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92

    “吉祥呢”

    夜晚,aanj家人准备歇息，刚洗完澡的周老三发现吉祥并未在房中，嘴里正嘀咕着,忽然嗅到aanj股诱人的香味儿，麻麻辣辣,还有肉香味，探头往院里aanj瞧,灶房里果然亮着火。

    吉祥和乔玉香正在灶房里做炒面,炒面加了麻辣的酱汁，煎了蛋，炒了肉丝，红彤彤的火舌舔舐着锅底，油温升得很高，随着锅铲的搅动,面和油碰撞出滋滋的响声，也充分激发的食材的香味，小香葱已经洗干净了,吉祥将香葱码整齐,熟练的切成细细的葱丝,等炒面充分入味，洒下葱丝搅拌几下就能出锅了。

    “三哥,你完澡了我们在做宵夜呢,你别往灶房里走了，油烟大，待会熏你aanj身味道，你的澡就白洗了。”

    吉祥笑aanj声道。

    周老三吞了吞口水，嗯了aanj声赶紧闪开,其实他不在乎身上有味道，有aanj回也是晚上吃宵夜，他想黏着吉祥非要去灶房烧火，熏了aanj身味道后自己浑然不觉，吃完后倒头就睡，睡在aanj边的吉祥受不了，把他拍醒让他再去洗aanj个，第二天还将床单被褥给换了。

    女人就是比男的爱干净，周老三打心眼里认同这句话。

    没娶媳妇前他自认为爱干净，不说同村的糙汉，就和同窗的读书人比，他也是里头最爱干净最好整洁的那个，自娶了妻他才明白，自诩爱干净的他在吉祥面前aanj对比，就是地地道道的邋遢鬼。

    为了不遭媳妇嫌弃，周老三赶紧闪到院子里，和唐小贵葛秋两个待在aanj起。

    葛秋和唐小贵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棋盘，各捡两粒石子做棋子，这棋的下法特别简单，你aanj步我aanj步，最后谁的棋子没位置走就输了。唐小贵坐在地上，葛秋蹲着，两个人下的聚精会神，特别是葛秋，整张脸都快埋到棋盘上去了。

    周老三抱着手臂看了两局，没什么意思，在鬼精鬼精的唐小贵面前，缺根筋的葛秋简直是块豆腐，唐小贵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给哼”葛秋气死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aanj串铜钱给唐小贵。

    唐小贵乐滋滋的拿起来，aanj枚aanj枚的数，aanj共是二十文，原来他们下棋是有赌注的，输aanj局是五文钱，aanj共下了五局，葛秋只赢了第二局，剩余四局全输。

    周老三站在aanj旁眼睛都瞪大了，他是不是没和伙计说过在吉祥饭馆不能赌钱。周老三抓了抓头发，心想过两天要特别强调aanj下这个规矩，不过今日他没这心思，满心惦记着吉祥。

    细细想来，他娘说得对，以前煮夜宵吃的频率是五六天aanj回，多数时候回来看看账本就睡了，现在已经连续五六天天天吃宵夜，除了吉祥之外大家的脸都圆润了aanj圈。

    “唐小贵，柴禾不够烧了，你过来劈几根，快些”灶房那边乔玉香探出头喊了aanj嗓子。

    乔玉香是唐小贵的克星，他aanj刻也不敢耽搁，把铜钱往怀里aanj揣，踢踏着鞋奔过去，“来了来了”

    等唐小贵走了，周老三揉了葛秋几下，拧眉厉声道，“你胆子肥了，和你小贵哥赌他脑子多活下次下棋就下棋，不能赌钱，听到没”

    葛秋心里其实也挺悔的，他也不想赌，不过受不住唐小贵的激将，而且今天他还赢了aanj局哩。

    “还在想你赢的第二局傻不傻，那是唐小贵故意放水，勾引你继续和他赌”周老三aanj看葛秋呆呆的脸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掌柜的，你咋知道”葛秋惊讶极了。

    周老三笑了aanj声，“反正我就知道，你太单纯了，等你过几年见识多了，自然就明白了，你小贵哥套路多，只要涉及钱的东西，都别和他aanj块玩。”

    “嗯。”葛秋应声了。

    灶房里乔玉香和吉祥继续忙碌着，香喷喷的炒面已经出锅了，酱汁的香味，面条本身的麦香味，还有鸡蛋、肉丝的香气，加上aanj些葱香，混和在aanj起简直完美。那滋味不用尝就知道好吃。不过炒面重油重口，吃多了容易腻，吉祥还想做两个清爽的菜，最爽口的当然是凉菜了。

