堂里迎上来献殷勤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众人目光都聚焦在吕轻裳身上,不少人看着他露出了看好戏的眼神。那些不服吕轻裳执掌印信的族中子弟顿时精神起来,人人幸灾乐祸,各个都觉得这打脸来的太快。

    族长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沉声道“轻裳,这怎么回事你方才不是说与安平君相识吗”

    眼下吕轻裳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安平君,您大概不太记得了,早年在即墨商会的晚宴上,我与您与一面之缘,我们还交谈过,当时我还跟您提起了我吕氏的布匹生意,您,您当时也表示感兴趣。”

    田单在齐国的盐业生意遍及各处,吕轻裳确实在某个宴会上见过他,但他却没有跟田单谈过什么生意,毕竟以他的身份,田单这种行万金盐业生意的大商根本看不上。他只是见田单为人谦和,对吕氏处处礼遇,所以才浑水摸鱼说田单对他当时所说的布匹生意感兴趣,心想田单记性总不会那么好,就算不记得也得给个台阶下。

    可他没想到,田单竟然直接就笑了笑道“这位兄台大概记错了,田单见过商贾无数,却从未敢忘却其中任何一位才华出众者。置于你,恕我实在没有印象,更没不会对你所说的布匹生意感兴趣。田单本人出面,只与各国做万金之上的盐业生意。”

    昭芷闻言直接笑出了声,片刻后他看了吕轻裳一眼,却并不理会他,只对族长道“我亦是奉春申君之命前来拜访不韦先生,请问他现在何处。”

    吕轻裳被人轻视整个血液都涌上头来,一咬牙硬气的说道“安平君、昭芷大人,你们要找吕不韦就不该来我吕氏宗族,就在方才的宗族大会上,他已经被全族决议逐出吕氏,从此死活勿论,再也不是吕氏中人今日二位若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那么有什么需求跟我讲也是一样的,我吕轻裳作为吕氏家族生意的新任掌印人,我可以代表全族的商社再次表示,若是生意往来,我们都会优先满足你的需求。要是因为其他的事前来找他,抱歉,此处已无吕不韦此人”

    “你们将吕不韦逐出了吕氏宗族”昭芷闻言一脸惊诧与疑惑,作为楚国四大王姓的族人他对宗族尤其看重,简直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将族中最出众的子弟除名。

    不过他再看一眼那些阿谀奉承的族老和满脸阴柔却刚愎自用的吕轻裳,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原来不过是小人跳梁献丑于前,哼,果真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昭芷露出鄙夷的笑容,眼眸眯起环顾吕氏众人,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告辞”

    “诶,昭大人”三叔公一见昭芷要走,愠怒挽了吕轻裳一眼道“你刚才说什么还不快给我把昭大人请回来这可是春申君的人,你得罪不起,咱们家也得罪不起”

    吕轻裳脸上也极难看,但他深知今日若是昭芷就这么走了,他刚刚坐上家主的威信也就在他那句“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中毁掉了一半,甚至从此以后都会有族人嘲笑他终生不如吕不韦。

    吕轻裳无奈,只能厚着脸皮追上去道“昭大人,昭大人留步。”

    他刚追上去两步,迎面就跑进来一名慌张的家仆,正巧与他撞个满怀,把他的发冠都撞歪了。

    “混账看不见我是谁吗慌什么”吕轻裳满心都是气,正愁没发泄的地方,好不容易来了那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仆,他立刻就拿出了家主的威仪,“什么大事如此慌乱,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没规矩再要如此,先赏你二十大板”

    谁知他拿出气势来训斥家仆,哪知家仆还不把他当回事,竟然抬手把他挡到了一边,径直到族长面前诚惶诚恐的回禀道“族长,外面,外面又来了一位大人物,燕国的使节姬辛冉大夫也带着好些东西来拜访了”

    “燕国使节也来了”族长惊得的老眼都要瞪出来了,指着外面道,“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哦,快请,快请。”

    族长话音落下不久燕国使节姬辛冉就快步走了进来,入门一眼就看到了昭芷。姬辛冉曾经出使楚国,与昭芷相熟,一见面便诧异道“昭大人,你也在你这是干嘛来了”

