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凌崇这次来的最大目的因为郑之南的抗拒暂时搁浅在了一边。
凌崇本来过来的时候,心情还是蛮放松的, 甚至称得上高兴,但现在他一语不发, 郑之南以为凌崇因为这事儿心情不好,便没有太打扰他, 亲手给他泡了一壶茶, 让他坐在院子里喝茶, 自己去巡视厂子。
郑之南这叫该硬硬, 该软软, 给一棍子,也得给一个甜枣不是, 人心都是肉做的,冷落的时间久了,难保不打退堂鼓。
他得给凌崇这个家伙一点念想。
郑之南走后,凌崇坐在院子里久久不动。
郑之南以为他心情不悦,其实并不是,他只是在想对策。
既然郑之南准备一年后出海。
已经明白自己心意的凌崇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心爱的人独自冒险
他知道自己贵为世子, 要陪伴郑之南出海不是易事,所以他在想对策。
想解决的办法,让父母不用太过牵挂。
他从一开始决定那个人是郑之南时就在想各种对策,为他们的未来铺路。
他已经有了郑之南, 便不会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更不会让父母以为他会娶妻生子。
所以他在陪伴郑之南出海之前的这一年内, 要物色一个合适的孩子,过继到他的身边,然后交给父母来照料,既可以瞒天过海,也可以让父母不那么忧心。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办法,等郑之南巡视完厂子回来后,见到的就是重新舒展眉眼的凌崇。
郑之南走过去挑眉看着他说“刚刚还愁眉不展,怎么现在笑呵呵的”郑之南随意的一句话,说完正准备给自己倒杯茶,坐在椅子上的凌崇就直接一伸手,将他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这个样子像从前他们无忧无虑生活在这里的状态。
郑之南也被他这个动作给恍惚了。
然后凌崇凑过去将下巴放在他的颈窝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用有点刺刺的胡茬蹭了蹭他说“之南,我想你,你想不想我”仿佛他这一将近一年的时间,只是出了趟远门,现在又回来了。
郑之南侧过脸,与凌崇对视,然后毫不畏惧现在是世子的凌崇,伸手扯住了他的耳朵,把他的头往旁边扯,然后松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对他说“别以为我原谅你了”他的胡子是真的扎。
凌崇像个赖皮鬼一样再次将郑之南拘在怀里,故意用胡茬蹭郑之南的脸,还声音低低的在他的耳边说“我以为你会想我,毕竟你从前睡觉都离不开我,尤其是冬天,不愿意一个人睡,非要把我当成被子一样手脚并用的抱在怀里”
郑之南知道凌崇这是在引起他从前的回忆,这些回忆对于凌崇来说,应该是极其美好的。
毕竟从前不珍惜,现在自己不乐意他了,肯定要后悔的。
郑之南用头撞击凌崇,利落的翻个身撑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
然后用居高临下的神情看着凌崇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睡,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忙事情”说完,像是生气了一般,冷着脸转身便走。
凌崇立即收敛笑意,因为这话,心中刺痛,大步追向郑之南。
随后两人进了屋,凌崇各种认错,哄劝,郑之南才勉强暧昧地原谅了他。
其实书中所写得拿到现实中,并不是那么适用。
比如说在这一年里,他应该不会那么早和凌崇和好,但是这家伙似乎是想开了,忽然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他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拒绝,就太矫情了。
还不如趁机下个台阶,毕竟还有出海这件事儿要忙活。
不让凌崇觉得有奔头,怎么在这件事上使劲儿。
他还不是很清楚凌崇想什么想开了,心情又变好了
俩人晚上是在顾家吃的晚餐,凌崇去顾家的时候特意握着郑之南的手。
顾大夫看到凌崇回来很高兴,看到凌崇走进来的时候是拉着郑之南的,更高兴。
看来这俩人好好的,凌崇并没有要抛下郑之南,从此不复相见的。