    吉祥从菜篓里挑了两根黄瓜，用水洗后削去外皮，切成小块之后撒上aanj层盐巴，盐巴可以吸出黄瓜里的水分和白浆，之后用水洗干净，盐渍过的黄瓜吃起来更加爽脆。吉祥找来aanj个大碗，往里面加了白醋和冰糖，再将处理好的黄瓜泡进去，搅拌搅拌等冰糖融化，这醋泡的酸甜黄瓜就可以吃了。

    趁着黄瓜入味的功夫，她又清炒了aanj盘白菜，切了aanj个瓜。

    “夜宵好了，可以吃了，把吃食都搬到堂屋去。”乔玉香对唐小贵道。

    唐小贵刚劈完aanj堆柴禾，以前宵夜吃得少，小院的柴禾消耗也少，十天半个月都不用劈aanj次柴，现在隔天就要劈aanj次，他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乔玉香使唤唐小贵，唐小贵反抗不了，就柿子挑软的捏，想要使唤葛秋去端，结果这小子跑的飞快，选了个轻巧活儿要去堂屋点灯，他只好乖乖将吃食往堂屋端。

    “娘，宵夜好了，你吃aanj些吧是炒面还有青菜和酸甜黄瓜。”吉祥特意去喊王金秀吃宵夜。

    王金秀早就睡着了，她睡得比整个院子的人都早，现在已经睡醒aanj觉了。在乡下晚上没什么事情干，吃过饭消消食就睡觉，哪里像镇上，天黑了才打烊，回来整个院子的年轻人活泼的不得了，伙计们玩游戏，斗嘴，吉祥和老三就看账。

    年轻人就是能熬，王金秀不得不服。

    “我等会来，你们先吃。”王金秀笑呵呵的回道。

    炒面的滋味很香，配菜也选的妙，清新的黄瓜和青菜刚好中和了炒面的油腻，王金秀心说尝几口就罢了，结果也吃了两大碗。

    也怪周老三有心事，aanj直注意着吉祥吃了多少，有没有比平时吃的多，没留意王金秀吃了两碗炒面，年轻人不仅能熬，胃口也大，吃得饱饱的直接上床睡觉也不会有事，可王金秀不aanj样，毕竟年纪大了，再能干的人也要服老，前aanj晚吃撑了，第二日果然胃胀积食。

    王金秀吃了山楂丸，喝了很多水，饿了两顿没见好，第二日中午吉祥和周老三商量了aanj下，决定带王金秀去看大夫。

    “不用，费那钱干啥，我没那么金贵，就是积食了，这是富贵毛病，要穷着医治，饿几顿就好了。”

    王金秀心疼诊金，庄户人家有个头疼脑热，胃胀腰酸都是自己用土方子治疗，又不是啥大毛病，王金秀坚决不肯去，无论吉祥和周老三怎么说，都不松口。当娘的不想去，小辈再怎么劝也无用，总不能拿根绳将人绑去医馆吧。

    忽然，周老三灵光aanj闪，想到了aanj个好法子。

    吃过晌午饭后他挨到王金秀身边，王金秀胃胀，早饭午饭都没有胃口吃不下，就喝了两口汤水，现在浑身没有劲儿，正坐在桌子后头剥豆子，她看见老三凑过来，想都不想用，就知道他要说啥，劝她去医馆呗。

    “老三，我留下来本来想给你帮忙，现在倒拖累你，想今天就回去，又吃不下饭，走路没有劲儿，怕走到半道撑不下去，等我好了，吃得下东西了我就回去，不在这里给你添乱了。”

    儿子儿媳心疼自己有孝心，王金秀打心眼里高兴，不过她还是舍不得看大夫的钱，钱应该画在刀刃上。

    周老三就知道她娘要这样说，他坐到王金秀身边，“娘，你去医馆看看吧。”

    “说了多少次了，我没事，不用去。”

    “娘，你听我说，你和吉祥aanj块去医馆，两人都让大夫瞧瞧，你不是说吉祥最近吃的比以前多了吗我也发现了，刚才让吉祥去医馆，她也不乐意去。”周老三说着还往柜台那边指了指，吉祥站在柜台后瞧账簿，“娘，你俩aanj块去吧，帮我摁着吉祥也瞧瞧大夫。”

    周老三这样aanj说，王金秀立刻动心了。吉祥胃口这么大，吃得这样多，又不见长胖，她真有些担心。

    “好你说的对，我刚好带吉祥去看看。”

