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在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讨论之后,胡亥终于得到许负同意,刷刷刷写下酣畅淋漓的一封奏章告诉始皇帝他的好大儿要成婚啦
奇怪
胡亥把奏章封好,并令人八百里加急送到咸阳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前面不是你问我有没有心上人的么怎么到最后变成我求婚啦”
许负眼皮不抬,继续批阅奏章。等她批阅完并将奏章交给属官以后,她才慢条斯理地回答“我这是给你面子啊。”
胡亥“啊”
许负款款道“旁人都是男追女,唯有你是女追男,传出去恐怕其余人会嘲笑你呢。”
胡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摩挲着下巴,下意识挺胸抬头“嘲笑我做什么被女郎追求,不更加说明我魅力大嘛,他们还有脸嘲笑嘿嘿”
许负凉凉地补充上一句“毕竟陛下和大部分官员都知道我是女子。”
胡亥“”
许负目光微沉“起码男追女,听起来是您先发现的”
胡亥“”
他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又总觉得说不上哪里奇奇怪怪的。
胡亥想了一会,懒得多想。
或者说他的注意力都在许负身上,忍不住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直到如今,他不得不确定许负真是女儿身秦朝时期的男女日常生活服饰差距不大,这种习惯也延续在朝堂上,唯一不同的是男子腰上有皮革的腰带,上面还会有挂钩,挂刀剑之类的。
许负一贯来也是系着皮革腰带,挂的不是刀剑而是笏板。
而自打坦白女儿身以后,她将笏板放在怀中,选用了绸带掐细腰身,曲裾也选了跳脱的颜色。
别说胡亥看了一眼又一眼,进来的本地官员也是频频侧目,好几个还直接撞在柱子上。
看啥看,这是我老婆
胡亥骄傲挺胸,浑身上下充斥着让单身狗闻了就皱眉的酸臭味。
许负抬眸看了胡亥一眼,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女子为官也就这几年功夫,且不说百姓对女官尚有评估考量的心思,就是女官自身也有很多苦恼。
最多见的便是婚姻之事。
凡是能得进士,又或是能通过郡学考核的女学子,不约而同受到其他名门的重视,有些早早便定下婚事。
乍一看这是一桩美事。
偏偏秦律虽保护女子婚姻后不受丈夫责骂殴打,女性能杀死出轨男性,能够随意惩罚孩子乃至允许男女字解除婚姻等,但同时也明确男子对家中财产拥有绝对的使用权和控制权,且已婚女性必须与丈夫以外的男子保持适当距离。
已婚女子如何保证自己的公正性,又如何保持与其他男性官员的距离
毫无例外,婚姻多成难题。
短短六年时间内,有女官选择放弃官身嫁为人妻,
也有女官选择不婚投身事业,还有如吕雉般成婚三月便火速离婚,选择只谈恋爱不谈婚事的。
普通官员都有这等烦恼,更何况胡亥还是秦王公子。
见识过广阔天空的鹰,又怎能甘心回到笼子里做一只金丝雀。
许负心仪胡亥,却也不愿守在后院。若是胡亥说出要自己放弃官身,又或者是抗拒自己与其他官员的接触交流的话,许负终会离去。
幸好胡亥不是。
许负嘴角上扬,偷偷笑得欢快。
胡亥看了眼许负,有点不明白许负偷笑的原因,却也跟着傻乐起来。
周遭官员“”
能不能看一看,我们还在这里啊
要不是胡亥公子治下的南海郡欣欣向荣,眼看着前途广大这帮子官员都恨不得发信去咸阳,跪求陛下给自己换个地方呆呆
官员们看看不自觉凑到一起,头碰头黏黏糊糊的两人,只恨不得自戳双目。
救命命命命命命啊
奏章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咸阳,第一时间便送至始皇帝的案头。或者说因胡亥破天荒用了八百里急信,满朝文武都是如临大敌,还未等始皇帝看信便开始讨论南方三郡旁的情况。
“难不成又是那帮小国”
“区区小国,如此大胆”
“你们忘了那夜郎国的使臣,简直愚昧至极,闹得胡亥公子都破口大骂,还留下夜郎自大四字。”
朝臣们议论纷纷,面色严肃。
始皇帝坐直身体,谨慎地拆开信件。
嬴政的神色微微怔愣,随即面露困惑。再然后他将信件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最后坐在原地陷入沉思。
满朝文武“”
李斯恭声道“陛下胡亥公子那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嬴政“e”
