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的驸马丢了

    陆启沛对于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毫不知情,她当然也不担心。毕竟定国公府哪怕权势再大,也不可能与皇家比肩,而她的小公主更不是吃亏的性子,真遇上事她自会寻求庇护。

    花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将春闱最后的试题写完,当陆启沛放下笔的那一刻,也不禁喟叹出声终于考完了哪怕不是被困在贡院号房之内答题,哪怕这已是她第二回面对这些考题,哪怕这回的答卷不会再牵扯到任何人的前程,可接连九天的考试也足以让人疲惫。

    而除了疲惫之外,陆启沛的叹息还包含着另一层原因她该走了。哪怕她再如何眷恋祁阳的温暖,都不该留在她身边为她带来麻烦

    念及此,她收起笔墨,叠好试卷,寻来了别院的仆从将之交付。

    彼时祁阳还没有回来,陆启沛虽然遗憾未能亲口辞别,可到底也不愿意再耽搁下去。

    她深知明日复明日的道理,也害怕祁阳甚至是自己再寻借口留下。于是她只与别院的仆从交代一番,便拿着祁阳赠与的那支杏花,施施然拂袖离开了。

    陆启沛走得潇洒,别院的侍卫仆从得了祁阳的交代,也没想过阻拦她任何行动。只她却没想到,一个时辰后带着太子回来的祁阳,在得知她离开的消息时是如何的惊诧,又是何等的惊慌

    祁阳都想好了,既然陆启沛的存在已经藏不下去,她便要带着她堂堂正正出现在世人面前

    所以她巧言央着太子亲自登门,所以她替她说了无数好话。本是想让储君先看到她的才华气度,却哪知回来已是人去屋空只是一眼没看住,她就把她的驸马弄丢了

    祁阳看着那空荡荡的书房,瞬间就急红了眼,倒是太子看过了还未送走的答卷,对陆启沛生出了几分爱才之心天知道在抵达别院前他还觉得是自家皇妹夸大其词,亦或者是小姑娘被人骗了,可如今看着这份春闱答卷,他才确定那人果真是有状元之才的。

    这下人跑了,不仅祁阳着急,就连太子也有了追逐挽留之意。

    再看看小妹着急上火的模样,太子便捏着答卷主动道“这般才俊,放走了着实可惜。不过皇妹你也别急,孤这就传令骁骑卫,只要盯住城门,总能把人找到的。”

    守住城门便不怕人出城去了,而只要人还在京城,就没有骁骑卫找不到的道理

    祁阳闻言笑容勉强,心中总有股不安,可面对太子的好意她还是点头应道“如此便有劳皇兄了。”

    太子自是看出了她心事,也不多言,只掏出块令牌,扭头便吩咐人去骁骑营传话。等人走了,两人身边没了外人,太子又晃了晃手中答卷问道“这份答卷,皇妹有何打算”

    兄妹俩年纪相差甚大,但说起来感情其实比和其他手足更好。原因无他,小时候的祁阳便爱撒娇卖痴,除了皇帝她最喜欢粘着太子。那时的太子还只是个小少年,便时常抱着妹妹给她读书,教她握笔,久而久之不仅兄妹俩关系亲近,就连祁阳的启蒙几乎都是太子手把手教的

    此刻听着太子问话,祁阳沉下心微微敛眸,反问道“皇兄以为如何”

    太子听到反问,看着她忽的笑了下,招招手又唤来一个侍从,将手中答卷递了过去“让人送去贡院,和今科考生的答卷一起糊名审阅,不许令人知道与孤有关。”

    侍从应下,恭敬的接过答卷,而后匆匆离去。

    祁阳看着这一幕发生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她是太子亲手教出来的,兄妹俩的想法时常会同步。她能想到借春闱的势让陆启沛扬名,太子见到这份答卷又如何会想不到

    左右那份试卷上连个名字都没写,黜落了无人会问,上榜了自有人提这多出来的一份答卷,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主考官都不可能瞒着,众目睽睽他也瞒不住,总会呈递御前。

    届时祁阳自会主动站出来,相信哪怕皇帝气她不知轻重,至多也不过是几句斥责罢了。

    这有恃无恐的模样,竟莫名和今早才闯了祸的张枕有些像

    不过这些大家心照不宣便好,太子也并未多言,他只是看着祁阳依旧神思不属的模样,终于开口说道“这一路上,孤尽听你说人好话了。对那陆启沛,皇妹不仅仅是爱才那般简单吧”

