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庆典上,齐诺被解雁行和却戎联合灌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以心铸铠鸡汤,又受老摊主小虫挂饰之恩,鸡血上头,怒而独自挺身而出英雄救老,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酒桌上老摊主仍旧逮着他一顿夸,并且因为解雁行和却戎坚持不喝酒,又被逮着一顿猛喝,这就导致齐诺还没下饭桌就不省虫事,回去的路上只顾躺在后座呼呼大睡。

    一直到坐上车,解雁行都表现得很正常,但等到行至半路的时候,他突然莫名感觉闷热得慌,后背也很痒。解雁行蹭来蹭座椅后背,直感觉肩胛骨又痛又痒。他不适地唤了声齐诺的名字,回头就看见对方睡得都快滚到后备箱里,他只好难耐地自行开窗透气,可没想到吹了会夜间的凉风,胸闷喘不过气来的情况完全没有得到缓解,他的头还疼了起来。

    却戎注意到副驾驶座上的虫有异常,“你怎么了”

    “很难受。”

    “要去医院吗”

    解雁行隔着衣服按了按锁骨处正在发烫的虫纹,看了眼窗外,关上车窗低声道“先回家吧我的雄虫素可能要出问题,去医院不太方便。”

    解雁行的雄虫素却戎猛地想起之前在军部会议室的情况,那种蛮横不讲道理,足够清空一切理智的馥郁气息。他感受到远比应对二十几只雌虫要大十倍的压力,咬牙默默踩死了油门,将最后半小时的车程直接缩短成一刻钟不到。

    在楼下随便停了车,却戎瞥一眼睡得死猪般的齐诺,给他车窗留了个缝,先搀扶解雁行进了楼。雄虫早已解开了领口的三颗纽扣,手伸进衣服里,呼吸急促地摩挲着自己锁骨上的抑制贴,动作越来越用力,后面接近于抓挠。却戎暗道不妙,连忙把解雁行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裹在掌心里“回去再撕”

    “好难受喘不上气。”解雁行闷得感觉脑袋被裹在保鲜袋里,嘴巴微微张开,搭着却戎肩膀的手紧紧攥住对方的衣服,用力到发白。

    头疼,胸闷,后背痒,腰侧也一阵一阵的抽痛,全身没有一处地方舒服

    “等一下,你再忍一下”却戎急急忙忙踹开房门,把虫放到沙发上,接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阻隔口罩戴上,一边冲进自己房间里找到虫造镇定剂,将一整瓶都喷在了后颈。

    平时不管情潮热再强烈,四分之一瓶的量都能让却戎清醒过来,这一次他足足用上了一整瓶,简直让他刹那间失去了世俗的,冷静得想要出家。

    自认为做好了万全准备,却戎坚定凛然地推开了房门。

    昏暗的房间内,解雁行躺在沙发上头昏脑涨,想要在布制的坐垫上磨蹭蝴蝶骨,但又没有力气。憋闷感一直没有消退,身体上的不适很快弥漫各处,喉管也莫名有了灼烧感,阑尾痛得像有一双手反方向拧绞。

    阑尾阑尾是雄虫的腺体解雁行迷迷糊糊地想到之前做上行星的科研室做身体检查的时候,科研人员曾经说他的腺体因为之前是人类躯壳的原因退化严重,但目前正因雄虫激素的大量分泌而快速恢复。

    这是他阑尾快速异化导致的不适反应么

    解雁行找不到人问,他艰难地大口大口喘息着,指尖在无数次缓慢的磨蹭中,掀起了抑制贴的一小层,他暗暗道了声抱歉,随后不管不顾地撕开了整块抑制贴。

    刹那间,汹涌的雄虫素宛若山崩海啸一般迅速充斥整间屋子,并且大量通过各处缝隙冲出房间。原本却戎还站在梯子上清除离开半天就重新遍布天花板的摄像头,嗅到雄虫素的瞬间双腿一软,差点没跌到地上去。

    好香

    真的好香。

    震颤灵魂的芬芳馥郁,像犊品那般令人无法自拔。

    雄虫素已经不是简单地萦绕在鼻腔,而是直击虫的五脏六腑,肆无忌惮地揉捏腺体,扰乱神经器官,让全身血液尽数下沉,供给于生殖系统,让虫的脑子里只能剩下一个念头繁衍。

    却戎小腹炙热滚烫,雌虫的本能疯狂地叫嚣着,让他不要再在这里愚蠢地干什么铲监视器的烂活,立刻去客厅,撕开那只可恶雄虫的伊芙,捌掉他的酷字,侳上去,凶狠地药慌腰腹,满足自己的贪婪和恶念,彻彻底底地被标记。

