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爹一听登时惊的嘴巴都合不拢,周老三看着文质彬彬要价比老虎还凶,“二百两一年周掌柜你没说错吧”
“这价钱不算贵,交了买断费全徐州只有你家能卖吉祥饭馆的零食,有得挣,至于挣钱多少,就看黄老爹你的本事了。”周老三笑一声,既是奉承也是激将。
可是二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并且只是买断钱,根本见不到实物,黄老爹犹豫了。
这时候太阳渐渐升起,饭馆里的客人逐渐增多,周老三要忙着招呼客人了,“黄老爹再想想,想好了我们细细商量,这件事不急。”
这个周掌柜可真沉得住气,几次三番说慢慢细商,好像对送上门的生意一点都不着急,黄老爹想压价都没信心压,谁叫周老三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态度呢。
“好,我们先告辞了。”黄老爹带着儿子走出吉祥饭馆,走在熙攘的人群中,黄老爹还一直思索着生意上的事情,几次不留神踩到了别人的脚,撞到了人家的肩,遭了好几次白眼,多亏黄小弟赔礼道歉,父子俩才安然走到客栈,不然一定要挨上几顿骂。
一进客栈黄小弟就斜躺到床上休息,起了大早又走了这么久可把他累坏了,黄老爹没有补觉的心情,推开窗户后坐下泡了一壶茶,“煜儿别躺着,过来和为父商量商量。”
黄小弟烦死了,每次父亲都说要和自己商量生意上的事,可每次他说出自己的见解后,父亲都会驳斥推翻,最后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决定,这哪里叫商量,分明叫教训。
见儿子躺着不肯动弹,黄老爹拔高了音量,“煜儿”
父命难违,黄小弟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父亲身边。
“依我看周掌柜这是狮子大开口,区区小镇上的不知名的零食,竟然敢问我们要二百两的买断费,还只是一年,做梦去吧,爹,咱们还是走吧,另寻他法。”
黄小弟说完后端起一杯茶,倚靠在窗前小口啜饮,果然,他一说完黄老爹就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煜儿,可是他们制作的零食口味、造型十分独特,我有预感,只要咱们引进到徐州一定能得大部分人的喜欢与追捧,我们击垮何氏也指日可待不过”
得了,好的坏的都叫父亲大人您一人说完了,既想独家销售又不想给买断费,世界上哪有这等好事偏偏吉祥饭馆的周掌柜又是人精一个,连说价的余地都没有,黄小弟索性闭嘴,透过二楼的窗户随意的看着街景,忽然他眼前一亮,“爹,是何家小姐”
徐州城有两户人家售卖零食最为红火,一个是黄氏零食铺,另外一家是黄氏的死对头何氏零食铺,何氏的家主何老爹年纪大了如今不管事,生意上都是儿子与女儿在打理,黄小弟透过窗户看见的正是何家小姐何宛恬。
黄小弟对亭亭玉立的何宛恬仰慕已久,他看到何宛恬那是心花怒发,唯黄老爹大惊失色,何家人也到了黄沙镇,一定是与他争抢货源的
“二百两就二百两”
黄老爹拿着银票折返到吉祥饭馆,找到周老三朗声道。
周老三拿起银票弹了弹,要留黄氏父子留下吃饭,“庆祝咱们两家合作愉快。”
“好好好,这货什么时候可以提”黄老爹最关心的是这个。
“不急不急,一会边吃边聊。”周老三把人领到包厢里去,一边走一边说,黄老爹都快急死了,要在周老三嘴里听一句准话太难了
周老三哈哈笑着把手摁在周老爹的肩膀上,探头对吉祥说,“再有徐州来的人来求合作,一概不接待。”
这句话终于给黄老爹吃了一颗定心丸。
又是一笔银子入账,大家都很高兴,本着有钱一起挣,有福同享的原则,周老三和吉祥给大家包了红包分下去。
不过,眼下他们生产的零食只够自家卖,要批发给黄老爹必须招人,还要重新租一个院子做做零食。第二天一早周老三便出门去找院子,到处托人打听,最后看中了不远处的一处大院,原来是租给人酿酒的,院子很宽敞是他们现在住的几倍,租金还算实惠,需十两银子一个月。
周老三看中了,不过不急着租,慢悠悠的和房东讨价还价,这么大的院子不好租,已经闲置了半年,闲一个月就亏一个月的租金,听周老三说他会长租房东动了心,吉祥饭馆虽是新开的,但是势头很足,生意只会越来越好,租给他们比较稳定。