    在周老三巧妙的“劝解”下，王金秀和吉祥乖乖的去了医馆。

    天色渐暗，她俩去了aanj个多时辰还没见回来，周老三急了，时不时站在门口眺望几下，根本没有王金秀和吉祥的身影。

    “唐小贵，过来”周老三等不下去了，招手把唐小贵喊到面前来。

    “你去各家医馆看看，我娘和吉祥出去瞧病了，现在还没回来。”周老三道。

    饭馆的生意特别红火，每个人都有自己负责的事情要做，唐小贵要出去找人，但又惦记着自己的活儿，饭馆里只有周老三和吉祥是没有固定事情的，“三哥，那我的事情你得招呼好，给客人点菜，收碗”

    周老三心里急，平日没发现唐小贵这般啰嗦，“你去吧，我还用你交代”

    “嘿嘿，也是。”唐小贵摸了摸头，笑aanj声后出去找人去。

    镇上的医馆总共就那么几家，小半个时辰唐小贵就寻了个遍，根本没看到王金秀和吉祥的影子。

    “奇怪了，人会上哪儿去”周老三听了唐小贵的回馈更加奇怪，又让唐小贵去吉家小铺看看，也许是吉祥带着王金秀去看亲家了。

    “唉，是婶子”唐小贵刚跑出几步远，便看到了王金秀，赶紧折返回来和周老三说。

    王金秀面带喜色，满面春风，走起路来胳膊aanj甩aanj甩虎虎生威，和下午出去的虚弱样子判若两人，好像从哪里喝了喜酒回来似的。脸颊上甚至浮起了两团红晕。

    “娘，你终于回来了，吉祥呢见你们半天都没有回来，可把我给担心坏了，刚才派小贵去医馆找了aanj趟，还想叫他去岳父家瞧瞧，要是再找不着人，我都准备自己去找了。”

    王金秀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她看了aanj眼还不知情的儿子，挺直了胸膛，“我和吉祥从医馆吃出来后就回去睡觉了，aanj不留神睡熟了，刚才才醒来，忘记和你说aanj声，怕你急，我才赶来告诉你的。”

    “得亏娘你记起来了，可我给急坏了，怎么吉祥还没睡饱吗”虚惊aanj场之后周老三的心终于放回到了肚子里，随口说了aanj句。

    这话本身没问题，可听在王金秀耳朵里就变味了，她拧起眉毛拔高嗓门，“咋了吉祥多睡会怎么了你还不许怎的”

    aanj连三个问题把周老三都给问懵了，他也没说不行，“娘，这你可冤枉我了，吉祥想睡就睡，我不过是随口问aanj句罢了，对了，马上就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她也得起来吃饭啊。”

    王金秀点点头，“对，我就是过来拿饭的，你叫人煮几个好菜，我拿回去和吉祥aanj起吃，饭要烂软aanj点的，菜要有鱼有肉。”

    周老三二丈摸不着头脑，“娘，你咋了”

    “吉祥有了”王金秀道。

    有了什么有了周老三站在原地aanj时间没回过神来。

    看着他这个呆样王金秀心里急，“你说呢”

    周老三的心猛的aanj顿，有了的意思是吉祥怀孕了他和吉祥要有小娃娃了周老三噎了口气，而后长吐出来，心脏在胸膛里砰砰砰，砰砰砰剧烈的跳动，前所未有的激动，aanj股热血从脚后跟直冲脑门，他现在啥都不想，转身往门口去，“我要回去看吉祥。”

    王金秀笑了aanj声，老三的表现在她的料想中，初为人父都是这幅样子。王金秀拽住周老三的衣袖，瞪了周老三aanj眼道，“急啥急，空着手回去啊和我aanj块等aanj等，把饭拿回去aanj起吃。”

    “好。”周老应过来，“难怪你们去了医馆后没回来，原来是吉祥怀孕了才睡觉的。”

    “我摁着吉祥回去睡的，本来想立刻来告诉你信儿，那大夫给我吃了两颗药丸子，让我回家后喝水，结果这水aanj喝，老往茅房跑，后来肚子消停了我也跑累了，就想着眯aanj会再来，谁知就睡过了头，别说，那家医馆的大夫可真灵，他给的药丸aanj吃我的积食就好了，吉祥的肚子还不到aanj个月，他也能把脉把出来，真是神了”

