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 晏煜并不是一个太记仇的人,尤其是对待徒弟上面。
像是徒弟曾经说那盆含羞草的坏话, 因为对方不知道那里面住着的是他的神魂,所以他其实很大度的不去计较。
但偏偏
一次又一次, 这翻掉的小黑帐硬生生又让喻子昂自个儿给记了回来。
“练剑去。”不想听他继续辱骂师尊, 晏煜直接将人给安排了。
喻子昂顿时如闻噩耗, 他最讨厌练剑了。
他试图挣扎一下, “师尊, 你看我白爹还没出来,我得在这等他, 他要是出来看不见我, 显得我这当儿子的多没诚心。”
晏煜点了点头,“这倒是。”
喻子昂正要松一口气, 却听到了一句, “所以等他快出来时,我会喊你的。”
喻子昂“”
师尊,您怎么知道我白爹啥时候出来难道这么肯定要到最后一天喻子昂掰指头算了一下, 还有七天啊,七天
难道他要练七天的剑么
“可不可以不要”
晏煜扫他一眼, “还是你想就在这里练”
喻子昂顿时不敢讨价还价, 只是哀怨的得不行,看向小伙伴骆星帆, “我没做错什么吧, 上次也是, 突然罚我。”
骆星帆默默回想了一下,的确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只能硬是挑出一点“可能是因为你说了白前辈的含羞草坏话”
喻子昂立马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骆星帆,你可真没谱。”
说什么是因为他说了一株含羞草的坏话,还不如说是师尊吃错药了更可信呢。
里面白灿灿丝毫不知道喻子昂又被罚了,他正带着一群人继续找资源呢。当然,顺便还会弄几块玉牌来玩玩儿。
当然现在玉牌已经不是主要收入,主要靠的是对方想取他们的玉牌的时候,再反行动。
白灿灿带着人一路前行,突然停了下来。
“前方有埋伏。”
众人早就领教过他的高敏锐度,这时候也不怀疑,纷纷开始隐匿身形,只留了两人在外装模作样。
这种时候,有埋伏肯定就是奔着过路人的玉牌来的。
结果等他们都要走过了,人家都没动手。
众人“”
萧泊小声道“怎么回事儿,没人”
“有。”九曲宫的弟子摆弄着阵盘,“三个,就在前面,你仔细看。不过藏得真严实,身上的灵气也半点儿不露,要不是有阵盘对应,我还没找到人。”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不动手”
事实上对方三人都要哭了,大佬们您们快过快过,我们不动手,打死不动手最后见他们越走越慢,忍不住跳了出来。
“别动手别动手。”其中一个高举双手喊着,“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这一看,眼熟。
再一想,不就是前面想埋伏他们结果反被打劫了玉牌的三个弟子么
那就怪不得不动手了,知道他们人多,打不过。
“你们不是朝另一边走了么”白灿灿奇怪道。
这段时间都是他在看地图安排方向,所以对灵境之内十分理解,“为什么改变了路线,出现在这里”
那边的弟子十分无奈,“我们也不想啊,可刚过去,就发现里面有人在打斗,而且粗略一数人数应该在五个以上,我们不敢靠近,就改了路线。”
他们三个人人少不敢,白灿灿等人敢啊
“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这话一出瞬间得到了众人的认可,纷纷的同意下来,朝这三人问完了位置,他们便直接赶了过去。
走到快靠近的地方,果然听到了灵符炸开的声音,心说果然有人。
紧接着就听到一些
“那小子往东边儿去了。”
“简直鸡贼死了这小子,把我的玉牌都偷走了。”
“银月楼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一个弟子就这么难缠,生生饶了咱们两日。”
“他竟然还会摆迷踪阵,简直可恶。”
白灿灿“”
其他人“”
“看来是盛祡楼的人,话说他们这次进来了几个人不过似乎正在围追一个银月楼弟子,然后看样子还吃了大亏”
萧泊说完,忍不住看向白灿灿还有其他银月楼弟子。心说你们银月楼都是什么奇葩变态,怎么这么厉害的。
要换成是他,绝对早栽了。
其他人也纷纷这么觉得,就连那个剑宗的弟子,都忍不住看了一眼白灿灿,“是谁”他问。
