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周顾打横抱起阮娇娇,笔直地走进房间,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一点不像醉酒的人,阮娇娇怀疑他刚刚在逗她开心。

    “媳妇,我想喝水。”周顾抱着阮娇娇在屋里打转找水喝,很着急,又委屈地跟自己媳妇告状,“老胡老秦那两老王八,他们不给我水喝,就一个劲儿地灌我酒,要不是我酒量好,早给他们喝死了。”

    阮娇娇从周顾身上下来,周顾拉住她不让走,眼定定地瞅着她,就像她这一走就不会回来。

    “乖我去倒水,马上回来。”周顾喝酒上脸,再加上他肤色白,这会儿白里透红,跟个小姑娘似的,阮娇娇忍不住地摸了两把,手感真好啊。

    周顾一个反手抓住阮娇娇,然后歪着脑袋,在她手心蹭了蹭,像一只爱撒娇的笨笨熊,“马上回来,不然我会想死你的。”

    阮娇娇下楼给周顾冲了一杯蜂蜜水,回房间见人背对着她躺床上,阮娇娇坐到床边,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后背,“四哥,水来了。”

    没反应,阮娇娇又喊了一声,周顾还是一动不动。

    阮娇娇直接将人掰过来,周顾怀里抱一枕头,已经睡死过去,嘴里小声地说着梦话“娇妹,媳妇,想你,亲亲”

    然后一头扎进枕头里,超大声地啵了好几口。

    阮娇娇没忍住笑出声,原来刚才是回光返照啊,最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喂周顾喝了小半杯蜂蜜水,这样他第二天起床就不会头痛脑胀了。

    安顿好周顾,阮娇娇已经累瘫了,爬上床躺到里侧,转过身,对上周顾的睡颜,忍不住端详一番,剑眉星目,好似水墨画一样流畅,鼻子高挺,刀削薄唇,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角微微勾起,弧线很淡,似有似无别说笑好看,就是哭肯定也好看。

    阮娇娇指尖在周顾眉心轻轻一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他“四哥,你喜欢我吗”

    都说酒后吐真言,阮娇娇是想倒完水回来问周顾,结果人睡着了。

    得不到回答,阮娇娇自言自语继续呢喃一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紧张阮娇娇眼睛越睁越大,睡不着,她偷偷地挪挪身子,钻进周顾的怀里,睡梦中的周顾,下意识地把人紧紧搂住,即便隔着衣服,阮娇娇也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好暖和,阮娇娇烦乱的心绪终于平静下来,蜷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小两口睡得沉,谁也没听到隔壁的鬼哭狼嚎胡前进脱、了、裤、子趴床上,王钰凤一条子抽过去,疼得他嗷嗷直叫。

    王钰凤要给胡前进气死了,她脾气虽然不好,但不是不明事理,男人喝点小酒,人之常情,她以前不干涉,以后也不会过问,但喝酒就喝酒,喝醉就喝醉,为什么为什么要一回家就抱她抱她就抱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跟她说悄悄话说悄悄话就说悄悄话,为什么为什么趴她肩膀上吐她一耳朵

    “还吐不吐”王钰凤揪胡前进的耳朵,恨不得给他拧下来。

    “不吐了不吐了。”胡前进连声求饶,带着哭腔。

    “再有下次,我抽死你。”王钰凤气愤地扔掉手里的竹条,累瘫了地坐床上喘口气。

    胡前进一手捂耳朵一手捂屁股,可怜巴巴地吸着鼻子,忽地,看到什么,眼睛一下睁大,亮了。

    身后没了动静,王钰凤以为胡前进哭睡了,顿时有些懊恼,她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但真的好气啊。

    “老胡想喝水不我给你倒一杯”

    “咬她”胡前进声音洪亮地喊道,“大蟒蛇,咬她咬死她”

    王钰凤僵硬地回头,看到胡前进一手拿着毛裤的裤腰一手拿着毛裤的裤腿,另一只毛裤腿缠自己脖子上,义愤填膺地冲她喊话。

    “”王钰凤忍不可忍,一巴掌呼过去,大声质问“你咬谁”

    胡前进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了。

    王钰凤抢过毛裤,学着胡前进端在手里,气势汹汹“大蟒蛇,这个男人,我不要了,给我咬死他”