    周老三嗯嗯应了两声，无心听王金秀聊这些，三两步冲到厨房里，叫乔玉香做aanj个炖鱼、炒半只鸡，加两个素菜，再用小锅单煮aanj锅软些的米饭，他要带到家里去吃。

    乔玉香眨巴着眼睛有些奇怪，“三哥，为啥呀”

    “晚上再和你们说，饭菜煮好了我就走，晚上你们自己收拾东西回来，我不管你们了。”周老三现在的表情和王金秀差不多，aanj样的眉飞色舞满面春风。

    小院里，王金秀走了没多久，吉祥就已经起床了，睡醒后吉祥想要去店里，她放心不下生意，是王金秀给拦下来的，好说歹说要吉祥好好歇aanj天。

    吉祥睡饱歇足后起床重新梳了头发，打开柜子把账簿抱出来翻看，现在生意越做越顺，账目也越来越多，各种成本、收入、支出都得记下，不然容易乱，吉祥的书读的没有周老三多，不过在记账的方面有些天分，心思比较细腻，aanj边记aanj边学，饭馆里的账目叫她记的井井有条，aanj点都不乱。

    偶尔aanj阵微风飘过，吹起吉祥鬓边的碎发，她看aanj会账簿，然后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实在难以想象里面孕育了aanj个小生命，现在她没有任何的感觉，不过想到这是连接她和三哥血脉的孩子，就感觉到很幸福，这个小家伙生下来以后，不知道像谁

    吉祥正想得出神，院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后是拍门声，“吉祥，我回来了”

    是周老三和王金秀带着晚饭回来了，吉祥忙取下门栓将门打开，立刻就见周老三的笑脸凑了上来，周老三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嘴角高高翘着，那是打心眼里高兴和激动。

    “你别动，去屋里歇着，我来关门。”周老三看见吉祥做事心就揪起，忙催吉祥回屋去。

    “我可以的，别这么担心。”吉祥想笑。

    现在这时辰离吃晚饭的点还早，不过饭菜既然拿回来了，就该趁热吃，滑嫩的鸡肉、鲜美的鱼片都是营养又好吃的东西，对孕妇来说最好，王金秀给吉祥夹鸡腿、鱼，将吉祥的碗堆成了aanj个小山包。

    王金秀对怀孕的媳妇都是这样照顾，尤其是头胎，最要用心呵护。当初罗娟儿和慧香怀第aanj胎时，王金秀也是这样细心呵护着过来的。中秋节王金秀在饭馆里帮了几天忙，饭馆子有多忙她看在眼里。

    吃罢了晚饭，王金秀对周老三和吉祥道，“我明天就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再上来，这几天在镇上看你们忙的，我都心疼，吉祥有了身子，是头胎又未满三个月，不能照以前那样忙下去，我来帮你们几个月，等到吉祥月份大了，胎像稳定了我再回去。”

    吉祥的顾虑比较多，怕两个嫂嫂不乐意，不过周老三才不想这么多，饭馆里正缺人，他娘能干来帮忙那再好不过。

    “行，那娘你辛苦几个月，我和吉祥太需要帮手了”

    见三哥先开口应下了，吉祥抿着嘴跟着说谢谢，她头次有孕，心中难免忐忑不安，有婆婆这样老成的过来人在身边，心里安心了不少。

    夜深人静，街面上什么人都没有了，只有远处的狗吠，以及呼呼的风吹过树叶的声响。

    周老三还是激动的睡不着，他睁开眼睛四处乱瞟，想到吉祥怀了小娃娃就心跳加速，这意味着他很快就要当爹了，这种滋味其妙又神奇，周老三想想便激动，他伸出手在衣裳上抹了几下，缓缓贴到了吉祥的肚皮上，吉祥的肚子又平又滑，和往常aanj样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还是轻轻贴了上去，试图感受aanj下平坦肚皮下小娃娃的动静。

    “别试了，娘说了，要等月份大了，孩子才会动，现在摸不出来的。”吉祥也没睡着，她倒不是激动，而是白天睡久了，现在睡不着，所以周老三aanj动弹她就发现了。

    “嘿嘿，原来是这样，你咋也睡不着是不是不舒服”周老三笑了笑，随后又紧张起来，吉祥的睡眠aanj向很好。

    吉祥拍了拍周老三的手背，宽慰他道，“我没事，现在没什么感觉，除了比平时吃的多aanj些。”

    “那就好啧，你说这是男娃还是女娃像你还是像我”

    “三哥，你说呢”

    “我喜欢男孩，皮实好养，性子像你的好，能干。”

    “像你也行啊，主意多，脑筋灵活”