    祁阳面对太子倒是坦然,眸光流转如星辰璀璨“那是我的驸马”

    长达九天的春闱终于落幕了,有人欢喜有人愁,贡院外已可见人生百态。

    不过比起贡院外因为考砸了而哭天抢地的考生,没能考完春闱,甚至可能再无缘仕途显然更让人无法接受如此刻的陆府别院之内,便是一派让人心惊的压抑。

    陆启成半倚在床上,整个人消瘦憔悴了不少。他脸上还包着纱布,眉宇间却透出了往日掩饰极好的阴鸷,抬手便打翻了仆从刚刚送来的汤药“滚这些汤药有什么用我伤的是脸,断的是腿,那些庸医给我开这些静心凝神的汤药有什么用”

    仆从被打翻的汤药烫得红了手,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懦懦应道“少主息怒。孙大夫说了,您腿上的伤不碍事的,好好将养个半年就能痊愈了”

    说话间,一个瓷枕便砸了过来,仆从心惊胆战的瞧着也不敢躲。

    但好在这几日陆启成被伤痛折腾得眼花体弱,那瓷枕扔出来却是没了准头。与仆从差了大半个身位摔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在他身后炸开了,飞溅的瓷片打在腿上还有点疼。

    仆从看着暴怒的陆启成不敢再说话,又不敢擅自退出去,只得埋头收拾满地的狼藉。

    齐伯便是在这时候走进来的,他看了眼满室狼藉,花白的眉毛便忍不住皱了皱。不过想到陆启成的伤势,他还是到底没说什么,只道“少主的伤,还得好好将养才是。”

    陆启成在齐伯面前倒是收敛了些,只眼中仍是酝酿着暴躁,他问道“齐伯,查出来了吗”

    齐伯挥挥手将那仆从打发了出去,这才沉着脸答道“没有。马车没问题,拉车的马也没问题,车夫和小厮审到现在,连带着他们的家眷,什么都没有审出来。”

    当日的惊马许是陆启成倒霉可这样的结论却没人敢信。

    陆启成当然也是不信的,他冷笑两声,忽的扯下了脸上的纱布。但见那纱布之下鲜血淋漓,本该愈合的伤口,不知怎的过了几日都不见好转,看上去甚至更狰狞了“齐伯,你别跟我说我脸上这伤就是寻常的伤,受伤也都是巧合。若非有人下手,若非有人下手”

    说着说着,陆启成的眼睛就红了起来,暴躁的怒意宣泄而出,但他心里却是惶恐的不是他多爱惜容貌,而是容貌对他今后的命运影响太大。

    面容有损者,不得参加科举。官场之上也是容貌俊秀者仕途更为通达,面貌丑陋者甚至连晋升都无望。甚至再往上看,除了开国皇帝之外,也未闻身体有缺者能等帝位面容有缺也视为残缺的一种,是不被世人承认的

    只是脸上添道疤而已,却是毁了一个人的通天之途,并不比瘸腿带给陆启成的惶恐更少。

    齐伯显然也明白这些,多年的谋划眼看着毁了大半,他沉默了。可看着陆启成眼中渐渐涌现的惶恐,他到底还是出了个主意“不然,少主,你伤好之后便去边关吧。”

    文官才在意容貌,武将脸上有疤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条路明显不太好走。

    陆启成闻言,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原本半边脸俊秀如初,半边脸狰狞可怖,看着就有些骇人,如此一来便更可怖了却是喃喃“没用的,没用的”

    齐伯不知道该怎么劝,可孙大夫私下已经明确告诉过他,陆启成的脸是必定要留疤的,而且恐怕疤痕还不会浅他显是遭了人毒手,可查不出来又能怎么办呢

    屋内气氛正压抑,齐伯一晃眼,却见门外正有人冲他招手。

    他最后看了眼癫狂的陆启成,抬步走了出去。过后隐隐约约能听见外间传来一两句琐碎的话,诸如“还在京城”、“找到了”之类

    作者有话要说  jj半个月不能更新,我把小剧场先删了,因为小陆她不是真蠢,然而我来不及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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