    昭芷倜傥而立,拱手道“姬大夫,昭芷来此是奉春申君之命寻找吕不韦先生,听说他已经离开吕氏,我正要到别处寻找,你来所为何事”

    “那真是巧了”三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的姬辛冉一拍大腿道,“我也是来代表我们大燕新君来见吕先生的他走了是吗诶,我刚听外面有人说了一嘴,说他父亲在老宅收拾东西呢,估计他也在,我们现在去寻,可能也来得及,走走走。”

    昭芷一点头,望向田单道“安平君,昭芷先走一步。”

    昭芷和姬辛冉离开后,老族长看着情况很不放心,回身道“青裳,不韦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让如此众多的国君名士都来寻找”

    吕轻裳苦着脸道“他他做什么事您难道没有听说,千金纳姬,出卖祖产,这些可都不是别人栽赃。”

    老族长想想这些腌臜事也确实是吕不韦亲口承认,但眼下这情形,他不由叹了一声道“不敢怎么说,不韦父子现在还在咱们宗祠老宅,你快去跟着看看,别处了什么乱子。”

    吕轻裳刚应下来忽然又被人拦了下来“你便是不韦从弟吕轻裳”

    吕轻裳抬头一看,拦下他的人竟是安平君田单,他点头道“正是。”

    “你从前是不是前往即墨寻过不韦,还与他有红白绫交易”

    吕轻裳不解的看着田单道“确实,安平君何意”

    田单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我找你也还确实有事。不过还望你先带路让我与不韦交代几句,然后再谈你我之事。”

    吕轻裳还以为田单想起了他,一时间心中无线欢喜,傲然瞟了一眼那些等着看他消化的族中子弟,对田单倒是更为殷勤了,阴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媚气,抬手道“安平君请随我来。”

    族中众人也跟着送来出来,才刚下了台阶便见刚走一步的昭芷和姬辛冉等使节正在祠堂前面的花梨树下与人攀谈,定睛一看,那白衣曲裾,身姿如竹的正是李唯。

    “不韦”田单一见李唯立刻迎了上去。

    吕轻裳带着吕氏族人连忙跟着一起赶过去,刚走过去只见天下敬仰的安平君田单在李唯面前站定,双手拢袖,躬身毕敬,竟然行了一个见他国君主的大礼

    李唯也没想到,立刻抬手虚扶道“田兄这是何故不韦受不起。”

    田单犹自不肯起身,正色道“不韦,这一拜无关你我私交,乃是为了齐国宗庙百姓,谢你大力援齐若是没有你多方周旋散尽家财,千方百计的积累几万金为即墨城运送军需辎重,我田单断无今日,我齐国也断无复国之日所以无论如何,这一礼,你一定要受”

    田单话说到这个地步,李唯也不能再推辞,只得或退一步郑重回礼道“田兄言重。”

    “这么说,你卖出楚国的产业,是为了支持即墨城抗燕为齐国复国”一位族老震惊的说。

    田单行礼之后点头道“正是。所以若是你们因此将不韦逐出宗族,田单亦有责任。此次前来就是来给不韦一个交代”

    田单转身对李唯诚恳道“齐国复国不久,国贫民弱,正是重建用钱之时,一时之间怕是无法将诸多金银还与不韦。但齐王和齐国百姓感怀不韦大恩,我齐国就算眼下不济也依然是东方盐仓,齐王让我将此封手书亲自交与不韦,齐国从此以后愿将对私商盐生意优先交与不韦,只要不韦愿意,这东方六国百姓的盘中食盐,便都由你说的算”

    田单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只传信铜管,缄口上封着齐王的印信,他双手呈到李唯面前,却看着吕氏宗族众人朗声道“此乃齐王手书,原本齐王与我商议,说是此番援齐不韦出卖了不少吕氏祖产,想来整个濮阳吕家都对我齐国有恩,应该将齐国国商的名号授予吕氏家族。”

    “当真”老族长拄着拐杖惊喜的紧走几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国商的待遇实在太过诱人,天下没有哪个商贾之家不希望成为一国国商,吕氏经营几代,还从来没有如此殊荣,终于在他当族长的时候亲眼见到,老族长怎能不激动