“那好,只收你八两银子一月,押一付三”
周老三笑一声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
搞定了租房的事情还需要招工人,周老三不相信中人介绍,那些中人介绍来的都是些老油条,他不喜欢,周老三想出一个主意,他写了几张招工的告示帖在饭馆外头,上面写清楚了招工要求,让想来的人到饭馆来报名,吉祥会登基姓名年龄和住址,再按报名前后编号,两日后报名的人按照编号来面试。
这个法子挺不错,短短两日吸引了不少报名的人。在这两天里,周老三和吉祥雇了两个婆子把新租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房间里的灰尘、蛛网已清理干净,漏水的屋顶也让人补好了,院子里的杂草枯枝败叶也轻扫一空,原本有几分破旧的院子焕然一新。
以后新租的院子既做厂房也做仓库,两日后的面试也在这里。
周铁牛觉得新鲜,也跟过来看热闹,周老三问的问题也简单,家有几口人,成家了没有,有不有孩子等等,还有路上捡到了钱,发现工友偷吃该怎么办等等奇怪的问题,周铁牛瞧热闹瞧得欢,也不知这些问题能问出什么,反正周老三拿着毛笔勾勾画画,还挺严肃的。
“嘿嘿,真好玩儿,三哥。”周铁牛追在周老三身后拍马屁,“你咋看谁合适谁不合适的教教我呗。”
“简单说话喜欢左顾右盼的不要,大部分爱耍小聪明,说谎的不要,品德不行。”周老三喝了几口茶润喉,拍了拍周铁牛的肩膀,“对啦,仓库搬到这边来了,晚上要人守夜,以后你搬到这住吧。”
周铁牛一愣,这不行啊,他住到这边就要乔玉香分开,“玉香能不能”
“不能,孤男寡女晚上住一个院像什么样子。”周老三眉毛一拧严肃的说道。
周铁牛蔫了,瞬间茶也不香热闹也不好看了。
“铁牛哇,来日方长,上次回村,我已经托我娘帮你俩找媒婆说亲了。”周老三看着蔫头巴脑的周铁牛就想笑,终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真的”周铁牛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怀里像揣了只野兔,心砰砰砰跳个不停,脸也红了身体也发热,“她家人咋说”
“我还不知道哩,别急,过几日就有信儿了。”
周铁牛咧开嘴傻笑个不停,“嗯,三哥你对我真好,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那日吉祥和王金秀提过周铁牛与乔玉香的事情后,王金秀放在了心上,原本第二天就想去找媒婆,恰好下了两日雨,终于雨过天晴,她提了些水果和米面去隔壁村找刘大妈,当初吉祥和周老三的婚事就是刘大妈牵线搭桥,虽然在王金秀看来,这刘大妈的口才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好,不过她运气不错,说一对成一对,就冲着这身好运气她也乐意找刘大妈帮说和。
“刘大妈在吗喂,有人不”王金秀站在刘大妈家门口喊了两声,她今天运气挺好,刘大妈正好在家里,看见王金秀来了,手里还提着东西,刘大妈脸上露出笑,拉开院门将人往屋里请。
“你家三个儿子不都娶了妻吗这回是为谁来哩这般客气做什么,东西先放着,你不说事我可不敢先收。”刘大妈给王金秀倒了碗水端来。
“怕什么,就凭你那张巧嘴,什么亲说不下来再说了,我又不给你出难题。”王金秀一路走来真是渴了,一口气把水喝干净,擦了擦嘴拉着刘大妈的手娓娓道来,“我这回是给我侄子说亲,叫周铁牛,小伙子人高马大心肠好,也是一表人才,就是命苦,爹娘已经不在了,也没有兄弟姐妹,屋里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太爷爷,不过铁牛勤勉,现在跟我家三儿做事,每个月挣的钱比一般人多,他又特别听我家三儿的话,每月挣的钱没有乱花,全存起来哩。”
刘大妈沉吟了一会儿,那不就是父母双亡家中还有太爷爷需要赡养这样的条件可算不得好。
“那你想给他说哪家的姑娘,是已经相看好了,还是想叫我帮忙留意着”
