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老了”
说话人的语气似有几分调侃,又似有几分认真。
沈明烛眨了几下眼睛,正色道“误会了,不是对你说的。”
巫浔竹便又问“那是对谁说的”
“一个叫彩衣的偶人,在思念操控她的操偶师。他们相爱了。”
沈明烛道,“我既然能感觉到偶人的残念,看来她确实生出了魂灵。那么,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嫁衣偶人,她说的那些话,或许还真是她自己说的,而不是出自操控着她的人的口。对了,你那边有发现吗”
“没有。那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巫浔竹道。
“行。你等我一会儿,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语毕,沈明烛快速把其余衣服挨个触碰了一遍,并没有触发其他的记忆,便杵着盲杖离开了这里。
在他的身后,巫浔竹或者说操控着这具身体的山澨,却不由想起了一段往事
沈明烛长得漂亮,常被人偷偷调侃,背地里总有人喊他“美人”。
那会儿山澨受制于言灵诀,被迫为沈明烛鞍前马后,也就一并被调侃了。
大家说他护着沈明烛进出的样子,像在护着小媳妇。只不过这个小媳妇性格暴躁,手段残忍。所以山澨像是个怕老婆的妻管严。
刚才沈明烛谈到“妻管严”的这三个字,山澨想到这段往事,也便说了那番男人不能当妻管严的话,算是暗自调侃了一回以前老管着自己的沈明烛。
但其实他当然没有把沈明烛当做过所谓的妻子。
此刻他盯着沈明烛穿着古风长袍往前走的背影,第一反应仍是沈明烛的脖子好细,腰也很细,轻轻一折就断了。
自己杀死他,会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再下一瞬,他脑中浮现的是不久前沈明烛微红着脸,用痴缠的眼神看着自己,说出的那句“日日与君好。”
恨不能,日日与君好。
会不会有朝一日,沈明烛真能对谁说出这种话
不行。他不能对其他任何人说出这种话。
“巫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许是见巫浔竹许久没有动静,沈明烛杵着盲杖停了下来。
“没问题。走吧。”
山澨一挥手。
巫浔竹走到了沈明烛身边。
两人刚要走出这方庭院,倒是听到了薛凝那边传来了声音。
“大家快来我这里有发现”
片刻之后,沈明烛在巫浔竹的引导下,来到了薛凝那组所在的房间。薛凝找到的是一本日记。
这日记记载得颇为混乱,看得出记日记的人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好。好在日记乱归乱,全部看完后,勉强能从中推测出发生了什么
“操偶师怎么能爱上偶人滑天下之稽一旦传出去,人人都会笑话我们里水戏团这
是我们里水戏团的耻辱这是整个里水镇的耻辱”
“操偶师该有职业操守那偶人就是我们操偶师的孩子对偶人产生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不适,令人发指”
“吴惊宇简直我们里水镇的败类万万不能让他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不然的话”
“不不止是耻辱这么简单人们会以为我们的偶人生了魂灵,人们会以为我们是邪门歪道到时候到时候大家都会怕我们
“没有观众会肯再来看我们的表演”
“所有人都会以为偶人活了过来,居然能爱上人他们会害怕的没有人会再相信我们戏团”
“我要把吴惊宇赶出去”
“我还要杀了那偶人”
“呵呵李师傅居然舍不得,说那偶人是他和吴惊宇一起做的说它是举世无双的美艳偶人,能让所有人爱上它”
“看来不能把偶人做得太美。”
“太漂亮的东西,会惑人”
再往后,日记就没有实质性的内容,每一页都剩下一句话
“太漂亮的东西,会惑人”
“太漂亮的东西,会惑人”
“太漂亮的东西,会惑人”
从日记可以看出一个大概的故事脉络
一个叫李师傅的人,和里水木偶戏戏团的操偶师吴惊宇,共同制作了一个美艳无双的女偶人,应该便是那个彩衣。
后来吴惊宇爱上了这个女偶人。
这被日记主人视作是异端。他想赶走吴惊宇,并想杀死木偶人。
话说回来,这日记前后分明有矛盾之处。
按日记前面的内容来看,是吴惊宇单方面爱上了偶人。偶人并没有活过来,也没有生出魂灵。日记主人只是担心这事儿传出去,大家会误以为偶人活了过来,以至于误会戏团的人会邪术。
在日记主人的认知里,木偶人是死物。
可是他后来用到了“杀”这个字,而不是“毁掉”或者“烧掉”,这无疑显得有些微妙。
沈明烛刚想到这里,听见身旁的薛凝开口道“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穿着嫁衣的偶人太过漂亮,漂亮到了罕见的地步。这么美丽的偶人,应该很难有第二个,所以,她应该就是日记提到的偶人。