    可喜田单下面的一席话将他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叫了个透心凉。

    田单昂首道“齐王慈心,将此受命之权交于我手,让田单与不韦斟酌商议。只是我今日所见当真大失所望,吕氏宗族竟然因不韦支持齐国而将他赶出家族,可见我齐国的恩人至始至终也只有不为一人,故而这国商的名头也只能给不为一人了,至于吕氏家族,不提也罢。”

    “这,这,这怎能我等并不知晓啊”老族长提起一口气都不知道该怪谁。

    吕轻裳眼看族中到手的国商名头就要飞了,他哪里肯罢休,心想眼下正是自己争取的好机会,安平君不是找他也有事么,看来还是有合作的意思,他就不信他一点分量都没有,如果真的能在此刻再为吕氏家族争取到这个荣誉,他这家主的位置就看谁还敢不服

    于是吕轻裳又祭出了不要脸,走到田单面前委屈道“安平君,你这话说的青裳就难以自处了。不韦哥当初并没有说过他变卖祖产的钱拿来做什么,要是知道他是为了支援齐国,我们肯定也都会支持,别的不说,我这个做弟弟的就第一个愿意鞍前马后的效劳。可是,可是这明明是哥哥他蓄意隐瞒呀,到了今日,你怎能说我们吕氏家族一点功劳也无难道不韦哥卖的铺子不是我吕家的产业若是没有这些产业他凭什么成就这番事业以齐国恩人自居呢”

    吕轻裳说道此处,用一双微红的眼睛瞄着田单,轻声婉转的叹道“安平君,如今不韦哥虽然不在族中,但是青裳是不韦哥带出来的,事事都学着不韦哥,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若是你这么绝情,一句话就抹杀了我吕氏宗族在齐国复国上的功业,青裳这个家主第一个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了,连带着叔叔,哦,就是不韦哥的亲生父亲也没有脸见祖宗了呢。”

    吕轻裳这一席话说的李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这个第一功臣都被吕家因为变卖产业给赶出来了,他怎么还能七拐八拐的把黑的说成白的,给自己脸上贴上那么多金呢,真是恶心透了。

    田单听了这番话只觉可笑鄙夷,他从商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再加上李唯之前给他的信上之言,他早就看出这吕轻裳是何等货色了。

    田单微微摇头,凛然道“既然不知用途,你们又有谁真正查过此事只怕有人就是想利用不为变卖祖产铺子大做文章,将他逐出家族,好将大权全部揽在自己手上。”

    田单此言一出,立刻就有族人附和,那话里话外的矛头也是直指吕轻裳。

    老族长现在想想,不正是吕轻裳没日没夜的给他灌输吕不韦在外又是千金纳姬爱慕女色,又是招惹落魄王孙,把金钱花的如流水一般,活活将吕不韦一个经商奇才说成了不务正业的纨绔败家子。老族长原本有有火没处发呢,这下可算找到一个冤有头债有主的狗东西。

    “是不是你故意诋毁你哥哥的”老组长怒目圆睁的看着吕轻裳。

    吕轻裳严重含泪道“轻裳冤枉啊,轻裳也不知道,再说不韦哥千方百计的照顾秦国那落魄王孙异人也是真的,花的钱也不少啊,还有那个赵国的千金纳姬”

    “吕先生在我燕国经营海盐,助我燕民度过暂时无盐的困境,谁人不知盐业经营百倍利润,吕先生不论其他,光是此项也有万金家业,就算千金纳姬,结交王孙,那也不至于变卖祖产铺面,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吕氏族长耳聪目明怎么可能被人迷惑”

    姬辛冉实在膈应吕轻裳的做派,加上他此来是带着燕王的命令,多少还有求与李唯,当然要帮正主狠狠的踩踩这些不开眼的人。

    李唯是刚刚遇上姬辛冉才知道他是燕国大夫,当时还没来得及问他此行目的,索性此时问道“姬大夫,燕王此次派您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姬辛冉也没想到这回来找李唯还能遇上田单,两国毕竟是刚刚休战的敌国,一见面脸上还有点挂不住,他拉着李唯侧了侧身道“吕先生,之前您为我们燕国供盐,又帮助我们开发辽东盐场,这些咱们燕民百姓都记在心上,可是,嗯,您也知道前面咱们当时不是占了齐国的大片疆土么,所以海盐就不愁了,现在两年多的仗打完,我燕队撤回辽东,眼见就失了产盐之地,光靠咱们自己的盐场实在供给不过来。”