    胡前进抱头钻进被子,再次求饶“媳妇,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倒霉玩意儿”王钰凤扔掉手里的毛裤,揉着额角,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气疯了,下午一回来,神神秘秘地跑回家塞她一毛裤,问她“惊不惊喜”

    王钰凤当时脸都白了,惊喜没有,全是惊吓,这是毛裤吗分明是蟒蛇。

    她不收,胡前进偷偷放床上,这才有了刚刚那场闹剧,他居然想咬死她酒品太差了,一晚上都在嗷嗷,看人家隔壁老周和隔隔壁老秦,多安静,没有对比没有伤害,王钰凤越看胡前进越不顺眼,一脚将人踢地上。

    隔壁老周睡着了,当然安静,而隔隔壁的老秦

    陈兰青上了个厕所回来,才多大一会儿功夫,秦常民就把她的洗脚水喝得一滴不剩,她站在门口,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秦常民抱着印有双喜的花瓷盆,呵呵地冲她笑,然后打了一个超级响的饱嗝。

    “你不是没喝多少吗”陈兰青哭笑不得,“不是灌老周酒吗怎么自个儿喝醉了”

    “老周那个小王八蛋”秦常民捂住嘴,结婚那天,他发过誓不会当陈兰青面骂人,就算醉酒,他也记得,连忙改口,“老周那个好小伙,酒量真是好啊,我跟老胡两个都干不过,还有他带过来的那个酒,后劲真是大啊,媳妇,我爬不起来了。”

    陈兰青“”

    周顾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回想昨晚种种,心中郁结万分,他怎么就睡着了

    “胡前进,秦常民,你俩老王八,灌我酒,存心不想我干大事,我跟你俩没完”周顾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去胡家和秦家把两人薅秃。

    “四哥,这么早就醒了”阮娇娇听到说话声,缓缓睁开惺忪睡眼,她微微仰着头,小脸因为一晚上贴在周顾胸口,颊上染了薄薄的一层绯色,水雾雾的大眼睛看着你,纯情又勾人。

    这周顾顶不住了,伸手捏住她小巧可人的下巴,剑眉扬了扬,嗓音低沉磁性,“媳妇,天还早,不如我们再睡会儿。”

    阮娇娇摇头,“不想睡了。”

    周顾出任务走后,阮娇娇总睡不踏实,昨儿个是她这些日子睡得最好的一晚上,虽然不是自然醒,却也是神清气爽。

    “四哥,”阮娇娇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热切地邀请周顾,“我们出去看日出吧。”

    一个人在家,时间很充裕,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以致于她上岛这么久,连日出都还没看过。

    一脸祈盼,周顾怎么舍得拒绝,只能强忍心中躁动,转移阵地,去阳台上看日出。

    阮娇娇依偎在周顾怀里,手里捧着刚泡好的桂花蜂蜜茶,袅袅热气冒出,将她一张脸染得模糊,妖艳顿时少了几分,更显纯净美好。

    周顾搂着阮娇娇,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

    两人谁也不说话,安静地直视前方。

    这会儿天还没亮透,天地间好似笼了一层银灰色轻纱,等到东方天际显出一片鱼肚白,轻纱也渐渐销匿褪去,鲜红的橙色彩霞从海平面缓缓升起。

    阮娇娇端坐身子,眼睛不敢眨一下,慢慢地,慢慢地太阳终于挣脱束缚,一跃而出,那一瞬间,光芒四射,如同一锅火焰沸腾,海水也染得通红。

    阮娇娇端起搪瓷缸,轻轻地喝了一口,高兴地喊道“四哥,你看,这个日出好霸道啊。”

    “是啊,好霸道。”不仅染红了海水,他的小兔子脸上也一片赤红,乌黑的头发也覆了一层薄薄的金色。

    周顾稀罕地将媳妇搂得更紧,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因为训练,指腹带着薄茧,磨过她细嫩的皮肤,惹得阮娇娇浑身颤栗,阮娇娇转过脸,突然开口问道“四哥,你喜欢我吗”

    周顾脸色一沉,似很不高兴。

    阮娇娇受伤地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道“果然不喜欢对吗跟我领证是逼不得已,这些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周顾很生气,再次捏住阮娇娇的下巴,抬起,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啊”阮娇娇眨眼睛,懵懵地。

