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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第一次喝酒,也不知好坏。”
“你先前当真没喝过酒”谢爻扶额,原来是个“雏儿”,万一要是醉了, 还不得自己把他背回去
谢砚摇头“先前不沾酒。”
“咦,那你上次在水榭,还拿得那么顺手,”谢爻啧了啧,他自然不晓得谢砚想喝那酒,是因为他喝过片刻又笑道“第一次喝酒, 就是天在水,以后你的口味可养叼了。”
谢爻刚想打开另一坛酒,谢砚就将自己喝过的递了过来“九叔喝我的。”
“也好。”谢爻没多想,接过坛子就是一大口下肚, 酒香清冽尾净余长, 不禁赞了声好酒。
风清月明,不多时一坛酒就空了, 谢爻面上微热,眼尾染上了桃色, 谢砚仍面不改色, 眼神清透澄澈。
“若侄儿拿回流火剑, 九叔可否赏点甜头”
谢爻这副壳子酒量不行, 已是微醺, 眼眸蒙了层雾色“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他心中已打好算盘,对谢砚而言,还有什么比流火剑更有价值呢
“待取回剑,我与九叔说。”
“没问题。”谢爻模模糊糊的应着,舌头已经有些大了。
“九叔喝多了”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寒星闪烁
谢爻揉了揉太阳穴,眼前的谢砚重影绰绰,对方的话语也飘飘渺渺忽近忽远,他勉强定了定神“差远了”
谢砚的唇角浅浅勾起,提起另一坛酒,揭开封泥“九叔还想喝”
谢爻也笑,眼尾的笑纹氤氲在雾蒙蒙的绯色中“你小子想灌醉我”
“是。”声音很轻,却笃定非常。
“你还嫩呢,”谢爻混混沌沌地摇头“砚儿”
“侄儿在。”
“砚儿你放开了喝,喝醉了九叔背你回去。”
“好。”
“砚儿”谢爻身子往前一栽,自己扑到对方怀里,蹭了蹭,紧紧拽住谢砚衣襟。
“我在。”谢砚身子僵住了,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犹豫片刻,轻轻贴了上去,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掌心,点燃了身体里的酒精,顿时口干舌燥的。
“砚儿沈昱骁”他扬起头,湿热的酒气缠绕而上,谢砚的耳根早已红透。
“沈昱骁”谢砚神色一滞,面上的热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冰冷。
“沈昱骁别跟他走砚儿。”谢爻的嘴唇几乎贴在对方耳垂上,声音低哑暧昧。
谢砚喉结滑了滑“九叔让我,别跟沈昱骁走”
“嗯不准喜欢他。”谢爻整个人瘫在谢砚怀里,神志也化作一滩烂泥。
谢砚手臂一收,放肆地抱紧怀中之人,声音低低似毒蛇的信子游曳“那,九叔让我喜欢谁”
“喜欢”一句话未说完,谢爻双眼一黑,沉沉睡了过去。
“九叔”谢砚拍了拍他的背,怀中的人彻底不动了,那句未说完的话,让他耿耿于怀。
九叔你,究竟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有沈昱骁的地方有些事,不是看不到,是假装看不到。谢砚猜不透,九叔是因为他,还是沈昱骁,亦或是
罢了,人都躺在怀里了,还想那些虚的做什么。谢砚一手搂着九叔,一手举起坛子将天在水一饮而尽,面不改色,恍若在喝茶水。
御剑抵达长乐宫已近卯时,晨光熹微,露水重,风有些凉,回廊上的琉璃灯尚未熄灭,谢砚毫不避讳地横抱着九叔,走过曲折游廊半明半昧的灯影,偶尔有准备早饭的下人经过,看到谢家小公子的行径皆露诧异之色,谢砚看在眼里,浑不在意。
还未行至院落,便听到凛凛剑声传来。自从前两日魂狩沈昱骁只得了第四,回来后他闷闷不乐茶饭不思,每日卯时起身修行。
“阿砚,你”沈昱骁收了剑,瞠目结舌神色诧异“你和谢前辈”
“沈兄,早,”谢砚微微颔首,依旧坦荡荡的“九叔他喝多了。”
“话虽如此,可你们也太”这叔侄俩并非寻常的横抱,喝多的谢爻用手挽住谢砚的脖子,头发披散而下,眼角眉梢淡淡的红,画面很难以描述。
“沈兄不妨直说。”谢砚完全不怕旁人误会,特别是沈昱骁。
沈昱骁神色僵了僵,旋即甩袖冷哼了声“阿砚,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你们虽是叔侄,可如此亲近却也不寻常,让旁人瞧了去怕会引起流言。”
黛蓝的眸色闪了闪“我确实喜欢九叔。”
沈昱骁神色凝滞,半晌从齿缝中挤出怒不可歇的声音“谢砚你”
“不打扰沈兄修行了,告辞。”他抱着九叔进入房间,掩门,一院子的晨光被隔绝在门外,他不晓得沈昱骁为何反应如此激烈,也不关心。