“好好好,你能记得之南,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就行,还以为你知道自己的家后再也不回来了,我还寻思着给之南重新介绍一个伴儿,你不陪着,自有人愿意陪着之南。”这娃多俊俏,男女都不愁。
凌崇闻言,立即握紧了郑之南的手,仿佛自己再回来的晚一点,郑之南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我和之南很好,顾先生,您的这点心思还是趁早打消的好,不然我都不放心让之南继续留在郑家村了。”
“怎么,你还要回去”顾大夫看向凌崇。
凌崇点点头说“有些家事还需要处理,这次是特意回来看看你们,等家里的事情彻底处理好后,我就会和之南一起生活。”一起出海,去新的天地,不论生死。
顾大夫不知道出海的事情,更不知道这句“一起生活”的另一层意思。
但郑之南知道,所以还有些态度模糊的郑之南彻底的放下了心结,看向神情认真的凌崇,给你一个眼神,让你知道“我真正的原谅了你”。
凌崇看到郑之南的神情,眼里的笑意终于变得从容,不再像之前那样内敛,嘴角的笑意也在扩大。
凌崇在郑家村陪郑之南度过了五天农家生活,随后就马不停蹄回王府处理过继之事。
他希望什么事情都准备充分,就像一开始考虑那么多,决定不多说什么离开,现在既然要陪着郑之南,也要什么都准备好,免去后顾之忧。
凌崇回去后,郑之南也更加沉醉于事业。
他的造纸厂短短几个月,生意已经扩展到了各个省,当然不是他自己扩展,当好的纸张,且价格低廉的纸张传扬出去,自有嗅得商机的商人找上门来谈生意。
郑之南一开始就知道造纸厂会比酿酒厂传扬的更广,所以他的造纸厂规模比酿酒厂大多了,货物也准备的很充分。
虽然一开始有人担心受潮,下雪不好售卖,但郑之南还是成功让这些纸品销售一空。
十二的时候,郑之南将工钱和过年红包还有年货都派人发下去后,自己开始核对账目。
这一年忙碌又充实,但看到一笔笔金额的累积,其实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他预测着,宫里那位估计也该注意到他这里了,毕竟纸这种东西,关乎民生,酒这种东西,更多的是贵族子弟才能更多的享受到,而纸就不一样了。
越与民生靠拢,越会被注意到。
如果是他坐在那个位置,也会将目光投过来,不仅这样,还要亲自将人带到宫里,亲自问话。
甚至还要将这种造纸术的东西学习过来,然后扩散。
能够造福百姓,就能流芳百世。
皇帝不傻,就会行动起来。
郑之南这样想,作为皇帝的那位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呢
其实他10月份就有耳闻,但当时动静还不大,他没有在意,然后11月份有人把制作成熟的三种纸张摆在他的面前时,他才真正的认识到,这造纸术,竟然真的有了新的改良,而这些纸也并不输同品种的纸,价格却比同品种的纸要便宜。
还有那个叫“卫生纸”的最低档品种,摸起来柔软,听说是厕纸。
而且价格低廉的和厕纸一般。
这种造纸术值得推广,值得各个造纸厂学习,当成本降低,价格降低,百姓也可早日享受到这种纸张。
只是皇帝想要把这个年过完再招人进宫,因此这个年,郑之南过得还算平静,这次依旧是和顾家一起过。
本来以为凌崇过年期间是绝对不会有时间回来的,但初二的晚上,这家伙就夜袭了他的炕,竟然都不知道他上次走的时候又把那把钥匙带走了。
为此郑之南还结结实实的踢打了夜袭热炕头的凌崇,被凌崇按住才发现是这个家伙
后来发生了什么,从翌日郑之南红肿的唇,还有走路扶着的腰就能看出来。
大过年,很是激烈。
在床上,凌崇把宫里可能年后会差人过来请他入宫。
郑之南闻言假装惊讶地看向凌崇说“为什么”
凌崇捏了捏郑之南的脸说“别跟我装,你知道为什么。”他可没有忘记鬼精灵一样的郑之南,他这么聪明,怎会不知道他这个造纸厂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其实宫里出面也好,不然以后其他造纸厂得恨上这家伙了。
有那心眼坏的,故意搞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但如果宫里那位插手了,对之南其实是一种好事,所以他知道风声后就特意回来一趟,想嘱咐一下他,让他好好想清楚到时候入宫要如何应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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