他合上信纸,抽了抽嘴角“胡亥说他要与许负成婚。”
满朝文武“”
那用八百里急信做什么这是用八百里急信干的事吗
李斯登时明白陛下的神色何苦如此古怪,毕竟他也忍不住抽动嘴角,下意识答道“胡亥公子终于知道许郡丞是女儿身了”
话说出口,李斯身体僵住。
周遭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一片笑声。
李斯红着脸告罪。
嬴政摇摇头,说道“他被人笑,那就是活该”
那般的蠢货,也就他一人了。
嬴政的指节轻轻敲击在桌案上,眯了眯眼睛“胡亥的婚礼,还是得在咸阳办才是。”
始皇帝将安排的事情交代下去,顺带还发信给其余儿女,让诸人回咸阳城来过个新年,顺带参与胡亥的婚事。
胡亥高高兴兴,领着媳妇登上回家的路。两人走在途中还频频收到始皇帝、胡夫人乃至兄弟姐妹与好友们的信件。
韩信很激动听闻公子终知许娘身份,信与钟离兄都十分欢喜,已向陛下求归咸阳庆祝。
胡亥就回一个字滚
可恶的韩信和钟离眜,明明知道真相还不告诉我。
另有信件无数数,倒是胡亥看到胡夫人的一封信时愣了愣“亲爱的,我阿母说阿父下令让你家亲戚来咸阳”
许负反应平平,哦了一声。
胡亥听着她平淡的回复反而越发担心,转身认真端详着许负的眉眼,想了想道“我还是给阿父去封信,在当地招待一下便是。”
许负笑了笑“没事。”
她沉吟片刻,缓缓道“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
胡亥“”
就是他也没忍住,要多问上一句“你的秘密咋有这么多那不会还有第三个秘密,第四个秘密,第五个秘密吧”
许负忍不住笑“那倒不是。”
胡亥闻言哼唧一声,看不出是真信还是假信。
许负也不着急,斟酌了下才往下说道“你知道为何我家人要将我驱逐出门吗”
胡亥坐直身体“”
他定定看着许负,挑了挑眉梢“这事还有内情”
许负附在胡亥耳边,道“我出生时手握宝玉,身怀异像。”
胡亥“。”
啥玩意你当你是贾宝玉呢
他看着自家老婆,确定自家老婆在和自己闹着玩。胡亥眼神无奈,喟叹一声“你又想逗我了是不是”
许负正色道“我很正经的。”
胡亥呵呵一声笑,双手环抱胸前“行。那你说,我听着,看你是怎么正经的。”
许负缓缓说道“我自幼便能看出人面相气势。”
胡亥点点头,一脸我看你还能编到什么时候。他淡定地催促“说吧你看出什么过”
“我少而有名,后被人举荐至陛下跟前,因祥瑞而得赐黄金。”许负十分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旁人的事情“我阿父兴奋不已,遂给我取名为莫负。”
许莫负,许负
胡亥怔了怔,忽然觉得有点耳熟。
许负许负许负
胡亥扶住额头,忽然挤出话来。他吸了口凉气“亲爱的你难道擅长相面之术”
许负点点头“是。”
胡亥捂住心口,恍恍惚惚。
许负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往下说道“我年幼时常断旁人生死前途,次次准确,因此被阿父阿母视作仙人下凡,对我言听计从。”
“直到十年前。”
“我明明断言某人会遭牵连而被官府抓去充为劳役,对方却是平平安安被送回家中。我明明断言某人会落草为寇,直到数年后才能重新为将为王,对方竟是不多久便入仕为官”
胡亥听到这里,瞬间愣住。
许负所说的时间点恰好是自己穿越而来之时,而那些变化也是自己带来的。
“多次错误以后,流言四起。”
“尤其我说了些事关秦国未来之事后我阿父担心引祸上身,便急急将我送走。”
许负想起过去的事情还有点唏嘘,眼里渐渐含着笑“直到我途中遇见你。”
胡亥呆呼呼地应了声。
许负笑道“我看到你的时候很震惊,从未想过有那么多面相和气韵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许负想了想“我那时候看到你唔。”
胡亥跟着接话“就像看到梦中情人嗷”
胡亥捂住肚子,垂泪不已。
许负下意识出拳,收回拳头后又觉得胡亥说得挺有道理“不止是我,天下相士见到你,也一定会注意到你”
胡亥想到一群白胡子老头火辣辣盯着自己,顿时阵阵恶寒。他断然拒绝“可拉倒吧”
他欢欢喜喜地看着许负,觉得自家老婆哪哪都是最好的。胡亥心里得意,骄傲挺胸“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许负“”
不是,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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