“她之前说,有邪祟要杀她。如果她没有说谎该不会这邪祟,是这日记的主人变的”
略作停顿后,薛凝再道“不知道诸位怎么看,但在我的魔法体系里,火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如果木偶人真的生出了魂灵,烧掉木偶这个本体,其实就能有办法除掉这个灵体。那么日记主人如果真的要杀偶人,很可能会采取火烧的方式。”
司星北接过话道“顺着你的想法往下推的话,真相有可能是
“当年这个日记的主人想要烧死这个漂亮偶人,却
不小心引发了烧死所有人的大火。并且在那之后,他自己也化作了某种怨灵。哪怕死后,他化作的怨灵也还在追杀木偶。他对所有木偶都产生了敌意,刚才戏台上的偶人宋芸生,也是被他所杀。”
听过他的话,林宝兰不由道那么aheiahei十年前,导致宋宛的老师,以及她师兄弟们死亡的那场火,也是这个怨灵引发的我们只要解决了他,就能离开这里”
司星北再道“也许吧。不过还有很多没能解决的问题。比如,宋宛是怎么死的真的是被宋芸生所杀吗
“另外,那位爱上偶人的吴惊宇,还有制作木偶的李师傅又去了哪儿”
听众人讨论到这里,沈明烛上前一步,抬起手道“把那日记给我吧。我试试能不能从中读到一些记忆。”
听到这话,司星北第一反应是说出一句“你当心被自己的幻觉骗了谁知道你看到的东西到底真的假的。”
然而话未出口,冷不防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沈明烛现在的样子
在手电筒发出的暖黄色光芒,以及摄像机发出的冷白色灯光交错中,沈明烛睁着那双泛着灰白色的瞳孔看向虚空,伸出手摊着,是一个讨要东西的姿势。
不过他的方向偏了,并没有对准日记所在的位置,看着实在有些可怜。
司星北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把手里的日记递了过去。
获得关键剧情线索道具“的日记”
触及这日记的一瞬,沈明烛立刻看见了火。
虽然不久前他亲眼目睹过榕树燃烧的壮烈场面,不过那回他在远远旁观,这次却是身在火海的正中央
近距离接触这种烈火的感受与之前完全不同。
如此直观地看着那些奔涌而来的、将自己彻底包围的火,沈明烛感到了刻骨铭心的惧怕,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它们会烧掉整个世界的感觉
伴随着火光而来的是滚滚浓烟,它们与烈火共同化作了杀人的怪物,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包围而来,目的只有一个杀死自己
沈明烛感到呼吸困难,浓烟似乎填满了他的整个肺部。
与此同时他还感到了皮肤传来了强烈的灼痛。
好热。好难受。
几乎在顷刻之间,沈明烛的额头就出了一层密集的汗珠。
紧接着是“啪”得一声轻响。
那是巫浔竹走过来,将他手里的日记本抽走,合上了。
沈明烛醒过神来,但窒息的感觉还没有退去。
他不由自主单膝跪地,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张开嘴拼命呼吸着,他的脸已经憋成了青紫色。
郑方脸色大变。“小仙儿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中邪了”
司星北大步走到他身边,拿出一张纸符握在手中。“让我看看。”
巫浔竹却已先一步拿出两根针握在手里。“无妨,交给我。”
郑方好奇问他“要用祝由术了吗”
“用不上。普通针灸而已。”
巫浔竹拿出一个玻璃瓶,从里面拿出一个酒精棉球,快速为沈明烛的神封、血海两个穴位消了毒,再分别将银针刺入一寸。
这两个穴位一个有助于肺部呼吸,另一个则是止痛的。
两针下去,沈明烛的皮肤不再感到灼痛,呼吸也变得自如起来。
巫浔竹躬身,将沈明烛扶起来。“还好吗”
“还好。”沈明烛道。
巫浔竹抬起手,指尖轻轻滑过沈明烛的胸口、膝盖,将两根银针取了出来,再放入随着带着的酒精瓶里消毒。
“与鬼魂残念共情,这是你的天赋,也是负担。要小心一些。”
“嗯。知道了。多谢。”
沈明烛答应得很痛快,一脸人畜无害,非常好安排的样子,但恐怕并没有把自己那些话听进去。
对此巫浔竹像是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伸手托住沈明烛的一只小臂,巫浔竹垂眸看进他的那双漂亮眼睛,脑子里无意识滑过的,居然是日记本上重复最多的那句话
“太漂亮的东西,会惑人。”
可我又不是人。
怎会被他所惑
短暂的恍神后,他听见沈明烛道“好像又欠你医疗费了。”
巫浔竹深深看他一眼。“你这算工伤,应该找郑导报销。”
一旁,郑方当即一挥手道“没问题工伤确实是工伤小烛这都是为了我们啊那么小烛,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火。日记的主人确实是被烧死的。那场火非常大。虽然我看得不够清楚但应该就是整个剧院着的那场火。”