“是小蓝吧”其中一个银月楼弟子说道“就他现在还没跟我们汇合了。”
小蓝就是那个白灿灿一开始就看好的紫衣弟子,实力比起来在场起码除去那个剑宗弟子还有二人是他比不了的。但在灵境之中不比擂台,不是光看明明正大的单打独斗就行的,在实力相差不是很大的情况下,机灵点儿往往能比别人多出很大的优势来。
这个小蓝显然就是其中的翘楚,所以生生的玩了盛祡楼的弟子两天,还抢了一块玉牌。
“再往近靠点儿,摸清情况就动手。”白灿灿说。
其他人完全没有意见,他们算一算,盛祡楼这一次进来了五个弟子,就算被抢走一块玉牌,但还有四块呢。
换算起来就是四分啊
大家分工明确,药王谷的弟子跟白灿灿走在最后,剑宗弟子打头阵,就这么十六个人呈现包围之势,将盛祡楼的人给反包围了。
盛祡楼的人还没看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瞧见有人摸过来还敢威胁,“哪里来的小弟子,盛祡楼在此办事,识相的就滚远”
然后他就被抓过来抢了玉牌。
白灿灿一行人现在对抢玉牌这个活儿简直不能更熟练,抢了一个就去折腾另一个,一共五个人很快全给抓了,剩一下没玉牌,其他四个全搜了出来。
“来,分一分。”大家按照规矩,给了四个要轮到的人。这才有人站了出来,无奈道“那就由我来给你们讲一下,等之后出去要将玉牌记在这四位道友的身上,并且言而有信是好事,如果失信你拉我做什么”
拉他的人更加的无奈,“这是盛祡楼的人。”他提醒。
先前负责科谱的修士瞬间反应过来,“哦,那的确不用说,直接送出去就成。”
“等一下。”白灿灿紧急叫停。
萧泊立即停手,不解的看了过来,“怎么你心软了,不会吧”
白灿灿闻言嘴角一抽,“怎么会,我只是突然想到我银月楼弟子一个溜他们五个,还抢了一个玉牌,这等壮举没人知道怎么成”
“所以”众人齐齐看了过来。
白灿灿瞬间取出一块大红布,“所以当然要写下来,公示。”
所以,等到外面的人瞧见有人出来迎上去时,发现这回的人没受什么伤,只是围了一块大红布。
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五个追一个追了两天反被抢了玉牌丢人不”
哦,还没完。
后面还跟着一句,“谁给你的胆子,围追我银月楼弟子。”这像是另一个人写的,字体不一样。
可能是嫌不够,后面又换了一个人,添了一句,“真是蠢笨不堪,玩不过我家小蓝也不知道换个人,生生浪费了两天时间不说,还倒了霉。”
这句后面跟了个龙飞凤舞的签名白灿灿。
众人“”
项天墨的脸都要气绿了。
-
那边白灿灿等人爽了,找出了正在四处躲藏的小蓝,然后算是正式汇合了所有人,数一数竟然有十七个。
总计炼气期才进了两百个,他们这边十七个一组,占了将近十分之一,可以想见几乎是能横着走了。
起码弟子中,恐怕是没有别的组织能突破他们这么多人了。
毕竟人多利益不好分,一般很少会有这么多人组在一起的。
“咱们的目标还是要放在资源上面,玉牌已经差不多了。”毕竟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已经胜了太多回了,算一算已经没有多少弟子的玉牌还在了。
“确实是这样,咱们从五天前就开始这么想了,但”
总会莫名其妙的有人送上玉牌。
就像刚刚,五个盛祡楼的弟子就来送温暖来了。
白灿灿取出地图,四下看了看,“看得上的东西都被取了,剩下的几个点不是太远就是应该已经有人去过了。”
倒也不是没有别的东西,一来地图是前人所留,自然也有他们没去过的地方或者没发现的好东西所在之处。二来当然是这地图虽然更新,但也更得乱七八糟,有可能每个宗门的都不一样,所以准确性是有,但说百分百那是吹牛。
但这样四下寻找显然不是个事儿,他们中间又没有什么随便走走就能遇至宝的欧皇,所以还是得想个法子。
“不如。”白灿灿突然道“咱们往筑基的那边靠靠”
萧泊开口反对道“咱们虽然人多,但筑基那边的妖兽也厉害,对付起来吃力。”
“吃力,但好处也多。”剑宗弟子道“我支持一试。”
反正只要有架打,难度高点儿他更高兴。
其他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齐齐忽略了他这个战斗狂人的意见。然后继续讨论,这到底值不值得。