    “我喜欢你啊,你居然不知道”周顾觉得不可思议,是他的小兔子太迟钝,还是他表达得还不够明显,“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你了,不然才不会跟你扯证结婚。”

    “第一次见面”阮娇娇脑海里立马浮出自己摇摇晃晃险些摔到,当时她看起来难道不像一只呆头呆脑的企鹅吗

    “一眼万年,一见钟情,”周顾深情告白,“媳妇,我对你的喜欢,早就刻进骨头里。”

    阮娇娇没想到周顾这么直白,怪不好意思地挥起小拳头落在他胸口,“四哥口才这么好,一定谈了不少对象吧”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周顾额头抵上阮娇娇的额头,轻轻地蹭蹭,“这辈子的唯一,下辈子也是。”

    阮娇娇心尖一缩,她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媳妇,你喜欢我吗”周顾紧张,放轻呼吸。

    阮娇娇没有回答,仰起头,郑重其事地亲吻他的唇。

    这次不是蜻蜓点水,周顾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十来秒过后,周顾反客为主,埋头咬住阮娇娇那水晶晶暖呼呼的红唇。

    虽然没处过对象,更没有跟人接过吻,但周顾这孩子打小聪明,做任何事儿都无师自通。

    阮娇娇瘫在周顾怀里,脱水似的,一点力气没有。

    周顾将人抱回房间,轻轻地放到床上,还是早上那句话“媳妇,天还早,不如我们再睡会儿。”

    阮娇娇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脑子也还没有清明过来,周顾那高大的身影就压了下来,他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摸她的头,“媳妇,怕吗”

    怕什么疼吗

    阮娇娇想起陈兰青的提醒,伸手抓住周顾的衣服央求道“四哥,先给我咬一口吧”

    周顾不明所以,但对媳妇有求必应,俯身下去,将脖子递给她。

    阮娇娇没咬周顾的脖子,而是不慌不忙地解开他的衬衣,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太硬了,不好咬。

    阮娇娇换了个地儿,对准周顾的喉结,还是很轻地咬了一下。

    真的很轻,一点不像咬,更像舔、舐,将周顾撩得轰地烧了起来,捉住阮娇娇的胳膊,重新摁回床上,炙热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到阮娇娇的脖子上,“娇妹,不怕,我会很轻的。”

    只是,他好像对很轻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阮娇娇一直睡到中午才有点力气撑开眼皮,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眶布满了红血丝,眼底泪光点点

    回笼觉,他们睡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到现在枕巾还没干透。

    动了动身子,就一个感受艺术来源生活,难怪那些作者描写女主第一夜总喜欢用被大卡车压过,真的一点不为过。

    阮娇娇觉得自己裂开了。

    艰难地坐起来,阮娇娇后悔死了,昨儿个为什么要给老周吃韭菜盒子和蒜蓉生蚝啊

    一上午,老周就跟上了发条的小马达似的,停不下来。

    她越咬,他越兴奋,她越哭,他越激动。

    “媳妇醒了”周顾推门进来,手里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一双眼睛跟探灯似的在阮娇娇身上扫视,带着一丝坏笑。

    阮娇娇反应慢半拍地拉起被子裹身上,说他是狗真的不冤枉,一激动他就发狗疯,把她的衣服咬得稀烂,好好一条睡裙撕成了碎布,零星地散落一地。

    周顾坐到床边,讨好地将鸡汤喂到阮娇娇嘴边,“媳妇饿了吧先喝点汤垫垫肚子。”

    阮娇娇看了看周顾,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鸡汤,原本一肚子怨气,可是鸡汤好香哦。

    她决定暂且原谅他。

    撅起红唇吹了吹鸡汤,就着周顾的手喝了两口,美滋滋地舔了舔唇,然后听到周顾咽口水的声音。

    “四哥也想喝”阮娇娇护食地接过搪瓷碗,有点着急,被子滑落,露出雪白的肩头。

    周顾舌尖抵着下颚轻笑一声,“不想喝鸡汤,想吃你。”

    还是一只喂不饱的小狗狗

    阮娇娇为难地抿嘴,“可是,我腰好疼啊。”

    “媳妇,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自己,保证下次不会了。”周顾跟阮娇娇道歉,语气诚恳,但他两眼放光,就像说我错了,下次还敢。