王金秀拍了拍刘大妈的手背,“看好了看好了这姑娘也在我家三儿手底下做事,你见过的,叫做乔玉香,记得不三儿和吉祥成亲那日,她也在迎亲队伍里。”
刘大妈想啊想,一拍脑门子哎呦两声,“瞅我这记性,记起来了。”
她想起乔玉香的同时把周铁牛也想起了,不就是迎亲时把吉老汉家门给撞坏的憨子嘛亏王金秀真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那憨子面向可凶哩,退一万步也称不上是一表人才。
“这个”刘大妈有些犹豫,乔家人能看上这样的女婿以她的经验来说,悬
王金秀看刘大妈脸色不对,赶紧补充道,“玉香和铁牛看彼此印象都不错,两个小的合心意,这门亲事必定美满,玉香父母也不在了,现在是叔叔婶子做她长辈,你帮我们把线牵成了,一定不会亏了你。”
“那我试一试。”刘大妈同意了。
工人们上午过了面试,下午就开始上工,他们被分成了不同的小组负责不同的零食,有做肉脯的、做麻辣小鱼仔的、专做鲜花饼的,小组里的个人只负责其中一个步骤,例如剁馅,或者揉面等,步骤分开不仅能提高效率,也防止有人偷师。
徐姐等几个熟练工成了各个小组的头,唐小贵莫名其妙的又升一级,成了头儿的头。
最开始几天吉祥都待在零食作坊里,盯着新人学东西做东西,笨些手拙些不要紧,重要的是肯学不偷懒。
万事开头难,最辛苦的几天过去了,零食作坊渐渐步入正轨,每天都能稳定的生产出足量的零食。
这天傍晚,周老三提了酒和肉和吉祥一起去岳父家吃饭,天凉了,冬天睡在小铺里可不是享受的事,冬天要烧炭取暖,小铺里又不透风,一不小心就会捂着人,他们今天去吃饭目的就是劝吉万成搬出来住。
“三哥,你待会慢慢说,我爹的脾气你知道的,他急了会骂人。”
周老三点点头,“你放心,我有办法。”
女儿女婿上门吃饭唐翠最高兴,吉祥今天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她赶紧扯出两张长凳招呼他们坐下,洗了些水果拿上来叫他们吃。
吉瑞正在旁边习字,见姐姐姐夫来了忍不住跳起来拉着周老三的袖子央求他说故事,被吉万成摁回去,叫他先把功课做完。
“这是什么酒”吉万成好喝几口,拎起周老三带来的那小缸酒闻了闻,很香醇。
“桂花糯米酒,低度的,好喝不醉人,特意买来孝敬您的,待会小婿陪您多喝两杯。”周老三笑呵呵,投其所好招人喜欢,他算准了吉万成好这口。
吉万成心情挺好,“行”
女眷和小孩不喝酒,吃饭快,吃完便下桌了,留下吉万成和周老三喝得欢,这酒喝起来甜顺,其实后劲很足,没喝两碗二人都有些醉意,周老三使了心眼,喝了酒以后含在嘴里,然后祥装拿碗喝汤,其实把酒都吐在汤碗里,吉万成没料到这小子用这招,又被劝着喝了两碗。
看着岳父上头了,周老三偷偷和吉祥对了对眼神,叹一口气开始诉苦,“爹,我们新租了一个院子做零食作坊,作坊里好多存货和米面,没有人守夜我不放心,雇外人也不放心,我倒是可以守,可我若去守夜又放不下吉祥,实在是左右为难,爹,你得帮帮我呀。”
酒喝多了头脑发晕,吉万成慢慢把话听懂了,心想女儿女婿又困难,他做爹的一定要帮,不帮不配做父亲
“你说,要我咋帮”吉万成大着舌头说道。
周老三循循善诱,“爹,要不你帮我守夜吧,最近手头紧,我也付不起工钱,这样,您吃吃亏,别要我钱了,不过我店里人多,我可以借一个伙计供你使唤,咋样”
吉万成蹙起眉,“你小子鬼精鬼精的。”
吉万成喝多了脑子转的不快,看不出周老三的好心,心想他算盘打到岳父头上来了,实在欠揍。
关键时刻吉祥走过来,“爹,你就帮帮我们吧。”
吉万成特别疼吉祥,恨不得将女儿捧在手心呵护,吉祥都这样说了,他气消了大半,“好,我帮”
周老三趁热打铁,从怀里拿出提前写好的字据,“那我们签字画押。”
“行”
喝醉的吉万成脑筋糊涂,唐翠却什么都明白,又要帮他们又要顾及吉万成的面子,吉祥与周老三也算有心,她眼眶一热,眼圈都红了。
“吉祥你过来,娘有东西要给你。”唐翠在吉祥耳边小声的说道。
吉祥跟着母亲走到店铺最里头,那有个上锁的木柜,里面是吉家比较贵重的东西,吉祥探头看了眼,见她娘捧出了几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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