“关键咱们该得的好处也得了,玉牌分也每人至少三分,再加上其他的东西,算一算每个人怎么也够五分了,成绩不错。”一个比较稳重的弟子说“所以这个时候赌一把,赢了就是本界第一,输了也不亏,这成绩出去也不丢人。”
起码还有盛祡楼,卜合门,蕴尘派这些负分出去的筑基弟子呢。就是其他弟子玉牌一没,结算时是要减一分的,找到的东西也肯定不如他们的,是绝对没他们分数高的。
“我也觉得,反正有玉牌在,难得的可以放开了打,实在不行就赶紧捏碎玉牌。”
“大家到时候互相帮助,配合得好的话,未必不能一战。”
银月楼的弟子不发表意见,他们听白灿灿的。
而且,“到时候可以联系我银月楼的筑基师兄们,那就不怕了。”
就这样,白灿灿一路带着人去了筑基期弟子的地盘,联系上了银月楼筑基弟子由于太过高调,自然有卜合门蕴尘派和盛祡楼的人送上门来。
没办法,炼气期的都想拿白灿灿下菜,更别提筑基期的了,整整高了一个大境界,当然自信十足。
但谁能想到,白灿灿这边有九曲宫的人,早早布好了阵。更有十几名弟子,再加上他本身法宝众多,生生把人家筑基大圆满的也给一起捉了抢玉牌。
当然有两个没抢到,对方及时捏碎玉牌跑了。
看到他们下场的外面一群长老是何脸色白灿灿是不知道了,他们这些人正兴奋着呢。甚至在联系到银月楼的筑基弟子,再见了几个别的门派的师兄之后,还有一种组团去金丹期地盘的豪情。
那就太嚣张了,白灿灿想。
当然最后肯定还是没去,在筑基期的地盘他们没少得好处。都没搜刮完,这边时间就到了。
反正是人人满栽而归,虽然总觉得时间还不够用,但分数已经一骑绝尘。
尤其白灿灿,在大多数人都在五分以内,比较厉害的十分以内的时候,他一个人整出足足将近五十分。
全是玉牌分,他没拿一点儿资源,这个他硬不要,其他人也没法强塞给他。
当然其他人也是不差,算一算,他们这一队竟是炼气期内得分最高的。
出来之后,众多长老都忍不住看向他们。
尤其是看白灿灿,还有那个据说以一已之力耍了盛祡楼五名弟子两天还抢了一个玉牌的小蓝。
反正这风头,是出得有点儿大。
萧泊等人是得意洋洋的各自回了自个儿宗门前辈的面前,白灿灿这边也带着银月楼的弟子到了晏煜这边。
“搞定了。”他说。
晏煜看着他这副小得意的模样,有点儿想摸他脑袋。但想了想,还是收回了已经动了一点儿的手,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淡定的点了点头。
“做得很好。”他夸奖道“很厉害。”
这倒不是他瞎夸,事实上这一回白灿灿的所做所为,知道的就没一个不夸的。
就是很多炼气期的小弟子,也觉得他做事很厚道。
毕竟抢了玉牌不送他们出去其实就已经够意思了,白灿灿还怕他们遇到危险,将玉牌还回去,只等出来记帐就行。这中间倒的确救过不少弟子的性命,虽说没有玉牌他们可能就不会去做一些危险的事,但最后也确实是因为玉牌,他们才能及时出来。
再加上先前一起说卜合门坏话,夸白灿灿,以及大比擂台那一场人还未下场,对手已认输的事情,白灿灿在小弟子中的名声,可谓是极好。
现如今提起来,那都是真心实意的称一声白前辈的。
剑宗长老也过来夸赞道“先前你名声不显,全是因为你的实力别人不知道,只看灵根了。看看如今一出山,多漂亮,多耀眼。此次过后,恐怕整个修行界都将重新认识你。”
白灿灿一摊手,“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出名,这次只是准备来瞧个热闹的,谁曾想”
有人找事,他总不能站着挨打,这一反击,就成这样了。
剑宗长老想想也是,忍不住笑了。
“好孩子,不追逐名利是对的。”
这话是直听得旁边卜合门,蕴尘派,以及项天墨和渺月仙子气闷得不行。
尤其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人家的确还没说错。
倒也的确是他们先挑的事儿。
蕴尘派和项天墨渺月仙子倒罢了,另有前事在。卜合门这位长老就气闷多了,他这边的事儿全是因为小弟子们闹出来的。
白灿灿哪管他们在想什么,直接跟晏煜等人一起带着弟子们回去了。
神厨早已准备好了饭菜。
先前在外面的时候,虽然吃得也不差,但到底没有现炒出来的。虽然白灿灿也能保存,但到底自己是神器的事情没有爆露,不好太过嚣张,所以带的大多都是一些修行界手法能保存的东西。