众人正商量着继续分组展开探索,荀伯玉跑来了。
“我们有发现。”
他第一时间跑到了沈明烛的身边,对他道,“有人这庭院里还住着一个人他在雕刻木偶他他会说话
“他好像知道这一切是什么回事他问我们来了多少人,说让我们全都过去,他有重要的事情对我们交代”
主线剧情进度20
提示不妨去听听那个人在说什么,或许他也会是一名关键nc
沈明烛眼前出现了这样的字眼。
这次倒是不必他多做什么,众人商议后,一致同意前去看看。
不多时,众人便通过荀伯玉的引导,穿过两个庭院,走过两个月洞门,来到了一间非常宽敞的院落内。
沈明烛什么也看不见。
对于眼前的一切,他都是听身边的巫浔竹讲的
院子里有个老者坐在石阶上,面前满是木头的碎屑。
他的左手捧着一个尚未成型的木偶,右手则握着一把小刀。
他正在雕刻偶人。
“都来了啊我姓李,你们可以叫我李师傅想活命的话,就跟我着我学做木偶吧。我会好好教你们
的。”
老者略显沧桑的声音这样响起。
沈明烛立刻凝神。
他居然就是日记本里提到的李师傅”。
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上前一步,沈明烛问
“为什么做木偶就可以保命”
“我告诉你们啊这里有很可怕的邪祟,会吃人的不过邪祟更喜欢烧木偶玩儿,嘿嘿”
“所以啊,我们要多多造木偶人把木偶当做我们的替身”
“只有一直有木偶的存在,邪祟就不会真正伤害到我们”
“一旦没有木偶可以烧来玩儿了他们就要烧我们了”
“可怕可怕啊”
“当年的一切实在是太可怕了啊”
听完这话,沈明烛立刻想到了不久前被烧死宋芸生。
难道,宋芸生为大家当了一回替身吗
有宋芸生在,邪祟烧死它之后,恶念暂时得到了满足,也就没有进一步伤害观众。
可这邪祟还会再来。
如果发现没有木偶可以烧了,它就会开始烧人玩儿了。
如果李师傅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为了避免被邪祟烧死,他才一直在这里做木偶
他被困在这里做木偶做了多少年了
另外,临湖剧院的前两次大火,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否当年的观众和工作人员其实并没有直接烧死在火里,而是被引到了这里做木偶
顺着往下推的话,沈明烛暂时想到了两种情况
第一,他们拒绝做木偶,于是很快被邪祟纵火烧死。
第二,他们答应做木偶,可受不了像李师傅这样,日复一日地困在这里不停地做木偶,于是他们渐渐懈怠了,最终的结局仍是被邪祟接连烧死。
这两种情况不尽相同,但体现在现实世界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沈明烛初步猜想,太阳落山后,在临湖剧院这个剧院唱木偶戏,会打开“副本”,或者说另一重空间。
一旦他们在“副本”里集体死亡,体现在现实世界的,就会是把他们所有人烧死在临湖剧院的一场大火。
不过这是沈明烛的一个初步推测。
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探寻。
另外,李师傅的话到底能不能相信,还要打一个问号。
沈明烛刚想到这里,发现眼前那限时15分钟的倒计时已经消失。
与此同时他看到了新的文字提示
你已完成初步探索
接下来请完成新的任务说服大家一起向李师傅学习制作提线木偶人,并即刻展开木偶人的制作
时间限制60分钟
请按时完成任务,否则你会死,经系统计算,所有人的集体死亡率高达85
一旁,郑方等人不由面露难色。
“什么情况我们真要留在这里做木偶不成
”
“这会不会是陷阱啊”
“就算是陷阱,也要遵循基本逻辑吧他骗我们做木偶的动机是什么”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后来是司星北率先走到李师傅的面前,皱着眉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看来你对邪祟很了解它们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
听闻这话,李师傅笑了笑。
他实在是太老了,脸上的皱纹也太多,因此一笑之下,整张脸的褶子都动了起来,看起来格外瘆人。
“我啊,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的年岁了我数不清了
“但是我有想保护的偶人我要保护彩衣。所以我还要把这些事情继续下去对于那些邪祟,我可再了解不过”
李师傅的声音有些苍老而沙哑,大概太久没和人说话的缘故,他说话的语序、以及用词,全都有些混乱。
不过在场没有一人敢出声,全都凝神屏息地听着他的诉说,仔细琢磨一番后,倒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按李师傅的意思,邪祟一直藏在暗处,时不时就会来这里烧木偶玩儿。如果找不到木偶烧,它就会退而求其次,烧活人。
