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怡说完发现裴靳白立马低头看向她。
男人没有说话,眼神却好像有话要说,直直打在她脸上,顾书怡顶着这样的目光,突然感觉到有点别扭。
她赶紧低头别开眼。
男人目光依旧没动,顾书怡被看的怀疑自己刚才那句话真的说的不恰当,正想开口试图再补充点什么的时候,车子来了。
顾书怡赶紧:“裴总。”
裴靳白这才把目光收回来。
旁边远远站着的几l个高管看到自家裴总问完实习生话,实习生好像还没怎么样,反倒是自家裴总脸上表情有点古怪的不自在。
所以说了什么?
这小姑娘有点东西。
一行人颇为好奇地看看顾书怡,然后各自上车回酒店。
.................
s市出差之旅终于结束。
总裁办同事显然都很关心顾书怡此次行程的收获,裴总有没有给她兑奖,兑了什么奖。
顾书怡被同事们八卦的有点心虚顾左右而言他,总裁办一群老人精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什么情况,小姑娘害羞不好意思多说,以后公开大家就知道裴总给介绍的是谁了。
还有一个星期便是新年假期。
整个和光基本也都结束了一年的工作,每天上班开始倒计时过年了。
顾书怡前两年都是在学校里过的年,师大对新年期间留校的学生关怀做的不错,过年期间一直有一个食堂档口开着,会发新年零食礼包,除夕夜还会组织所有留校生一起包饺子。
顾书怡本来今年跟前两年的安排并没有太多不同,知道在离过年还有一周的时候,接到了赵新梅的电话。
让她回家过年。
顾书怡听着电话里赵新梅多年没怎么变的声音,几l番沉默之后,还是答了一句:“好。”
好在买票软件上还剩的有票。
顾书怡买好了高铁票,又看到卡上总裁办的年终奖刚发下来。
顾书怡没想到自己作为实习生也有,然后面对着卡上肯定远比不上正式员工但也绝对可观的数字,在和光实习的幸福感再次达到姐姐。
b市大街小巷即将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不少地方都挂起了红色小灯笼。
顾书怡见识过b市的年,虽然年味的装饰不少,其实大批过来打工的打工者返乡,新年期间整个城市很空。
只是她今年也要回去了。
顾书怡并没有太期待高铁返程的日子,不过还是在日历上做了个备忘。
终于到了春节假期前最后一天班。
因为早就没什么工作所以总裁办下午全都在摸鱼,陈黎经过看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工作时间在办公室打牌就成。
然后等下午下班时间一到,也不知谁在办公室里吼了一句“新年快乐!”,所有人都拎着早已收拾好的包迫不及待冲出办公室,再见就是明年。
顾书怡去了趟洗手间走的最晚,结果回办公区还碰到了裴靳白。本都回去一批了,现在大都是都是忙碌了一年,下班迫不及待开车回家过年的白领们。
裴靳白的车子一路上也走走停停。
好在两个人都不急。
顾书怡收获裴靳白明早让司机送她去车站的好意后更放下心来,明天早上不用急急忙忙的了,她握着手机舒了口气,城市道路两边的路灯已经亮起,天际白夜相交的昏蓝。
车子又不动了。
顾书怡坐在车上,本来是随意往车窗外看了一眼,结果整个人忽地激动起来。
“雪!裴总快看!下雪了!”
顾书怡看到忽然无数颗粒状的小雪正细密地不停敲打在车窗上,天气预报都没有预测到,没想到在离开b市前最后一天,这已经是今年见的第三场雪。
大概是她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惊喜。
顾书怡看到下雪拍着车窗兴奋地叫旁边裴靳白快看,然后说完了才想起来身旁男人是北方人,对雪根本不感兴趣。
再然后,安静的车内好像也只有一个人没见过世面的激动出声。
小雪粒还不停打在车窗上。
顾书怡终于默默闭上嘴,转头,有些尴尬地看向身旁男人。
车龙蜿蜒。
裴靳白看着见到雪兴奋过后,又在他面前不好意思的顾书怡。
“你就那么喜欢雪。”男人轻声说了一句。
顾书怡被说的更为羞窘。
裴靳白听见自己轻声开口,可是此刻,他发现自己正被另一种特别的感觉所包围。
自从从s市回来之后,对于顾书怡,他好像就变得格外说不清道不明,有一种东西已经彻底积攒到了让人再也无法忽视的地步,好像随之要呼之欲出,却仍只差了最后一点的。
然而就在刚才。
明天就是年,最后一个傍晚,两个人坐在车上一起回璟南公馆,顾书怡第一天一早要离开。
她看到雪,拍着车窗,脱口而出叫他名字让他快看,然后又回头,无比不好意思地看向他。
很快的一幅画,每一个细节都灵动鲜活。
裴靳白就在那个瞬间忽然感觉,左胸口的那颗心脏,好像在某个时刻被牵扯,轻轻多跳了一下。
泵起的血液汩汩流动,温暖蔓延全身。
裴靳白怔了怔。
分明明白这只是很简单平常的一幕,南方人见到雪的样子他也早已见过,并没有什么死去活来的特别。
可是好像就那么巧的,那种早已不声不响地积攒的情绪,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轻轻满溢。
然后开始迅速的变得清晰,清晰到几l乎让人措手不及,在清楚的同一时间,蔓延,疯长,失控。
顾书怡见裴靳白又一直盯着她不说话。
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太过激动的表现,只能收回手,再开口说句好话:“裴总,我以后不这样了。”
就算要激动,也要自己在心里悄悄激动而不是当着北方人的面激动,容易大惊小怪的讨人嫌。
顾书怡道完歉,默默转回头,手里抓着手机,眼睛也不好意思再看外面雪了,只低头看自己膝盖。
她听到身旁男人终于叫了她一声:“顾书怡。”
顾书怡立马答应“嗯”,然后发现裴靳白说话时的语气,似乎听起来不太对。
男人素来低沉冷静的声线,今天仿佛变了,带了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好像再无力去抵抗什么,也无力去逃避什么。
他说最后一个字时,甚至有一种开始投降的软弱。
顾书怡轻轻皱了下眉。
裴靳白叫完顾书怡,坐在座椅上,又转回头,闭了闭眼:
“你不要跟我说话。”
顾书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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