    大运动太消耗体力,阮娇娇饿得前胸贴后背,没过多精力跟他计较这些,喝完鸡汤,伸手拉他衣服,撒娇地晃了晃,“好饿,想吃肉。”

    “我们先洗澡好不好”周顾放软语气,连带薄被,将人打横抱起,一边下楼一边哄道,“出了那么多汗,洗热水澡才舒服。”

    阮娇娇犯懒,“不想动。”

    只想吃肉。

    “不动,我帮你洗,洗完,我们就吃肉,而且我保证只洗澡,什么也不干。”周顾连哄带骗。

    阮娇娇想了想,乖乖点头,“洗澡的时候,不要吵我好不好还有点困,想再睡会儿。”

    “好。”周顾爽快答应,然后吹起了口哨。

    心情很好的样子,阮娇娇在心里感叹老周真是任劳任怨的人民好子弟兵啊。

    秦常民和媳妇散步回来,经过胡家门口听到哼唧声,探头瞧了眼,墙角蹲了好大黑黢黢的一坨,他以为是院里的野狗在钻狗洞,陈兰青跟他说那是胡政委。

    秦常民先送媳妇回家,再折回去安慰战友,“老胡咋还哭上了”

    胡前进太悲伤了,头也不回地哭诉道,“我媳妇把我的大蟒蛇大毛裤给拆了”

    “这不是喜事吗你哭啥啊”家里搁这么一条大蟒蛇多瘆得慌,秦常民觉得拆得好。

    “啥你说啥”胡前进抱着一团毛线,不敢相信地转过头,“喜事什么喜事”

    秦常民看到胡前进脸上的手爪子印,吓一大跳,“老胡,熊瞎子进你家挠人了”

    “什么熊瞎子,我媳妇给我打的,”胡前进开始卖惨,这个他最在行,“这算最轻的了,你看我耳朵,还有屁股”

    屁股不方便,他就扯着自己的耳朵给秦常民看,又红又紫,实在是惨。

    “弟妹为啥打你啊就因为你送她毛裤”这回秦常民一点不同情胡前进,毕竟这毛裤换他,他能把他打死。

    “还不是喝酒误事。”胡前进言简意赅地总结一句,又问,“昨儿个你没闹笑话吧”

    秦常民心虚地看向别处,“没有。”

    “是吗”胡前进狐疑地盯着秦常民,“我怎么听说你喝了一大盆洗脚水”

    秦常民尴尬地拍他肩膀,“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就过去了,明天更加美好。”

    “你说”胡前进瞥向隔壁周家,“周顾昨晚整起没有”

    “咋整醉成那样,站都站不起来。”秦常民一脸笃定。

    “他肯定不高兴咱俩,那小子蔫坏蔫坏的,往后日子安生不了,”胡前进将毛线团夹到胳肢窝,两只手重重地握住秦常民,“老秦同志,以后咱得并肩作战啊。”

    “那必须的,”趁周顾还没有反击,秦常民最后的狂欢,“童子尿,一个人怎么扛得住。”

    “哟,说曹操曹操到。”胡前进给秦常民使了个眼色。

    秦常民跟着回头,看到周顾端着洗衣盆走进来,似乎心情不错,嘴里吹着轻快的口哨。

    “老周,昨晚实在对不住啊,我跟老秦谁也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一喝就醉。”胡前进搭上周顾的肩膀,埋头憋着笑,装模作样地表示歉意,“是老哥们不地道,坏了你的好事,我跟老秦心里都十分过意不去,说吧,想我们怎么补偿你。”

    “这种事能补偿吗”秦常民愤愤不平地接话,“人家结婚这么久还没开荤,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结果醉了,起不来,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以后都不行了怎么办”

    “大男人怎么能不行老周,别慌,你嫂子泡了玛咖酒,我给你倒一瓶过去,没事儿喝两杯,要不了一个月保证行。”胡前进热情。

    秦常民同样热情,“你嫂子怀孕,隔三差五吃海鲜,到时候生蚝我都给你拣出来,好好补补身子。”

    跟两人比起来,周顾显得十分淡定,他勾着唇角,不紧不慢地拎起洗衣盆里的床单,语调上扬,“娇妹太累了,只好我来换这个床单洗这个床单了。”

    “这个床单”,强调再强调,特指意味明显。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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