也就几杯奶茶稍微突出了点儿,但因为量少,神厨还以为他要现喝,并没有注意。
如今回来了,可算是能吃到现炒出来的了。
满满一大桌子,有鱼有肉。
除了惯例白灿灿爱吃的红烧肉,清蒸鱼这些,此次还多了一些新菜。什么拨丝地瓜,锅包肉,地三鲜,什锦苏盘和烧花鸭。
每样都十分地道,简直好吃到爆。
白灿灿一个以往没手的剑,这时候却只恨人有两只手实在太少,恨不得长上八只,再多长四张口,到时候一起吃。
晏煜就坐在对面,他本来对食物没什么想法,以他如今的修为也早已不用吃饭,但看对方吃得这么香,依旧把自己看饿了。
晏煜收回目光,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鱼肉。
入口即化,是上好的灵鱼。
而且经过神厨的处理,让里面的灵气变得低了很多,也温和不少,达到了白灿灿这个修为也能吃的地步。
不然半条鱼吃不完,灵气就该在体内乱窜,让他受不了了。
白灿灿吃菜喜欢先吃省事的,反正满桌都好吃,自然要先捡省事的来,像鱼这种需要注意刺的往往被他放到最后。
有骨头的也一样,除去排骨鸡腿这种好啃的,不然不太受他喜爱。
虽然猪蹄啃得挺香,但好麻烦
正想着,那边一整条鱼被晏煜一转一翻,大鱼刺就被夹出了盘子。但这种鱼肉嫩是嫩,还有很多小鱼刺,吃起来可麻烦了。
却见晏煜一双筷子用得是又稳又准,似乎还用上了灵力,轻轻松松的就将那些鱼刺也都震了出去。
“大乘期的修为用来挑鱼刺,大才小用,杀鸡用牛刀”白灿灿慢吞吞的评价着,就见那盘鱼已经被送到了他面前。
这是给他挑的刺。
剩下的都是白嫩的鱼肉,夹起来就能往嘴里放的那种。
“这真是太好了。”
他瞬间改了口风,“你这么高的修为,不用来挑鱼刺多可惜,就该这么干。”
晏煜“”
就连含羞草那边,都忍不住抖了抖叶子。
白灿灿一边吃着,一边还用眼神暗示还有猪蹄呢
晏煜勾了勾唇,利索的也帮他剃了骨。
白灿灿相当满意,“晏哥,你这招不错啊,温柔体贴,以后不愁找不到对象哦,你好像本来也不用愁,反倒该发愁那些人为什么老往上扑。”
说着,白灿灿忍不住笑了。
晏煜也笑了,将那两个字在心中念了一遍,“晏哥”,倒的确是个好称呼。
那边白灿灿显然是随口一喊,准确的说他是根据语气换称呼的,什么晏楼主,晏煜,晏道友什么的,就没他没喊过的。
晏哥倒的确是第一次,晏煜听得满足,忍不住道“以后就这么叫”
白金鱼脑子里面全是吃的灿灿“”
刚刚喊的是什么来着
不过这难不倒他,瞬间就又换了一副表情,“晏楼主,你这是想让我经常夸你贤惠这不好吧,传出去有损你英武的形象。”
晏煜“”
白灿灿却是又继续吃他的卤猪蹄去了,话说这东西好吃就是骨头多肉少。现在扒了骨头光吃肉,简直不要太爽。
毕竟他不是那种就爱啃啃啃的人,他只是爱吃爱吃爱吃,并不享受啃的感觉。
“咱们以后都一起吃饭吧”他忍不住提议。
晏煜毫不怀疑,这是因为看中了他剃骨头挑鱼刺的能力。但他还能说什么,能拒绝么当然不能。
他只能点头。
吃完这一顿,白灿灿可说是心满意足了。拍拍鼓鼓的肚皮,坐在那里是连动都不想动。
而此刻奚语涵和喻子昂正在院子里面,后者正耷拉着一只胳膊,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是真酸,感觉我胳膊真的要废了。”
奚语涵面色不变,“不过每日一万下而以,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而且修行者体内灵气自动运转,哪那么容易就累得抬不起来
喻子昂见卖惨不行,瞬间胳膊也不耷拉了,人也不萎靡了,“是真的二师姐,我这回真的什么都没干,就在跟骆星帆聊天呢,师尊就罚我了。”
“那肯定是你不注意,说错了什么。”奚语涵道。
喻子昂连连道“怎么会,我们就随便聊了聊,骆星帆污蔑师尊是因为他说含羞草的坏话才罚我的,师尊都没生气呢,前面又能有什么问题”
不过
他突然想起来,“我上次被罚练剑,好像也是因为说了那含羞草的坏话”
不可能不可能。
喻子昂连连摇头,师尊怎么会因为替一株含羞草出头,罚他这个天才弟子练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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