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汪伯伯说,你和乔年上了法文补习班”美意帮着延年收拾图书,“你要是法语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你还会会法语”延年接过她手里的书,放到高一些的书柜上。
“你别小看我,我五岁之前可是在法国长大的。”美意抬头看他,“不仅是法语,英语,德育甚至俄语我也会一点。”
“这么厉害”延年不走心的夸。
美意拍了一下他的小腿,“我说认真的。”
“行,我要是不会就去问你。”
美意一抿唇,她是说真的,“市面上的法语书我都看了。你要是想学会法语,重在练习口语,要是照那书上说,等真去了法国,那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这话怎么说”延年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发问。
“你这课本里的对话太过于刻板,人家法国人说话多带着俚语,”她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很多人学了法语,平时考试考的很好,但一到法国却张不开嘴。”
“所以”
“我家不说我,我父亲母亲,同玉,还有祖父,都会说法语,就连竹笑那小丫头也会一两句。”她眨眨眼,“你和乔年没事来我家串串门,就当练习法语了呗。”
延年从上下来,“我不信这是你的最终目的。”
“当然不是。”她捧着脸颊,“我就是因为同玉最近太叛逆,所以想让你和乔年分分他的心思。”
同玉最近对无政府主义爱的深沉,每天都在家里读有关书籍。贾函颐不阻止,美意却不行。她看过无政府的书籍,总觉得太过于理想化。
再者,她可是坚定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
“你是说同玉最近在学校建设的那个互助社吧”延年道,“我对这个也挺有兴趣的。”
美意当然知道,中国很大部分的青年对这个互助理论十分着迷。
“我觉得,实践出真知。”她没有反驳延年,只是顺势而为,“你们要真想尝试无政府理论,自己搞个互助社也没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他试探。
美意耸耸肩,“不同意也不行,他都搞起来了,我能拆自己弟弟的台吗反正理论总要联系实际。等他失败了,就知道无政府主义暂时是行不通的。”
“那可不一定。”延年抽出一本书,“你说的,实践出真知,我就和同玉一起,让你看看什么叫无政府主义。”
“行啊。”美意答应。只是心里想着,不出一个月,这互助社就得倒。
果然,刚一个月,互助社就撑不下去了。
十几个社员退了一半,都说受不了这生活。不是埋怨这个不肯共产,就是埋怨那个不肯出力。
“姐,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同玉烦躁的抓着头发。
美意递了杯凉茶给三个小伙子,“你们啊,就是太理想了,一腔热血冲进去,却连最基本的都没做到。”
“什么意思”乔年对这次的失败做了反省,但他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第一,共产。”美意伸出一根手指,“很多同学贡献了自己的零花钱,但这只属于启动资金,你们的计划做的不充分,后期装备跟不上。所以开头打响了,蓄力却不足。”
“什么叫共产,真的是把所有人的钱拿出来吗”她提问。
乔年反问,“不是吗”
“你想啊,这世界上,穷人多,富人少。但即使这样,穷人和穷人也有区别,有人食不果腹,衣不裹体,有人坚持坚持又是一年。而富人呢那就更夸张了。你要共产,你先问问这些人答不答应怎么答应”
“再者,你想要无政府,那一定要推翻现在的政府。可是你怎么推翻”她问延年。
“自然是宣传新文化新思想”
“可不管你笔杆子再灵,总没木仓杆子硬吧”她一摊手,“人家一上热武器,你没辙呀。”
这确实没办法,“但他要真敢上那些,还不得激起民愤”
“你都要把他推翻了,他还怕什么”美意就笑。
即使知道这话有道理,但陈延年却不想放弃。“我还是觉得,无政府主义是救中国的唯一途径。”
“哎呀。年轻人不放弃是好事。”美意把茶水给他推过去。“多失败几次就好了。”
“你就盼着我失败呢是吧”陈延年气笑。
美意一副无辜的样子,“就,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那你说说,你信奉什么”
“我最近在看一本书,不过,我一直信奉实践出真知,所以,在没有实践结果之前,我暂时不告诉你们。”她神秘一笑。
同玉撇嘴,“有什么好神秘,你最近不就是在看床头底下那本小册子嘛。”
美意诧异,她藏的还挺好的,“你怎么知道”
“哼。”他有些傲娇,“我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也没事,”美意扯扯嘴角,“反正你也看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年一阵爆笑。
延年同情的拍了怕同玉,“好好学外语吧。”
“她那本不是法语也不是英语”同玉指控,脸色通红。
“那不就更证明,你姐比你厉害吗”美意趁机撸了一把同玉的头发,“臭弟弟,回去学习去吧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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