    姬辛冉搓搓手,瞄了田单一眼用很小的声音道“而且现在我们跟齐国嗯,商贸算是别想了,所以这盐,还得靠吕先生想想办法。我们都知道商人逐利,你战时给谁供给军需这跟你品行无关,都是挣钱这无可厚非。所以到了现在你跟齐国安平君的关系这么铁,是不是可以为咱们燕国的盐道也想想办法”

    李唯听了姬辛冉一席话不禁微微一笑,将他引到田单面前道“姬大夫,你有所不知了,上将军安平君的心胸,可比你我所知的宽广多了。当初战事未起时的海船运盐之法就是他借我手给燕国百姓的一条方便之路,也是为了日后两国再建邦交。当年齐国也曾入燕烧杀抢掠,如今燕国复仇自然也是雪耻。当下战事已平,齐国复国,燕国休养,不韦自当荣幸出面为两国周旋,再建盐道。”

    李唯一望田单道“田兄认为如何”

    齐国战事刚休,万般事业都要从头做起,哪怕面对宿敌燕国也要以笼络为主,正愁没个突破的地方,李唯这就给他拉出一个,他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田单大笑道“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只要不韦愿意,东方六国百姓的盘中食盐,便都由你说的算”

    都是外交的老油条,谁不会说场面话,田单作为齐国权臣当然不可能说我给你燕国这个战场宿敌供盐,便只是方才的一句话已经表明了齐国的态度,而且他也委婉的告诉燕国,他是看在李唯的面子上。

    姬辛冉真没想到这事经李唯一说和就这么成了他喜出望外的拉起李唯的手道“吕先生真乃我燕国的福星啊,今日燕王已经备下无数礼品让我带来,待我回去告知吾王,不日之内便将吾王亲手所书的国商诏书送到吕先生府邸先生此后便是天下第一家齐燕双许的国商了,可喜可贺啊”

    昭芷在一旁瞧见,余光瞥着吕氏众人笑道“姬大夫,你家燕王送来的礼可不能白放着,不该拿出来亮亮吗”

    姬辛冉会意速速点头,想随从一挥手道“将纯钧剑取来”

    不消片刻一名随从手持一柄青铜短剑毕恭毕敬的呈了上来。姬辛冉将短剑抽出剑鞘反手递给李唯,李唯只能抱着欣赏的态度细细端详起来。只见那短剑的圆筒茎上有双凸箍饰勾连蟠虺纹,剑格饰兽面纹并饰以绿松石,剑身窄刃中起脊近锋部稍内收,剑身满饰菱形花纹,其刃锋芒毕露,寒光凛凛。

    姬辛冉道“这柄纯钧剑是天下闻名的宝剑,也只有吕先生这样兼怀天下百姓衣食生计的义士才能拥有这剑,请吕先生收下。”

    李唯将短剑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她倒是对宝剑没什么兴趣,不过想到邯郸还有一个专门喜好神兵利器的子楚,不禁心下有了主意,拿回去还能贿赂他一下,凭他对匕首、短剑的喜好,将来异人跟她翻了脸,她还可以靠着子楚嘛呀。于是李唯就没有推辞,道了一声谢便应了下来,将其收回剑鞘,挂在了身侧的剑勾上。

    “这剑还只是吾王送来无数谢礼中的一件,我这里还有一份礼单,都是一点心意。”姬辛冉看一眼随从吩咐道,“就在这里把礼单念一念,要大声,念的每个人都听到”

    “好嘞”侍从兴高采烈的答应着,随手就让同伴抱了了一对竹简礼单,哗啦啦拉开老长的竹简念起来金五百两,银子一箱,辽东参十株,北海夜明珠一匣,轻貂裘三件,珍珠两箱,蓟都铺面三家

    只见长长的礼单在洪亮的声音中不断唱出,吕氏众人有兴奋的,有捶胸顿足的,有贪婪的,表情不一而足,但都相当精彩。老族长自是黑这一张锅底脸,三叔公垂涎的口水都能流两杯子,而吕轻裳确实满脸的灰败和不甘。