如今令他耿耿于怀的,是九叔身上的胭脂味长乐坊染上的。
“九叔,冒犯了。”
沈昱骁看着下人将沐浴的热水送进谢爻屋中,而他的阿砚,许久未从屋中出来。越想越不是滋味,连手上的剑招都颠三倒四,这样下去非得走火入魔不可,索性收剑回屋生闷气。
阿砚说喜欢时的神情,绝不寻常。
谢爻在氤氲的水雾中醒来,泠泠水声,温热的触感漫过胸口。
天在水是灵酒,并无宿醉的痛苦,只意识有些模糊,缓缓睁开眼,一双狭长的黛眸映入眼帘,乌发微湿肌白盛雪,谢爻有些恍惚,许久才缓过劲儿来,如此清越出尘与他共浴的美人,正是谢砚。
彼此相望了许久,水雾迷蒙,似梦非梦,谢爻总觉得自己没醒透。
“九叔昨夜醉了。”嫣红的薄唇微微扬起。
“嗯“谢爻的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沉吟许久“所以现在”
“沐浴。”云淡风轻,言简意赅。
“我们一起”
“一起。”
相对无言,许久,谢砚开口“九叔转过来,侄儿给你洗头。”
“嗯”谢爻仿佛元神出窍,完全不在状态,对方让他做什么他就愣愣的照做。
谢砚掬起水,仔细地从九叔头顶淋下,指腹按在头皮上,温暖柔软,力道恰到好处,谢爻舒服地闭起眼,心中疑虑与仿徨骤散,鬼使神差的觉得合情合理。
“砚儿,昨夜我可有耍酒疯”缓过神来,谢爻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笑微微的模样。
“咬人。”薄唇轻启,轻描淡写。
谢爻呼吸凝滞,猛然回头脱口而出“什么”
猝不及防,水淋到了眼睛里,谢砚忙替他擦“九叔别乱动。”
“不是我我咬你哪里了”他一颗心突突突狂跳,四肢僵硬汗毛直立,自己喝醉后,究竟对这美人侄儿做了什么答应给砚儿甜头之后,他完全断片了。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沉吟片刻,淡然开口“侄儿忘了。”
谢爻扶额,将这句“忘了”理解做侄儿的善意,心如死灰,自己竟然对主角挂哔侄儿酒后乱性活该千刀万剐了。
“砚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混账,渣男的标准台词,不想对姑娘负责任就推说不知道,不是故意的,我忘了
“我混账”谢爻喃喃自语,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又怕对方尴尬堪堪忍住了。
黛蓝的眸子掠过一丝笑意,语气依旧是从容淡然“九叔别往心里去。”
“砚儿,九叔会,补偿你。”他心乱如麻,也不知这补偿如何补偿,只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无法推卸,而且他甚至揣测,自己除了吻说不定还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只是谢砚没好意思说。
黛眸微垂,唇角却淡淡勾起“好。”
水雾氤氲,谢爻没看清对方面上的神情。
这句话他只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
谢爻打听了不厌城最好的成衣店,挑了匹鲛绡便独自去了,回来时,从衣襟逃出一条玄色抹额,质地柔软却不轻薄,净色,里侧隐隐可见暗灰的符文。
“系上试试。”谢爻笑微微地将抹额递给谢砚。
对方抬起眼皮,黛蓝的眸子似有飞鸟掠过,惊点涟漪,手上却无动作“九叔帮我系上,可好”
谢爻怔了怔,眼尾的笑纹渐渐荡了开来“那你转过去。”
面上虽笑着,心中却惊诧,这侄儿是在和自己撒娇么他印象里清冷禁欲的谢砚跟沈昱骁都没这般撒娇过。
果然还是个孩子,只对他稍微流露出些善意,便像一只尝到了甜头的小犬,会对着自己摇尾巴索糖了。
心中觉得有趣,谢爻笑意更深了,谢砚看在眼里,像被烫着般移开视线,默默转过身去。
因考虑到是给男孩子戴,谢爻让老板将抹额尽量往厚实了制,看上去朴素结实毫无纱的质感,握在手中却轻薄柔软恍若无物。谢爻绕过对方的额头,抹额轻覆,指尖不经意擦过谢砚耳尖子,惊觉热得烫手,一看这小崽子从耳朵一路红到脖子根。
“又不是大姑娘,害臊什么”如此说着,谢爻在他脑后系了个蝴蝶结,不是故意的,他只会系蝴蝶结
谢砚不答,皮肤红得更透了,原本瓷白的少年现在染成了粉瓷色。
赚了赚了,原书中为了维持谢砚出尘不染的禁欲设定,完全没有关于他脸红的描写,这一波不亏。
因为那百匹鲛绡,谢爻雇了一队马车往南赶,从西境浩浩荡荡的回无冬城,遥遥看去俨然一行商队。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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