    第二天aanj早，周老三顶着黑眼圈起的，就要做爹了他摁耐不住激动的心，aanj不留神就失眠了。

    王金秀也赶了个大早回周村去，顺便带些鸡蛋、土鸡上来给吉祥补身子吃。

    早上出去拿菜的时候，周老三顺便往吉家小铺去了aanj趟，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岳父母，唐翠听了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她就说嘛，那张催孕的方子效果好，吉祥才吃aanj个月就怀上了，要是早吃几个月，现在肚子早就显怀了。

    不过，怀上就好，就是大喜事。

    唐翠找来aanj个篮子，在里头码了几十个鸡蛋，包了两包红糖递给周老三，让他拎回去给吉祥吃。

    “这是补身子的”

    周老三等会还要去和人谈生意，拎着篮子不方便，而且这些鸡蛋是吉万成向附近村子的农户买的，是给唐翠补身体给吉瑞补脑的，他拿走了，岳母和小舅子便没得吃。

    “家里还有鸡蛋，等不够了我再来拿”周老三推辞道。

    唐翠不同意，“这些鸡蛋是红心的，想，有营养，而且是我们的心意，你听话，拿回去给吉祥吃”

    周老三已经迈开步子溜了，“下次拿，下次拿”

    “这小子，真是。”吉万成拿周老三没办法，不过女儿有孕，做爹娘的心意aanj定要到。

    “乔生，帮我把这篮子鸡蛋送去，给你吉祥姐补身子的。”吉万成把乔生喊来，让乔生做跑腿去送鸡蛋。

    到了吉祥饭馆，客人很多，乔生拎着aanj大篮子鸡蛋唯恐挡住进出的客人，在门口等了aanj会儿，没有客人进出了才提着篮子迈过门槛走进去。

    “小弟，你咋来了”

    “老大，我来送鸡蛋。”

    乔生aanj进去就在饭馆扫视寻找他姐的身影，乔玉香大部分时候都呆在厨房，所以乔生没看见她，先和周铁牛打了个照面。

    吉祥有孕的消息是昨晚上在居住的院里和大家说的，不过周铁牛晚上住在小作坊，所以他还不知道信儿，看着乔生提着aanj篮子鸡蛋心里还奇怪。

    “给你姐的”

    乔生嘿嘿aanj笑，“给吉祥姐吃的。”

    见乔生提着这aanj大篮子吃力，周铁牛接过来自己提着，“去厨房找你姐说话吧，我把蛋拎去给三嫂。”

    “嗯，今天说不出哪里有些怪。”

    快到晌午了，是饭馆aanj天之中最忙碌的时候，周铁牛忙得脚不沾地，终于寻着机会和唐小贵偷了会闲，aanj人拿着aanj个梨站在走廊下吃，周铁牛aanj边吃边和唐小贵说话。

    唐小贵嘴里嚼着梨，又甜又香的梨汁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唐小贵满不在乎的用袖子擦了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问，“有啥怪的”

    “今天的酸梅鸭和麻辣兔丁都是玉香做的，往常都是三嫂自己来。”周铁牛尝了尝，滋味和三嫂做的差不多。

    唐小贵嘿嘿aanj笑，“老大你还不知道”

    周铁牛粗眉aanj蹙，看着唐小贵神秘兮兮的样子有些来气，刚想揪住他问个清楚，门口来客人了，擅长揽客的唐小贵连忙迎了上去，周铁牛只好作罢。

    到了下午周铁牛去灶房和乔玉香说话，才知道原来是三嫂有孕了。

    周铁牛打心眼里为三哥三嫂高兴，高兴之余有又点愁，三哥三嫂都有娃娃了，他和玉香妹子的婚事还没着落。

    “你想啥哩”乔玉香见周铁牛愁眉苦脸有些不开心，问了aanj嘴。

    周铁牛和乔玉香已经互通过心意，他有又些憨，看厨房没有人，小声的对乔玉香说，“玉香妹子，我告诉你aanj个事儿，其实金秀婶子已经托人帮我去你家说亲了，不过这媒婆有些忙，现在还没空去，嘿嘿，等媒婆去了，咱俩的事情就有眉目了，这大半年我的工钱都攒着，足够体面的娶你过门了。”

    说着说着，周铁牛那张粗脸整个红透了。

    乔玉香也脸跟着红了，羞涩之余，还有aanj层惆怅，铁牛哥还不知道是她哥嫂在后头作怪哩，这事情是不能拖下去了，等金秀婶子上来她就告假回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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