    李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所以她对这些反倒淡然。等这小半箱的竹简礼单吟唱完毕,李唯便朝姬辛冉拱手一礼道“燕王的心意我已收下,但不韦实在无此大功,这些贵重之物还请姬大夫帮忙送还燕国,不韦受之有愧。”

    这些东西大部分是燕国从齐国掠来的,现在燕国可以说是一口吃了个胖子,当然花起来不心疼了。

    “诶,吕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燕国富庶,这是吾王和燕国柏辛的一片心意,这能算得了什么,只要盐道可以重开,齐燕两国能够重修旧好,就是双倍吾王也绝不吝惜。”

    他说完还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周围的吕氏族人,风凉话说的那叫一个不腰疼“另外啊,我本以为吕先生回了濮阳宗族总是要给宗族一些捐献,所以就直接把这些礼物拉到了祠堂门口,现在看来也不能拉进来了,啧啧啧,可惜了,这么多宝物,光是看一看都能大开眼界嘞。”

    三叔公眼看这些原本属于宗族的宝物就像到嘴的鸭子,哎嘿,飞了,他那个心里就难受的和双面油煎似的难受。忍不住指着吕轻裳道“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怎么找你做了家主你看看不韦不知道比你强多少”

    吕轻裳听了这话,原本已经很难看的脸色,现在更加不能看了。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血红眼睛直直的盯向李唯。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意他是什么样子什么态度了,族人们现在看李唯眼中全是羡慕嫉妒,恨不能让李唯大发慈悲的开口,好歹让他们分一杯羹,哪怕沾沾国商名头也好啊。

    昭芷往日最看不上的也就是吕氏宗族这些人们的嘴脸,眼下见他们馋的瞪眼红脸,真想大笑几声。他悠然上前道“不韦先生,我可是把好话都让他们先说了,这回可要轮到我们春申君压轴了吧”

    李唯点头道“昭大人,春申君可好”

    “公子一切安好。这回齐国复国,公子说安平君居功甚伟,不韦先生和鲁仲连紧随其后。”昭芷说完,看着李唯腰间刚挂上的纯钧剑道,“话说宝剑美女赠英雄,不韦先生而今宝剑有了,怎么能少了美人。当然若说美人,天下女子无人能出楚女之右,这一次春申君精挑细选,为不韦精心准备了十八位色艺俱佳身材曼妙的楚女,各个都不比你府上的那位赵姬差,希望不韦先生能够喜欢。”

    昭芷说完拍拍手,竟然有些恶趣味的超李唯一笑道“楚女速来见过尔等新主人。”

    他说完很快就有十几名楚地美人在侍从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李唯看着面前这一群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的楚地美人,就连她一个女人都觉得要晃花眼,旁边的吕氏子弟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看着有些都乐上了。

    李唯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李唯仿佛看到了自己领着这一队美人回去时异人愤然欲泣的表情了。想到这她忽然一个抖,好像还真在人群中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子楚。但当她再去看时,人群中又不见了那张决胜楚女的美丽脸孔。

    使不得使不得,李唯可不敢捅马蜂窝。她瞥了昭芷一眼,场面话顺口就来“昭大人,请代不韦转达对春申君的谢意。不韦如今有一人足矣,这些,这些要不还是请安平君和姬大夫挑喜欢的带回去吧,我,我真的不好这口。”

    李唯说完凑近昭芷,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家公子搞什么幺蛾子,给我送女人干什么”

    昭芷和春申君可是知道她女儿身的,真弄来十几个美女不是拿她消遣嘛。

    昭芷忍不住低头一笑,掩唇轻声道“我家公子只是找这个机会让我问问你,他侄子羋煜还有没有机会,小伙子长得真的很帅。”

    李唯简直要被他这句话气吐血,顺手戳了一下昭芷的肩膀道“你回去叫他拉倒吧麻溜把这些女人也给我弄走”

    昭芷笑个不停,英俊的脸上都是灿然春意,他偷笑了半天才回复往日风流倜傥的傲然神色,装的滴水不漏,摆手道“好,不韦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真男人”

    真你奶奶个腿李唯都想骂人了。

    昭芷又道“既然美人不收,那这封春申君拜不韦先生为楚国国商的书信先生总该收下吧”