平时,邪祟十天半个月才会来一次。
这段时间足够李师傅做出两个极为精致的木偶。
其中一个木偶,是替李师傅死的。
邪祟烧了这个木偶,就不会要李师傅的性命。
至于另一个木偶,则是彩衣的替身。
彩衣是李师傅最得意的作品,他舍不得让她被邪祟烧死,于是会制作出一个与她极为相似的、穿着嫁衣的偶人。
邪祟烧死这个偶人,就会暂时感到满意,不至于把彩衣给毁了。
每半个月做两个木偶,将它们献祭给邪祟。
这就是李师傅过去几十年的生活。
他这一辈子别无所求,把彩衣保护好,不让她被邪祟烧,也就满足了。他不在乎能不能从这个幻境般的世界中走出去。
当然,这些爱烧木偶的邪祟并不止一个,而是有许许多多个。
某个邪祟一旦得到了满足,就会陷入长时间的沉睡,短时间内不会再来闹事杀人。
也因此,虽然每隔半个月就会有邪祟前来烧木偶玩儿,但每次来的邪祟其实并不是同一个。
总体来讲,邪祟们来的频率并不高,李师傅的日子也就还算安稳。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
一旦有人在临湖剧院唱木偶戏,就会把沉睡的邪祟全部唤醒,并将它们全部吸引到这里。
木偶戏激发了它们想烧木偶玩儿的欲望。
一旦欲望得不到满足,它们就会开始烧人。
“以前这样的事,曾发生过不止一次
“每一次都会死好多人呐”
李师傅感慨地摆摆头,再开口道“我都看见了这次邪祟已经带走了一个木偶了,对吧
“它们暂时得到了满足。这是你们暂时安全的原因。
“不过这回它们来的数量太多了,很快就会想要下一个木偶。
一个小时内,你们要至少做出一个木偶才行呐”
“另外,你们要记住我的话,被敷衍着制作出来的木偶,不会得到邪祟的喜欢,也无法替你们挡灾。
“被用心制作出的木偶,才会得到它们的青睐。烧死真正被倾注了心血的木偶,它们才会得到满足。”
“等做好了木偶,你们将它带至临湖剧院的戏台,用那里的老机子播放戏曲,然后你们马上离开剧院,邪祟就会只烧死木偶,而放过你们
“只要按我的步骤来,你们会没有事的。记住,一定要按我的步骤来”
李师傅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对活人被邪祟烧死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可听完他的话,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每个人的表情都格外凝重。
司星北皱紧眉头,再问他“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我们要做出一个木偶。那么之后呢我们要一直把木偶做下去”
“目前来讲,一个小时做一个木偶,也就勉强够了。”
李师傅叹了一口气,“邪祟除了被木偶戏吸引,还会被人本身所吸引。来的人越多,邪祟就越多你们这么多人,做一个木偶远远不够。等情况有了变化,我察觉到了,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反正呢,我啊,是劝你们能多做几个,就多做几个。你们这么多人,可以轮着做木偶。这样大家其实都会有休息时间不会太累的”
李师傅一边说话,一边用极其缓慢的速度雕刻着手里偶人的眼睛。
他古怪地笑了几声,又道“你们当然也可以不听我的嘿嘿,我无所谓,你们并不是我送走的第一批人。”
这个时候,女巫薛凝走到李师傅面前,也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我们没有造出木偶,也没有把它拿到临湖剧院献祭给邪祟邪祟会把我们都杀了吗”
“不会的。”李师傅道,“你们全都死了,谁做木偶给它们玩儿呢他们只会先杀一个。如果再过一个小时,还是没有新的木偶出现。那么它们就会再杀一个人,或者再杀两个。”
“我们这么多人,他会先杀谁”薛凝再问。
“那么多邪祟呢,谁会先动手烧人,谁喜欢烧什么样的人这些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们如果不愿意做木偶,就自求多福吧”
李师傅又“嘿嘿”笑了两声。
“我只知道,邪祟是不会轻易杀我的
“因为我造的偶人,最精致、最好看、最有型我在用全部的心血制造偶人,这样的偶人最受邪祟的喜欢。
“所以,除非你们都死了,除非真的找不到人杀了,否则它们不会选择先朝我下手”
一庭院的人都因为李师傅的话陷入了沉默。
然而紧接着又有一件让众人忍不住咋舌的事情发生
一名节目组的摄影师忽然奔了过来,开口道“不好外面有好些人他们戴着红帽子,举着旗子,是
“是一个旅行团的游客”
不好。
沈明烛的心当即微微一沉。
按李师傅的意思,人越多,邪祟就越多,它们需要的木偶就越多
那到底要做多少木偶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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