    他活该谁让他闻起来这么浓烈甘美,又毫无防备。

    于黑暗中滋生,却戎的眼睛猛地变为黑底血红色,像地狱里灼灼燃烧的彼岸花。

    在内心剧烈的挣扎中,他的手指覆着上尖利的虫铠,朝自己右手臂狠狠划出四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疼痛与血腥味让却戎的脑袋稍有清醒,他立刻跳下折叠梯,捂着一路滴血的胳膊赶回房间,又套上一层口罩,再去他唯一带来的那只背包底层翻找以为一辈子用不着的隔断贴,迅速贴到后颈上。这还是毕业那年兰德尔上将送给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早过期了。

    劫后余生的叹息如飘渺的烟雾一般,消散无人可知的角落里

    撕去抑制贴,解雁行的呼吸终于顺畅起来,一片模糊的眼前也终于有了清晰的图案。但这么做的后果也非常明显。还没等他在沙发上攒好动弹的力量,粗鲁的敲门声就砸得他一个激灵。陌生的雌虫声音在门外响起

    “雄子,开门,开门我来帮你了”

    解雁行皱着眉艰难抬头,只听门外的声音很快变成两个,三个,无数个他们有些在祈求,在好言诱惑,有些则是暴躁疯狂的吼叫,甚至有几只在门外打了起来。

    窗外也有只雌虫在楼底急躁地叫嚷“你在哪雄子快告诉我,我这就来找你”

    一声又一声嘈杂尽是恶意的叫嚷令人作呕,特殊的腥气更是从缝隙中弥漫开来,隐约可以听到粘液搅动和肌肤快速拍打的声音。解雁行的呼吸缓慢而粗重,胸口大肆起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短暂的逃避现实过后,他深呼吸两口气,缓缓在外套里摸索起了新的抑制贴。

    腺体的疼痛依旧没有减缓,肩胛骨又麻又痒,磨蹭到了又是一阵难耐的酸痛。解雁行掌心里都是汗,撕了半天抑制贴的包装袋也没撕开,他正想用牙去咬,可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只炙热干燥的手掌覆住了他的手背,烫得他身体一颤

    解雁行倏然睁开眼,看到却戎半边身体都俯在他正上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天色暗沉,却戎又戴着双层口罩无法看清表情,只有一双异色的眼眸露在外面,淡垂着,眼底暗潮涌动,手上没有任何松开他的打算。

    一瞬间,解雁行的目光变得冰冷又极具侵略性,雄虫素陡然化为重压,仿佛悬在头顶的铡刃,下一秒就会将胆敢对他不敬者斩成两段。原本还半启着呼出灼热吐息的嘴唇也陡然抿直,没有一丝温度地警告道“却戎。”

    似乎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解雁行如此敌对而凶狠的模样,却戎微微有些惊讶,又控制不住地吞咽,喉结上下滚动。

    肃杀的空气在两人之间凝固,周围安静得仿佛被冻结。解雁行向来是温和而包容的,但时至今日却戎才发现,他也有冷漠而狠戾的一面,当触及他底线的时候,他绝不会因念旧情而优柔寡断。

    一直到却戎移开覆在解雁行手背上的手,轻轻地带着询问意味抽了抽被他攥紧的抑制贴,这个示好的动作才悄然打破了剑拔弩张的僵持。

    “”解雁行松开手,半眯着眼看却戎为他撕开抑制贴包装,又利落地撕掉背面离型纸,终于缓缓松了口气,阖上眼睛叹息道“却戎”

    “自己贴还是我来”却戎声音如常,对比着哐哐被乱砸的房门和外面的怪吼怪叫,显得格外令人有安全感。

    “你来,却戎,我手软没力气。”解雁行半睁着眼,黑密的睫毛垂下,脸侧还有疼出来的汗珠。却戎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衣领,尽量不触及他的肌肤。赤红鲜艳的虫纹像是有生命力一般,随着解雁行的呼吸一点点地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皮肤上活过来。却戎眨了下干涩的眼眸,无奈道“你是在考验我的定力”

    “却戎”解雁行勾起一个虚弱的笑。

    “别在这种情况下这样一直叫我名字。”

    “却戎”

    “都说了别叫”

    “你顶着我了。”

    “”

    良久的沉默之后,雌虫一把将抑制贴拍了上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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