    什么齐国燕国还不行,又来了个楚国吕不韦这事要集齐七大战国,召唤陶朱公和白圭统一商市吗三国国商,这可是亘古未有的殊荣啊

    在场的所有吕氏族人都惊呆了,这荣誉要是能落在整个家族头上,那他们每个人出门恐怕都能鼻孔对天了,可惜,可惜就差一步,也不知道族长哪根筋不对,怎么把吕不韦从族谱上除名了呢

    老族长看到这种场景,那个悔恨,本来吕氏光宗耀祖青史留名的机会就要在他手上实现,百年之后去了黄泉地府也能跟祖宗有模有样的交代一番,现在不仅仅光大吕氏门庭的机会没了,还要得罪这些齐国、燕国、楚国的贵人,后面吕氏在这些国家的生意还不知道会被整成什么样

    就在这时,排除查账本的孙总账回来了,他带着几个张防火剂径直走到老族长面前,一拱手道“族长,经过查验,那小娃娃说的几处账果然都查出了问题,确实有人做了手脚,我们经过核查,硬是被人私吞了部分账利。”

    “有人私吞账利”人群中发出一连串的惊呼,要知道在吕氏这种宗族经营分利的家族里,家主掌管印信私吞账利是最为族人不能忍受的。

    况且这种情况下谁能够账面作假,谁会私吞账利,简直不言自明。

    吕轻裳承受着众人投来的各种目光,质疑、七分、鄙薄甚至仇恨,他一下子就慌了,两部向前跪在老族长和三叔公面前道“族长祖爷爷明鉴,我我,我没有,我没有,是有人陷害我的”

    “到这个时候,你还说有人陷害你”老族长气都要被气死了,他一面看着李唯受到各国使节的尊崇,一面又看到吕轻裳玩弄心计不成器,心想自己这是老糊涂了,被这小子骗的赶走了真正的大才,这是要断了吕家的通天之路啊

    不行,不能让吕氏毁在我的手里老族长一口气提起来,二话不说拿起手上的拐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三下就走到了吕轻裳后面,一拐杖狠狠的砸在了吕轻裳头上,打的吕轻裳整个人都蒙了,也把众族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此时吕轻裳也头破血流,衣服上精致的蓝色莲花都被染成了雪色莲花,族长还不甘心,又是狠狠的三大拐杖砸了下去,吕轻裳脑子一片空白,连辩白都还没想到就直接被砸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幸好族人上去扶住了族长,不然他恐怕得被活活砸死。

    老族长犹自不解气,骂道“你这孽障,我是怎么听信了你的那些混话你,你,你这是要毁了我们吕家啊我是看明白了,自私自利到如此程度,为了一己私利就将吕家的麒麟子逼出吕家,你对的起吕家对你的栽培与养育吗”

    他说着又挥起了拐杖,这时满脸是血的吕轻裳却眼睛忽然一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装柔弱来乞求饶恕,反而面色狰狞,一步一步爬了起来,深沉的看着族长,默默不语,只是阴恻恻的看着,看着所有人。

    “还看,还不知悔改”老族长一拐杖就打在他膝盖上,越说越气,“你还不赶紧跪下向你不韦哥哥认罪道歉,求他原谅你”

    只见膝盖都有些变形了的吕轻裳硬是没跪下,他忽然疯狂大笑道“哈哈哈哈,道歉认罪我有什么错,三年前他在魏国边境失踪之后到处都在传他死了,那个时候是我站了出来,是我一直辛苦维持着家族的生意,后来他卖了那么多家产铺面也是我在苦苦维持着这个家族的开销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吕氏,你们竟然让我认罪道歉放屁”

    吕轻裳越说越癫狂,越说越不服,他指着平静到冷漠的李唯大声道“他吕不韦为家族做了什么,只不过他的运气好一些,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我有什么错”

    吕轻裳边说着一步一步拖着变形的双腿硬是落到李唯面前,他费力的整理这衣冠,温柔又疯狂的看着李唯问道“不韦哥,就如小时候你教我的那样,你告诉我,我错了么,我错在了哪里”

    他说着说着留下了两行清泪狠狠的说道,“我吕轻裳没错,哈哈哈哈”

    李唯看着已经受不了刺激疯了的吕轻裳,冷淡道“你现在还不知道你错在了哪里,你就错在你的无能,错在你的实力弱,错在无能还想有所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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